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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桌上，褐尔莎为众人倒了红酒，并肢解分发了一块躯干状的面包。
琳患得患失地品味褐尔莎精心准备的菜肴，旧大陆风格的血肠，焗豆子，杂烩汤味道都极正，而来自黄沙之地的香料浓汤和烤肉也别有一番风味。
总之，褐尔莎的手艺和劳娜大婶已经不分上下了。
而现在，褐尔莎双手支在桌上，托着下巴左右摇摆，穿着围裙充满烟火气地享受姜秦称赞的自得模样更是让琳感觉心里怪怪的。
明明是夜灵，明明是女巫的仆从，能力不放在杀人越货上，却搞得这么居家贤惠，有必要么！
不过这汤的味道可真好，根本找不到挑刺的地方。
头疼。
而且莫洛薇夫人明明都嫁人成人妻寡妇了怎么也不消停，眼神全在姜秦身上呢？
还有阿加莎……阿加莎倒是很公正，大部分注意力都在自己身上，但她感觉的眼神有点潮，好像也不是什么好事。
餐桌上，姜秦坐在首座，右手边是琳，褐尔莎，左手边是阿加莎，莫洛薇。
琳面上露出一副和善笑容，但不自在地稍稍伸腿，不小心踢到了阿加莎正要伸向姜秦的一只脚。
阿加莎眼神中闪过错愕惊慌，但只有一瞬间又恢复常态。
若是在平日，琳对她面部的细微表情不会想太多，但现在现状就摆在眼前，阿加莎的这只脚到底要去向哪儿很难让人不多想啊。
而且她怎么还把鞋脱了？
果然啊，都盯着姜秦在。
全都是鬼，没一个好人。
但面对如今四处起火的绝境，琳终究无可奈何地接受了。
她也看向姜秦，打量着他的模样和气质，心中泛起疑惑。
是个很好的男人，放在人群中很容易被一眼看出，但若说独一无二，那也不可能。
关乎异性之事，各人有各人的性癖，姜秦不可能符合所有女性的审美，也不该有这种奇怪到不可思议的魅力。
褐尔莎就算了，其实没什么情爱的概念。
本质上她就是个脱离社会太久喜欢围着人的自来熟姑娘，黏着姜秦也就是单纯是好不容易交到朋友的过度兴奋。
但莫洛薇和阿加莎，这两位路灯报成员又怎么会有一个真好相与的，绝不是平凡女性。
因几人生活环境的巨大差异，性癖也会不同，怎么会如此和谐地看上姜秦？
她们二人，再加上自己，本来都是不会轻易对男人动心的性子才对。
而如今竟然能默许共享一个男人还没打起来，这太诡异了。
毕竟这是现实世界，不是那些吟游诗人的英雄故事，姜秦做不到振臂一挥八方拜服，而自己几人也不至于见到姜秦就走不动道。
现世虽然有时很魔幻不讲逻辑，但不至于像现在这种其乐融融的无迹可寻。
“对此共享姜秦的行为，升不起排斥感，或者说心底甚至在享受姜秦被环绕的感觉。”
这是琳心中所想。
而同样的想法也存在于阿加莎心中，她比琳先许久产生怀疑。
自己作为虔信耶安的自爱修女，法理上是耶安的妻子，和莫洛薇一样是个“人妻”。
从小在修道院长大没见过男人，性取向早就歪了，只对女人有兴趣，且性癖是琳，不应该如此不受控地独独看姜秦顺眼。
阿加莎对自己的忠贞信仰颇有自信，所以她隐约觉得，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一些神秘的仪式或者物品在起效果？
“果然很奇怪呢。”莫洛薇优雅地摆弄刀叉，同样感受到异常。
她有一个不同的思路。
似乎和姜秦先生关系极好的，除了那个像宠物一样可爱的褐皮夜灵祭司外，就只有路灯报的几位了。
不仅仅是自己这三位女性，还有汉森，伯顿，乔西亚，洛夫他们。
当然那四位男性对姜秦先生的看法是可以托付妻儿的过命兄弟。
这一个月姜秦先生常常会在市政厅对面的餐厅和自己碰面，也见了不少贵族夫人及其子嗣。
但那些少女和寡妇对姜秦的态度更多是，见到了一个还不错的男人，可以保持友好，但没必要直接扑上去。
她们更多的兴趣在向姜秦先生打听汉森副主教的事迹。
姜秦先生那独特的魅力似乎只存在于路灯报核心成员的范围内呢。
当然这样没什么不好，自己也不喜欢无关紧要的女人用下流的目光打量姜秦先生。
前不久的确是有个贵族小姐想和姜秦先生接触，但被自己恐吓吓跑了。
最后，琳，阿加莎，莫洛薇的目光相触，大抵都明白对方在想什么了。
这必然不是太正常的现象，是有什么东西在作怪，但——好像不必排斥呢！
姜秦先生对内有巨大魅力可以维护路灯报的团结，是大好事。
但反过来说，大家都不会轻易放手咯？
三位女士看向对方的眼神突然变得犀利。
“你们在干什么，感觉要打起来了？”姜秦是一点也不知道几位女士复杂多变的心思，只感觉气氛突然变得古怪。
“哼。”她们齐齐哼了一声，没再多言。
出于夜灵祭司的天赋直觉，褐尔莎吓得一句话也不敢讲了，缩着上身摆弄眼前汤匙。
她突然感觉铺子外的世界好可怕好复杂，还是姜秦最好。
“你吃你的。”琳瞪了姜秦一眼，没好气。
“哦。”姜秦不再多问，感觉自己还是不要太掺和几位女士的事，那一定会很麻烦。
之后的家庭晚宴虽然气氛有些古怪，但总体很融洽，没什么冲突发生。
饭后，褐尔莎把黄沙之地一种名为“巴布萨卡”的甜点端上。
这是一种用奶制品，坚果，果脯，炸面包屑，以及超大量的白砂糖做成的蛋糕类甜品。
它的出现彻底消融了一切不谐的气氛，三位女士都彻底沉迷其中，对褐尔莎的好感猛增。
“姜秦，你不喜欢这个吗？是不是凉了，我再去热一下。”褐尔莎看姜秦面前的蛋糕一点没动，小声询问道。
姜秦有些为难地看着褐尔莎精心准备的甜点，实话实说道：
“客观上来说，它必然是好吃的，我能闻到它香甜的滋味。只是我没有吃甜食的习惯，糖和奶吃多了会不耐受，容易腹痛，要不给你们吧……”
话没说完，姜秦感觉自己失言了。
这蛋糕该给谁呢？
主观上，姜秦打算推给琳，这是家中惯例了。
但莫洛薇，阿加莎希冀的目光让他感觉自己不能轻易做出决定。
思来想去，姜秦张大了嘴，把蛋糕一口塞入嘴中，把矛盾根源消灭在胃里。
“巴布萨卡我做了很多，不用抢。”褐尔莎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