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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窦家的两名武师有些犹豫。
燕冲一言不发，站到了苏灵韵的身侧。
「好吧。」窦家武师只能答应，「还请方公子描述一下当日的细节。」
「应该的。」方休点点头，「当日......」
他将跟马三刀约定好的说辞再说了一遍。
紧接着，窦家武师又问了一些细节，方休一一回答。
两人见此，交换了一下眼神，便拱手道：「既如此，窦家便再无疑虑了。叨扰诸位，还望见谅，告辞！」
两人没有丝毫犹豫，径直离开。
「多谢苏师姐替我解围。」方休冲着苏灵韵抱拳。
「我只是看在叶姐姐和同门的面上......又不是特意帮你！」苏灵韵道。
......
窦家的两名武师转进一条窄巷。
原本走在前面的长髯老者突然顿住。
跟在他身后的中年大汉也停下脚步。
「那小子果然有问题！」长髯老者捻须冷笑。
「那怎麽办？要如实告知窦家吗？」中年大汉询问。
长髯老者摆了摆手，「此事只能说明他有所隐瞒......凌护法未必就是他杀的。」
「窦家大娘子一再催促我们，肯定不会满意这个回答。」
中年大汉沉声道。
长髯老者冷哼一声：「不必理会！今天我们已经把态度拿出来了，一个妇道人家懂什麽！你直接向窦玄英复命，他会知道怎麽做的。」
「我明白了。」中年大汉点点头。
「去吧。」
「是，属下告退！」
待到中年大汉离去，长髯老者伸手在脸上用力一抹。
只见他原本长满老人斑的粗糙皮肤，迅速恢复了年轻人的光泽和弹性，短短几息之间，就变成了一张其貌不扬的青年面容。
原来，此人乃是长生教青石县分坛的坛主，千面郎。
千面郎一边朝着窄巷外走去，一边将外袍脱掉，并改换身上的饰品。
等他走出巷子，全身上下除了眼睛以外，其他各处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千面郎叫来一辆马车，直奔城北的义兴镇。
他来到北面的一处宅院，送上拜帖。
不过片刻工夫，管家便将他迎了进去，带到了书房外面。
「老爷，客人到了。」
「你下去吧。」
「是。」
「不准任何人靠近这里。」
「是！」
管家走后，千面郎推门而入。
只见一个六十出头的老者负手而立，望着墙上挂着的中年男子画像。
「属下青石县分坛坛主千面郎，参见圣使大人！」千面郎恭敬一礼。
老者转过身来，他的头发花白，但面色红润，皱纹很少。
正是三绝武馆的馆主厉飞熊。
「老夫可不是长生教的人，你莫要胡言乱语！」
千面郎闻言，望向墙上挂着的中年男子画像，满面憧憬。
「遥想当年，尊者自创三绝，迈入化劲宗师之境，与教主同辉。
我圣教一门两宗师，只差一步便完成了改天换日的大业。
您身为尊者的独孙，继任圣使之位，理所当然。」
「哼！」厉飞熊冷笑，「当年李无极独断专行，刚愎自用，为了突破先天，直接吸乾了祖父所有的功力。
若非祖父天纵之才，又受上天眷顾，破而后立，自创三绝，恐怕我厉家早就被灭门了吧！
从祖父跟李无极决裂开始，厉家就跟长生教再无半点瓜葛！」
千面郎劝道：「圣使大人这又是何必呢！上一代人的事情已经过去。您还不知道如今教中掌权的圣使乃是青莲大人吧！」
「青莲...」厉飞熊神情微变。
「青莲大人功参造化，如今圣教已经在为她冲击先天做准备了！」千面郎连忙道。
「先天？！！」厉飞熊身体一震。
「属下听说圣使大人的义子已经练成三绝，若是有圣教全力相助，足以将他的修为推到暗劲大成。」
千面郎趁热打铁，神情狂热。
「届时，再由圣使大人吸取其全部劲力，也许真能让圣教重现一门两宗师的辉煌！」
轰！
千面郎话音刚落，只觉厉飞熊体内爆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气息，宛若实质的劲力在他周身扭曲起来。
不过，下一刻，这股气息又瞬间消失了。
「不准你们接触山儿！否则......老夫会将长生教的总坛所在告知朝廷！」厉飞熊冷声道。
「圣使大人？！」
千面郎一脸难以置信。
「叫我厉馆主！」厉飞熊双目闪过一丝精芒。
「是......厉馆主。」
千面郎低下头。
「无事的话，你可以走了！」厉飞熊一挥手。
「厉武师杀圣教护法的事情，可以不追究。但还有一事，是金雷圣使交代下来的。方休跟凌护法之死，似乎......」千面郎硬着头皮道。
「你告诉金雷，不要试探老夫的底线！就算是我三绝武馆的一条狗......都不能动！」厉飞熊双眼一眯，危险的气息随之出现。
「是！属下......晚辈一定将话带到。这就告退！」千面郎感觉如芒在背，连忙退下。
待到千面郎离去，厉飞熊背过身，望向墙上的画像。
「老夫的器量......你们怎麽会懂。」
......
与此同时。
方休跟着队伍前往叶宅，接白玉和白珏回家。
半个月没见，两个孩子看到他显得非常激动。
他直接带着两个孩子去酒楼大吃一顿，然后回家。
「窦家......最好不要来招惹我。」
回去的路上，方休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
反正在城里，窦家拿他没办法。
至于出城......
如今已是四月，开春之后，就几乎捕不到赤血鲤鱼了。
其他价值几两银子的宝鱼，他根本看不上。
接下来基本不用出城了，好好修炼就行。
「时间过得真快！下个月就是我的十八岁生辰......」
方休心中感慨。
......
......
光阴似箭。
两年的时间一闪而过。
方休已然炼肉大成，奔雷拳丶疾风腿丶寒冰掌三绝，前三式可谓是融会贯通。
之所以没有冲破筋关，一来是气血还能继续上涨，没到瓶颈。
二来，是因为他将大部分精力都用来修炼混元一气诀。
短短两年时间，内功从二十一年功力提升到了三十三年，整整提升了十二年。
这个修炼速度若是被长生教知晓，恐怕真会有一部分人愿意尊他为教主。
而他的功力增长这麽快，主要还是因为财力跟得上。
另外，他将踏浪功送到府城拍卖，卖出了五千八百两的高价。
用了两年，都还剩一千多两银子。
然而，府城虽然繁华，却也没有能够提升功力的丹药售卖。
至于那些大补气血的宝药，一经出现，就会被各大势力瓜分。
很多资源，根本不在市面上流通，有钱也买不到。
靠着叶家的关系，他才能买到几根血参。
所幸，方休在冬季能捕到赤血鲤鱼王等大补的宝鱼。
只可惜，自从上次抓到那条金翅鲟鱼后，这两年他就只抓到一条金翅鲟鱼，而且个头比之前的小很多。
「下个月二十岁生辰，【英年早逝】命格就不能用了。」
方休感慨。
不过还好，他也不准备修炼新的外功和内功。
外功到了现阶段，根骨和资源最重要。
况且方休现在主修的是内功。
内功的提升没有瓶颈，学习能力和悟性起不到任何作用。
「看来是时候去府城了。」
方休作出决定。
这两年他经常跟马三刀通信。
偶尔也会去府城看望他。
四个月前，方休得知马三刀老树回春，想要尝试冲击筋关，特意托商队送了一株血参和一条冰冻的赤血鲤鱼王。
结果三个月前，马三刀回信，他真的突破成功了。
虽然他已经年近五旬，气血衰退。
但他如今成了武师，又跟司狱关系处得很好，竟然被提拔为了校尉，获得了正九品官职，继续留任。
正应了那句古话。
朝中有人好做官。
不过，方休也因此痛失差拨编制。
若是去首府大狱，只能从狱卒干起。
「要不认马叔为义父...」
方休心中真有这个想法。
倒不是贪图校尉的编制，而是因为马三刀跟他爹方孝有过命的交情，对待他就跟亲儿子一样。
方休想给他养老送终。
想到这里，方休当即给马三刀去信。
看看能不能把他弄去府城大狱当狱卒。
没多久，他就接到马三刀的回信，让他收拾一下，移居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