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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婉，我当时只是想要再找个尽量周全的对策，并不是说……”
唐旭光才说一半，就被唐婉打断了，“没事爸，您不用解释，我明白您的意思。”
但她略有些苍白的脸却表明，她并不是对此不在意。
唐磊微微皱了下眉，心中有些疑惑，只是不方便现在问。
这些谈完后，就是在谈唐婉跟简明泽婚礼什么时候办的事情。
婚礼什么时候办，怎么办，这都是大事。四人稍微一商量，就到了下午。而且他们商量这么久，其实也没讨论出来什么，主要还是看婚庆公司那边提供的方案。
唐婉觉得一到这儿就说季梓楠的事情不合适，一拖再拖，这会儿时间已经不早了，而且该谈的事情都谈完了，正是说季梓楠事情的好时机。
唐婉把她困惑的点简单说了。
“你没猜错，”唐旭光叹气道：“梓楠他想给人顶罪，然后来找我串供，我……我答应了。”
听此，唐婉突然想到这个新问题，面色略显古怪。
唐旭光连忙道：“婉婉，我不是不在乎你。只是他说幕后人不会再做任何伤害你的事情，然后我看你跟孩子也没事。就想着梓楠给你妈抵一命，算是两清了。”
他低头内疚道：“梓楠又是下跪又是磕头的，我不忍心，才答应的。”
“死的是我妈，不是您，您有什么资格替我妈原谅那个幕后人呢？况且，他保证再伤害我，您就信了吗？”
唐婉听到他的话，没忍住道。
唐旭光微张着嘴，没出声，眼眶却红了。
“抱歉，是我说话过激了。”唐婉低头，闷声道：“他有跟您说幕后人是谁吗？”
唐旭光摇头，“他只说那个人不会再犯错，至于那个人是谁，我怎么问，他都不肯说。”
连幕后人是谁都不知道，就答应季梓楠串供，她爸到底怎么想的？
他确实是个好人，但好总不是这么好的吧？
唐婉隐约觉得她爸跟她印象中不是很一样，这让她心里有种憋得很难受的感觉。
她强行压下这种感觉，别开头道：“其实我是想问您，为什么您活着的事情，季梓楠都知道，您却不告诉我？如果当初知道小磊跟您在一起，而不是在封牧手里，我也不用再听封牧那些无理要求。”
这个问题是她刚刚突然听到的。
“这个……”唐旭光目光微闪，没说话。
在旁边一直沉默的唐磊突然问道：“他是不是跟我一样，偶然遇见您，发现您还活着？”
唐旭光点头，“嗯，是这样。”
随口苦笑道：“我就是觉得这件事太巧合了，说出来你们可能不相信。”
他不顺着唐磊的话说还好，他这样顺着唐磊的话往下说，就好像溺水的人突然抓住了救命稻草一样。
唐磊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怪异感，其实这个感觉在他姐跟他爸相认后，他就有了，只是最近愈发强烈——
他爸好像在找借口，而且他好像有事瞒着他们，都没说实话。
他刚刚问季梓楠是不是也是偶然遇到，其实就是想观察下他爸的反应，再来验证自己的猜测。
他的猜测……好像是真的。
不过一瞬间，唐磊心中闪过无数念头。
但唐婉并不知道他心中的这些弯弯绕绕，今天她爸说的有些话让她挺不舒服的。
刚好时间也不早了，她站起来，说道：“爸，时间不早，我跟简明泽就先回去了。”
又问唐磊，“你坐我们的车回去，还是一会儿自己搭公交？”
“我跟你们一起回去吧。”唐磊说道。
这里地方相对较偏僻，公交之间的时间间隔很长，他不想等。
三人被唐旭光送着走到门口，一路到简明泽的车跟前。
唐婉要上车的时候，突然说道：“对了爸，封牧给了我些东西。”
“你说过了，就是梓楠他女朋友给的，我跟他之间的往来记录。”唐旭光说道。
“不是这个。”唐婉看着唐旭光，说道：“封牧自己还调查了些东西，喏，就这一堆东西里面。说是顺着这些仔细看，说不定能发现幕后人是谁。”
她晃了晃从包里掏出来的那一沓东西，然后又塞了回去。
“封牧查出来的这些，我倒是信。就是他说幕后人可能是我身边人，还说可能是小磊跟简明泽，这让我觉得荒唐。”
唐旭光视线始终随着那些东西，见她塞进去后，为难道：“可是我已经答应梓楠，帮他串供。你再这样继续查，相当于梓楠现在做得都白做了，幕后人要坐牢，他也要坐牢。”
“没关系爸，他根本没告诉您幕后人是谁。就算他怪，也怪不到您身上。”唐婉说道。
唐旭光还想再说什么，但唐婉先一步说道：“季梓楠心疼那个幕后人，我心疼我妈跟小磊，我妈丢了命，小磊丢了前途，不抓出来那个人，我心中怒气难消。”
“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不说什么了。天不早了，赶紧回去吧。”唐旭光气馁道。
三人先后上车。
在唐旭光挥手中，车子一点点驶向夕阳。
如同在追逐光。
车上，唐婉在琢磨她爸刚说的那些话，跟近段时间发生的这些事。
说不清到底哪儿不对劲，可就是不对劲。
简明泽专心开车，走出没多远的时候，突然问道：“小磊，我看叔叔刚刚说封氏集团那些事情的时候，你似乎想说什么？”
“……没有，姐夫应该看错了。”唐磊说话的时候，看了眼唐婉。
闻言，简明泽点点头，倒是没有再问。
一行三人，各有心思。
唐磊想着刚刚自己的猜测，心中略显烦躁，低头玩手机。
嘟——
手机突然震动一声，是他爸发来的消息。
爸：你姐在旁边吗？
唐磊：嗯。
爸：那你拿好手机，别让她看到，我有件事想跟你说。
什么事得单独告诉他，还不让他姐听？
唐磊拿着手机，转头看向唐婉。
“怎么了？”唐婉问道。
“……没事。”唐磊说话的同时，下意识遮了下手机。
唐婉眉梢微微挑了下，“小磊，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