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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利提着‘秃鹫’心情躁郁地返回9号仓库。
德怀特跑得很快，黑色的罩袍与兜帽帮助他融进黑暗，逃脱了后方被人群阻了的莱利。
原定的挖掘魔药宝藏计划没完成……引起镜子异变的人也没抓到……
是我贸然行动，怪不了别人……莱利轻吐一口气。
仓库里两帮人泾渭分明，兹曼帮与雷格帮的人隔着一条看不见的界限，沉默地怒视对方。
受雇的序列者们在高压蒸汽步枪响起的那一刻就已经四散着逃出去。
准备于军队的管制武器，他难道是军方的人——这是所有人的顾虑。
兹曼帮和雷格帮有势力与产业，不敢像序列者们一样逃离。
“大人，您好……。”
先前在仓库门口迎接莱利的两个光头壮汉小心地走上来。
莱利扫了一眼，仓库内只剩普通人：
“你们是兹曼和雷格？你们各自的序列者在哪儿？”
“大人，瓦格纳爵士不允许两帮的序列者发生直接冲突，兹曼老大受邀参加爵士的舞会。”
红脖子的光头壮汉附和：
“雷格老大也是。”
下面的人打生打死，上面的一团和气……莱利挑了下眼帘，心里突然冒出个想法，‘秃鹫’顿拄于地：
“这里只有我一个序列者，我帮谁，谁就能赢。”
“你们各自推选一个人，讲讲你们在获得新港海域捕捞权之后会干嘛？”
“什么？”两个光头壮汉同时呆愣。
“竞选演讲。”莱利似笑非笑地盯着两人，“为了获得我的支持，赢得海域捕捞权，你们准备怎么做，做些什么？”
……
温斯公学，晚餐后的放松时间。
四个身影悄悄溜到教学楼后的阴暗处，翻进预先打开的窗户。
“艾蒂，我们这么做布朗老师会不会生气？”
体型略胖的康妮在麦琪和菲奥娜的搀扶下，艰难地翻进窗。
艾蒂挥了挥手，很有把握地道：
“放心，不会的！”
“可是我们来做什么？”
“去福兰德老师的实验室，做一个小实验。”
艾蒂打头，四人沿熟悉的走廊快速前进。
走到走廊尽头，艾蒂掏出钥匙，打开一扇小门。
康妮小声惊叫：
“艾蒂，你偷了福兰德老师的钥匙？”
“福兰德老师让我代为保管，不是偷！”艾蒂打开门，催促三人进入。
黑漆漆的实验室，三人凑在一起，看着艾蒂望了望门外，然后关上门反锁。
艾蒂收起钥匙，摸到衣服下硬硬地鼓起一块，露出笑容：
“康妮，你帮我找出量筒、试管、玻璃棒、药匙。
麦琪，你帮我取90盎司的蒸馏水，菲奥娜，橱子下面的玫瑰金粉末，称30盎司。”
“艾蒂，你要做什么？”菲奥娜感到有点害怕，“玫瑰金很贵重，我们会被处罚的！”
“福兰德老师允许我使用实验室里的材料做化学实验，有后果，我来承担。”
……
一刻钟后，教学楼后方的洞开的窗户，艾蒂首先翻出来。
接着是最重的康妮，最后是麦琪和菲奥娜。
康妮、麦琪、菲奥娜互相看了好几眼，终于忍不住问：
“艾蒂，你最后用玫瑰金溶液做了什么？为什么不让我们知道？”
“玫瑰金溶液可以在金属外形成一层镀膜，保护金属，延长金属使用生命。
因为玫瑰金特殊的颜色性状，溶制成溶液后，镀膜通常呈粉色……”艾蒂一面走着，一面小声给三位朋友补充知识。
“艾蒂！”
路旁树木下的阴影中，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康妮三人吓得缩起肩膀，靠在一起。
艾蒂上前一步，将三人护在身后，手掌摸向衣衫下坚硬的方形凸起。
树影下走出身材圆胖的身影，简洁干练的骑士练习服，腹部微微凸起。
蒙萨·巴伯尔握着拳头：
“艾蒂，我要挑战你！”
身后三人看清，身体松缓舒气，艾蒂则是一愣：
“什么？”
蒙萨挥舞拳头，摆出格斗姿势，郑重地说道：
“我已经学习了格斗，从现在开始我要挑战你，直到战胜你为止！”
“无聊。”
艾蒂撇了撇嘴，绕开蒙萨，继续向前。
康妮三人瞧了一眼蒙萨，跟在艾蒂身后绕开。
蒙萨抿了抿嘴唇，转身冲艾蒂的背影：
“如果你不接受挑战，那我就把你违反规定，偷偷进教学楼的事告诉布朗老师。”
艾蒂脚步一顿。
“艾蒂。”康妮小声叫道，扯了扯她的衣服。
艾蒂转身，正对蒙萨，右手猛然抬起，握着一支通体呈粉色的小巧手枪，食指轻轻搭扣。
康妮三人看清艾蒂手上的女士手枪，猛地抬手，堵住嘴里的惊叫。
艾蒂学着莱利的惯有的动作，挑了挑眉：
“你说什么？”
蒙萨小脸一白，慢慢抬起双手，举过头顶：
“我认输，我不会把你的事告诉布朗老师。”
等蒙萨喘着跑远，康妮三人七嘴八舌地聚上来：
“艾蒂，你，你，你哪儿来的枪？”
“刚才的玫瑰金溶液就是用来泡枪的？”
“你不会真的想杀蒙萨吧？他虽然坏，但不至于用枪打……”
“安静，安静！”
艾蒂堵住三位好朋友的嘴，一一解释：
“枪是莱利的朋友伊尔德送我的，他喜欢机械，这是他改装的小型手枪。
我不喜欢原来的黑色，所以用玫瑰金染成了粉色，福兰德老师不会怪我的。
我没有想用枪打蒙萨，枪里没有子弹，我只是在吓唬他。”
“伊尔德送的子弹也是黑色，我不喜欢，明天晚上我们再来……”
……
第二码头，9号仓库。
兹曼帮的光头站在拳击擂台上，双手捏着纸张，与雷格帮火并都不眨一下眼的壮汉，此时额头见汗。
纸张上是一群文盲、半文盲用歪曲扭八的单词写的语法不通的短句。
光头壮汉结结巴巴地念着：
“……获得新港……海……海域捕捞……权后，我们会……会会拿出一……一部分钱给给您，一部分给……给瓦格纳爵士……
具体多……多少钱，得得由我们老老大……说说得算……”
磕磕绊绊的念完，光头壮汉如释重负地逃下拳击擂台。
莱利转头示意，雷格帮的红脖子壮汉上台。
有了兹曼帮的人在前，他准备得明显更充足。
“我们雷格帮也会给瓦格纳爵士和您代表的势力一笔钱。
雷格帮的人大多数都是渔民，我们还会降低渔民每月的例费，控制渔价，降低新港鱼价……”
卢娜婶婶前些天还在抱怨鱼价高了……莱利挑了挑眉，做下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