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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直接让眼前的李思航陷入了沉默。
他愣愣地看着齐昊，却久久说不出话来。
他……真的被齐昊的话给说懵了。
从他见过还在封印中并未苏醒的哈迪斯的那一刻起，他的一切信念就全部崩塌了。
在齐昊开口之前，他一直觉得，那种连镇北王都完全不可能是对手的敌人即将出现，他们没有任何的选择，投降才是唯一的活路。
可如今，齐昊给出的答案，却让他根本没法反驳。
是啊，哪怕不敌，他们也还可以去破坏。
一个三个月之后才会出现的存在，如果让他不能出现，结果，又会是怎样呢？
就像是一些动漫里的终极boss一样。
很多时候，最终遭遇的麻烦，只是主角团非要搞事情，非要试试敌人有多强，才强行制造出了那样的敌人。
可若从一开始，他们就打定主意不让那东西出现？
那东西，未必可以出现在这世上！
就像是，眼前的哈迪斯！
如果齐昊跟镇北王全力以赴，未必不能破坏他的苏醒！
漫画里那些东西必须出现，是漫画里为了推动剧情。
可他们？
他们生死一线间，为何非要让那些东西现身？
而若是哈迪斯无法苏醒，那神明跟齐昊以及镇北王之间，就没有绝对的实力差距！
甚至，他们俩，比大部分所谓的神明，还要更加强大！
不过，只是在短暂的震惊后，李思航就再次露出了一抹苦笑，无奈道，“没用的。
是，你们是可以阻止哈迪斯的出现。
也的确有可能成功。
但，退一万步说，哪怕你们成功了又如何？
哪怕你们能够没有任何损失地成功了，又如何？”
“什么？”齐昊眉头一挑。
李思航苦笑道，“你们应该能想得到吧？
既然这个世界上有哈迪斯，那其他希腊神话里的神明呢？
那宙斯呢？
甚至……其他的神明呢？
这些家伙，他们，真的不存在吗？
如果他们全都存在，如果他们也都在复苏的路上了……
哪怕这次你们能阻止哈迪斯复苏，又有什么意义？
这次是我告诉你们的，可下一次，哪个神明在哪里准备复苏，你们都能知道吗？
总有一天，会有神明复苏的！
而且……说不定在哈迪斯之前就有！
这些神明，会让你陷入绝望！
会让我们所有人陷入绝望！
你自以为的解决问题的手段，在他们的眼中，都只是无用功而已！
齐昊，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没用的！
人类……
没法赢的！
华夏……
没法赢的！”
话到最后，李思航的声音都在忍不住地微微发颤！
可齐昊的脸上，却直接浮现出了一抹轻蔑的冷笑，“这就是你，叛国的理由吗？”
“什么？”
李思航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在如此绝望的问题面前，齐昊竟然会突然问出这种话来。
却见齐昊一脸冷漠地看着他，面露不屑道，“你应该知道，百年前的华夏，是什么样的吧？
那时候的世界上，没有神明。
可对那时候孱弱的华夏来说，北国也好，其他帝国也罢，就是无数环绕着华夏的猛虎！
对那时候的华夏而言，他们……宛若神明！
可是现在呢？
华夏……活下来了！
华夏人，靠着自己的反抗，靠着自己的努力，活下来了！
而那些所谓的，当年如同神明一般欺凌华夏的国家……
则是早已被超越！
并且……
都已经早早，对新来的所谓神明低下了头！
这个世界上还站着，还没跪下的……只有华夏！
而你现在，竟然觉得，那些懦夫，那些失败者，才是聪明的。
觉得华夏像百年前的祖先一样站着，不惜一切，也不投降，是错误的，是愚蠢的？
李思航，你脑子……没坏吧？”
“可他们是神明！”李思航还想说些什么。
但这次，不等齐昊开口，镇北王就打断了他。
“可对于百年前的华夏来说，那些拿着火炮的敌人，跟神明无二！
怎么，你是想说，如果华夏的先辈在百年前跟你一样，做出投降，低头，这样的选择……
会比现在的结果，更好，是吗？
你是想说，我们应该如东海那般，面对强大的帝国，直接开放自己的领土，让别人统治自己，以保暂时的安全，才是对的？
李思航……
你是脑子，是被狗吃了吗！”
一席话，直接让李思航沉默了。
他突然发现，他根本没法反驳。
东海，早在数十年前，就在西方强大帝国的威逼之下，选择了开放国土，任其驻军。
这的确暂时缓解了东海当时的危机，但结局却是，东海……彻底失去了未来。
他们，甚至都不算一个有自主权力的国家了！
他们……成为了别人的附庸！
甚至在这次神明降临的事情中，东海……
是所有强大点的国家里，第一个低头的。
很简单的道理。
对东海来说，神明来了，不过是换了个主子罢了。
对他们，没有其他任何的影响！
而若现在，华夏也选择低头……
那华夏，就是下一个东海！
是个失去了主权，失去了一切的……一片土地！
而再也不是……
一个国家！
李思航有些绝望地颤抖着身子，痛苦道，“可是……可是我能怎么办？
你们告诉我不能投降，可是我还能怎么选？
你们看得见希望吗？
你们……看得到哪怕一丝一毫的可能吗？
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我也不会……”
“别放屁了，怕死就是怕死，怂了就是怂了。
不配穿这身衣服……就是不配。
别找借口了！”
齐昊突然的冷笑直接打断了李思航。
“你……你说什么？”李思航张着嘴，竟是一时有些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齐昊冷眼看着他，面色冷漠道，“你说万分之一的机会？
那可多了是了！
我华夏土地上，十多亿人口，天才，何其多？
其中有人能超越神明，为什么不可能？
这难道，没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吗？”
“哪儿来那么多天才？哪儿……”
李思航想要反驳。
可当他看到齐昊后，到嘴边的话，却又一次咽了下去。
是啊，天才……
华夏，最不缺的，就是天才！
齐昊，二十三岁！
实力……比肩镇北王！
再给他半年一年的，他……真的无法抗衡哈迪斯那样的存在吗？
未必！
只是……
他李思航，又不是齐昊！
他怎么会知道，这世上，有他这样的天才？
看着表情中带着浓浓不服的李思航，齐昊再次冷声开了口。
“退一万步说，即便我华夏没有天才又如何？
你说的希腊神话里，本就不是铁板一块！
他们神明自己，就一定不会内乱吗？
我们华夏，为何不能在神明的内乱跟内斗中，争取一线生机？”
李思航再次愣住了。
这种可能……
他从未想过！
如今齐昊这么一说，仔细想想……
似乎，真的有可能！
可齐昊却还没说完！
“再退一万步说……
哪怕他们不内乱，可希腊神话存在，其他神话呢？
那些不同神话体系的神明，会是一条心吗？
不可能！
他们，总会争斗！
我华夏的机会，多的是！
更何况……”
说到这儿，齐昊突然停下了言语。
而他的表情里，也多了几分异样。
“更何况……
其他的神明都存在的话……
我华夏……
凭什么，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