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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if线·青梅竹马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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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由于沈家并不算贫困家庭,所以贺家在提供资助时无法从第三方平台办理相关手续,但是贺家找了律师公证了承诺书,上门的时候准备得齐全,所有材料都给赵霜和徐辽看了一遍,由坐在旁边的律师讲解。
    沈星微捧着电话,趴在沙发的另一头小声对贺西洲说话:“没有人过生日,你为什么要买蛋糕呀?“
    贺西洲说:“谁规定了蛋糕一定要过生日才能吃?“
    沈星微用手指轻轻抠着沙发,“爸爸说的。”
    贺西洲善解人意,“可能每个家庭的规矩都不一样,我家没有这样的规矩,想吃蛋糕就可以买,而且我之前不是答应你了吗?我从来不会食言的呀,就像我之前说让你等我,我也回去找你了,是不是?”
    沈星微马上就很信服地点了点头,然后意识到他看不见,就说:“对,你是很守信的人。”
    “那你要不要来我家?”贺西洲大概是笑了,声音都变得轻快一些,“蛋糕维持不了多久,很快就化了,如果你不来那我就扔掉。”
    “不要扔掉!”沈星微着急地回话,一想到之前那个被摔碎的蛋糕她就心痛得不行,“我马上就去找你!”
    “那我等你哦。”贺西洲用那种天真可爱的语气讲话,好像完全是一个期待好朋友来拜访的善良小孩。
    沈星微挂断电话之后将手机还回去,然后坐在边上静静等待大人们商议。
    最后在几个大人反复确认并签署了协议之后,沈星微就带上了自己全部的行李坐上锃亮的黑色轿车,隔着车窗与母亲道别。她像以前一样,每一次跟母亲分别时都会流下眼泪,但是这次她看着站在赵霜身边的新丈夫,又看了看被她牵着,抱着的
    两个孩子,沈星微这次没有再问母亲下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赵霜叮嘱了她几句,要她在别人家里乖乖的,不要捣乱,有什么事情就打电话告诉爸爸,又说了好好学习之类的话,沈星微一一应了。车子启动的时候,她固执地扒着车窗回头看,还没走多远,她看见赵霜笑着与徐辽说话,仿佛松了一口气的
    模样,然后牵着孩子挽着丈夫,转头回了屋中。
    沈星微这才将头缩回来,关上了车窗,低着头不说话,没有别的可玩,她就抠自己的手指头。寒冷的风被隔绝之后,车内很快就暖和起来,坐在沈星微身边的是嗓音很温柔的阿姨,她摸了摸沈星微的脑袋,说:“贺总的儿子很喜欢你,你去了之
    后一定会跟他成为很好的朋友。”
    沈星微抬头,很迷茫地看她一眼。
    “就是今天给你打电话的那个男生。”阿姨跟她说:“贺总一天到头天南海北地做生意没时间照顾他,所以他平时都是跟他爷爷住一起,每年大年初一贺总才会去接他出来玩一天。之前几年都挺乖,没有闹过,今年不知道为什么一回去就开始闹,
    说什么都不愿安生......”
    她把话说到这儿就突然停住了,朝沈星微看了一眼,没再继续说下去。
    小孩子并不懂,就算挑明白了说也想不通这里面究竟有什么联系,实际上就是贺家花钱给自己的宝贝儿子买了个陪伴而已。但协议上所约定好的条例对沈星微来说确实非常有利,而她的父母也都拒绝了补偿款,并不是卖孩子的行为。
    沈星微是家里多出来的小孩,而正好贺家需要,于是也不算一桩买卖,不过是相互帮助,解决彼此的烦恼罢了。
    只要小孩子不懂,那对小孩来说就不算伤害。她捏了一把沈星微的脸,笑了笑说:“等到了贺家之后,你想要什么东西一定要讲出来,但是不要哭闹,只要你能在贺家长大,以后就跟你的父母是完全不同世界的人了。”
    沈星微一知半解,但似乎从母亲还有身边这位阿姨的口中听出了她们都在要求自己乖巧,于是什么话都不再追问,老老实实地坐着。
    路上有些堵车,沈星微等得无聊,迷迷糊糊靠着柔软的真皮座椅睡着,隐约感觉有人在她头下垫了软枕,还将毯子盖在她的身上,使得她睡得很深。也不知道车是什么时候停下的,沈星微感觉有一股寒风吹进来,外面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她
    悠悠转醒。
    沈星微揉着眼睛爬起来,下意识转头去看,就见车窗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外面站着贺西洲,正隔着车门朝她看。阳光很灿烂,整个天空都是蓝的,金光从贺西洲的背后落下来,把他的头发照成浅褐色,很像血统不太纯正的中国人。
    他的脸上原本没什么表情,但是看见沈星微坐起来,用惺忪的睡眼看着他时,就马上扬起一个笑容,双眼弯弯,简直温柔极了,“我还以为你会期待跟我见面,但是车子停了很久也没见你下来找我。”
    沈星微往门边靠近,对他说:“路上走了很久,我睡着了。”
    贺西洲伸手,越过降下一半的窗子探进来,落在她的脸颊上。指腹有些凉,好像是在寒风里站了一会儿,沈星微往后躲了一下。贺西洲的手追过去,不轻不重地捏住她的脸,说:“但是下次不要这样了好吗?会让我以为你不愿意来找我。”
    “怎么会呢!我们不是在电话里说好了吗?”沈星微想要下车,但是她从来没有坐过这样的车,竟然找不到开门的车把手在哪,按到升窗的按钮,夹住了贺西洲的胳膊。
    她吓了一跳,赶紧找别的按钮,幸好司机还没有下车,眼见着家里的小祖宗被车窗夹了,赶紧从总控打下车窗。
    贺西洲收回了手,把车门打开,沈星微就迫不及待地跑出来朝他关切询问,“疼吗?对不起,我不知道那个是车窗的按钮,我没有坐过这样的车。”
    她神色很慌张,表现得比被车窗夹住的人还要着急,想要触碰贺西洲的胳膊,却又怕弄疼了他,手伸在空中犹犹豫豫。
    贺西洲看着沈星微这样着急的神色,骗她简直是手拿把掐,说:“现在还不疼,但是等下疼不疼就不知道了。不过你不用担心,这里有家用医生,要是我的手臂断掉或者其他毛病,医生会给我治疗。”
    沈星微吓到不敢讲话,像贼一样心虚起来。
    贺西洲用冰凉的手牵着她,“我带你去看蛋糕,你来得太慢了,快要融化。”
    沈星微回头看,才发现行李已经被人拿着,静静跟在后面。随后她才意识到车子开进了一个什么样的地方,屹立在面前的巨大别墅让她猛地被震撼,像是在商场里看到的城堡玩具的千万倍放大版,在阳光的照耀下金光闪闪。宽广的台阶层层叠
    叠,每一层上都站着穿着同样服装的人。开阔的视野内,她看见庞大雕塑流动的喷泉,在冬天仍盛放的花朵,高大茂密的树木,如果不是空中吹拂的寒冷空气,沈星微一时分不清这里是夏季还是冬季。
    但是很快,她就再也感觉不到寒冷了。
    房宅的装潢堪称金碧辉煌,一进门就看见满地的暗褐色地毯,迎面一股暖气扑来,守在门口的人娴熟地上前来,跪在地上为贺西洲和沈星微脱了鞋子,另一人则接下了他身上的羽绒服,又轻声请求沈星微将棉袄脱下。
    贺西洲习以为常地换上拖鞋,牵着沈星微往里走,很自在地行走在这个巨大的,像迷宫一样的地方。蛋糕因为容易融化,被专门置放在餐厅,用玻璃罩给封了起来,贺西洲来到房间外看见门开了一条缝,马上就皱起眉头。
    他推开门,果然看见几个小孩围在玻璃罩旁边叽叽喳喳地说话。
    “喂!”贺西洲不悦道:“离蛋糕远点,那不是给你们的。”
    几个孩子被吓一跳,同时转头看来,很快就看见了站在后方的沈星微。
    “这是谁啊?”站在最前头的少年说:“你把谁带来家里了?还买了这么大一个蛋糕,你吃得完?”
    “关你什么事?这是你家吗?我带谁来还要经过你的批准?”贺西洲奇怪地反问,牵着沈星微走进去,还说:“就算吃不完,也不会分你一口。”
    “我才不稀罕,只有没吃过蛋糕的人才会买这么大的蛋糕。”那少年嗤笑,似乎与贺西洲关系不怎么好,眼睛在沈星微身上转了一下又一下,很好奇她的来历,却又没有问出口。
    贺西洲甩了他一眼,笑了笑说:“哥,你是在提醒我你没有吃过蟑螂蛋糕是吗?那我下次给你准备一个。”
    说话的少年是贺西洲的堂哥,名叫贺页,只比他大了两岁。他之前在自己的饭盒里吃出蟑螂,差点把胆汁吐出来,结果发现是一只假的,后来才知道那是贺西洲做的假蟑螂放在他的饭盒里,但是那次事件让他在班级里丢尽脸面,还喜提“喷射战
    士”的外号。
    贺页被震慑,知道贺西洲这个死小孩坏心眼太多,并且依靠自己的手段很受祖父的喜欢,有时候别的小孩跟贺西洲吵起来,落在贺西洲身上的永远是轻飘飘的两句训斥,都不用挨戒尺或者罚站!
    而且贺西洲的父亲,他那不经常见面的六叔实在太有钱,很多东西贺西洲动动嘴就买了,零花钱多到深不见底!但是他对堂兄弟很抠门,之前家里最小的弟弟过生日,他送了个苹果,一转脸送给一个从没见过的女孩那么大的蛋糕,肯定抱有不
    单纯的目的。
    “你不要跟他玩,他根本就不是个好东西,你当心倒大霉!”贺页很大声地冲星微说了一句,然后一挥手,对自己的小跟班发号施令,“我们走!”
    贺西洲用不欢迎的目光送走了几个堂兄弟,转头对沈星微说:“别听他的,我送你这么大的蛋糕,我还能不是好人吗?”
    他带着沈星微来到蛋糕前,拉着她的手覆在玻璃罩上,“你看,是不是跟你那天看到的一模一样?”
    沈星微仰着头,用一种近乎虔诚的目光看着蛋糕,不敢相信自己有一天会拥有这种东西,惊喜得不知道怎么表达,不停地点着头,“你是好人,世界上最好的人。”
    贺西洲很满意,喊来了佣人打开玻璃罩,让沈星微随便吃,自己则坐在边上看她,与她闲聊。
    贺西洲问了她的爸爸妈妈,家庭情况,还问了一些学校里的事,听着她慢慢讲自己的事。沈星微心情很好,两条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晃着,主动跟贺西洲分享自己的生活。她说自己的父母已经离婚,还说自己在水天县上学,学校里平时不开放,
    回不了家也见不到父母;又说爸爸也忙于工作时常忘记去学校接她,母亲生了弟弟妹妹,有了新的家,但是弟弟妹妹很不欢迎她;还说从来没见过这样大的房子,拥有这么大的蛋糕……………
    贺西洲撑着脑袋,好像出奇地有耐心,也听得很认真,会主动让她把不喜欢吃的酸口水果喂给自己,引导她说出更多回忆里的伤心事。
    沈星微很快就吃?了,她觉得自己吃了很多,但整个蛋糕看起来没有什么变化,她捏着叉子,跟贺西洲商量,“我可不可以明天再吃?”
    “明天就不新鲜了。”贺西洲说。
    “不新鲜会怎么样啊?”
    “扔掉。”贺西洲想了想,“或者给堂哥他们吃。”
    沈星微又努力吃了一块,实在不下了,觉得再吃一口就会吐,只能依依不舍地放下叉子。
    “如果你喜欢,我还可以给你买。”贺西洲掰着她的手指头,一个个数着:“我家有十个厨师,可以给你做不同国家的菜,而且有专门的司机每天接你放学,像这样的蛋糕你每天都可以吃,不用等到过生日,我的房间还有很大的电视机,游戏机,
    电脑。虽然我也有不少兄弟姐妹,但这里不是他们的家,所以他们没有资格对你说不欢迎。你会跟我在同一个班级,不用一个人上下学,一个人吃饭,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他对沈星微说:“所以你就不要走了吧。”
    沈星微吃了一肚子的奶油,嘴里都是甜?的味道,看着贺西洲。他坐在明亮奢华的餐厅,充满笑意地看着沈星微,眼仁被金光照得呈现出琥珀的颜色。
    沈星微从来没有遇见过这样的人。他长得很好看,像童话故事里的王子;非常慷慨,喜欢赠送她各种东西;很守信,定下了约定之后就会做到;性格很好,讲话总是轻声细语,脸上带着笑。沈星微在学校也有几个朋友,但是没有人像贺西洲这
    样,没有任何一个。
    “我听阿姨说,你为了让我来,跟你爸爸妈妈闹了很久是吗?”沈星微突然问。
    贺西洲表情一怔,马上就在心里生气,猜测是哪个阿姨嘴那么碎,跟沈星微说这些有的没的。他说:“你从哪里听说的?”
    沈星微追问:“所以你是闹了吗?”
    面对着她澄澈的双眼,专注的视线,贺西洲避无可避,最终只得含糊地说:“也不算是闹吧......我只是跟父亲讲想要把你接过来,但是也是他们有错在先,因为他们并不在乎我,每次都是把我往这一扔然后一整年都消失不见,我总得索要些补
    偿。”
    贺西洲对父亲说,如果沈星微可以过来跟他一起生活,那他就可以不计较父母每年的消失不见,所以资助协议才会送到赵霜面前。
    沈星微并不在意那些,她只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主动拉起贺西洲的手,笑着说:“如果你真的很想我住在这里的话,那我就留下来吧。”
    贺西洲并不在乎她是为什么留下来,只要结果与他计划的相同就可以,于是从这天起,沈星微就在这座巨大的城堡里住了下来。
    她去见了贺西洲的爷爷奶奶,很慈祥和蔼的老人,让她把这里当自己家。她还拥有了自己的房间,乘坐电梯上三楼,跟贺西洲的房间相差不远。并且她得到一部手机,崭新的智能机,沈星微第一次拥有,偷偷在被子里玩到半夜。父亲和母亲在
    这之后给她打过一次电话,询问她的情况,沈星微不好意思讲自己在这里受到了非常好的待遇,只是反复表达了会想念他们。
    不过他们的回应很冷淡,也没有承诺什么时候再来见她。
    沈星微大概有一点伤心,但是电话挂掉之后还没来得及掉眼泪,门就被贺西洲敲响,他站在外面喊沈星微去玩他的游戏机。
    十岁的沈星微开始接触到这个花花世界的各种诱惑,沉迷于电子设备,得到了无数新玩具和漂亮昂贵的衣裳,尝试各国的菜肴,她在城堡里乐不思蜀,仿佛真的变成误入仙境的爱丽丝。
    “你真的被他骗了,他根本不是好人!”趁着贺西洲不在,贺页悄悄跑到沈星微的面前,小声对她说了很多贺西洲的坏话。
    她逐渐明白贺西洲与这些堂兄弟的关系并不好,这个时候她总是觉得是这些人仗着自己年龄大或者是人多就欺负性格好的贺西洲,所以对贺页也没什么好脸色,“你不要跟我讲话了,贺西洲不让我听你说话,我一跟你说话他就手臂疼。”
    贺页奇怪地问:“我们俩说话,关他手臂什么事?“
    “我之前不小心用车窗夹到他的手臂了。”沈星微抿了抿唇,露出内疚的神色,“他有很严重的后遗症,一看到我跟你讲话就伤心,一伤心就会牵动伤口。”
    “妈呀,哪来的蠢货?”贺页忍不住惊叹,瞪着眼睛看沈星微,怀疑是一只猪修成了人形,扮成了人的模样,很真切地发问,“你是人类吗?”
    沈星微不高兴,“你为什么骂我?”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贺页说:“妹妹,你真是糊涂,他这是骗你的,哪有这种后遗症啊?“
    “他才不会说谎。”沈星微敌视他,“贺西洲说你们经常说谎,在他祖父面前诬陷他。”
    贺页道:“你跟哥说实话,到底是他手臂被夹了,还是你脑子被夹了。”
    沈星微将身子扭了过去,不想再跟这个人说话了,心里觉得贺西洲很可怜,一定经常被这个总是骂人的堂哥欺负,贺西洲就从来不会骂人,不会这么没素质。
    贺页恨铁不成钢地叹了一声,还想说点什么,转头看见贺西洲走了过来,只得赶紧溜走。
    贺西洲老远就看见贺页贼头贼脑在沈星微面前说话,不由将脸一拉,快步走了过去,问沈星微,“他跟你说什么了?我不是跟你说了别理他,我手疼你也不在乎了是吧?”
    沈星微赶忙站起来,伸手在他胳膊上揉了两下,那是他之前被车窗夹住的地方,又说:“我不想跟他说话的,而且他骂我不是人类,你说的没错,他真的很讨厌,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
    贺西洲很戒备地朝贺页的背影看了看,然后牵着沈星微说:“那当然,我还能骗你吗?他们从小就坏得很,大冬天的就想把我往水池里推。”
    沈星微紧张地问:“那你是不是冻病了?”
    “没有。”贺西洲满不在乎地说:“他自己没站稳,推我的时候滑了一跤,自己摔进去了,感冒半个月。”
    “那他真是活该。”沈星微附和。
    很多年之后,贺页提起此事都仍然坚持自己的证词:百分之百是贺西洲把我踹下去的,就踹在我屁股上!从来没有人相信我!
    当晚,问沈星微是不是人类的贺页在上楼梯的时候突然被身后摔倒的贺西洲扒下了裤子。他抓着贺页的裤子道歉,听贺页说了好几遍已经原谅都不松手,提不上裤子在楼梯上站了老半天。
    “简直就是魔鬼。”贺页回去之后跟堂弟们说:“贺西洲上辈子肯定不是人,沈星微也不是,所以他们两个人简直绝配!”
    沈星微在某些方面是比寻常人笨了一些,比如她总是很轻易地相信贺西洲的话,从不揣摩他的神色;又或者她认为父亲和母亲只是暂时忙,等闲下来就会来找她;还有贺家的佣人有时候对她并不是那么和善,但她自己察觉不出来,只是在佣人
    突然消失不见之后去询问贺西洲她去了哪里。
    但是沈星微在绘画方面的天赋却出乎意料地高,出了年关之后,贺家给沈星微请了名声极为响亮的老师,开始着重培养她这些年被浪费的天赋。
    开春就是开学时间,沈星微上学比同龄人早一年,所以开学之后跟贺西洲同个班级,都是五年级。贺西洲在班级里的人缘实在太好,好像所有人都想跟他做朋友,沈星微对此有点不开心,因为贺西洲跟她是同桌,一到课间时间她的课桌边总是
    围满了人,如果她想上厕所,还要跟别人讲。如果她在课间想要画画,桌子也会被他们撞得东倒西歪,无法落笔。
    “我不想跟你坐一起了。”某天放学,沈星微在车里对贺西洲提出要求。
    贺西洲皱起眉毛,“为什么?”
    “你的朋友太多了,每次下课都要把我的桌子围住。”沈星微撇着嘴,表达自己的不满,“我不喜欢这样。”
    贺西洲问:“那你想跟谁坐一起?”
    “不知道,李海扬吧。”沈星微说:“他好像也在学画画,我上次看见他有画本。”
    贺西洲在脑子里翻了很久,才把这个名字的主人从脑袋角落给翻了出来,然后沉着脸说:“不行。”
    不行就不行,反正沈星微也不是一定要跟谁坐一起,她重复强调:“我不想跟你坐一起了。”
    “不行!”贺西洲有些生气,看见沈星微的表情不好看,又将语气放缓了一些,说:“下次不让他们围着你的桌子了,我把他们都赶走,这样行了吧?”
    沈星微问:“那些人不是你的朋友吗?”
    “什么朋友,我才不需要朋友。”贺西洲难掩语气里的不屑,一转脸又对上沈星微的眼睛,话锋一转,“我有你一个朋友就够了。”
    沈星微马上被哄得高兴起来,又愿意跟贺西洲坐一起了,并且小声说:“那你赶走他们的时候不要说是我不喜欢哦。”
    贺西洲点点头,第二天果然在课间其他同学围过来的时候说自己得了很罕见的传染病,离得太近就会被传染,围起来的包围圈马上散开,再也没有聚拢过。沈星微也因此在班级里没有了朋友,因为她跟贺西洲坐在一起,很显然已经被传染。不
    过她也并没有什么朋友,贺西洲几乎占据了她所有时间。
    李海扬也因为某个不知名热心同学向老师举报他上课不听讲偷偷画画,而被老师将座位调去了第一排的位置,为此当场痛哭流涕。
    沈星微平时跟贺西洲一起上下学,周末就在家里专门为她准备的画室里学习,只学了一年的时间,她的画作就开始被送去各个协会去参加比赛,有时候会得奖,有时候落选,但老师说这都是一种锻炼,因此沈星微也并不在意。
    小升初的时候,画画老师建议贺家将沈星微送去美院附中,着重培养她的艺术方面,但这意味着要与贺西洲分开上学,贺西洲当然第一个不同意。
    他在洗完澡之后坐在沙发上,看着趴在地毯上玩游戏的沈星微,突然说:“我觉得你应该换个美术老师了,她看起来不太好。”
    沈星微正在通关的关键时候,没留心他说什么,只低低应了一声。
    “美院离我们家很远,你要是去的话就要住校了,否则你就得四点爬起来去上课。”贺西洲又说。
    沈星微这次没有应声。
    贺西洲越想越觉得生气,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来,“我觉得她肯定有私心,她一定是看你天赋高,所以想把你当作自己的学生来培养,等你有了名气,她也会跟着沾光。但是她只是贺家的雇佣老师,拿工资办事,不应该有这样的私心然后去左右
    你的未来。”
    沈星微嗯嗯了几声,也不知道他叽哩咕噜在说什么。
    “把她辞退了吧。”贺西洲说:“还有很多厉害的美术老师,你可以随便挑选。”
    沈星微很专心地玩游戏,没有回答,贺西洲因此不满:“沈星微,你根本不听我说话,我的胳膊又开始疼了!”
    这是一种警告,每次沈星微做了什么惹贺西洲生气,他就会这样危险。但是沈星微已经长大,知道这世上没有车窗夹出来的什么伤心后遗症,只是她明白每次贺西洲这样讲,都是在说“我要伤心、生气了”。
    她迷茫地抬头看向贺西洲,“你怎么了?”
    “你是不是不想跟我一起上初中呢?”贺西洲指责道:“我们不是说好了要考同一个初中的吗?我的中考成绩只比你高了十分,我们肯定能在一起,你为什么要去美院附中啊?”
    沈星微不明所以地坐起来,满脸疑问道:“我什么时候说要去了?”
    “你不去吗?”贺西洲怀疑地看着她。
    “我的文化课成绩不是很好嘛,比你低十分是因为我周末还要画画,没时间学习呢。偶尔空闲的时候画一画就好,画画只是我的爱好,如果以后我没有选择,或许会选择美术相关的职业。”沈星微低下头,游戏闯关已经失败,她没有任何生气,
    只是按下重新开始,慢慢说:“但是如果把画画变成每天都必须做的事情,或许我有一天也会觉得厌烦吧。”
    贺西洲没想到沈星微竟然还是这种喜新厌旧的人,马上就有了危机感,匆匆问:“那你每天跟我在一起,会对我厌烦吗?”
    沈星微很诚实地回答:“不会啊,我们不是朋友吗?”
    贺西洲这才放下心,又说:“但是我这个朋友跟你其他朋友不一样,希望你能分明白点,不要混淆了。”
    “知道了,你好?唆。”沈星微又投入了新的闯关中,重新趴回地毯上,跷着脚晃起来。
    贺西洲被冷落,报复心很强地捏住她的脚,掐她的脚趾头,惹来她一声痛呼,说:“你就玩吧,我学习去,下次考试甩你一百分。”
    沈星微被他这句话说得心神不宁,游戏也没玩多久,很快就从贺西洲的房间离开打算回去看会书。刚出门就撞上路过的贺页,这两年他一直很执着于让沈星微看清楚贺西洲的真面目,见沈星微夜里从他的房间出来,马上就摆出大哥的样子批
    评,“你都多大年纪了,还总往男生的房间里跑。”
    沈星微缩了缩脖子,解释说:“我只是去玩游戏。”
    “你自己没有游戏机吗?”贺页一想,她还真没有,又说:“贺西洲送你很多东西,就是不送你游戏机,你还不明白他的居心吗?他就是想要你一直去他房间里玩。你都已经长大了,注意男女分别,别总是在他房间里玩了。”
    对于这种教训,贺西洲早就给沈星微打好了预防针。她说:“大哥,你不要嫉妒我,游戏机又不是我的,如果你想玩可以自己跟贺西洲讲啊。”
    贺页气急败坏,“我会稀罕这个破游戏机吗!你真是猪油蒙了心,这两年光长个子不长脑子啊?”
    沈星微转头,又往贺西洲的房间里进,“贺西洲,大哥骂我不长脑子。”
    “贺页,你找死是不是?”贺西洲的骂声马上就传了出来,“谁让你在我房间门口的?还不快滚!”
    “你讲不讲理,你房间门口的路还不让人走了?”贺页跟他吵嘴,“有本事你就围起来!”
    很快贺西洲就出来,手里还拿了个牌子,转手挂在门上,然后砰一下关上了门。贺页定睛一看,上面竟然写着“此路贺页与其走狗不可走”,气得他把牌子拽下来撕了个稀巴烂,骂骂咧咧离开。
    沈星微没有选择去附中,最后还是跟贺西洲一个班级,开始了初中生活。
    上了初中之后,贺西洲的身高开始往上蹿高,肉眼可见地跟家里的堂兄弟和沈星微拉开了差距,性格也开始内敛,没有小时候那么顽劣,用贺页的话来说,就是更善于伪装了。
    沈星微只有在过年的时候才会跟父亲见一面,有时候甚至不会见面,只有一通电话。母亲就更没有音讯,似乎开始专注了自己的新生活,不再挂念过去,连同沈星微一起被她当作了翻页。
    初二那年的大年初一,贺西洲又办了生日会,地点是与从前完全不同的别墅,几年没见的骆蔚北再次出现。
    骆蔚北见到贺西洲和沈星微的第一句话,就是:“你的玩具居然玩了那么久。”
    沈星微问:“什么玩具?”
    骆蔚北讲:“你。”
    “你脑子的病怎么还没治好?”贺西洲没忍住,当场破口大骂,“发什么神经,都跟你说了人又不是玩具,成天把谁当玩具呢?“
    “你把我当玩具吗?”沈星微把脸凑近了贺西洲问,又说:“其实那一年我听到你们说话了,他说你找到了新玩具,说的就是我对吗?”
    “没有的事。”贺西洲牵着她,把她的手攥紧了然后揣在自己兜里,脸不红心不跳地说:“我从来没把你当成玩具。他脑子老早就出了毛病,别搭理。”
    窗外大雪纷飞,屋内是热闹的生日聚会,贺西洲与沈星微、骆蔚北三人坐在沙发上,电视跟几年前一样播放着抗战片。
    贺西洲没有看的心思,转头看了看沈星微,昏黄的灯光落在她的脸蛋上,衬得肤色白嫩,眼睫浓密,较之几年前,她长大了很多,有了女孩的漂亮模样。
    他抿了一口果汁,沉默着,思绪飘忽起来。
    他当然不会承认当初与沈星微见面时觉得她哭起来太吵闹,也没打算再许下“等下来找你”的诺言之后出去应诺,还因骆蔚北一句话拆穿了他内心的想法而恼羞成怒。
    更不会承认他在骆蔚北提出了建议之后马上决定,让沈星微这个看起来漂亮的洋娃娃成为自己的陪伴,搬进他的家里,日日夜夜待在他的身边。
    沈星微又没必要知道这些,而且贺西洲早就没有把她当成玩具了,他在感情索取的方面太强,反而是沈星微经常会冷落他,把学习、画画、游戏机、蛋糕等一切不重要的东西排在他的前面。
    如果想想也有错的话......贺西洲放下杯子,在心里默默道了一声,对不起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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