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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番外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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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杨歙原本正在与晏翊在竹林议事,得知杨心仪已能下地走路,当即便欣喜的要来看女儿。
    结果他刚从廊上下来,还未走进院子,就听到女儿朝他喊了一声“畜生”。
    杨歙瞬间停住脚步,整个人都是一副愣住模样,“你......你说什么?”
    杨心仪想要解释,她方才那两个字并非是对父亲说的,可余光扫到父亲身后那高大的身影时,她便意识到这样的话更不能说。
    陈华也以为自己听错,可看了杨歙的神情,又感觉到手中那纤细的小臂顿时一沉,陈华这便知道是自己没有听错。
    一瞬的沉默后,杨心仪抬起头朝着天空看去,口中念道:“初......初升晓日穿云涛……………”
    半隐在杨歙身后的翊,那沉冷的眉宇倏地松开,唇角也扬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她的反应还是这般快,这般机智。
    “万缕金芒照九尘。”
    沉冷的声音从院外缓缓传来,杨歙又是一愣,这才想起来要翊还在他身后,赶忙朝一旁退开,回过头来。
    靖安王彻底出现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杨心仪知道他就站在那里,只要她稍稍抬眼就能将他看清,可不知为何心底那没来由的恐惧却是让她不敢去看,然而年少的杨心仪又会不免好奇,靖安王可当真是那噩梦中的男人。
    杨心仪这边还在纠结着,杨歙那边已经开始欣赏这二人方才所作诗句。
    “初升晓日穿云涛,万缕金芒耀九尘。”杨歙念了一遍,赞许地点了点头,却又上前与杨心仪道,“这个“穿”字只从前半句来看,用算合理,可若与后半句的“耀”字来配,便显得略微单薄了一些。”
    杨心仪只是随口作了一句,哪里想到靖安王竟会将这后半句补齐,且二人身份与性子截然不同,自然如父亲所说,虽翊的诗词显得更有张力与气魄,她的的确显得弱了几分。
    “那便换成.....破?”杨心仪看着父亲道。
    “初升晓日破云涛,万缕金芒耀九尘。”杨歙满意颔首,“如此甚好。”
    “杨家人的才气果真名不虚传。”晏翊一面说着,一面又朝前迈了一步,可他步子实在太大,只一步便似乎直接就要来到杨心仪身前,目光却是落在了杨歙身上,“既是令媛先作了前句,孤来作了下句,便不该让令媛来改字,要改也是孤来改。”
    他的声音与噩梦中那男人的很像,沉冷到让人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可仔细去辨,还是有不同之处的,比如此刻,他说这番话时,语气明显不如梦里的那般强硬。
    晏翊略微沉吟,再度沉缓出声,“初升晓日穿云涛,万缕金芒映九尘。夫子觉得这般如何?”
    “妙哉,妙哉。”杨歙自然又是一番夸赞。
    这几月以来,他已经彻底不信那传闻所言,陈华一开始也有担忧,但几日相处下来,也慢慢觉得这安王看似冰冷,实则并无唐突之举。
    这不,权倾朝野的靖安王,肯自降身份与杨家的女儿作诗,又为了她改了自己的诗句,性子明明这般随和,哪里狠绝,又哪里乖戾了?
    就连院内的婢女也觉得,这般俊美的容貌,再加上手中权势与那尊贵的身份,怕不是旁人羡慕嫉妒之下,才会故意传出那般惊悚的谣言来。
    唯独只有杨心仪,始终不敢朝翊看去一眼。
    “臣妇见过王爷。”陈华扶着杨心仪,垂眸朝翊屈腿行礼。
    杨心仪也是随着母亲一道行礼,“臣女见过王爷。”
    “不必多礼。”晏翊朝着二人虚虚抬手,这才光明正大将目光落在了她的身上。
    不似夜里透过床帐看她那般,此刻的她就端立在他眼前,与前世的那道身影相似,却又不完全一致。
    他们头次相遇时,她已是十九的年华,比此刻刚至及笄的杨心仪年长了几岁,那时的她比现在高一些,身子骨已是彻底张开。
    且还有这眉宇间的神色,也是有着极为明显的不同。
    想她那时哪怕再是端着一副小意温存的模样,神色中的那股坚毅与冷然也是无法尽数掩盖。
    “身子可好多了?”他看似随意般轻声询问。
    杨心仪心头又是莫名一紧,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住心头那翻涌的惧意,故作镇定地朝面前之人福了福身,语气平淡道:“回王爷,臣女已无大碍。”
    晏翊颔首,目光从她身上缓缓移开,又对杨道:“既如此,孤便先回去了,明日再去竹林寻夫子。”
    院内之人皆俯下身垂首,待翊走出院子,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廊道那头,众人才起身松了口气。
    三人回到屋中,陈华先责怪起杨歙来,说他不该将王爷带到梧悦居。
    杨歙与妻子解释,一得了女儿能走路的消息,他便心急地寻来看望,“王爷当时也在场,并没有要跟着过来,只是顺道回他院里休息罢了......”
    晏翊的院子就在梧悦居旁边,每次都会从廊道上路过院口,方才便是如此,只是没想到杨心仪那陡然说出的“畜生”二字,让翊顿住了脚步。
    夫妻两人说话时,杨心仪始终没有出声,她坐在椅子上,朝着窗外看去,思绪时而飘去梦境,时而又会飘回。
    也不知过去多久,杨歙终是意识到女儿不大对劲,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心仪?这是怎么了?”
    杨心仪回过神来,看向身侧的父亲,“无事。”
    “怎就无事呢?”从前的女儿总是喜欢寻他说过,几乎日日都泡在竹林里,如今自她醒来之后,便时常这般不言不语,“可是又在想那噩梦的事?”
    杨歙知道杨心仪之前昏沉之时会做噩梦,却不知到底梦到了何事。
    杨心仪犹豫片刻,还是不欲去说,她摇了摇头,岔开话题,“父亲可帮我想好了字?”
    在举行及笄礼的那日,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家族通常会给女儿赐字,杨家自然也会如此。
    “无忧。”杨歙笑着望向女儿,“这二字如何,可喜欢?”
    简单明了,一听便能知晓这其中的期盼。
    无忧无虑渡过此生,如何能不满意?
    杨心仪点了点头,弯唇道:“女儿喜欢,谢谢父亲。”
    “该是谢王爷才是。”杨歙捋着胡须道,“那日我邀王爷参你及笄礼时,他特意询问可曾帮你取好了字,我说还未定下,他便提了这二字。”
    从前杨歙最是在意为人的品行,可也不知怎地,经了那一番牢狱之灾,如今的他愈发觉得,任何事都比不得安稳无忧。
    杨心仪喜欢这字不假,可一想起方才立在她面前的那高大身影,便还是会觉得心口发慌。
    她闷闷地“嗯”了一声,又朝窗外看去。
    陈华轻咳一声,朝杨歙眨了眨眼,忽然扬了几分语调道:“王良可是过几日会回汝南?”
    昨日床头前夫妻二人已是对过一遍词了,杨立即心领神会道:“我回来那日,就收到了他寄来的信,那孩子做事妥帖,又心思细腻,此番是特地告假,要回来探望我的。
    在洛阳时,王良便想去看望杨歙,可那时杨住在安王府,到底多有不便,只得先等他回了汝南再来探望。
    陈华拉了拉女儿衣袖,探着头看她神色,“你可还记得他?”
    “记得。”杨心仪对王良是有印象的,他曾是杨歙的得意门生,于一年前被举荐至洛阳为官。
    脑中想起王良身影的时候,心口又是莫名一紧,鼻腔内似也泛出了隐隐酸意,这又是为何?
    杨心仪眉心微微蹙起。
    陈华见她如此神情,还以为她是有所觉察,或是心中不算喜欢,赶忙故意又问杨歙,“那孩子在洛阳做了什么官职?”
    杨歙带着几分自豪道:“他入了尚书台,只一年时间便已官至尚书郎。”
    “那尚书台可不是寻常地方,王良那孩子日后定然前途无量吧?”陈华又问。
    杨歙笑道:“这是自然,那孩子出身武将世家,又拜于我门下从文七载,可谓是文武兼备,自是不可多得之才啊。”
    夫妻俩一唱一和,杨心仪一开始还只是有一句?一句地听着,听到后来,母亲连王良家中父母年岁,兄弟姐妹共有几人都问了出来,她要是再猜不出,便是故意了。
    “她如何回的?”
    梧悦居西侧的松韵轩内,晏翊手中杯盏正要拿起,却是听到此处时,又将那杯盏落在了桌案上。
    便是他此刻语气听不出喜怒,面前那暗卫也心中清楚,梧悦居里的小娘子,对他家王爷而言是何等重要。
    “杨小娘子说……………”那暗卫朝上首看了一眼,撞到翊阴沉的眼神后,迅速敛眸道,“一切全凭父母做主。”
    粗粝的手掌骤然握紧,手中杯盏被那力道握得直额,似是顷刻间便会粉碎。
    “将那王良解决了。”
    他几乎没有片刻犹豫,直接下了指令。
    仿佛隐忍多日的那位看似温文尔雅的王爷是另一个人,而眼前说出这般狠戾之话的才是真正的靖安王。
    暗卫未曾迟疑,立即拱手领命,却是在他转身正要离开时,要翊忽然合眼深吸一口气道:“慢着。”
    他将手中杯盏用力握住,又缓缓松开,再握,再松……………如此反复数次,他终是合上了眼,在这幽暗中轻嗤了一声,“不必理会了。”
    那暗卫愣了一下,仿若觉得听错,他略微等了片刻,见翊并未改口,这才躬身退下。
    待屋内重新恢复安静,晏翊才缓缓将眼睛睁开,他将杯盏中的水一饮而尽。
    自来了汝南,他便派了暗卫在梧悦居,杨心仪的言行举止皆会传入他耳中。
    他知道她自从醒来后,便开始畏惧他,起初翊以为她与他一样,带着前世的记忆重活了一次,可后来翊渐渐发现,前世的种种于她而言不过只是昏沉一月时的梦境,那些梦境极为凌乱,她自己也辨不清真假。
    晏翊悬着的心算是彻底安定下来,既是如此,那一切都还来得及,这一世他许她安稳,给她尊重,他要将她明媒正娶,任谁也伤不得她半分。
    不仅是她,还有杨家,这杨家上上下下哪怕是后院那管事养的狼犬,他也要让其寿终正寝。
    晏翊搁下手中杯盏,从袖中掏出一根精致的玉簪,这玉簪是由他亲自打磨而出的。
    若是在及笄礼那日,他提出要给她簪笄,便是无人敢拒,也会将杨氏族人吓坏,且她也会更加厌他吧?
    晏翊想到杨心仪垂着眼,明明害怕,还要装作镇定的模样,便又弯了唇角。
    这般怕他作何,他这次不会再做糊涂事了。
    至于这玉簪,还是寻个机会赠予她吧。
    这般一想,要翊又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他又派侍从去将卢太医请来。
    “以孤的经验来看,她如今已能下地走路,若想彻底康复,每日可是需要多加练习?”翊问道。
    卢太医点头应是。
    晏翊又道:“那梧悦居的院子不够大,里面的植被也不算多,可是换个地方更好?”
    太医署的太医如何听不懂这暗示,又是点头应道:“王爷顾虑周全,的确换个地方更加合适,只是卑职不知这杨府何处的园子花草繁茂,适合锻炼腿脚?”
    晏翊道:“竹园如何?那里幽静又宽敞,还有竹林环绕。”
    卢太医自然觉得此地极好,正好片刻后他便要去梧悦居与杨心仪施针,便在施针时与她道出此事。
    杨心仪自是不曾怀疑,正好她这段时间在屋里也是闷坏了,那竹林从前也是她最喜欢去的地方,那里有父亲的书房,还有看不完的书册,她早就心里痒痒想过去了。
    第二日一早,杨心仪用完早膳,便被婢女扶着来到了竹林。
    走了一路,她腿有些发软,便寻了亭子坐在里面休息。
    然不等片刻,便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
    “也不知......孤这病症,可还有机会治好?”
    “王爷吉人自有天相,定能有痊愈的一日。”
    在杨府内能这般自称之人,定是那靖安王。
    亭中的杨心仪当即倒吸一口冷气,抬眼朝着那婢女看去,婢女站在亭口,似是没有听到她身后传来的谈话声。
    杨心仪微微松了口气,她不是个爱听墙根的性子,可骤然听到安王患了某种疾症,还是忍不住好奇,且又会忧心这病症可会传染,快速挣扎一番,她还是没有离开,稳稳坐在亭中,屏气继续听,可不知为何,等了半晌还不见他们继续开口。
    “何人在此?”
    翊沉冷的声音忽然从身后传来。
    杨心仪吓得一个激灵,猛地站起身来,谁知那发软的腿没有站稳,整个身子便顺着朝一侧倒去。
    晏翊三两步飞跨到了她的身侧,他可以拉住她的衣袖,甚至还来记得用手中匕首来帮她站稳,可他选了另一个法子,他抬手揽住她腰身,与她一并摔下了亭中。
    一声闷哼,晏翊的后背重重砸在了石子路上,怀中的杨心仪毫发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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