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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惊呼，蓝白条纹消失在了陈默的视线内。
陈默翻身，将金发的魔女压在身下，重新出现在视线内的，是一张气嘟嘟的欧式但也具有东方韵味的精致脸蛋。
她的狐狸眼生起气来有种在挑逗着微笑的感觉，看得陈默手上的力都泄了几分。
天生的混血妖精。
这样的美丽，独立于池雨墨的清冷和清野泷的娇艳，自成一派。
陈默看了眼四周，本来已经准备散去的女仆们看到这副架势，跑的更快了。
一转眼，女仆店空空如也，怕事的女仆们甚至贴心的在门前放了个“本店已打烊”的牌子。
脚步声的消失，却让另一个女孩的哭声逐渐开始。
“叛徒！都是叛徒...”
艾莲即使哭泣起来也依旧撅着倔强的嘴，她连唇瓣都是和兔子那般相像，微微向上撅着，哭泣起来也只能流露出可爱的乞求感，让她身上要强的气质消散一空。
妲己是怎么哭的？陈默想当纣王了。
“我不会屈服的！”
金发的魔女努力地凶起来，睁大水汪汪的狐狸眼，红润的眼眶气呼呼地向上扬起，不禁让陈默回忆起昨日的那个傍晚，在夕阳下显得那么孤单的她。
如果她选择冷笑这个表情的话，或许能够让陈默感受到些许威胁，就像昨天那样。
陈默发呆间，艾莲便使劲起挣扎起来，可惜吨位差距实在太大，哪怕陈默放手，让她顶腰，使劲顶......虽然这个动作有些限制级，但现在就是这么个情况，无济于事。
这么仔细一看，陈默发现她的脖颈处很多伤疤，甚至两只手的手腕处都有着骨折留下的恐怖疤痕。
伤疤都被她用一些纹身类的贴纸遮挡了，但近看还是很难掩盖，不过能判断出她很爱惜自己的美丽。
是因为纹身多而被认为是一个“援交女”吗？还是确有其事？
又尝试了一阵，艾莲累的香汗淋漓，无助地摊倒在地，只有那紧咬着银牙还能看出她认未放弃。
“无论怎么样，照片都不会给你们。”
抽泣着，艾莲偏过头去，泪滴由于惯性在空中做了个转体，梨花带雨。
“你们找不到的。”
“我只剩下它了。”金发少女的最后一句话有些凄凉。
这时候，池雨墨用信息探知估计也不行，毕竟艾莲也是魔女。
池雨墨的状况好像好了一点，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恢复了冷漠的面瘫脸。
“你会被退学，加上你特困生的身份，会被追回学费奖金，会被起诉。”
“就那样吧。”艾莲悲凄地笑了笑，
“大不了玉石俱焚。”
池雨墨盯着她，陷入了沉默，但额头上绿玉般浮现的青筋显示着她此刻的愤怒。
“池雨墨，我为给你下药抱歉，但是...”
艾莲转过头来，眼神凶狠，
“我恨你，就是恨你。”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还是会这么做！”
“只是没想到，你养的阳具狗，还挺忠诚。”
陈默插话道：“喂，你这么说很没礼貌，我不是狗。”
“那将是你一辈子都无法偿还的债务。”池雨墨再次警告她。
“在时安市，生不如死。”
“果然是妓女的女儿么，这下看来你的传言不是空穴来风？”
听到妓女两个字，陈默明显地感到身下的女孩身体一颤。
“池雨墨，我告诉你。”金发魔女目光中满含复杂，“如果你期待我自我了断，那是不可能的。”
“我热爱我的生活，热爱我的一切，但总有你们这这些蛀虫来掠夺我！”
魔女的声音带上了哭腔，绵延而紊乱的颤音在静悄悄的空间内乱窜。
“你们就是嫉妒我，嫉妒我的美丽，嫉妒我美丽的脖颈，所以用美工刀割破我的咽喉；嫉妒我美丽的手，所以千方百计地撕裂我的虎口、折断我的手指；嫉妒我美丽的脊背，所以用烧红的烙铁无底线的施暴！”
咖啡厅里的灯光闪了闪，暧昧的音乐听起来有些刺耳，像是在回应少女的嘶吼。
“我就是要曝光你们的丑恶，曝光你们这些用金钱遮盖的丑恶嘴脸！”
艾莲终于露出一个像样的残忍的笑，一瞬间让陈默好像看到了清野泷在面前。
“看看，没有了现实的约束，你们都在做什么？”
“对着镜头搔首弄姿，穿着酸得发臭的低俗内衣，为了讨好雄性的恶趣味，为了满足可怜的虚荣心，给自己的贞洁明码标价......”
“池雨墨，换你来告诉我！谁对谁错？！”
“没有钱和权，你们又算什么？”
“一群蛀虫，生活在灯红酒绿的下水沟里，期盼更多肮脏的老鼠投喂排泄物，只要污泥中长出一朵鲜花都要把它践踏和摧残！”
如雷贯耳。至少这是陈默感觉到的。
被他压住的少女的胸腔剧烈地起伏，但能很明显感受到气腔的不平整......肋骨断过。
陈默下意识地看向池雨墨，一股负罪感缠了上来。
“啧。”
“油嘴滑舌。”池雨墨无视了陈默的视线，居高临下地漠然道：
“首先，请你停止卖惨，我不会因此去否决我对你的憎恶，我也不接受你的道歉！”
“其次，弱肉强食，物竞天择，你掉什么鳄鱼的眼泪？恶人自有报，你就没犯错？你就没极端？我不相信受害者有罪论，但我只知道你现在采取着非常极端的方式在报复！那些被哄骗着上传照片的女生就有错？就该被你曝光而失去学习的机会？”
艾莲同样强硬回应着：“没有办法对抗金钱的腐蚀，便是罪有应得！难道虚荣就该被用罪恶的性优势来满足么？是她们舍弃了自己的命运！”
“浅薄的认识。”池雨墨不屑道，
“我问你，如果有人和你一样，被迫地跟从，但她无法承受压力选择屈于现实呢？她现在也承受着和你曾经一样的痛苦，那你是不是变成了推波助澜的施暴者？！”
“我...”
艾莲被噎住了，本来因为怒火而干涸的眼眶再次积蓄起不甘的泪水。
“......”
气氛重归平静，咖啡厅粉色氛围的音乐独立于两女之间，徘徊着格格不入的呼吸声，打乱着属于魔女的心跳。
看着二人，陈默挠了挠头。
有几个能分清楚对错呢？艾莲一定错？池雨墨就一定对？
不见得。
他说不清楚，想不清楚。
只知道，打嘴炮还得是池雨墨，上次清野泷也输了。
魔女养成一途，任重道远，
现在看似是让陈默二选一站队，
实际上这在陈默看来不是问题。
“两位。”陈默试着出声，干涉战局。
“我脑子很简单。”
“既然有坏蛋，那揍他丫的不就好了？”
“呵，说得轻巧。”
池雨墨冷哼道：“她能报复的已经被退学了，剩下的都是没办法报复的，都是在黑道上混的家族，你试试？”
陈默笑了笑，“时安是不是禁枪啊？”
池雨墨狐疑地看向他，艾莲也是茫然地盯着他，
“我提醒你，陈默，池氏财团不会为这种事出手，你肯定也不敢让清野泷知道。”
“那是当然。”
陈默站起身，松开了艾莲，对着池雨墨秀了秀自己的肱二头肌。
“我从小就喜欢惩恶扬善。”
“其实世界还是很美好的，没你们说得那么奇葩。”
“有奇葩的话，就揍他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