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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终于轮到姜秦困惑了，他指着散乱柜橱中的那口大锅，大锅中飘浮很多根茎类药材，疑惑道：
“那不是你炼制魔药的工具吗？我上次来挑选商品的时候还偷偷喝了一口。”
“不是呀，那个不是呀，你怎么还喝了一口。”女巫侧过头，小声道：“那是我的浴池，我常常在里面泡澡，那些药材是活血用的。”
姜秦：“？”
那口大锅感情是个澡盆。
女巫及时安慰道：“不过你放心，女巫都是很干净的物种，我也是洗干净后才去泡澡的。”
姜秦倒也不是很在意这些，满是狐疑地上下打量女巫：
“所以你真的不会炼制魔药？那你到底算什么女巫”
提到这个点，女巫又展现出那扑面而来的颓废感，无奈道：
“我不是和您讲过了，‘狼’的女巫五百年一诞，我是第七女巫。”
“但问题在于现在的时间是2990年，还处于第六个五百年，我是早产儿，我的能力要在十年后才能揭晓。”
“要不然我何苦躲在人类世界做这些小生意，还被你欺负上门。”
姜秦感觉确实是这个道理，也就放过她了。
只是女巫偷偷小声不满嘀咕道：
“唉，蛇神信徒是这样的，脾气一个比一个差，还热衷暴力，一点也不像我们……”
“当然我也不在乎。”
莫洛薇全程旁观女巫和姜秦的对话，突然感觉那个高深莫测的神秘领域好像也不是那么严肃。
大家貌似都活得挺糊涂的。
“哦，对了，这东西你拿去。”女巫随手抽出一柄青铜钥匙，比姜秦手里那柄要长不少，铜绿更浓：
“以后要是再来就用这柄钥匙，至于你手里的另一把，按照一直以来的规矩赠送给你认为需要的人。”
“还有，已经很晚了，女巫也是要睡觉的，赶紧走吧！”
姜秦临走时特意说道：
“女巫，哦，伊莲，谢谢你的消息，以后还要麻烦你许多。”
“噫，客人，你脸皮可真厚。”
“若有急事就来找我，告辞。”
回到占卜小屋就看到褐尔莎正亲亲热热地揽着琳的腰，正给她看手相，说了一堆吉祥话，丝毫没有被教训后的埋怨和赌气。
听到门响声后，褐尔莎又顺口道：“姜秦，回来啦？”
琳只能轻拍她的臀部表示不满。
姜秦点头道：“嗯，要回去了。”
“这就走啊？”褐尔莎明显不舍。
“很晚了。”
“我干脆也跟你们回去好了，反正铺子晚上也不营业。”
从小被足不出户的女巫养大，褐尔莎几乎没什么朋友。
如今主人认可了姜秦的盟友身份，她自然有些不甘寂寞。
夜灵和女巫不一样，夜灵是强社会性种族，最喜欢扎堆凑热闹。
琳看似客观公允道：“女巫会答应么？我觉得难，你还得工作……”
“去吧去吧，明早记得回来上班。”
凉凉的嗓音从后室传来。
女巫巴不得褐尔莎和姜秦混熟点。
等感情培养好了，就可以通过要挟褐尔莎让姜秦给自己免费当护卫了。
“好耶！”褐尔莎直接把那些稀奇古怪的占卜工具一把推开，一手抓着琳，一手抓着姜秦向外面跑。
再加上小小的莫洛薇站在他们旁边，整个场景就像是一对夫妻带了一对女儿。
琳脸色如常，轻声念叨着：
“幸好那天多买了一张床。”
“你不知道么，那张床快散架了，现在睡不了人。”姜秦小声回答道。
琳瞪大了眼：“怎么搞的？你搞的！”
姜秦立刻推诿道：“一定是伯顿订床的时候偷偷压了成本，买到残次品了，这真没办法，都是他的错。”
琳握紧拳头狠狠锤在姜秦臂膀，一字一句道：
“我不管，今晚你睡沙发！”
……
第二天，姜秦还是从沙发上醒来。
昨晚经过他据理力争后，还是以莫洛薇的“自己毕竟是个人妻寡妇不好和男性走太近”为由杀死比赛。
莫洛薇比想象中的更羞涩保守。
现在是早上八点。
昨天事多，莫洛薇和琳都很疲惫还在睡。
褐尔莎倒是精神奕奕地蹦到姜秦身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靠在姜秦腰部。
家中壁炉温暖干燥，喜热怕冷的夜灵只简单披了属于姜秦的一件羊绒大衣，下摆勉强遮住大腿，连扣子也没系。
事到如今，姜秦也差不多明白了，褐尔莎不是在刻意展现魅力，她只是因为脱离族群太久，又和不靠谱的摆烂女巫一起长大，不太懂这些避讳。
作为七环夜灵祭司，褐尔莎能依靠本能判断谁对她无恶意，自来熟的性格也源自于此。
“早上好！”褐尔莎转过身，领口下无遮无挡展现褐色肌肤，还热气腾腾的。
姜秦撑起上身，为她系上扣子问道：“要去占卜铺子？”
“嗯，再不挣钱的话，就把主人饿死了。”褐尔莎回答道。
“你被女巫买来，从小脱离族群，没有回去看看的想法么？”
“是有过这个想法，但那可是黄沙之地耶，在南大陆深处，路途太远太危险啦。而且我走了，主人肯定寂寞。”
褐尔莎对夜灵这个族群归属不是特别高。
当然如果能回去看看也不是不行，好歹是族地，还能敬拜沙耶的神庙。
“我今日要去一趟工厂区，刚好顺路。”
“好烦好烦，不想上班，铺子里没有壁炉，冷。”
“这倒确实，回头给你装一个。”
“好耶！”
褐尔莎高兴地亲在姜秦侧脸，就是纯粹表示感谢，还真就不掺杂其他心思。
随后姜秦带着褐尔莎踏雪出门。
邻居们在门前扫雪，水警懒洋洋巡逻在街道，过路人大多行色匆匆。
昨夜的港口海战似乎没在城中激起什么话题度。
走几步路，姜秦见到了伯·顿的儿子，他正提着一大兜鲜肉，面粉，瓜果向庞克街240号的宅子走去。
那正是莫森购置的居所，现在他的遗孀与三个孩子在其中居住。
路灯报已经替他们缴清房屋贷款。
“姜秦先生，早。”庞·顿注意到姜秦，低着头小声问好。
他虽然年纪不大，但几乎和伯顿是一个体型，只矮了点。
但他性格却和急躁阴狠的伯顿截然不同，显得十分腼腆。
“庞顿，你经常来么？”
“嗯，父亲说这是路灯报的规矩，汉森副主教也不希望莫森叔叔的孩子被欺负。有我常来，至少不会有地痞流氓来找事。”
“庞顿，好孩子，辛苦了。”一名瘦削的中年妇女走下楼，她脸色深陷气质憔悴，腹部隆起有孕在身，身后还跟着两个七八岁的孩子。
莫森死后，她就一个人养着这些孩子了。
“这是姜秦先生么？好久不见，您还好吗？”
“一切都很好，夫人。孩子们的未来会更好，我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