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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开,很快便引起了长安城的哄动。城隍庙外,一位俊秀的白衣青年——小白龙敖玉,看到了张贴在墙上的招贤榜。他心中一动,不由自主地走进了城隍庙。
「老爷,当代人皇发布了招贤榜,要召集有法有德之人,举行水陆大会,超度天下无主冤魂。」小白龙敖玉向林楠禀报导。
林楠却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这所选之人,皆是佛门之士,用以超度那些亡魂。天下道者,又有几人愿意去参加?」
「对佛门来说,这是积累功德的好事;但对道门来说,还不如自身好好修行一番。」他继续说道,「毕竟,这天下冤魂无数,又如何能超度得完?」
「纵然佛经千万,也不过是自我催眠罢了。」林楠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不屑。
说着,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向了皇宫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
「这个唐皇,此前我一番作为,本想让他幡然醒悟,却没想到他仍然执迷不悟。」林楠叹息道,「这阳世的冤魂,岂是超度一下就能解决的?」
「只要大唐仍然存在问题,冤魂便会源源不断。佛门倒是乐此不疲,因为这正是他们扩大影响力的好机会。」他继续说道,「百姓受苦,官家便让他们去拜佛,以为有了佛性就能减轻痛苦。可是,寻常百姓即便拜佛一生,又能改变什麽?清贫依旧。」
「这个唐皇,至今不思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倒还指望着佛法来拯救天下,简直是愚蠢至极!」林楠毫不掩饰地对唐皇表示失望。
此前,在地府中的一番作为,本就是林楠刻意为之。他本以为,在经历了那番事情之后,唐皇会有所改变,会痛定思痛,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然而,唐皇却仍然被佛法所迷惑,没有察觉到问题的本质。
水陆法会的筹备工作仍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唐皇依然寄希望于佛法来拯救天下。这让林楠感到无比失望。
「真是愚蠢至极!」他忍不住再次感叹道。
失望之馀,林楠决定做些什麽来改变这个局面。他沉吟片刻后,心中有了计较。
而长安城中的招贤纳士工作也在持续进行中。经过层层筛选和严格把关,最终选出了一位名叫陈玄奘的和尚。
在长安城中,一场盛大的水陆大会正在紧锣密鼓地进行着。陈玄奘,这位被精心挑选出来的高僧,担任了此次大会的主持,他将在接下来的七七四十九天里,为天下冤魂超度,祈求平安。
这场水陆大会的规格极高,长安城中的皇亲国戚丶文武百官,无不倾情参与,声势之浩大,可谓空前绝后。化生寺内,玄奘法师端坐法坛,手持佛门经典,滔滔不绝地讲述着佛法奥义。与他同台的,还有一千二百名僧人,他们或诵经丶或敲打法器,共同辅助玄奘完成这场盛大的法事。
会场之外,百姓们簇拥而至,他们或站或坐,聚精会神地聆听着玄奘法师的讲经。在这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两位看似普通的僧人悄然出现,他们手捧袈裟和锡杖,沿着长安的街头巷尾,高声叫卖。这两位僧人,实则是观世音菩萨和木咤化身而成。他们手中的袈裟和锡杖,乃是如来佛祖亲赐的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价值连城。然而,他们开出的价格却高得惊人,七千两白银,让许多人望而却步。
与此同时,城隍庙内走出了一位年轻道人,他身着道袍,仙风道骨,身旁还跟着一位白衣俊秀的随从。这道人正是车迟国的大国师林楠,而那随从则是他的得力助手小白龙敖玉。他们二人一路行来,也朝着水陆大会的会场而去。
不知不觉中,林楠和小白龙与观世音丶木咤撞了个正着。小白龙眼尖,一眼便看出了那袈裟和锡杖的不凡之处,他忍不住开口道:「老爷,你看那两个和尚手中所捧之物,似乎并非凡品。」
林楠闻言,淡淡地瞥了一眼,随即说道:「自然不凡,那袈裟乃是锦斓袈裟,锡杖乃是九环锡杖,皆是如来佛祖亲赐之物。」
小白龙闻言一惊,再看那两位僧人,心中隐隐有了些猜测:「难道他们……?」
林楠微微一笑,说道:「不错,正是熟人。不过,我们此行乃是来参加水陆大会,听听那玄奘法师讲的究竟是什麽佛法,能否救世,何必在意他们。」
说罢,林楠和小白龙继续朝着水陆大会的会场走去。而观世音和木咤也看到了他们,一眼便认出了林楠和小白龙的真身。
「菩萨,那是车迟国的大国师林楠。」木咤低声说道。
观世音菩萨点了点头,说道:「看他们的方向,似乎也是水陆大会的会场。难道这林楠又要来捣乱吗?」
木咤有些担忧地说道:「菩萨,这林楠法力高深,又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啊。」
观世音菩萨却显得从容不迫,她轻声说道:「无妨。如今长安城中一切尽在掌握之中,水陆大会已经顺利举行,西游之事大势已定,他翻不起什麽浪来。」
说罢,观世音和木咤也继续前行。然而,他们并未走出多远,便被一位唐朝的臣子萧瑀拦住了去路。萧瑀信奉佛教,他见观世音气质非凡,心中暗自揣测其身份不凡,当即便表示要带着观世音去见唐皇。
观世音和木咤自然顺水推舟,跟着萧瑀前往皇宫。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小白龙忍不住嘟囔道:「那萧瑀真是个有眼不识泰山的人,只看到了那个和尚,却没注意到咱们老爷。」
林楠闻言,笑道:「无妨。我们且去水陆大会上,看看那玄奘法师究竟有何能耐,讲的究竟是什麽歪理邪说。」
且说观世音和木咤跟随萧瑀进宫面见了唐皇。唐皇一见那锦斓袈裟和九环锡杖,便知非凡品,当即决定买下,并要赐予玄奘法师。然而,就在唐皇准备召见玄奘之时,却突然有卫兵来报:「启禀陛下,玄奘法师在水陆大会上,正与一名道长辩论佛法。」
唐皇闻言,不禁有些意外:「玄奘法师才情出众,难道还能与人辩论许久吗?」
卫兵回答道:「那道长似乎也非凡人,自称是车迟国的大国师,正与玄奘法师辩论佛道对于国家的意义。」
「大国师?」唐皇一惊,猛地站起身来,急切地问道,「可是那车迟国的大国师?」
卫兵点了点头,确认道:「正是。」
唐皇心中难以平静,他惊叹道:「竟然真是那车迟国的大国师,那个曾经游历地府的人间奇人!」
朝堂之上,众臣也都在列,他们听闻此事,也纷纷露出惊讶之色。车迟国的大国师之名,他们早已耳闻,从唐皇的口中得知,那是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如今听闻大国师之名,他们心中也不禁泛起波澜。
「和玄奘法师辩论的,竟然是车迟国的大国师?」唐皇再也坐不住了,他当即下令道,「来人,摆驾,朕要亲自前往水陆大会会场!」
众臣闻言,也纷纷附和道:「臣也同去,臣也去!」
这一幕,让木咤忍不住看了观世音一眼,低声说道:「那个玄奘,为何在唐皇等人心中有如此高的地位?这满朝大臣,一听其名,竟然都无法平静。」
虽然心中腹诽,但木咤还是不得不跟着观世音,一同随着唐皇及众大臣的队伍,前往水陆大会会场。
不多时,他们便来到了化生寺。只见法坛之上,正盘坐着一位和尚和一位道士,两人都年轻有为,相貌堂堂。
那和尚头光面白,气质出众,正是玄奘法师。
而那道士则温润如玉,风度翩翩,除了唐皇之外,众臣无一人相识。
「那道士,难道就是车迟国的大国师吗?」有臣子低声问道。
「竟然如此年轻?不知是真是假。」另一人附和道。
唐皇却一眼便认出了林楠,他曾经在地府中见过林楠与十殿阎王谈笑风生,印象深刻。
此时一见,便立刻认了出来,忍不住低呼道:「真是大国师!」
唐皇及众大臣的到来,让现场顿时安静了下来。即便是法坛之上的玄奘法师,也忍不住躬身行礼。
而坐在玄奘对面的林楠,则扭头看了过来。
唐皇几步走到近前,看清了林楠的容貌,忍不住感慨道:「当真是大国师啊!当日地府一别,还曾言有机会在阳世再见,如今真的见到了!」
林楠微微点了点头,态度不卑不亢,平静地说道:「是啊,此番再见,陛下气色极佳,寿元无缺,足以再在位数十年。」
这话让唐皇心中大悦。然而,法坛之下,却有僧人看不惯林楠的态度,呵斥道:「你这道士,为何见了唐皇不拜?玄奘法师曾得赐可见陛下不拜之权,你这道士还不快拜见唐皇!」
唐皇还未开口,那僧人便如此说道。林楠并未言语,台下的小白龙敖玉却冷笑一声,说道:「呵,我家老爷本为一国之大国师,身份尊贵无比,更兼有仙官之职。便是见了天上玉皇大帝丶地府十殿阎王,也只是点头见礼即可。唐皇虽为当代人皇,又怎敢轻受我家老爷之礼?」
小白龙的话语呛人无比,让唐皇既惊骇又有些不悦。
然而,唐皇曾经见过林楠在地府中的地位,此时自然也不敢强求他行礼。
于是,唐皇朝着那僧人训斥道:「尔等切勿多言!朕与大国师乃是熟识之人,岂能以君臣之礼相待?」
下一刻,唐皇面上转换表情,一脸笑意地看向林楠:「大国师请勿见怪,朕与大国师各论各的交情。」
这态度之转变,让一旁的玄奘法师都为之吃惊。小白龙敖玉哼哼了一声,心中暗想:这唐皇此刻倒是有些眼力见儿,没有轻慢自家老爷。
「没想到大国师也会来参加这水陆大会。」唐皇笑着说道。
林楠面色平淡地说道:「贫道本在长安城中游历,听闻这水陆大会上玄奘大师讲经不断,吸引全长安的百姓前来聆听。贫道心中好奇,便也前来听听看。」
说着,林楠扫了一眼四周。只见这周遭密密麻麻地围满了百姓,他们或站或坐,都在聚精会神地聆听着玄奘法师的讲经。
随着唐皇的驾临,原本喧闹的场景瞬间变得鸦雀无声。这时,林楠开口打破了沉寂:「我闻听水陆大会广邀天下佛道之士共襄论经盛举,心中难耐,特来参与一番。」
言罢,他的目光轻轻掠过玄奘,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只是,此番前来,心中却难免有些失落。」
唐皇闻言,眉宇间闪过一丝好奇:「哦?大国师何出此言,究竟是何事让你感到失望?」
林楠轻轻叹了口气,道:「非是对玄奘法师个人有所不满,实则是对整个佛门,乃至对大唐的某些现状感到痛心。」
唐皇一听,神色顿时凝重起来,追问道:「佛门如何令大国师痛心?朕的大唐,又何以让大国师如此失望?」
林楠缓缓展开话题,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佛门本应是劝导世人向善之地,然而,却也不免让人滋生懒惰之心。且看这场水陆法会,长安城中凭空多出数千僧人,他们日夜的衣食住行,无一不是取自百姓之血汗。」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陛下的大唐,非但没有对此加以节制,反而任由这种风气蔓延。我沿途走来,长安城外,仍有饥民沿街乞讨,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然而,这化生寺内却是一片宁静祥和,佛音缭绕,奢靡之风盛行。」
林楠的目光再次落在唐皇身上,语气愈发沉重:「陛下在地府中,既已亲眼目睹阳世间有诸多无主冤魂,却未曾想过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而耗费大量财力物力,举办这场水陆大会。」
他的话语如同锋利的刀刃,直击要害,不仅对佛门提出了尖锐的批评,更连带着对唐皇的治国方针提出了质疑。唐皇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气氛一时之间变得异常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