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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副总和陈秘书缓缓醒来。
一睁眼。
看到杨进虎惨死在墙角的惨状。
吓得差点再次昏过去。
圆球内的外星人阿海没有理会两人。
它一门心思全集中在卫轩身上。
特别不理解这种连好朋友死在面前都没半点情绪波动的状态。
根据天龙人的经验。
这种已经不属于植物人的范畴了。
更像一具行尸走肉般的空壳。
想到这里。
圆球心有所感。
忙用新系统扫描了一遍。
这才发现病房里的这个“卫轩”体内根本没有意识。
这具躯体真是空的！
它大怒：【哪去了！跑哪去了！】
声音如波纹扩散。
吵得刚苏醒的两人眼前发黑头晕脑胀。
郑副总战战兢兢地询问怎么了。
圆球愤怒地质问他卫轩的意识去哪里了。
怒斥人类再一次无耻地欺骗了它。
郑副总听完愁眉苦脸。
很想表示听不懂思密达。
但看到圆球到处飞舞的狂怒状态。
话到嘴边又不敢说。
倒是旁边的陈秘书仔细想了一会儿。
灵光一闪。
对圆球喊道：“研究所！我当初刚赶到的时候看到他正在隔离仓里准备抽取意识！仪器都已经启动了，说不定最后关头趁机抽走意识逃跑！”
【马上带我去研究所！】圆球命令道：【我要亲自找到卫轩的意识！亲手折磨他！】
郑副总片刻不敢耽误。
挣扎起身。
伸手开门却发现打不开。
圆球微微一晃，解除了空间封锁。
却在解除的瞬间惊变突生。
只见郑副总和陈秘书再次捂着头痛苦地倒下去。
口中惨叫哀求道：“别，别杀我啊！我这就带您去研究所！给点时间！”
圆球莫名其妙：【我这次没有抽取你们的精神能量啊？】
下一秒。
它察觉外边到处都在哀嚎。
病房外、走廊前后、楼上楼下、隔壁病房，甚至窗外高楼下的地面街道。
所有人都在捂着头惨叫。
仿佛全世界的人类都在同时遭受痛苦。
巨大的音浪直冲云霄，震得整栋楼都在颤抖。
圆球略一思索。
动身飞到窗边，仰“头”看天。
果然看到天空中的圆盘摊开边缘，像个吸盘一样倒扣穹顶。
空气中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物质被抽上天空吸进圆盘。
导致整个圆盘下的空间看上去有种诡异的扭曲。
圆球飘在空中的球体有些难以自制地颤动。
机械音若有若无地呢喃：【这么快就开始了么？我都还没来得及报仇呢！】
病房内。
郑副总还在哀求：“尊敬的驾驶员，我没有任何冒犯您的行为啊！相反我还在非常积极地配合！求求您放过我吧！”
圆球转动球体。
沉默了一会儿。
然后晃了晃。
重新撑开空间封锁隔绝外界。
郑副总和陈秘书两人这才喘着气瘫软下来。
浑身大汗淋漓。
互相对视一眼，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圆球看着他俩心有余悸的模样。
幸灾乐祸地说：【算了，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次不是我而是大部队动手了，他们在吸取全人类的精神能量。】
郑副总闻言，大惊失色。
他顾不上还在隐隐作痛的脑袋。
焦急地问圆球：“为什么会这样？不是说好只要赔礼就可以了吗？是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我们一直都是很积极配合的啊！”
圆球飘在窗边光芒闪烁。
机械音有些生冷：
【积极配合？】
【连五亿的赔偿方案你们都磨磨唧唧三天定不下来，也叫积极配合？】
【现在不用你们苦恼了，我们自己取。】
“不要！”郑副总不想再体验方才那种痛苦。
咬着牙发狠道：“数量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商量啊！十亿，二十亿！总比你们现在这么大张旗鼓让全天下知道要好吧？”
圆球冷哼：【太迟了，仁慈的我给过你们机会，可惜你们没抓住。】
陈秘书忍不住插嘴道：“可这样会让许多燃料提前死去，对你们也没好处不是吗？”
他已经学会了外星人的文明礼貌用语。
将人类称之为“燃料”。
说得很顺口。
郑副总余光瞥了他一眼，没有吭声。
【你们知道杀虫剂吗？】
圆球飞回病房中。
在两人头顶上转圈。
机械音冷漠的仿佛在读某个产品使用说明书：【家里要是进了虫子咬了人，用杀虫剂杀一遍就老实了。】
郑副总皱眉。
仔细品着这句话的含义。
脸色越来越难看。
到最后，他依然不愿意相信地问：“到底什么意思？”
【别装了，其实你很清楚。】
圆球用机械音猖狂地笑道：【人类现在就是咬了人的虫子，得杀上一遍才能老实。】
陈秘书震惊：“开什么玩笑！我们是燃料不是虫！”
郑副总咬牙切齿：“你们这样做是想让人类全都死绝！”
圆球欢快地在空中滴溜溜飞舞。
语气轻松地安慰道：【不会的，我们只杀向阳面。】
机械音落下。
郑副总惊呆：“卧槽？”
陈秘书傻眼：“合着我们是白天就活该倒霉？？”
就在这时。
病房的房门忽然被人从外边一脚踹开。
一群身穿研究所防护服的士兵冲了进来。
看到空中飞舞的圆球微微一愣。
随即立马举枪对准了圆球保持警戒。
紧接着同样穿戴全套防护服的总领导朱兴国踏进房间。
看到空中的圆球和墙角的杨进虎。
表情凝重。
目光四处扫视。
敏锐地找到病床旁倒地的朱小找。
连忙小跑过去把人扶起。
听了听呼吸。
伸手接过下属递来的防护头盔。
帮朱小找仔细戴好。
这才回身看向失魂落魄的郑副总，语气严肃地说道：“现在全世界每一秒都有无数人死去，哪怕我们研究所全力生产防护服都来不及，航天器一靠近圆盘就失灵根本联系不上天龙星大部队，这就是你想要的妥协？”
郑副总整个人都萎靡了。
口中不断重复着：“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全都配合听从了，你想杀人我就替你擦屁股，你想喝红酒我就派人不远万里运过来，为什么换来这种结果？为什么？”
飞在空中的圆球却压根不理会这些质问。
它使劲上下晃动着。
晃得透明罩内浓稠液体翻腾不已。
望着不断涌进病房的人群。
机械音头一次出现尖锐的爆鸣：【不可能！你们人类怎么可能突破我的空间封锁！】
门外走进两个完全没穿任何防护装备也不显头疼的男人。
一个青年，一个中年。
青年走到杨进虎身前蹲下。
伸手扒拉开头发，通过头顶的伤口往里看了看。
跟着他们挤进来的余笑笑以及叶安、林铁晨、潘齐、姚新国等人。
看到卫轩和杨进虎的模样。
一个个脸色大变。
随手拖来几个医生就冲到两人身边。
医生仔细检查了卫轩的情况，表示暂无大碍。
但检查完头破血流身体扭曲四肢僵硬的杨进虎。
却是纷纷起身。
默然摇头。
林铁晨余笑笑一众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死了？
前不久还活生生的杨进虎，就这么死了？？
余笑笑捂住嘴巴，看向进门后一直沉默的青年。
青年从病床上掀下洁白的床单。
盖在杨进虎的身上。
然后转身走到圆球前，淡淡地开口道：“让你们的人立刻停止，否则打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