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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那日在客院同展昭闹得不愉快,宋青时就开始避着他。
她老老实实在厨房干活,不往客院去,也不想同他说话!管他打什么主意,她不搭理就是了。
张婶几个瞧着不对,摘菜的时候凑在一块嘀嘀咕咕,宋姑娘同展大人闹别扭了?已经有几日没搭理展大人了。
其实平日里两人也没有如何,食堂人来人往,最多是搭上几句话,都瞧着呢,说话也不过寻常寒暄。
可这几日,姑娘话都不跟展大人说了。展大人同她说话,她敷衍几句就找借口躲出去。大伙都看得迷糊,这是怎么了?
见谷雨来取茶点给包大人送去,张婶忙拉着她问话。
“谷雨呀,这几日展大人同宋姑娘怎么了?闹别扭了?宋姑娘好几日没搭理展大人了。”
那天给展大人送了点心回来之后就闷闷不乐,问她也不说,就一头扎在厨房做点心。
谷雨也觉得宋青时这几日有些闷,心事重重的模样。她想不通,展大人哪里能惹青时不高兴。
皱眉叹了一声:“她这几日心事重重的,问也问不出来,支支吾吾的。不会是对沈姑娘的话上了心吧?”
沈芊羽天天在她耳边念叨展昭这不好那不好,听多了说不定就信了。
张婶跟着皱眉,这姑娘也是个爱揽事的,她自己不喜展大人就罢了,何苦拉别人作陪?王府那一摊事还不够她愁吗?还有闲心管别人!
真是的!
“你日日跟宋姑娘在一处,多提提展大人的好,可不能让她被人带歪了。”
谷雨点头应着,那是自然。
进了厨房,宋青时的点心正好出炉,一个个粉白的桃花酥,精致得叫人舍不得吃。谷雨不禁感叹她手巧,做的点心好看又好吃,花样还多。
宫中的糕点也不过如此吧?
将桃花酥装了一碟放进食盒,眼睛转了转,笑道:“晚上可要出去逛逛?自打你来厨房帮忙,我们好些日子没出去逛了。”
宋青时瞧她一眼,默默?剩下的桃花酥装进另外的食盒。前几日给沈芊羽送点心,赵世子尝了颇为喜欢。沈芊羽便动了心思,托她做点心时多做一些,她送回王府去孝敬长辈。
“青时?”谷雨心里咯噔了一下,她怎么觉得她对自己也爱搭不理了?
宋青时现在只觉得展昭伙同开封府上下哄骗自己,谷雨定然是他安插在自己身边的眼线他们究竟瞒着自己什么事?
身边除了沈芊羽的话能听几分,旁的只怕都只挑能说的说给她听。可她心里也清楚,她们虽有事瞒着自己,却没有坏心眼,处处照顾自己。
自己因为生展昭的气迁怒谷雨有些不应该,点点头,“嗯,是好久没出去了,晚上出去逛逛。”
谷雨笑开来:“中秋将至,街上比平时热闹。你还没瞧过,晚上带你好好逛逛。”
谷雨前脚刚走,沈芊羽的丫鬟便来取点心,塞了个荷包给她,说昨日的点心尤为合王妃喜好,赵世子给的赏。
宋青时还是第一被打赏,自己做的点心有这么好吗?推脱不过只好收了,待丫鬟走了打开荷包一瞧,竟是一块雕工精美的玉佩。
她就是不懂玉佩价值,也知道点心再精致可口也不至于拿玉佩打赏。这东西不好乱收,还是交给沈芊羽,让她帮忙退回去为好。
心里没来由地烦躁,一个两个的,心里怕是都藏着算计!赵世子若真心打赏,赏些碎银便是,赏玉佩是什么意思?
还有展昭……………他究竟瞒着自己什么?
自己初来乍到,他能瞒自己什么?她能想到的只有自己和他的白月光长得有几分相似,他将她当作替身。
可他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甚至还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着实叫人窝火!
这便罢了,自己又不是木偶,他说怎样就怎样。替身不替身的,全是他一厢情愿,她躲总可以吧?
那个沈盈月才疑点重重!他为何拦着不让自己跟沈盈月说话?
她想知道真相,又觉得那些同自己不相干。自己穿越而来,怎么可能跟开封府里的人有牵扯?
烦死了!
自己又不能一辈子呆在开封府,迟早要离开的,想那么多干什么?与其烦恼那些,不如愁一愁没着落的秋衫。
从来没摸过针的人要自己做衣服,那针脚她自己都看不下去!
救命!一切从零开始原来这么难啊!
***
中秋将至,夜市上果然比平时热闹许多。
便是心中有烦恼,走走逛逛,吃吃喝喝也消了不少。
谷雨说许久没来逛,其实宋青时统共就逛过一次,就是初来那会儿同展昭还有沈芊羽一道。
那会儿她身无分文,逛街也不尽兴。
这回手里有银子底气足了,也能请谷雨吃些小零嘴。
吃着冰糖葫芦,挤进人群,眼前豁然开朗,空地上一个姑娘在舞剑。宋青时眼睛一下就亮了,可真飒爽。
谷雨斜眼瞧她眼眸晶亮的模样,一个人便是不记得事,性子也不会变。她从前就喜欢李姑娘,为此还缠着展大人学剑。
李姑娘兄长盗金铺锒铛入狱,她跟着销声匿迹了一阵子,终还是重操旧业,若不然何以为生?只是生意大不如前。
谷雨想着她这几日跟展昭似乎有些嫌隙,趁机给展昭刷好感。
“展大人的剑法比这强多了。”
宋青时忽然觉得冰糖葫芦不甜了,好端端的提展昭干嘛?好不容易把烦心事抛开的。
谷雨放了两枚铜板在端到面前的铜锣上,挤眉弄眼:“若是展大人舞剑卖艺,我定要厚赏,你呢?”
宋青时从前手头宽裕,打赏大方,如今也跟着放了两枚铜板。
“展大人又不卖艺。”
嘴上不以为然,心里忍不住脑补他卖艺的情形。他要是卖艺,她定然不止裳两枚铜板,少说......也要十枚!
恼归恼,颜值武艺这一块真心无可挑剔。
谷雨心说展大人是怎么惹她了?想帮他说好话都接不下去。只能作罢,拉着人往下一个热闹凑去。
汴京繁华,三五不时地有杂耍班子。
今晚就有不曾见过的杂耍班子,叠罗汉,跳火圈,胸口碎大石,表演的惊险又刺激,迎得喝彩连连。
宋青时不喜欢这种表演,深怕一不小心失误闹出人命。可谷雨看得起劲,不好扫她的兴,便耐着性子陪着。
这个杂耍班子的人都带着古怪的面具,莫名让她觉得阴森。好不容易熬到表演结束,一只猴子捧着铜锣绕着圈讨赏。
谷雨觉得新奇,怪不得生意好,也太讨喜了。
宋青时却不喜,赏钱都没给,忍着心里的不舒坦退了出去。
走出没多远,谷雨忽然一拍脑门,“哎呀!瞧我的记性,出门时罗嫂子让我帮忙去里秀坊瞧瞧有没有新的花样子,逛得尽兴给忘了,我得折回去。”
宋青时不觉得这有什么,反正都是逛街,才过秀坊不远,折回去便折回去。
谷雨摆手,“我自己回去就好,你在这稍等我一会儿。”
“我一个人在这杵着做什么?和你一道吧。”
话音刚落,就见谷雨朝她身后招手:“展大人!”
展昭?
回头望去,展昭一身红色官袍被灯笼染得越发鲜艳,他身姿挺拔比旁人高出许多,一眼便扎在她心上。
再是恼,也不得不承认他好看。
可下一秒便听谷雨道:“展大人,你陪青时在这等等,我去那边秀坊帮罗嫂子买花样子,马上就回来。”
也不等展昭答应,一溜烟跑了。
宋青时算是明白了,谷雨怕是故意的!
展昭都堵到了跟前,她不好说什么,往边上让了几步,低头盯着他官袍下摆上的海水江崖刺绣一言不发。
明明脑子里什么都没想,心里莫名其妙地气闷起来,头一扭连衣摆也不看了。
展昭低头瞧着姑娘气恼又委屈的神情,心里一软,低声道,“那日是我心浮气躁,莫要恼我了,可好?”
他哄得她团团转,甚至把她当别人,只这么轻飘飘一句?还不知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展大人哪里的话,我寄住在开封府确实不好四处乱走,免得冲撞了谁。大人的一番好意,感激不尽。”
尽说反话,瞧了瞧四下,人来人往哪里是说话的地方?
“跟我来!”在开封府里也寻不到机会单独说话,索性扯着她的手腕往边上的巷子去。
只是略往巷子走了几步,人潮就在外头流动,嘈杂喧闹却低了下去。
宋青时挣开他的手,瞪他一眼,别过脸不看他。就算他说出花来她也不搭理!
“姑娘觉得我哄骗你?”
不是哄骗是什么?
“我若不值得姑娘相信,这天下怕是没有姑娘能信的人了。”
大言不惭!
宋青时瞪眼看来,“你敢说你没骗我?别说是为我好,我不信!”
姑娘气鼓鼓的模样天真又烂漫,看得展昭心软,忘了便忘了,何必要去探究?哪怕她现在这样恼,在他看来也是可爱。
或许自己远着她才是对她好,奈何心不由己。想亲近她,想同她再续前缘,他想......求一道赐婚的圣旨。
将从前那些彻底湮灭,重新开始。
然而眼下,姑娘同他闹脾气呢。
叹了一口,缓声道:“你不是好奇我那个故识吗?”
嗯?
他不是不愿说吗?
姑娘晶亮的眼里立刻盈满好奇和探究,他浅淡一笑,“我说了你或许不信,但是......我们并不是初识,是重逢。你确实见过我。”
宋青时脱口反驳:“不可能!”
自己穿越而来,怎么可能见过他?怎么可能是重逢?
“为何不可能?”
“我......”她卡壳,憋了好半晌,“我不记得自己见过你!”
“你伤了头不记得事,自然不记得。”
宋青时盯着他脸,试图找到他哄骗自己的证据,可是他眼神坦然没有半点心虚。荒谬至极的事被他说得认真,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丢了记忆。
摇摇头,“不可能!我不信!”
伤了头不记得事不过是遮掩来历的借口,有没有失忆难道她自己不知道?他睁眼说瞎话的功夫这么了得吗?
展昭盯着她眼里的疑惑和迷乱,缓缓道:“你以前不唤我展大人,也不唤我展昭。”
宋青时彻底迷糊了,“那......唤你什么?”
他笑而不语,迟早他能再听到那个称呼。扭头看向巷子外,谷雨已经回来了。
“走吧。”
说罢迈步出了巷子。
宋青时愣愣的,待他身影隐没人潮终,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又被他哄了。
说了半天什么也没说!
用故识她胃口,结果同她说他们不是初见是重逢。
一派胡言!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