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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迟国?那是个什麽地方?大国师又是何职位?林楠?未曾听闻,未曾听闻。」孙悟空连声说道,一边打量着林楠,一边心中暗自琢磨:这道人看上去本事不小,已臻天仙之境,实属难得。
还未等林楠开口,小白龙已抢先傲然道:「那是自然,我家老爷乃是古往今来,罕有的『九极上品天仙』。成仙之时,漫天仙神齐来道贺!」
孙悟空闻言一愣,心中暗道:这些年里,天地间竟出了如此人物?
他嘿嘿一笑,向林楠说道:「倒是俺老孙孤陋寡闻了,许久未曾出世,竟不知天下已有如此高人。」
说罢,孙悟空转向林楠,试探地问道:「既然林楠法师神通广大,不知能否帮俺老孙揭开这山上的『押条』,助我脱困而出?」
林楠摇了摇头,缓缓道:「这押条乃是如来佛祖亲自施加,岂是我一个天仙所能解除。」
孙悟空一听这话,顿时泄了气,没好气地说道:「既然如此,你们下来作甚?莫非是来看俺老孙的笑话?」他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桀骜不驯,毕竟齐天大圣的身份让他一向自视甚高。
即便小白龙之前已详细介绍了林楠的非凡之处,但在孙悟空看来,若不能助他脱困,林楠又算得了什麽?
「既无法助我,那你这牛鼻子道人还留在这里作甚?速速离去!」孙悟空开始撵人,语气也不再客气,直接用「牛鼻子」来称呼林楠。
林楠并未生气,只是望着被压在山下的孙悟空,轻声叹道:「真是个顽劣的猴儿,在这山下压了五百年,那顽性却依旧未减。」
说罢,他微微摇头,似是在叹息。
随后,他唤了一声小白龙:「敖玉,我们走吧。」
「哇哇哇!」孙悟空被这话一激,顿时哇哇大叫起来,「你这牛鼻子,待俺老孙脱困而出,定要好好教训你一番,让你知道齐天大圣的利害!」
不论孙悟空如何叫嚣,林楠已携小白龙远去。孙悟空心中不禁有些气恼:「这个牛鼻子……」
「老爷。」小白龙轻声唤道,此时他已悄然换上了这个比「大国师」更显亲近的称呼。
「我们如此激怒那齐天大圣,日后会不会留下隐患?」小白龙有些担忧地问道。
「无妨。」林楠淡然说道,「我本就没有救他之力,也只是去看看那『猴儿』罢了。他生气也是理所当然。」
「至于后患……也要看这猴子是否有那个本事。」林楠说着,回头望了一眼,「只怕这猴子即便从五行山脱困,也会落入更大的囚笼之中……」
小白龙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随后载着林楠腾云驾雾,翱翔天际。
在他们身后,观世音菩萨带着弟子木咤也来到了五行山。
他们落在山上,查看了山上的压贴。观世音见状,不禁吟诗一首:「堪叹妖猴不奉公,曾年狂傲选英雄。欺心搅乱蟠桃会,大胆私行兜率宫。十万军中无敌手,九重天上有威风。自遭我佛如来困,何日舒伸再显功!」
这动静也被山下的孙悟空察觉,他恼怒地吼道:「刚来了个莫名其妙的道士,笑话我一番离去,这又是谁在来奚落我?」
孙悟空的叫声震耳欲聋,传到了山上。
木咤忍不住看了观世音一眼,说道:「师父,看来是那大国师林楠又先我们一步,还见过了大圣!」
观世音面色一沉,心中也想到了这点。但她还是说道:「我们且下去看看,这齐天大圣乃是被如来佛祖镇压,即便是那大国师林楠,也不可能在此地做些什麽!」
说罢,他们便下了五行山。路上,土地丶山神丶监押天将纷纷前来拜见。
观世音问道:「此前,可有个道人来到此地?」
「是的。」山神回答道,「乃是那人间车迟国的大国师,天庭上官林楠。」
土地在一旁补充道:「不仅是他,还有那西海龙王的三太子敖玉,据说是那道士的坐骑。」
「果然是他……」观世音心中一沉,已确定小白龙敖玉是被林楠「截胡」。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小白龙敖玉被截胡,他们才耗费了些时间另寻他径,这才赶到了五行山。
观世音接着问道:「他来此地,可曾做些什麽?」
监押的天将回答道:「他只是看了一番大圣便离去,只是言语间有些不和,生了些口角。」
听闻这些,观世音菩萨的面色缓和了许多。她看了自己的弟子一眼,说道:「既然如此,我们便去见见这昔日的齐天大圣。」
很快,他们来到了山下,见到了被压着的孙悟空。观世音菩萨问道:「姓孙的,你认得我吗?」
孙悟空睁开火眼金睛,一眼便认出了观世音,大声叫道:「我怎麽不认得你?你是那南海普陀珞珈山救苦救难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
孙悟空一口气将观世音的名号说了出来,随后眼皮微垂,问道:「难道你也是来看那牛鼻子一样,来看俺老孙的笑话的吗?数百年来,无一个相知的来看我,刚才来了一个小道士,却奚落了俺老孙两句就走,真是气煞俺也!」
一听这话,观世音心中微喜,心想这孙悟空仇视林楠,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同时,观世音说道:「笑话?贫僧怎是来看笑话的呢?我奉佛旨,上东土寻找取经人去,从此经过,特来探望你。」
孙悟空闻言,问道:「如来哄了我,把我压在此山,五百多年了,不能动弹。菩萨这般来看我,是能救俺老孙一救吗?」
观世音微微摇了摇头,面带微笑道:「你这猴子,罪孽深重。救你出来,恐怕又要祸害苍生,反倒是罪过。」
孙悟空闻言,心中却微微一喜,因为观世音菩萨说出这些话,说明事情尚有转机。
于是,他顺着观世音的话说道:「俺老孙已经知道悔改了,希望菩萨能够指引一条明路。」
观世音闻言,微微一笑,那笑容中带着几分「果不其然」。她说道:「圣人经云:『出其言善,则千里之外应之;出其言不善,则千里之外违之。』你既有此心,待我到了东土大唐国,寻一个取经的人来,教他救你。你可跟他做个徒弟,秉教伽持,入我佛门,再修正果,如何?」
一听这话,孙悟空知晓自己有了脱困之机。
五百年来的风吹雨打和孤寂,早已让他顾不得其他。
此刻一听有机会,立刻连声应下:「愿意愿意,俺愿意去。」
观世音菩萨满意地点了点头,嘱咐孙悟空在此静心等待,随后便准备带着木咤离去。
然而,孙悟空却叫住了她:「菩萨,俺还有事相问。」
观世音菩萨停下了前行的脚步,缓缓转过身来,轻声说道:「有何事?但说无妨。」
孙悟空见状,连忙上前一步,问道:「菩萨,之前那林楠道士对俺老孙多有奚落,不知您可知晓那道士的来历?」
观世音菩萨尚未开口,一旁的木咤却忍不住冷哼一声,抢先说道:「那厮绝非善类!菩萨莲花池中的金鱼,便是遭他毒手,险些丧命。更有甚者,他还险些害了另一位取经人的护法人。」
木咤越说越气,继续说道:「他仗着自己是车迟国的大国师,在军中作威作福,无人敢惹。那车迟国内,原本我佛门的和尚们,如今都被贬为苦役,反倒是他们道门之人,在国内受人敬仰,风光无限。」
「如今的车迟国,已是乌烟瘴气,成了佛门的一片厄土!」木咤的话语中充满了怨气,显然对那林楠道士极为不满。
孙悟空听了木咤的话,心中一惊,他没想到那林楠道士竟如此跋扈。他忍不住问道:「他如此针对佛门,难道佛门的罗汉菩萨们,就任由他如此胡作非为?」
观世音菩萨依旧沉默不语,木咤又冷哼一声,说出了自己的看法:「那林楠来头不小,被太上老君亲封为当代『道子』,就连天庭的众仙都对他另眼相看,玉帝也对他礼让三分。他在国内擅自行封神之事,天庭竟也无人过问,任由他行事跋扈,毫无顾忌。」
木咤站在自己的立场上,将这些事情一一道出,言语中难免有些偏颇。然而,观世音菩萨却并未出言纠正,只是默默地听着,仿佛默认了木咤的说法。
孙悟空听了更是惊讶不已,他没想到那林楠竟然比自己还要无法无天。他心中不忿,说道:「他有背景,所以就可以为所欲为?而俺老孙却被镇压在这五行山下五百年!」
孙悟空心中极端不平衡,对那林楠更是充满了不悦。他暗暗发誓,等自己脱困之后,一定要找那林楠算帐。
观世音菩萨终于开口了,她轻声说道:「那林楠是道门的道子,而那取经人,却是佛门的机子。你日后护持取经人西天取经,或许还有机会再见到那林楠。」
孙悟空哼了一声,说道:「最好不要让俺老孙遇到他,否则定要为菩萨所养的金鱼讨个公道!」
说完,观世音菩萨带着木咤离开了五行山。木咤边走边看向观世音,说道:「菩萨,那大国师林楠先我们一步,估计也是要前往大唐。我们要不要快点赶上超过他?」
观世音菩萨微微颔首,木咤的话正合她意。她轻声说道:「应当如此,我们还是要先到大唐为好。」
说完,两人不再迟疑,加快了脚步,朝着东土大唐的方向疾行而去。
不到半日的光景,他们便已经来到了东土大唐的长安城。
在长安城中,观世音菩萨和木咤并未急于行动,而是先寻了一处土地庙,打算先接触一下这里的地祇神灵,以便后续行事。
然而,当他们试图变化成普通僧人进入土地庙时,却发现庙中并无土地神迎接,只有几个鬼兵在值守。
木咤理直气壮地说道:「菩萨亲至,土地神怎麽还不快快出来迎接?」
作为观世音菩萨身旁的行者,木咤自然认为,菩萨前来,这长安城中的神祇都应该前来迎接才是。
然而,那鬼兵却颤颤巍巍地回答道:「启禀大仙,城内土地城隍丶社令以及各庙神祇,如今都在迎接来自车迟国的大国师,因此这全长安城的神祇,此刻都在城隍庙里聚集,不在各自庙宇之中。」
闻言,观世音菩萨和木咤对视了一眼,眼中都闪过一丝诧异。
木咤忍不住呼道:「什麽?又是那大国师?他怎麽如此之快,又到了我们前面?」
原来,林楠和小白龙敖玉离开五行山后,也朝着大唐的方向前行。走着走着,林楠忽然改变了主意,让小白龙用最快的速度赶路。
小白龙虽然心中疑惑,但认为这是展示自己能力的机会,于是化身为一条玉龙,迅速穿梭在云雾之间,朝着东方疾驰而去。
就这样,小半日的光景,他们便赶到了大唐的长安城。
一到长安,林楠便让小白龙隐去身形,自己则落到地上。
他念动「安土地神咒」,呼唤本地土地神出来相见。
不一会儿,一个手持木杖的土地老者从地下钻了出来,恭敬地问道:「不知是何方大仙召唤小老儿?」
林楠说道:「吾乃车迟国大国师,道号林楠,又为天庭仙官,位列三区。吾初至长安,想要问询一些长安城的情况。」
那土地神一听是林楠大国师,顿时大惊失色,连忙问道:「可是当代道子林楠大法师?」
林楠点头笑道:「正是。」心中却有些无奈,没想到自己这「道子」的称号,在天庭山神之间已经传得如此广泛。
那土地神一听,连忙再次拜礼,说道:「小老儿有眼无珠,没有认出法师,还望法师恕罪!」
说完,他也不敢耽搁,连忙通知了长安城中的城隍。
城隍一声令下,又传遍了长安城中的大小庙宇。
于是乎,浩浩荡荡的一群神祇,都来参见林楠。
见面之时,他们还连连告罪:(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