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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二章 思娴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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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宋湉进了房,说道:“婶娘和迎迎,你们两个先将就着吃些东西吧,侄儿明日还会跟往常一般过来坐诊,不会离了你们的。”宋湉劝慰好一会胡氏才转过身坐在桌边拿起筷子吃饭。宋湉见两人情绪逐趋稳定便起身告辞回家去了。
    宋湉践行自己的诺言,每日照例在张家坐诊一个半时辰,也不管张家人对他是冷还是热,他都雷打不动地在张家坐诊看病,所接到的诊费每日下班钱一分不留交给胡氏,胡氏心情不好便让来旺帮着抓药,心情稍好以后便亲自坐在柜台为病人抓药,每日派来旺去监狱看望张谦,当然宋湉不用胡氏吩咐也会去监狱探望,告诉张谦家中一切运转正常。
    宋湉除了学习,这段时间基本上在张家的多,张迎迎见他忙碌不歇偶尔也会招呼一下,递茶送水的,但已经没有往日的热情,也没有与他讨论诗词。胡氏与伯母唐碧玉打了一架后一直有些自怨自艾,泪水比笑容要多,企盼相公张谦早日回来,她曾经派人私下里找过知县李梅深,李梅深狮子大开口要五百两银子便可释放张谦。
    可这是一笔巨款,张家前几年没怎么行医,日子也过得紧巴巴的,这一两年虽说攒了一些钱财,可五百两银子非要将房产田地卖了也未必凑得齐。再说沈家福不是说了不过关上三年,三年五百两银子哪有不值呢。且前些日子胡氏去监狱探望张谦,说了将房产田地卖了赎了他出来,张谦也不同意,摇摇头道:“我就死在监狱里面,也不能惯着这股歪风。”
    他望着妻子叹息道:“卖爵鬻官此风盛行多年,是国之不幸也。”他就是想看看这个一手遮天贪婪无度的李梅深拿他咋整。有道是人活一口气,树活一层皮。他又问了问家中的两个孩子,妻子告诉他迎迎最近与宋湉闹别扭,但宋湉还是每日来坐诊,张谦道:“宋公子不失有情有义之人。若我在狱中有什么不测,这个家就交给他吧。”
    胡氏自然明白将这个家交给他的含义,道:“你每日督促他读书做文章考进士,如今他已经走了这条道了,等到真的做官了,哪会要我们家女儿?再说他跟沈家三丫头打得火热,说不定就把三丫头娶了。”张谦沉默良久道:“宋公子是一个谦谦君子,他若是不愿跟迎迎在一起也会有个招待的。这事儿倒也不急。做官是我的期望,读书之事自然不能阻挡他。至于沈家三丫头的事情,沈家估摸着也不会放给他,要嫁女儿一定是二丫头,她们两个原本又婚约的。”
    胡氏道:“婚约算个屁啊,再者宋湉父母已死了多年,谁来管这个闲事,就是你张谦傻不拉几地带着他去沈家说这门子婚事。”
    “好,你别说了!总之不该操的心你就别去操,大不了将店子关了,你们娘儿三个加上丫鬟青青四口人难不成还会饿死不成?”
    见张谦愠怒,胡氏便陪着他吃饭,一会儿后,胡氏道:“等你出了监狱,我就把青青丫头给了你,替你生下两个儿子,将来你教导你的儿子考进士做个清官,不比外三路的故人之子要强的多吗?”
    张谦听了开心地坏笑,半响道:“等我蹲监狱了你才放手,是不是有些迟了?”。
    “有啥迟的,人家八十老翁还能生孩子呢,就拿沈家福来说吧,他不比你大个五岁吗,如今又生了一个公子。”
    张谦高兴地眉头舒展,额纹抬起,胡氏给他清理头发,张谦笑道:“贤妻这般开明贤惠实属难得,此事不知我张谦还有没有这个福气呢。”
    “有的,一定有的!我就要让你和青青生两个孩子。你不是天天说张家无后,我若是拦住你们连两个我岂不是成了你们张家的罪人了。”
    胡氏安慰监狱里的张谦,让张谦感到欣慰。
    京都来消息说沈思娴身子不适已经有数月了,沈家听了全家人都急的热锅上蚂蚁一般。沈母道:“一个偌大的太医院就找不到一个好郎中吗?既这样,赶明日将张郎中带进宫里去给娴丫头看看才好。”
    钱氏叹道:“娴儿生来就娇弱,只怕要补补身子才好。虽说宫廷里什么都好,可终究没有一个贴心之人,吃的东西也没家里这般讲究。”
    龙夫人道:“娴丫头带过去的丫头碧螺,也算贴心的了,打小就在我们家里。再说看病养生,张郎中再好也好不过太医院的郎中。老夫人不知道那些郎中都是百里挑一的,吃着官家俸禄,还戴着官帽儿,张郎中不过是民间土郎中而已,且莫说他技不如人,就是有点技术也没有太医院的郎中精深。且太医院的药材都是上等进贡的药材。”
    曾雪莹在一旁逗着小儿子玩耍,那小家伙站在摇篮里,摇晃着铃铛,煞是可爱。她一边喂着一些清汤一边说道:“也未必,正所谓尺有所长,寸有所短。上回樘儿吃了张郎中几剂汤药就好了,张郎中虽说是一下土办法倒也管用,宫里太医院太医未必就知道这些土办法。”
    沈母早些日子也犯了风寒,也吃了好些庄贵的汤药缺总是不断根,老太太坐着马车亲自将张谦从监狱请出来诊病,张谦也给他把脉,说她不仅犯了风寒,更兼肺阴虚,方剂用了滋阴养肺的麦冬、沙参、百合等,吃了果然灵验。因此她也赞成钱氏的话。龙氏道:“就算张郎中医技不凡,可毕竟蹲监狱的人,如何能给贵妃把脉看病呢?”
    这一语确实也提醒了沈母,一个戴罪之身如何去得了宫里。沈母叹道:“还是让家福多走动走动,想个法儿将张谦放了出来。张谦啊,也没犯那一条王法,愣是关着他怎的?”
    沈家福从亲家回来,脱了披风进了沈母的房间只见自己妻妾在老母亲身边说话。他对母亲说道:“刘三公子说要去京城入贡考教习之官职,决定初八动身,我看咱们去看娴丫头也就初八一起走。”
    沈母道:“如此再好不过。”想了想沈母又道:“把思妤也带上去吧,让他去看看她姐姐。”
    其实这也是沈家的无奈之举,朝中有人好办事,若是沈思娴一下子病倒了,沈家立在朝堂这块基石就会动摇,沈思妤如今出落的亭亭玉立,当地看见过沈思娴的人都会惊叹她的妹妹三丫头长得比姐姐还要美丽,沈思妤进京虽说是看望姐姐,实际上是给靖王看的。如今靖王已然成了太子,已经官宣了。所以是给太子看的。
    沈家福道:“老祖宗放心吧,这丫头还闹着要去一趟京城呢。”
    因这次去京城的人多,沈家也筹备了好些日子,准备了两个马车,马车上各类日常用具。刘家的三公子单独骑着一匹马,准备一些简单行礼。他这次去一则去拜访一下她的姐姐刘仪娴,虽说不是亲姐姐,终究也是本族人。刘仪娴如今是皇上身边的贵妃,皇宫里贵妃一般难得走出皇宫,未必见得着。
    再者拜访当日与其父亲关系好的官员,他有入贡的资格,有机会进入太学院考取一个教习之类官职。这是其一,另外一条途径就是朝廷征辟录用人才。这个要求一般比较高,也就是作为被征辟之人在当地一定是一名儒士,且声望极佳,他们的声望一般从他的文章和对社会的影响而来,包括要有人推荐的。
    且推荐之人一定是在朝廷有一定影响力的人。如若得到这个贵妃姐姐支持,这事就成了。
    刘三公子原本是想在家写写文章,作诗词歌赋,也成为依兰名士,得到有识之士赏识,通过征辟这条路做官去。可如今听说宋湉、潘文良这一批人在依兰影响非凡,自己只怕要落在他们身后,且巧听他的宗师说可以入贡考取教习之类官职,哪有不去之理。
    初八那日沈家的马车停在牌坊前,沈家今日去京都探望生病的女儿,刘三公子骑着马也在沈家牌坊前,沈家福带着沈思桓、钱夫人沈思妤,在门前迎接。他们要一同出发,沈家福心情有些忐忑,毕竟惦记女儿的身体,而沈思桓的小舅子刘三公子却一副春风得意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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