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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
陈文星睁开眼睛,先是有些惊喜,随后又立刻紧张起来。
“摸着没发烧,那身体有没有觉得不舒服?“
陈勋庭的语气温和,陈文星却依旧小心翼翼的摇摇头:“没有。”
“怎么趴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我……..……爸爸,我就是突然有些困了。”
陈文星说话也没有鼻音,并不像是感冒的样子,只是看着有些疲惫。
陈勋庭走上前,简单翻了一下一年级的课本跟作业本,“上小学以后感觉怎么样?”
他甚少过问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只会在偶尔考或者期中考的时候,才会在翻看陈文杰的卷子后,叮嘱他好好努力。
至于文星………………
文星太乖了,乖得有时候连话都很少说。
刚来陈家那几个月,文星哭的比说话次数都多,但后来习惯了新生活不哭以后,便越来越沉默。
陈老太太偶尔都忍不住感叹,如果不是平时还要吃饭。
这个家里,几乎感觉不到还多了个这么小的陈文星。
“都挺好的爸爸。”陈文星小声的回答道。
“虽然是一年级,但我跟天凯琪琪都在一栋楼,平时他们也来找我玩。”
“嗯,作业多吗,今天要是累了可以先睡觉,明天再补。”
陈勋庭这话里关心的意味很明确。
这在之前,是很少发生的。
可惜的是,陈文星此刻心里乱糟糟的,他一边担心着哥哥的事情会不会被爸爸知道,一边又操心今天沈天凯发烧了。
什么也没感觉到的小西瓜头搓搓手指,只是按照程序往下回答。
“作业不多的。”
“平时几点睡?”
“九点半。”
陈勋庭想了想,看了看桌子上的课本:“学习上要努力,但尽你所能就够了,要是实在有吃力的地方,可以问我。”
陈文星:“琪琪学习很好的,她连我这个年纪的课本都能看得懂,我平时有什么不懂的,在学校里都是直接问琪琪。”
“嗯。”
交谈再次结束。
像这样的父子交谈,在陈勋庭的记忆力,实在是太过于久远,久远到追溯回自己父亲还没有失踪的五六岁那年。
所以,一直等问完了话,陈勋庭才注意到陈文星的局促跟紧张。
这孩子,又乱想什么?
陈勋庭:“文星,记得上次医院告诉你的话吗?你有事情可以告诉我。”
“爸爸我没事……………“
“确定?”
一个简单的反问,眨眼功夫,陈文星眼眶红了。
*......
如果这个时候,沈天凯在就好了。
天凯有勇气,琪琪又聪明,他们两个在的话,一定知道现在要怎么办。
陈文星心里好憋闷好紧张。
他不想撒谎欺骗爸爸,但是又不想告哥哥的状,而且,他又很担心哥哥到底怎么样了,那这样就必须告诉爸爸……………
在陈文星小小的脑瓜子里,这种死循环一样的问题,简直快要把他逼哭了!
………………其实也已经哭了。
陈文星抽泣着仰起头:“爸爸,妈妈什么时候才会跟你结婚呀?”
“......“
“?“
话题转变太快,陈勋庭挑眉:“你想的事情跟她有关系?”
如果沈晚月妈妈在,也一定会知道该怎么办的,她对天凯总是那么温柔.......
“就是......就是呜呜呜,就是我觉得可能晚月姨姨应该会知道该怎么办。”
陈勋庭皱皱眉,叹了口气,拉着陈文星坐到了旁边。
“可她现在不在,文星,你有事情,哪怕不是关于你的事情,也可以告诉我。”
可眼瞧陈文星哭的一塌糊涂,陈勋庭知道让他主动开口是不可能了,只能又道。
“文星,我今天见到沈天凯了。”
“...“
抽泣声戛然而止,比灵丹妙药都好使。
陈文星呼扇着大眼睛,“天凯?”
“嗯,他发烧了,晚月送他去医院时候被我碰见,我送天凯过去的。”
“那天凯现在怎么样了?”陈文星眼里都是关心。
“打了针输了水,现在已经退烧回家了。”
陈文星松了口气,但随后,很快想到了什么,“爸爸……………那,那天凯有没有告诉你什么?晚月姨姨有没有说什么?”
“说了。”
“说了你哥的事情。”
“II“
陈文星彻底不哭了,也可以说忘了哭,下意识紧张的握紧了拳头:“爸爸,那,那......那哥哥他今天......哥哥后来有没有被老师罚?“
陈勋庭没有回答,反而反问:“你刚才是不是心里在想这件事?”
陈文星低下头,扣了扣衣角,“我,我怕说了就是在跟爸爸告状,我怕哥哥知道了又要凶我。
“这事儿你不用怕,他不会凶你。”
陈文星点头:“现在爸爸已经先知道了,哥哥知道不是我说的就行,对了,哥哥现在......”
“自己回家里了。
“啊?我还专门淋雨过去让哥哥来太奶奶这边呢!”
陈勋庭低下头,笑了笑:“文星,你也还记得自己淋了雨啊。”
完辣!就记着哥哥,把自己也逃了午休的事情给忘完辣!
“爸爸,我错了。’
陈文星很快立正,等着认错挨打。
但等了一会儿,什么也没有等到,反而是陈勋庭自己先站了起来,走到门口。
“等会儿让太奶奶给你煮点姜汤喝,驱一下淋了雨的寒气。”
小小的星星一愣,“啊?那,爸爸你不惩罚我吗?”
怎么惩罚?
舌还没开口,文星就得目人。
“姜汤并不好喝,算是罚你了。”
陈文星瞪大了眼睛,有些惊喜,但很快又有些担忧:“那哥哥......”
“我现在去家里看他怎么样了。”
顿了顿,陈勋庭又道:“你不用担心他,安心睡觉,明天安心上学,我目前不会罚他。”
不罚?
陈文星高兴了,紧张的小身板终于是松懈下来:“太好了!那爸爸再见!”
“对了!”陈文星又想起来什么,“爸爸,我刚才是真的想问,妈妈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跟我们一起住呀?我真的真的真的......很想晚月姨姨。”
“我看你是想跟天凯一起胡闹才对。“
“但我也想跟晚月姨姨一起玩呀,晚月姨姨可温柔了,我好喜欢她,爸爸你不喜欢吗?”
一句话给陈勋庭问住了。
这小子。
陈勋庭皱皱眉:“赶紧去睡觉。”
“啊?”陈文星挠挠头:“爸爸你不是让我去喝姜汤吗?”
陈勋庭眼睫落下,再睁开时,方才错乱了一瞬的气息,此刻已经平静了下来。
“嗯,等会儿记得喝,我走了。”
“爸爸再见。”
下楼后,陈勋庭将陈老夫人蒸好的米糕打包了一些,叮嘱完给文星煮姜汤,这才离开回了家。
周阿姨来陈家有好些年了,早时候跟着陈老太太打打下手,后来又来陈勋庭这边照顾孩子。
“来了来了。”
周阿姨开了门,连忙接过陈勋庭手上的袋子。
“勋庭,这是去老夫人那边了才回来吧。”
“嗯,周姨,你去把米糕热热休息就行了,文杰还没睡吧。”
“没呢,屋里灯亮着。”
周姨拿着米糕离开,陈勋庭则直接大步走到屋里。
“陈文杰,睡了没?“
屋里很快有了声音,闷闷的。
“还没有。”
他根本睡不着。
回家以后,陈文杰因为身体疲惫的原因,冲了个澡倒头就睡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前几天吃的感冒药还在起作用,淋了一个小时的雨,又站了一下午,陈文杰竟然一点发烧感冒的迹象都没有。
等一觉醒来,吃了周姨做的饭,便一直坐在书桌前面发呆。
陈文杰虽然在学校里混了一帮子哥们,但其实他却不是那种吊车尾的成绩。
不说前几名,但也能勉强保持中等水平,至少每门课能做到及格。
及格对陈文杰来说,就已经算是过得去的了。
*......
虽然陈勋庭每次看到自己的试卷总是皱眉,神情也总是冷的跟要下雪似的。
不过到最后,陈勋庭也只是告诉他尽力就好,如果有意愿提高成绩,陈勋庭会帮他补课或者找老师。
可陈文杰当然不愿意。
不过今天听沈晚月那些话以后,陈文杰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的确像陈勋庭说的那样,根本不是自己想的那样成熟。
他的地基到底是什么?
又或者说,他未来想做的事情到底是什么?
只有找到想做的事情,有了目标,才可以及时去打地基。
除了这些,心里其他的事情也都时不时的冒出来。
今天弟弟怕自己被责罚,冒雨去提醒他。
今天沈晚月居然替自己出头说话,恶毒后妈好像也有一些些优点。
今天陈勋庭也要回家了。
......
不过要说今天,还是有个高兴事儿的,比如陈松柏当着众人出丑那一幕,真是大快人心!
想到这里,陈文杰便忍不住的笑起来。
嘿嘿,不管后来怎么样,自己爽了就行。
哈哈哈。
“咚咚咚。
“睡了没?”
陈文杰的笑容猛地住,最怕的事情终于来了。
打开门,陈勋庭已经到了客厅里。
“过来沙发上说吧,有些事情要问问。”
“哦
陈文杰坐下后,一直低着头,脑海里回荡着那篇课文??来吧,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但惴惴不安等着批判的陈文杰等了半天也没到什么,只好小心翼翼的抬头。
“爸,您有事儿吩咐吗?要是没事儿的话,那......我先回屋休息了?”
客厅里气压瞬间低了下来。
陈勋庭脸色冰冷,扫了过去:“怎么?还需要我主动问?”
跟对待小儿子不同,这个大儿子不见柜材不落泪,自己稍微松懈一点,陈文杰就想蒙混过关。
陈文杰也知道混不过去了,老实巴交又坐了下来。
“爸,不是我不主动,而是我看你这意思早就知道了,是老师跟你联系的,还是......还是她说的啊?”
‘她‘指的自然是沈晚月。
“下午,我遇见沈晚送孩子去医院了。”陈勋庭沉声开口。
陈文杰立刻有些心虚:“沈天凯还好吧?”
“嗯,退烧了。”
“那就行。”
话音落地,屋里安静下来。
等了半天,陈勋庭也没有继续说什么。
陈文杰想了想,只好继续硬着头皮开口:“爸………………”
“脱裤子。
啊?
陈文杰再也绷不住了:“爸!你不至于吧!我虽然这次犯了错,但好歹也是十六岁的人了,打屁股这招是不是让我太美面子了。”
“......陈文杰,把你脑子里面淋淋进去的雨给倒了!”
陈勋庭皱皱眉:“你这秋裤紧成这样,能把膝盖露出来吗?脱裤子。”
“哦。”
想歪的陈文杰脸涨红着点点头,可真要脱裤子了,又不好意思起来。
算了,都是男人,这有什么好怕的。
心一横,陈文杰把秋裤给扒拉了下来,好在里面还有个四角裤衩,倒不至于真的‘坦诚相见。
“过来,我买了碘酒,给你膝盖上上药,还有点红花油,等会儿你感觉腿上哪儿疼了,自己揉揉。”
眼看陈文杰一动不动,愣在原地。
陈勋庭再次皱眉:“揉红花油需要我帮你吗?”
“不不不!不用不用。”
陈文杰哆嗦了一下,连忙坐了过来。
给自己涂药就算了,揉红花油得多难为情啊,他坚决不要!
不过,陈勋庭居然回家是要给自己涂药?
难道不应该训斥自己吗?
三两下,药上完了,陈勋庭又仔细检查了一下陈文杰的腿,这才熟练的收起那些东西。
“爸,你以前经常受伤吗?”陈文杰忍不住好奇,“怎么看你对上药这么熟练。”
“嗯,搬东西难免磕碰,再加上有时候搬重物,压得身上经常有印子。”
“你不是厂长吗?”
“我生下来就是厂长?”
“……...…哦。”陈文杰挠挠头:“可我听人说过,你在炼钢厂也就干了一年车间,后来就去了办公室来着。”
“这是去炼钢厂之前的事情了。”
“之前?”
“嗯,上学的时候。”
“......$308.“
上学的事情,陈文杰可不感兴趣。
“你太奶奶带过来的米糕,要是饿了再吃点,不饿就回去吧。”空荡荡的客厅里,陈勋庭忽然再次开口。
“好…….……啊?”
陈文杰愣了一下,“爸,你就要说这个?没别的事儿了?”
“我还要说什么?”
当然是生气惩罚我咯。
不过陈文杰没有开口,就立刻想到了沈晚月。
好啊,这个恶毒后妈居然作弊!
“爸,是不是沈晚月跟你说什么了?”
陈勋庭皱皱眉:“注意你的措辞,不能没有礼貌。”
“好吧,是不是沈晚月阿姨跟你说什么了?就比如......她为我跟你求情?”
陈勋庭看着他,目光淡淡:“没有,她只说了你的情况,提醒我回来带药水,怎么了?”
“……...…她真没求情?”
“没有。”
陈勋庭是不会撒谎了,也根本没有必要撒谎。
可陈文杰得到这个确切的答案后,心里却又有些堵得慌。
好像沈晚月替自己求情是破坏规则,他不爽,可沈晚不替自己求情,又显得她很绝情。
陈文杰甩了甩脑海中奇奇怪怪的念头,重新看过去,“爸,那你干嘛不生气?我以为你要罚我呢。”
陈勋庭站了起来,“你现在不舒服,罚你的事儿暂且缓缓。”
………………合着还是要罚。
“那也就是你很生气咯。”陈文杰试探的问,小心的观察着父亲的神色。
可陈勋庭的神色,还没有当初看他成绩单后的那种神色一半冰冷。
真不生气啊?
“生气?”
陈勋庭挑眉:“你很希望我生气?”
“......倒也不是,就是好奇,我毕竟犯了这么大的错误。”
“犯错是犯错,但事情的缘故是不同的,这次我并没有生气。”
陈文杰仔仔细细端详着父亲,发现他确实是一点情绪波澜也没有后,庆幸的同时,又忍不住的叹息。
跟后妈的第一次正面交锋,他居然就这么输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很希望我生气?”陈勋庭语气再度冷下来。
“不是不是!”
陈文杰搓搓手,把自己跟沈晚打的赌交代了出来。
“爸,我这后妈好居然还挺了解你的。”
说完,陈文杰拿着红花油一瘸一拐的回了屋。
客厅里,陈勋庭默不作声的站着,过了会儿,踱步到了院子。
中午后雨过天晴,这会儿一轮晚月高挂夜空,无遮无拦。
“爷爷奶奶,你们不能不管我呜呜呜.....”
陈家二房。
吃过饭,陈松柏依旧在客厅里闹着要去找陈文杰算账。
陈胜利终于听得有些不耐烦了,一把将报纸扔到了沙发上:“陈松柏,你有完没完?再哭把你扔出去喂老虎!”
“咱们这边才没有老虎呢呜呜呜……..…”
“那就把你送到林上找你爸妈去!”
“......030809!“
陈松柏哭的更大声了。
“再哭!”
陈胜利被他闹得心烦气躁,扬起胳膊走过去,作势要打人。
陈松柏哭着,一溜烟躲到了陈宏伟的身后。
陈胜利皱皱眉,看看在厨房洗碗的席巧兰,席巧兰是聪明人,陈松柏她帮着大哥养着,可真到了教育问题上,一般不会插手。
“爸,你再不管陈松柏,你这大孙子可真的要被惯坏了,上次那么大的事儿还不够咱们长记性的啊!”
陈松柏连忙哭着插话:“这次跟上次不一样,这次我是被欺负好不好。”
陈宏伟也皱起眉:“你跟谁抬手呢?这儿又没你的事儿,回屋干你的工作,啥也别管。”
陈胜利咬咬牙,但还是收起了手,“我要写新闻稿,陈松柏哭这么大声我还怎么写?”
“这又不是工作时间,你大不了就明天去单位写。”
“......“
陈胜利气急,却又不好跟自己亲爹吵架,只能狠狠等了一眼父亲身后陈松柏,在陈松柏挑衅的目光中回了屋。
‘嘭‘的一声,门被关上。
陈松柏刚要扯着嗓子继续哭,陈宏伟有些头疼的将他拉到了自己身边。
“松柏,今天到底怎么回事儿,你进门就哭,先把事情给我说清楚,除了扯一次你的裤子,陈文杰没有把你怎么着吧?”
“有!”
陈宏伟闻言皱了眉。
“打你了?”
“不是。”陈松柏义正言辞:“陈文杰拽了两次我的裤子,但是第二次被我机智的躲了,没有全部被扯掉!”
洗完碗的席巧云进来听见这些话,擦了擦手,有些无奈。
席巧云:“松柏啊,陈文杰也被老师惩罚过了,淋了雨还站了一下午,这事儿咱们要不就过去了吧。”
陈宏伟也点头:“陈文杰这小子虽然过分,总归你没有受伤就行。”
“不要不要,爷爷你带我去找陈文杰嘛,你是他爸爸的长辈呢,你肯定说话有分量。”
“去找陈文杰又能怎么样?”席巧云摸了摸陈松柏的手,“咱也没有磕着碰着,听话松柏,别闹了。”
“可是我的面子没了,奶奶,你都不知道班里全是笑话我的人。”
陈松柏顶着陈家的名号,从小就是班级里最出风头的那个孩子。
他又喜欢出风头,经常到处夸耀自己的太爷爷从前多么位高权重,自己爸妈多么的厉害。
可这样好面子的陈松柏,竟然在全校学生面前露了屁股。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爷爷,我要陈文杰给我道歉,让他下周升旗仪式的时候,也要跟我一样把裤子扯掉。”
席巧云也被闹得有些烦,“这不可能的,松柏,你自己想想,之前你弄得文星手上缝了针,文杰也就是扒了你一下裤子而已,不算大事儿,你就别闹了。
“呜呜呜,爷爷你说呢,爷爷你评评理......”
陈宏伟也为难的点头:“陈文杰这孩子是有些嚣张跋扈,可他也受到惩罚了,这次算了。”
嚣张跋扈?
席巧云面前平静,眼神却不自觉瞥了一眼自家男人。
要说起嚣张跋扈,他也不先看看他这个大孙子。
她一个后奶奶有时候不敢下狠手管,陈宏伟也跟着惯着陈松柏。
以前席巧云也没发现,现在越发觉得陈宏伟是个拎不清的了。
陈松柏见爷爷奶奶果真都不愿意替自己出头,忍不住又大哭起来。
“呜呜呜,你们都是大坏蛋,呜呜呜.......难怪妈妈说我一个人在这里住着没人疼!不是亲的就是会真心疼人!”
闻言,陈宏伟脸色一变,小心看了看席巧云。
席巧云脸色也不好,但想了想陈松柏只是个孩子,只是哼了一声,站起来回屋了。
陈宏伟皱起眉,转头:“陈松柏!你哭够了没有!再闹我也对你不客气了!”
被惯怀的陈松柏哪里肯听。
“我不管,我就要自己惩罚陈文杰呜呜呜......奶奶不管我,爷爷也不管我,呜呜呜,根本没有人真的疼我,我,我要去找妈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