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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与项羽汇合,众人都惊了!
这世道,出门有捡钱的,有捡包的,有捡垃圾的,就没听说过还有捡妖的,这你受的了么?
阿妙只说是自己发现了树妖,怕她在外面惹是生非,因此决定把她带回来。
名字也给她想好了,就叫花映雪。
“我这就给高哥讲一声,让他派人把映雪的本体移栽到小洋楼,然后咱们再把它放到玉玺空间。”
韩征信以为真,开始打电话安排后续事宜。
阿妙则趴在林奇耳边,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吴珊珊看见两人嘀嘀咕咕的,心中暗自生气,偷偷伸手在林奇的腰上拧了两把。
林奇疼的龇牙咧嘴,却是敢怒不敢言。
在后排,项羽的眼神却是再也离不开花映雪。
一旁的夏雨薇心中不由暗自冷笑,男人果然都是大猪蹄子。
此前一路上还不停的偷瞄自己,如今不知从哪冒出个小妖精,却是连魂都被勾走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了蒙山中的一座山村。
村子不大,公路只修到村口,再往里就都是小路,只能下车步行。
鬼影凭借获取的记忆,领着众人兜兜转转,来到了王喜贵家。
由于地处偏僻,村子里也没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王喜贵家无疑是这一路走来,所见最为破败的。
石块和土坯混搭的房子,分做中厅和东西两间。
屋顶原本铺的是瓦片,年久失修,许多地方都盖着那种早就被市场淘汰了波状石棉瓦。
兴许是怕被风吹歪刮走,上面还压着一些大石块。
房前,半高的土墙围成了一个院子,土墙有些部分已经坍塌,成了豁口。
院子不大,约摸有二十平米左右,多一半都种着辣椒、豆角、茄子等作物。
空地上有个石碾,有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正吃力的推着石碾研磨玉米,正是王喜贵的老母。
魔影一见,三步并作两步扑倒在妇人脚下,“砰、砰、砰”磕头不止。
此时的他,既有王喜贵再见老母时的情难自已,也有他自己的愧疚和忏悔之情。
等他再次抬起头时,已经是额头带血,泪流满面。
妇人被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踉跄着退了两步。
林奇和韩征赶紧抢步上前,一左一右将她扶住。
“你们是……”
“我们是王喜贵的战友。”
妇人闻言,面露惊喜,说:“原来是喜贵的战友,这孩子来信时经常提起你们。”
随即她紧紧拉住林奇和韩征的手,眼圈微红,说:“你们能来,太好了!他一直说有空的时候,要请战友们来家乡看看。”
此前,特战部队已经委托当地武装部,把王喜贵牺牲的消息通知到了家里。
韩征说:“是我们不好,来晚了。”
魔影依旧跪地不起,仰头看着妇人,说:“您是喜贵的母亲,就等于也是我们的母亲,就让我叫您一声妈吧!”
“妈!”魔影说着,抱住妇人的双腿,嚎啕大哭。
此时,却是王喜贵的情感,彻底宣泄了出来。
妇人有些手足无措,一边摩挲着魔影的头发,一边喃喃的说:“好,好孩子,快起来,起来说话。”
而魔影,已经哭的死去活来,哪还站的起来。
就在此时,一个年轻的姑娘,扶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从屋里走了出来。
姑娘应该是哭过,双眼还是红的。
老太则冷着脸,说:“男儿有泪不轻弹,跪在这里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
魔影这才止住哭声,站起身来,对着老太毕恭毕敬喊了声:“奶奶!”
老太点了点头,说:“有什么话,进屋说吧。”
出来的这二位,正是王金贵的未婚妻和他的奶奶。
从魔影获得的记忆中,众人知道这位老奶奶也是烈士遗属。
王金贵一家三代,满门忠烈。
他的爷爷,是大夏卫国军的战士,常年守备西北边疆。
当年,大夏与罗刹国发生边境冲突。
罗刹国派了一个排的士兵,要把大夏立在边境上的界碑移走。
王喜贵的爷爷和另外一名战友正在站岗,发现情况后,老爷子便让战友回去报信,自己则独自一人守护界碑。
面对一个排的敌人,老爷子英勇无畏,半步不退。
等战友赶来支援的时候,界碑保住了,老爷子却已经奄奄一息,浑身上下的骨头,几乎都被敌人用枪托砸断了。
胸前和腹部,被军刺洞穿了好几个窟窿,一片血肉模糊。
“我服从命令,没有开第一枪,不甘心呐,真想一梭子换他们几条狗命……”
这是老爷子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老爷子牺牲后,奶奶将三个孩子抚养长大,把他们也先后送进了部队。
两个叔叔,一个参加了卫国军,在抗洪抢险时壮烈牺牲。
一个参加了消防部队,在执行任务时为了抢救百姓身陷火海。
王喜贵的父亲,参加了特战部队,成为了东部战区的一名水兵。
在九品宗师英适叛逃的事件中,他所在的舰队远赴中途岛,前去策应大夏的五位九品宗师。
结果一场大战,整个中途岛,连同敌我双方几十艘战舰,上万人葬身海底。
两个叔叔牺牲时,都还没有结婚,所以王喜贵便是这一家的独苗了。
即便如此,当得知他要报名参军的时候,家里的两个女人还是义无反顾的支持了他。
生活将她们锤炼的隐忍且坚强,在得到王喜贵牺牲的消息后,纵然有千般不舍万般悲痛,表面上却没有过多的流露。
众人被让到屋里,一张桌子,几把椅子,墙脚是灶台,旁边放着碗柜、水缸、米缸,除此外别无其他。
墙壁上,挂着一些照片,以及奖状、嘉奖令和军功章。
虽然简陋,却也干干净净。
椅子不够,众人各自找地方,有坐马扎的,有坐木墩的,还有坐在灶台边上的。
韩征环顾四周,说:“喜贵所在的部队,津贴待遇还算不错,据我所知他每月也都把钱按时寄回家,怎么家里还这么困难?”
老太开口,说:“我们娘俩有口吃喝就够了,喜贵的钱我们都给他攒着呢。”
韩征闻言,不由看了王喜贵的未婚妻一眼,以为家里人是要攒钱给他娶媳妇。
那姑娘倒也聪慧,马上便看出了韩征的心思,急忙开口解释。
“喜贵说,等他退伍回来,要请外面的工程队来村里勘测水源,钻井取水。还要开凿水渠,让乡亲们以后不用再挑水浇地。那些钱就是留着办这些事的。”
魔影马上接过话茬,说:“奶奶!我叫张保庆,这次过来就先不走了!我会留在村子里,帮着喜贵把心愿实现,您就放心好了。”
“这怎么行!你们年轻人有自己的事情要做,留在这里算怎么回事?”
“奶奶!这是部队领导分配给保庆的任务,他不完成可不行。”韩征撒了一个谎。
“是么?部队领导还能管到这些?”老太将信将疑。
就在这时,忽然外面一阵犬吠。
然后就听见院门被人敲得“砰砰”直响,紧接着有人抻着破锣嗓子在院里吆喝。
“老王家的,出来一下!”
妇人一愣,起身出了屋子。
只听来人说:“当初你家是按照四口人的标准分的田,喜贵在的时候也就算了,现在你们再多占就不合适了,所以村里要把你家沟口的那块地收回来。”
“啊?”妇人显然没想到对方上门为的是这个事,支吾半天,说:“田不是已经承包给各家各户了,怎么还能收回去?”
“你家现在只有你能下地劳动,田多了也种不过来,荒着也不是个事,村里总不能看着不管吧。”
“咱们村耕地少,本来就不够种,哪有荒着的道理。现在这些地勉强够我和婆婆的生活,要是再被收走一半,以后的日子可怎么办?”
“你自己也说了,咱们村耕地少,所以不能只想着自己而不管其他人。你家可是军烈属,觉悟不要太低了!”
“什么?王家三代人出了五个烈士,住的是村里最简陋的房子,过的是最清苦的日子,从来没有要求过任何特殊待遇,你说她们觉悟低?!”
韩征迈步出门,站在妇人身旁,大声质问来人。
刚才外面的这几句对话,让屋子里的众人都憋了一肚子火,只是在没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都忍着呢。
韩征算是脾气好的,所以由他出面。
这要是换作别人,估计直接就要动手了。
外面一共来了三个人,两个人站在院门外,各自手里牵着一条大狼狗。
只有领头的那人进到了院里,此人姓夏名建,是村长的小舅子。
他平日里狗仗人势,在村里作威作福惯了,哪会把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少年人放在眼中。
他斜睨着韩征,说:“你是哪棵葱啊?”
“我是王喜贵烈士的战友。”
“哼,原来是个臭当兵的!”
韩征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说:“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耕地承包的期限是三十年,你们凭什么提前收回?”
“青石沟的事,轮得着你来说三道四么?”
“不管青石沟还是白石沟,做事总要有个规矩,不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夏建冷笑,说:“规矩?在青石沟我姐夫就是规矩,有气给我憋着,不服给我忍着!”
这时,王喜贵的未婚妻扶着老太从屋里走了出来,身后跟着林奇和魔影。
老太被气的浑身发抖,说:“你姐夫打着村里的名义,几乎将沟里的田地全都霸占了,你们到底要干什么,不给村里人留活路了么?!”
夏建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的说:“呦呵,来了这么多人,怪不得说话都硬气了!”
门外的同伙见屋子里一下出来这么多人,急忙牵着狼狗进了院子,站在夏建身后给他撑腰。
两只狼狗冲着眼前的韩征,狂吠不止。
夏建的眼光停在王喜贵的未婚妻身上,说:“你在这儿干嘛?我姐昨天已经去你家给我提亲了,你家也答应了,现在你是我未过门的媳妇儿,劝你摆正自己的身份!”
“岂有此理!”
却是项羽一声怒吼,恍如晴天霹雳,紧接着他便从屋内闯出,一恍神的功夫便到了夏建身前,居高临下的瞪着他,如同怒目金刚。
该说不说,项羽虽然残暴,但对手下的士卒却是相当体恤,说是爱兵如子亦不为过。
麾下将士出现死伤,抚恤也极为优厚。
对那些敢于克扣士兵粮饷,挪用将士抚恤的人,更是发现一个斩杀一个,绝不容情。
所以,楚军跟着他上了战场,才会争先恐后,奋勇杀敌。
今日,亲眼看见烈士尸骨未寒,就有人上门抢田夺妻,这是要干什么?
以他的脾气,那是忍不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