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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勒斯特被吓到了,不,与其说是被吓到了更多的是惊愕。
这种情绪只出现了?那,紧接着涌上来的就是愤怒和别的说不出来的涩然苦闷。
他胸膛起伏更大了,伤口又有崩裂的迹象,在深呼吸了好几次后,还是没压抑住那股无名的火气,一把将手里的药瓶用力塞还给了你,恶狠狠道:“谁稀罕你的药!”
这么说完还觉得不够,又气势汹汹补充了句。
“以后少多管闲事,我受伤与否是死是活都和你没关系!”
要是之前你可能还会被对方这样子给唬住,以为他是真的在生气,现在在知道少年只是在虚张声势后只会让你更加想要捉弄他,让他那张平时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多露出点情绪来。
“好好好,都是我的错,我就不该大老远跑到月桂宫来触你的霉头,更不应该去医师那里帮你拿药,毕竟有这功夫我陪着我心爱的赫菲斯不好吗?非要浪费时间在你这个不知感恩,不知好歹,忘恩负义的白眼狼身上。”
你一连用了三个词来贬低他,但塞勒斯特听到后面这三个词的时候的反应,却远没有听到你前面称呼赫菲斯为“心爱的”时候脸色难看。
然后你若无其事的又对塞勒斯特重拳出击,KO了这局。
“这些药你不要算了,正好我之后还有用。”
你一边说着一边低头嗅了嗅身上,瘪了瘪嘴嫌弃说道:“刚才给你上药弄得我现在一身药味和血腥味,赫菲斯最爱干净了,我得回去好好焚香沐浴一下,不然就这么直接去找他他肯定会不开心的。”
塞勒斯特看你转身要走,身体再一次不听使唤地动了。
他上前拦住了你。
“干什么?”
你抱着手臂,神情不耐地看着他。
“你没听到我刚才说的话吗,我要去找赫菲斯了,麻烦你让开。”
塞勒斯特抿着嘴唇,失血过多而有些发白的嘴唇因为他这个动作更加没了血色,他不说话,就是这样站在你面前阻隔着你的去路,宛若一座沉默的小山。
只是和以往带着压迫感的情况不同,他此刻的身形比起未来的高大魁梧要显得清瘦不少,但在同龄人面前还是要大上一圈。
他要是向初见时候那样毫不客气地威胁你,对你发难,这身形只会让他的威慑力倍增,偏偏他什么也没做,就只是耷拉着眉眼,毫无杀气,巴巴地看着你。
或许塞勒斯特都不知道自己现在的表情有多像一只做错了事,小心翼翼靠近,渴望得到主人抚摸的大狗。
他也的确搞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意,甚至有些害怕你要丢下他去找赫菲斯的事情,对于这些陌生的让他困扰不已的情感他十分的茫然和无所适从。
这是他以往十六年里从来没有接触过的,面对希娅没有,面对托尔更不可能有。
他搞不清楚,也不知道该找谁来帮他解答,于是他放任自己内心。
他内心的声音希望他拦住你,他也就这样做了。
你看出了塞勒斯特眼神的无措,你其实也知道他什么都不懂,就像未来因为封印而分不清欲望一样,此时的塞勒斯特更加返璞归真到连什么是喜欢都不知道。
可你没打算看他可怜放过他。
你板着脸,露出了更加生气的表情,你这张脸最好看的就是眼睛,高兴时候你的眼睛亮晶晶的,蜜糖的色泽让人总容易联想到甜蜜的滋味,可一旦这双眼睛盛满怒火,因为见识过它甘甜的时候,这样落差的比较之下能够感受到的只有苦涩了。
“我说让开,你听不见吗?”
你见他依旧岿然不动,你试图绕开他,塞勒斯特的手在你快要擦肩而过的时候猛地抓住了你的手腕。
他掌心干燥,虎口粗粝,抓着你的时候刮蹭着你的皮肤,一点都不舒服。
你拧着眉头,挣扎了几下无果,冷冰冰质问:“塞勒斯特,你究竟想干什么?不,应该是你知不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我已经不是之前你在大海中随意拿捏的人鱼了,我是父王的女人,你这样和我拉拉扯扯你是在羞辱我还是羞辱你父王?”
塞勒斯特没有因为你的话有所忌惮,反而抓得更紧了。
好一会儿,他终于有了反应,那双绿色的眼瞳有些干涩,他轻轻眨了眨,非但没有得到缓解,连带着喉咙也变得涩然了。
“从刚才到现在你一直在提他。”
塞勒斯特的语气很平静,只有了解他的人才能听到他其中夹杂的一抹黯然。
“那又怎么样?我喜欢他我就提他怎么了,碍着你什么事了?”
他又不说话了。
你一下子觉得没意思,还以为继续拿赫菲斯刺激他能看到他更多有趣的反应呢。
不过对塞勒斯特来说这样也是极限了,毕竟在最开始他可是连一个眼神都不带给你的。
在你决定见好就收,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的时候,塞勒斯特终于有了反应。
“你刚才说我和他不一样,你说我是我他是他,可你还是和其他人一样,看到我只会想到他。
你眯了眯眼睛,“你是在埋怨我?”
“我没有埋怨你,你把我当成赫菲斯还是当成其他人是你的事情,我没有权利干涉更没有权利责备,我只是有些生气。”
他盯着你,手腕上扣着的手松了松,却还是保持着一个难以挣脱的姿态。
“我讨厌欺骗,你可以讨厌我,可以像母妃一样把我当成赫菲斯不在的时候聊以慰藉的替代品这些我都无所谓,只是你不该骗我的。你做不到把我和他区分开就不该拿那种哄小孩的话来哄我。我不会感激你善意的谎言,我只会更厌恶你。”
塞勒斯特讨厌欺骗和利用,这种事情你早就知道了,所以在未来的时候你才会扮成人鱼的样子去接近对方,用无数谎言来编织一个纯粹善良的完美形象,因为你知道对方是另一个性转版的你,你不一定最喜欢这种类型的傻白甜,但这种类型的
最容易让你放松戒备,也最容易打动你。
这是当时那种情况下你能够想到的最快攻略对方的方式。
现在两级反转,那个真正意义上的傻白甜成了眼前的塞勒斯特。
而且还不是装的,是他原本还没有被沾染上别的颜色的最初模样。
对此你喜闻乐见,也不打算改变。
但问题也出在了这里,太纯粹的人眼里是容不下你一点沙子的,偏偏你为了完成任务从赫菲斯那里帮塞勒斯特拿到果实和火种,很难将全部的攻略重心都落到少年一人身上。
也就是说你越和赫菲斯接触,塞勒斯特对你的容忍度就会越来越低,最终那点儿生出的好感和心动也会随之一点一点磨灭。
在他心里你就慢慢的变得和他母妃和其他沉迷于赫菲斯无法自拔的女人一样,泯然众人了。
到那时候你对他就完全没有任何异性的吸引力,甚至还会被他厌恶。那就完全适得其反了。
就比如现在,塞勒斯特看似说着口是心非的吃味的话,实际上全然是在给你最后的机会在试探你对他真实的态度。
你要是还一口一个赫菲斯,他便会彻底压下心底生起的那点儿他自己都弄不明白的情愫,将其扼杀在萌芽中,要是你狡辩说你没有,这也会适得其反。
你突然明白了未来塞勒斯特为什么会变成另一个你,因为他要是一直都是这种眼睛里揉不得沙子的性格,这个任务是绝对不能成功的??不,你或许已经失败了,未来的塞勒斯特没有得到果实承载神魂就是证明。
你应该是为了让他接受你和赫菲斯的亲亲我我,把塞勒斯特这张白纸进行了改变,不断提高了他对你的容忍度,从一开始的不允许任何异性接近你,到后来只要你也喜欢他就够了。
所以你肯定各种欺骗利用他,为了哄他不要钱的甜言蜜语一个接一个地砸,这才把他从这样一个纯情少年变成了未来那副虚伪恶劣的模样。
天啦,这完全就是自己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一次你绝对不能这样做,你不能抱有侥幸的去脚踏两只船。
你对塞勒斯特的话保持了长时间的沉默,在后者以为你是默认了,嘴角扯出一抹嘲弄的时候,你反抓住了他的手。
“好,你说我把你当成赫菲斯的替代品,那就当是吧,那现在你能放过我了吗?”
你看到塞勒斯特的脸明显沉了下来,嗤笑道:“哈,真是可笑,你说你不在意我把你当成谁,可是我承认了你又不高兴了。”
“所以塞勒斯特,我们究竟是谁在欺骗谁?”
塞勒斯特错愕地透过你的眼睛去看自己的神情,你凑近了些,好让他看得更清楚。
“看到了吗,你的表情好可怕,你在生气,比任何一次都要愤怒。”
“??可是你却骗我说自己不在意。”
“我没有......”
“你有。”
你见塞勒斯特要偏头躲开你的视线,你趁着他错乱的时候挣开了他抓着你的手,捧着他的脸强迫他看着你。
“你看看你现在这副样子,伤口裂开了,还一直在不停地调整呼吸,尤其是你的眼睛,你的眼睛好像在喷火,和刚才那头鬣狗一样凶狠。”
塞勒斯特僵硬着身体,他很想要反驳,可这么近的距离他的一丝一毫的神情变化都映照在了你的眼睛里,让他百口莫辩。
而且你每说一句就朝他贴近了一分,从原本的一手臂的距离,到半臂,再到一拳之间,最后在一指的时候停了下来。
“你现在这又是什么表情?”
塞勒斯特一愣,再次透过你的眼睛去看他现在的样子,神情紧绷着,连呼吸什么时候屏住了都没有觉察。
太近了,近到你说话的时候温热的气息都喷洒在了他的脸上,之前被药膏掩盖着的香甜气息这次清晰至极。
他动不了,偏偏你也就这样停在这样近在咫尺的距离直勾勾注视着他。
在塞勒斯特觉得自己心脏要爆炸的时候,你突然弯着眉眼笑了。
“干嘛一副要吃了我的表情,是我戳穿了你的谎言所以恼羞成怒了?”
你慢吞吞和他拉开了距离,恢复安全距离后的塞勒斯特还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僵硬的身体麻木得快没有知觉的时候才试探着动了下手指,随即又发现你的手已经抽走,那种掌心什么也抓不到的虚空感让他一下子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再
没了先前气势汹汹的模样。
在他指责你欺骗他的时候,他也欺骗你而不自知。
这下塞勒斯特没办法自欺欺人了,原来他心里在听到你提起赫菲斯的时候一直搞不清楚的烦躁情绪,不是因为你和其他人一样把他看成赫菲斯而感到的不悦。
他只是......在意眼前这个人而已。
塞勒斯特低垂着眉眼,不敢再去看你的眼睛,怕在里面再看到比之前更失态更丑陋的自己。
半晌,他默不作声地侧身给你让了路。
看塞勒斯特这副挫败的样子你觉得有些好笑,要是换作未来的塞勒斯特哪可能会这样轻易被你转移话题,牵着鼻子走,他一定会一直逼问你直到给出一个确凿的答案才肯罢休。
只是可惜了,现在的塞勒斯特太嫩了,几个回合间就失去了主动权,并且还被你反将一军。
你没有真的离开,而是低头去看他的脸,塞勒斯特睫毛抖了下,背过了身。
你又绕到他前面,背着手笑眯眯看着他别扭的样子,“这就生气了?我不过是实话实说而已,你刚才对我说的那番话才伤人呢。我这叫以眼还眼以牙还牙。
他硬邦邦回了句,“......我也是实话实说。”
你一下子不高兴了,伸手掐他的腰,他呼吸一室,不是疼,是一种更奇怪的感觉。
“好啊,你还狡辩?什么实话实说?说我关心你是假的,给你上药是假的?还是说我把你当赫菲斯才对你好这种没良心的话是假的?”
你又用力拧了一把,塞勒斯特仓促捉住了包住了你的手,大手滚烫,低哑制止道:“你别总是动手动脚。”
你盯着他异常的模样,缓了一会儿,慢吞吞眨了眨眼睛。
原来这里是他的敏/感处啊。
“疼啊?那也是你自找的,自己骗人还倒打一耙。以后和我说话坦诚点知道吗,不然不仅掐你腰......”
你伸手在他胸口位置虚空抓了一把,恶声恶气威胁道:“这里我也不放过!”
塞勒斯特脸这下是彻底红了,把先前的质问和试探全然抛之脑后,他真怕你真的对他做那种事情,忙捉住了你另一只手,将两只手完全桎梏住了才有了点安全感。
你也不反抗,随他束缚。
不过他越逃避你的视线你越盯着他看,嘴上也不依不饶,“我是真关心你知不知道,而且和赫菲斯无关,是因为你是希娅的儿子,我喜欢希娅所以爱屋及乌也喜欢你,知道吗?你以后不许歪曲理解我的行为知道了吗?”
塞勒斯特完全听不到你在说什么,脑子里只听得到那句“我也喜欢你”。
你翻了个白眼,这家伙虽然和未来的塞勒斯特判若两人,但这自我方面还是如出一辙,听人说话只听自己想听的。
“和你说话呢,你听到了没?”
你手被束缚住,用脚踢了下他的小腿。
“......听到了。”
“既然听到了还不给我道歉。”
塞勒斯特立刻从善如流道:“对不起。”
“......“
你知道这家伙不是真的知道错了,而是因为你把他哄高兴了,不,准确来说是他自己把自己哄高兴了,他高兴了什么就都顺着你了。
你心下一梗,有一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这没皮没脸的样子也初见雏形。
你深切意识到就算现在的塞勒斯特再纯情好糊弄,本质上也和未来那个塞勒斯特是同一个人,都有同样的劣根性。
只是后者被你给完全开发出来了,此时这个还懵懵懂懂,故作纯良。
你吸取了未来塞勒斯特的教训,不敢放任他的天性,你得在没回去之前把他彻底调/教好。
最好是调教成阿洛那样毫无原则的恋爱脑,而不是另一个自己。
你这么想着板着的脸一下子由阴转晴,柔声询问,“好了,不说这些了。你的伤口还疼吗?”
塞勒斯特被你突然的变脸给弄得一怔,下意识想要摇头,可对上你担忧的眼神又改变了心思。
“还有点疼。”
因为说谎他心跳得很快,想要避开你的视线,但那样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塞勒斯特忍住了,这次不光睫毛在颤,声音也有点抖了。
“......你能帮我看看吗?”
果然,这狗东西一直都这么狗。看看,看看,这还没跟着你学坏呢,就无师自通知道顺杆子往上爬了。
你面上不显,晃了晃手示意他先松开。
塞勒斯特顿了顿,改口道:“还是算了,你看了也没用,你又不是止疼药。”
先前还口口声声说让你不要动手动脚,一副正经人的样子,现在却抓着你的手舍不得放。
他见你没有再想着离开的事情了,便拉着你去了一旁的亭子里坐下。
手从手腕,往下,不着痕迹轻握住,虎口的茧子粗糙,掌心也热得沁出了薄汗。
你不喜欢这样被动,于是主动将手指插到了他的手指之间,十指相扣握住。
“塞勒斯特,你这是在撒娇吗?”
塞勒斯特视线炽热地盯着两只紧紧相扣的手,很轻地应了声。
“因为有点疼。”
“这样啊,那要不要躺下休息会儿?”
你拍了下大腿,语气温柔得要滴出水。
塞勒斯特知道这样不好,牵手也就算了,躺下的话太逾越了。
可是这里没有别人,况且他还受伤了,受伤的人总有些特权不是吗?
他为自己找好了理由,深吸了一口气,紧绷着身体,僵硬着,小心翼翼地躺下把头靠了上去。
因为后背受伤了,塞勒斯特是侧躺着的,他身上的血迹不可避免沾染在了你的裙子上。
“对不起,把你的裙子弄脏了。”
原本很难说出的道歉的话,在第一次说出口之后就变得十分轻易了。
只是塞勒斯特知道自己没有一次的道歉都是出自真心,无论是刚才,还是现在。
你也心如明镜,要是对方真的弄脏了你的裙子感到抱歉的话一开始就不会答应躺下来,更不会躺下来了还赖着不走。
“没关系,一条裙子而已,和你比起来它完全不值一提。”
你将手放到他头上揉了揉,很普通的一个安抚动作,塞勒斯特却莫名有了计较。
“我的头发和他的相比是不是很粗糙,很扎手?”
塞勒斯特并不等你回答,自顾自继续说道:“我其实之前也是长头发,尽管和他那头养尊处优跟缎子一样的头发没得比,但也还算有光泽,至少不是现在这样一副乱七八糟不修边幅的样子。”
“是我母妃让我留的,她没有直接要求我,可她每次视线落到我头发上的时候那种遗憾的眼神很明白地告诉我她想要我留长发,因为这样我就和那个人更像了。”
他握着你的手,很轻地贴在脸上。
“我也按照她所希望的那样做了,等到头发长长后,她更热衷于打扮我,给我戴上和他一样的红宝石耳坠,扎破我的耳垂时候我很疼,血一直在流,可她没发现,一直在夸我戴上耳坠很漂亮。”
“以前我的肤色也没这么黑,身材也更纤细一点,你没见过我当时的样子,和那个男人如出一辙到即使是最熟悉我的母妃有时候也很难分辨出来。”
你摸着他有些扎手的头发,视线飘忽落到他握着自己的那只手上,古铜色的肌肤衬得你的肤色更加白皙。
你又想起了未来的塞勒斯特,那时候的他有着一头丝毫不逊色赫菲斯的火红长发,在莲花池里散开,像映照在水面的火烧云,艳丽浓烈。
说实话,抛去赫菲斯不论,少年短发虽然也不错,可还是更适合长发。
但你就是心里想想,没有说出来。
“所以你是不想和赫菲斯一样,才剪短了头发,把皮肤晒黑的?”
塞勒斯特很轻地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一开始并不是那样的,我并不在意母妃把我打扮成那个男人的事情。比起我自己的感受,我更希望她能够高兴,如果可以,我一辈子都做他的影子也无所谓。”
“直到有一天......“
他突然抓紧了你的手,声音沉得能凝出墨来。
“有个女人把我当成了他。”
你隐隐觉察到了什么,眼皮一跳,你以为这个话题就点到即止了,塞勒斯特伸出手臂突然抱住了你的腰,将脸埋在里面不让你看到。
“一个疯女人,她因为被赫菲斯抛弃了所以疯了。是两年前的事了,可我永远记得她当时看见我时候那个癫狂的眼神,像狗见了肉骨头一样………………那个女人很强,在没有成为赫菲斯的女人之前她是王城有名的剑士,我那时候还不足以和她抗衡。”
“我知道我赢不了她,所以我利用了这张脸。我说我想要她那把珍藏的宝剑,她把我当成了赫菲斯,对我言听计从。”
塞勒斯特很轻地说道:“然后她把剑给了我,然后我杀了她。”
他以一种平静到可怕的口吻讲述了这件事,你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是安慰他一切都过去了,还是强行转移话题。
塞勒斯特慢慢抬起头,那双眼睛没有太多的情绪,只是直勾勾看着你,一瞬不移观察着你的神情。
“爱丽儿,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残忍?”
“......是有一点,毕竟她罪不至死。”
你没有说什么漂亮话,选择如实相告。
“可我也没有立场来指责你,因为你要是不杀她,你以后每一天都会生活在恐惧和危险里。按照当时的情况下,你别无选择。”
少年的视线直白又炽热,你竭力无视他的注视,继续道:“但杀人终究是不对的,下次再有这种情况别这样做了,也不要一个人承担。你要是相信我的话,你可以来找我,我会帮你的。”
你能够理解塞勒斯特的感受,不光是恐惧,还有无助,那个时候谁能保护他呢?希娅?希娅也做不了,甚至于让他陷入那种境地的就是她。
赫菲斯?那更不可能了。
所以塞勒斯特清楚地知道如果那一次不趁机杀了那个女人的话,他就再没有机会了。
也是因为害怕再发生这种事情,他开始改变自己的形象,开始厌恶那个男人厌恶和他这张一样的脸。
塞勒斯特静静听着你说话,那双眼很亮,“我不会找你的,现在我有能力保护自己。”
他将脸贴近你的腹部,高挺的鼻子蹭了蹭,轻声说道:“我说这些只是想告诉你我为什么讨厌别人把我当成他,所以以后你再生气也别拿他刺激我了,好吗?”
他在试着信任你,不希望你误会他所以在同你解释。那固若金汤的壁垒主动为你破开了一条裂缝。
然而塞勒斯特不知道的是把伤口暴露给别人是很危险的行为,因为这随时会成为对方以后刺向他的利刃。
还是太稚嫩了,稚嫩到像狗狗一样,稍微对他好一点就迫不及待摇尾讨好,表露忠心。
“好,我答应你,我以后不会了。”
你放在他头上的手往下了一点儿,摸到了他的耳垂,上面果然有一点疤痕。
你很轻地揉了揉,他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了。
缓了一会儿,你斟酌着语气,装似不经意开口问道:“那那个女人没对你怎么样吧?”
尽管你对塞勒斯特的遭遇深表同情,可乙女游戏里要是男主不洁,意味着任务失败,这很重要,你得问清楚。
塞勒斯特听后一愣,他非但没有觉得你这个问题很冒犯,甚至还很愉悦。
你立刻明白了他会错意了,他以为你在意他。
你也不解释,任由他脑补。
“当然没有,我可和赫菲斯那个淫/乱的家伙不一样。”
塞勒斯特坐了起来,低头去看你的眼睛,你往后了一些,他凑近去追你的视线。
距
离很近,睫毛都要交织在一起了。
“爱丽儿,我不是谁都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