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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湉见她说得这么认真,自然有几分相信,在心里起了一个炸雷一般,一时间神色凝重起来。她姐姐是靖王的贵妃住在东宫,靖王是皇上第二子,也是皇上嘴钟爱的人,是个储君,皇上的接班人,马上就要封为太子。如此的条件进东宫是极有可能的。
“宫里虽好,虽然身份高贵,可你知道进入皇宫了极不自由不说,且宫里鸡声鹅斗的,也不知道有多少屈死的冤魂在里面呢。”
沈思妤见宋湉紧张的样子,嗤地一笑道:“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也用不了那么紧张的。”两人说着话,雯雯丫头带着李明成要进来找宋湉,到了夏房门口让李明成在外面候着,自己一个人进去,见她们两人亲密,她虽无需避嫌的,但觉得不好意思,要退出去,宋湉忙将她抓了进来搂进怀里说道:“你家小姐要去东宫,我就将雯雯留下来。”
宋湉跟雯雯亲昵沈思妤倒是未觉不适,雯雯却有些羞赧,红着脸告诉宋湉笑道:“老爷派李明成来找公子商量事儿呢。”
宋湉跟着去了,沈家福告诉宋湉,让他明日一早过来,陪他去县衙看望张郎中。
这对宋湉和张家来说是一个大好消息,翌日宋湉一早便到了沈家,沈家福、曾雪莹及丫头坐在马车上,宋湉沈思妤两人骑马,沈思妤纯粹是好玩,而且是穿戴成男子服饰,他喜欢这般打扮,人家看不出她是女子身份。
到了县衙,沈思妤早就带着丫鬟闲逛去了,沈家福带着家人同宋湉进县衙找李梅深。李梅深昨日婚礼来过,因小妾有事他吃了饭急着回去了。李梅深见沈家福带着家眷来访倒也有点吃惊,忙让丫鬟和自己小妾接待沈家家眷,自己与沈家福携手去书房谈话。沈家福说明来意,李梅深道:“令郎小恙你不请庄贵呢?庄贵也算这里一代名医。我家内人、乃眷手下的捕役有个小病小痛的都是找庄郎中。庄郎中看病倒是药到病除,一两剂汤药便好了。放着一个神仙似的郎中不看,你非要找张谦?”
沈家福道:“不是在下说庄郎中不好,只是内人说吃了三剂庄贵汤药,还不见好,要是大人有个不适,就是吃上十剂八剂庄家汤药又有何妨?且我这个小儿全家人看得宝贝还贵重,我也折腾不起,就盼望小儿早日好些。”
李梅深听他这般解释也就不说什么。当下便派人去请。其实他也有几分难以为情,张谦收监后除了放松家人来监狱探班外,他也没有正儿八经看过张谦,且张谦自命清高,对他一屑不顾的,让他有些不适,虽说张谦医技不凡,但他一个县太爷不会曲迎张谦的。而且张谦硬骨头,从不向他说句谦卑的话,因此刚进监狱时他用了一些手段,直到沈家福求情才放手对张谦管制。
张谦如今虽然坐监,妻女隔三差五地来看他,告诉他家里有来旺和宋湉帮忙操持,心下倒也宽慰不少,他心情好的时候便充当健康顾问去解答狱友的各种健康提问。再闲着要么哼两首曲调,甚至他觉得宋湉赠送给他女儿的几首曲调都非常不错。在狱中空闲时间大把,无事时便哼哼唱唱。
“张郎中,大人请你去一趟。”
张谦听到官差的声音便停了哼曲子,他看见手持水火棍的官差心理就不爽,立马躺在席子。
“张郎中,你听见没有,我喊你呢!”
张谦半天才睁开眼睛问道:“啥事?要打板子,还是送刑部大牢去?”
“今天这事儿是好事,大人请你去给乃眷看病。”因为差役也不知是给谁看病,自然想到的是知县乃眷。
“不去,我不会看病!”说罢张谦将头埋进被子里。
那官差愣了一会道:“你就过去看看,给小的一个面子,到时老爷又说小的办事不力。”
“你就说张谦病了。”张谦探出头不耐烦第回他一句,便又蒙上被褥。
差役回去向李梅深报告了,李梅深摇摇头对沈家福道:“你看他就是这般样子,其实与下官无冤无仇的,更无利益冲突,可张谦这人历来软硬不吃。碍于王法,否则下官给他放了回去,岂不省事多了?”
沈家福道:“大人多担待些,他有什么山高水低的,你就看在我的薄面,不跟他计较。”于是下定决心亲自下监狱。差役开道,沈家福带着宋湉下了监狱,张谦见他非常想见的人来看他自然不会怠慢。沈家福拉住张谦略显消瘦的手腕道:“兄台在蹲监狱不过是一时的失误所致,依愚兄之见兄台最多不过两三年便可出监,愚兄以为凡事看开些,县尊对你并无他意,不可轻慢于他。不然愚兄也不好替你去说情。”
张谦笑道:“尊兄又什么话就直说吧。宋公子如今入学了兄弟我倒是要谢你。”
沈家福便告诉他小儿子生病求医之事。张谦抱拳笑道:“尊兄洪福齐天,既得佳人又添贵子真是可喜可贺啊。如此好事怎不通知弟呢?”
沈家福笑道:“不过是纳个小妾,就没有打扰兄弟了。如今小儿咳喘有好些日子,还望兄弟不吝赐教。”
监狱里面看病肯定不行,且莫说臭气熏天,更何况还有蚊虫叮咬,疾病流行。商量着将张谦请出监狱之外,在李梅深家中是不行,张谦也不会去,就在书办的小房里让小妾曾雪莹抱着婴儿给张谦诊病。张谦把脉毕道:“令郎禀赋不足,脏腑娇嫩,中气不足,卫外尚弱,受寒凉之气,容易导致风寒侵肺,未及时调养容易养成顽疾,因此不可怠慢。桂枝解表,柴胡退热,姜半夏祛痰止咳、茯苓可健脾胃,方剂当用半夏桂枝汤加减。外出时须带上防风衣服。”沈家福看了张谦方剂只见跟庄贵写的汤剂有些药材相同,另外一些药材不同,方剂用药剂量也不一样。沈家福拿起张谦的方剂安抚张谦道:“贤弟在这监狱是有些委屈,不过为兄正为你想办法,早晚让你走出监狱。你在监狱好生呆着,不可开罪了李县令,否则我就是十张嘴也难以救你出来。”张谦点点头,表示听进去他的话。沈家福这才放心带着家眷离开。
宋湉见过张谦后恰巧沈思妤骑着马儿从外头回来,邀宋湉一起去看街上杂耍去了。一路上宋湉跑在后面,沈思妤跑在前头。两匹马儿沿着江面堤坝前行,跑了一会到了一个山坡,一个大庙甚是巍峨,里面有许多房舍,瓦亭房舍修得甚是整齐,山门旁边有一数十级台阶,成群结队的女客来往不绝,沈思妤告诉他这便是娘娘庙。两人将马儿拴在面门一个小酒肆边一颗大树下,给了酒肆店小二二十五个铜钱看管,小二道:“客官如是要给马儿喂料还得要加五个铜钱。”
沈思妤给了五钱银子,店小二要去找铜钱,沈思妤道:“钱就别找了,给我们二人各打一碗茶水来解渴。”两人喝了茶水便一起进了庙。只见大殿正中央有一个唐三彩做的女像,身披锦绣衣服,头戴凤冠。两侧有两个童子,一个穿着绿色服饰,另一个穿戴黄色服饰。扎着羊角辫,形态自然,憨态可掬。
宋湉笑道:“这不是送子观音吗?我们来这里合适吗?”
沈思妤一本正经道:“这不是送子观音,是娘娘庙。我娘亲说这个娘娘庙可灵了。去年老爷带着娘亲还有曾姨娘就在这里祈祷许愿,果然今年曾姨娘就生了一个公子,就是我最小的弟弟!”
宋湉道:“说来说去不就是送子嘛,你又不要生孩子。”
“不许胡说,这娘娘是有求必应的,我们两个一起许个愿吧。”
“许什么愿呢?”
沈思妤想了想道:“许下你一辈子对我好,不许变心!”
宋湉嘀咕着:“你若是进宫或者变成别人妻子,我也要对你好?”没想沈思妤耳尖早已听见了笑道:“也要对我好。我们两不管怎样,心要在一起。”
说罢向娘娘庙里的老尼卖了香烛、纸钱等物,手持香火非常虔诚的闭上双眼许下心愿,宋湉看她闭眼也跟着闭眼,跪在神像下跪拜三下,算是完成许愿。两人手拉手在娘娘庙前山后岭游玩一番,一会儿观花,一会儿看千年古树,沈思妤走累了,宋湉便背着她,到了一处小溪边,沈思妤从宋湉背上下来,将手帕在清澈的溪水里打湿,给宋湉擦脸,然后自己也擦洗脸面,两人坐在一个临水的石矶上,沈思妤将头靠在宋湉胸膛上,树梢上蝉鸣声声。宋湉低声道:“这是爱情的声音!”
说罢又轻轻地在沈思妤脸颊吻了吻,两人一直玩到太阳西下才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