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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颗钢丸都穿过了鲜血，它们飞散到了空中，带出了漂亮的红色血花。
巨大的轰鸣噪音传遍了整个祷告教堂。
不少人似乎是如此近距离的看到枪械，脆弱的双膝跪地，不敢言语。
“啪嗒……”
无头的尸体在小小的倒飞了一段距离后，坠落到了地面之上，但秦律看上去完全没有杀人的负担，笑着扫过了在场的众人。
“还有人对我刚刚救了你们抱有任何疑问吗？”
“……”
伴随着秦律的扫视，在场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和秦律对视。
开玩笑，他们还敢有什么意见？
他们之所以敢对劳缇娜发难，完全就是因为劳缇娜是一个好人，她只知道狩猎怪物，从未想过对人出手。
但秦律不一样。
秦律或许不是什么坏人，但他绝对不是什么好人！
他是真的会动手的！
“我可不会让人在我头上拉屎……就算是，你也得把我的双手双脚全部打断才行。”
咧着嘴，秦律的眼神几乎可以被称为蔑视。
他放肆的看着在场所有人。
虽然刚刚对劳缇娜发难的只是一小部分人，但其他人如果感谢劳缇娜的保护的话，就应该站出来帮女孩说话。
秦律当然知道，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牵绊，他们总会考虑社交环境而不得不对很多事情选择沉默。
但……比起繁文缛节，他有时候喜欢冲动一点。
“看来是没有人有意见了……我很高兴我们达成了一个观点。”
慢慢放下手，秦律一手猎枪，一手锯肉刀，染血的白大褂随着他的动作而微微晃动。
脸上的笑意毫不收敛。
而一旁，劳缇娜都懵了。
她望了眼那边明摆着已经没救的女人，又是抿唇看向秦律。
“你……你怎么……”
“怎么了吗？”
秦律扭头，看着女孩，毫无波澜的语气好像完全不觉得自己刚刚是做了什么坏事。
而这样的态度也让劳缇娜的喉咙像是被堵住了那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但出乎意料的是，面对犯下如此杀业的秦律，自己不但没有生气或者苦恼，反而还能感觉到自己那除了战斗之外空荡荡的大脑，此时多了一些东西……
一些……奇怪的东西……
“够了！”
而就是在现场局面有些难以收场的时候。
布莱恩神父却慢慢的从祷告室的另一头慢慢的走出。
白色的布条依旧让人看不到他的面容，但所有人都从他的话语之中听出了其气愤的声音。
而布莱恩的出现，也让在场这些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那样，几乎是一股脑的跑到了神父的身后。
他们跪倒在对方脚边，开始哭诉起来，话语之中尽是对秦律的声讨。
而秦律就和劳缇娜站在对方对面，形成了对峙。
“外来者，你触犯了教会之中的最为严重的惩律！”
布莱恩开口，低沉的话语带着几分怒意。
威严的声音似乎夹带某种魔力，在祷告室内回荡着，刺激着秦律的脑子开始疼痛。
“在如今这般局面之下，你居然只是因为我们的同胞的几句无关痛痒的话语，就对其痛下杀手……你已然触犯了十大罪之中的杀戮！”
“……”
“不过我念你刚刚来到这里，并不知晓教会的条理，我愿意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布莱恩的话语吐出，在沉默了一会后，又是话锋九十度的一转。
“将这位无辜的同伴埋葬，然后在她的墓前忏悔，请求她的原谅。”
“或许这样，我们还能接纳你成为我们的一员……”
布莱恩说着，声音逐渐平静。
“还有，将你的武器交出来吧……虽然我尊重劳缇娜的看法，但你刚刚的举动已经说明了，你还没有成为守夜人的资格。”
“你太鲁莽了。”
布莱恩说着，话语归于平稳。
而一旁的劳缇娜还想要说些什么，试图为秦律争取一下。
但只是看着布莱恩扭头的动作，她的动作和声音也逐渐偃息……
她清楚，布莱恩现在举动其实已经算是宽大处理了，毕竟其他时候杀害同胞的，基本是要被流放到庇护所之外的。
但布莱恩却以秦律刚刚来，还没有接受洗礼为理由，依旧让秦律留下来，这在某种意义上已经是为秦律开了后门。
就连秦律守夜人的资格布莱恩都没有说取消，只是说明还没有资格而已。
但……
“诶~我还有一个更好的点子。”
深呼吸一口气，重新平静下来的秦律仰起头，笑着看着对方，刚刚垂下的左手微微晃动，双管猎枪在空气之中反射着漂亮的光芒。
他可没有兴趣给自己讨厌的女人收尸，更不想把自己的武器交出去。
作为一个传统的蓬莱人，秦律一直信奉的，就是真理掌握在有武器的人手里。
而显然，现在的真理，在他手上……
他对于教会这种东西，本身倒谈不上多少喜欢或者讨厌。
但正如他刚刚说的那样，他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头顶趾高气昂。
除非那个人可以把他的手脚全部打断！
“你想听听我的点子吗？”
秦律眼睛微微眯起，左脚微微后退半步，拉开了些许架势。
“想要什么，就要自己来拿，规矩你们应该懂的。”
但……
一旁的劳缇娜意识到了秦律准备动手，也是瞪大了眼睛，她伸手，但却不是夺走秦律的武器，而是单纯的拦在了秦律面前，对着他认真的摇头。
虽然秦律刚刚为她出头让她真的很感动，但，对于自己养父一般的布莱恩，她不愿意背叛自己的立场。
“……”
“好吧，你这样我就没点子了。”
秦律虽然随心所欲，但也不是什么好坏不分的人。
虽然这个女孩不久前还差点干掉他，但接触了几下后，秦律也实在是难以对这个看上去成熟御姐，实际上是一个憨憨的女孩生气。
哪有人会真的会和小孩认真生气呢？
所以他也只是收回了武器，对着那边的布莱恩竖起了一个友好手势后，就撇撇嘴。
“收起你的嘴脸，狗东西，你最好在晚上出门的时候小心一点。”
随后撂下一句反派该有的威胁，秦律毫不迟疑的扭头，就选择了离开这里。
一旁的劳缇娜看到事情明显超过了自己的预期，也是微微瞪大了眼睛，几步上去，想要阻止，可又在迟疑之中，扭头看向了身后的教会众人……
而此时，布莱恩主教已经气的浑身发抖了。
在看到劳缇娜还追着秦律出去了几步后，也是咬着牙一言不发的甩开长袖，扭头就走。
其他教徒们也不敢在这个刚刚爆发过杀戮的现场久留，纷纷离开。
独留下劳缇娜一人站在原地，迷茫的看着周围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