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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加莎，上次姜秦送你的饼干，你觉得如何？”
之后的晚宴非常愉快，劳娜和伯顿的胖儿子庞顿也都加入进来。
差不多决定散场的时候，琳突然冷不丁问了阿加莎这个问题。
姜秦措手不及，但琳显然蓄谋已久。
阿加莎的举动已经让琳升起了危机感。
正当姜秦感觉要穿帮的时候，阿加莎只是用餐巾轻轻擦拭嘴唇，甚至余光中都没有姜秦的挤眉弄眼，就轻巧回答道：
“我没碰，都分给其他姑娘们了。”
“嗯，我这里还有一盒，特意给你带的。”琳没看出什么端倪，暂且压下怀疑，拿出一盒饼干塞给她。
“谢谢。”阿加莎奚落嫌弃的目光越过琳，甚至连带着她的腿也越过琳，铁靴点在姜秦大腿内侧，红唇微动，似乎在说姜秦欠自己一个人情。
姜秦回以感激目光。
一段时间后，众人走出酒馆，打算暂时解散。
“那件事，什么时候能上日程。”洛夫还在忧虑厂里的事，煤烟减排协会成员叫嚣着下次带着税务局稽查员和武装征税员来查账。
“那位大人已经给我们发了请柬，邀请路灯报实际负责人去北边城堡和她面谈，日期定在明天。”汉森掏出一份盖有贵族徽章的火漆信封，递给姜秦，“洛夫，你不会等太久。”
“明天？”姜秦有些意外，“以我对贵族的了解，他们竟然会将时间定的这样急？”
“不是历史悠久的老贵族，是拥有一支船队的新贵，原本就是大商人，自然重视效率，这也符合政府效率部门的宗旨。”汉森靠在石墙，静静缓解醉酒的余韵：
“那位大人叫莫洛薇，其实该当次级议员的本该是她父亲，但她父亲被暗杀了，于是就继承给了她，哦对了，她是个年轻的寡妇。”
“明日上午么？也好，提早见一见，把事情敲定，大家都安心。”姜秦收好信封，无视了汉森暧昧期许的眼神。
汉森肯定希望自己成为莫洛薇的情人，不过姜秦有自己的原则，不招惹人妻寡妇。
而且还有琳呢。
“对了小秦，上回给你的钥匙你用了吗？”
“还没，没准备好。”
“有空了可以试一试，虽然我已经没了当初的记忆，但以我这么多年的监视来看，那家铺子的主人很温和。”
伯顿剔着牙走来，看向几位说道：“主教，还有洛夫，喝了那么多酒，不在我家留宿么？”
“我和洛夫结伴回去就好，我今晚还约了修女，别用那副眼神看我，今晚这个修女还挺有心思，她不知道怀了谁的野种，就密谋和我睡一觉把污水泼我身上。”
汉森勾着洛夫的肩膀向回走，洛夫有点嫌弃地推开他。
“阿加莎呢，你要不要去姜秦家留宿？最近难民流窜，你一个修女大晚上的也不安全。”
伯顿不那么希望年轻女性在他家借宿，所以干脆把这事儿推给姜秦，当然也有一丝拱火的意味在里面。
姜秦则感觉伯顿有点多此一举，搞得自己和阿加莎好像真的有什么。
实在不行自己亲自送一趟阿加莎就好了。
阿加莎本身是想拒绝的，只是夜已深。
自己虽然有点小手段在身，但远远到不了姜秦那个水平，走夜路确实不方便。
最近工厂区针对神职人员的袭击屡有发生。
“我记得女修道院开办在工厂区深处，那边晚上总是会有流氓聚众饮酒。”琳轻轻掐在姜秦手背，让他不要太得意，又走向阿加莎，亲密挽住她的胳膊：
“阿加莎，今晚就先住在姜秦家吧，刚巧……我最近也暂时借宿在他这儿，能有个伴。”
姜秦想到自己家好像就有一套被褥一张床，那本是为了诱导琳不得不和自己同床共枕的小诡计。
现在阿加莎来了，总不能三人挤在一张床上。
正当姜秦胡乱思索时，肺部传来阵阵疼痛，扯着他向北边走。
憎恶卵的气息？
不对，比憎恶卵还要强烈！
瘴气几乎凝聚成固态了！
姜秦望向北方群山，双瞳泛起暗金光泽，视野越过漫天大雪，被拉到很远很远。
于是他简短道：“阿加莎，今夜你住下，路上绝对不安全。”
“有亵渎之物？”阿加莎握住十字架问道。
“在贵族城堡附近，我去一趟。”姜秦带上恶魔面具正要动身。
“等等，小子，这个给你，反正我用不上，说不定你能搞出点响儿。”伯顿喊了一声，把他那把单动式转轮枪丢给姜秦，又拿了几盒新式煤油卷烟，摇头晃脑的：
“要是肺疼就嘬一口，比煤油灯方便点儿。你最近十分依赖煤烟，大概是某种代价，我有听说过。”
随后他又十分恶劣笑道：“对了，早点回来，留些体力，两位女士可都在床上苦苦等你呢！”
……
北方群山的山路，古老陈旧的台阶积满落雪，这是通向黛尔兰贵族城堡群的唯一道路。
“大人，您走太快了，我跟不上您。”
“你可以回去了，副手。”
“您还没答应我呢？您看你死了叔叔，我死了侄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咱们心情一样，您就可怜可怜我。”
副手呼哧呼哧的攀爬上山台阶，双腿已经开始打颤，但依旧锲而不舍地紧跟戴查。
此时戴查突然停下脚步。
“您是答应我了吗，戴查大人？”
“有人。”
路前静静站了一个黑影，唯一一点火光来自他提着的一盏铜壶。
“督查大人，后……后面。”副手声音颤抖，他惊恐地盯着山下的道路，不知何时已经被老鼠堆满。
老鼠们也都静悄悄的，踏在雪上没有半点杂音。
戴查一手摸在燧发枪，另一只手按在随身长棍，随时准备激活白银疫病。
“先生，是特意在等我吗？”
“是的，有一位尊贵的大人希望你能消停些。”
此时姜秦也到了，他彻底融入黑夜中，落在一颗巨大的针松后，没被任何老鼠察觉。
他看向拦路黑影与他肩上巨鼠，隐约猜出他的身份。
“终于逮到你了，苟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