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闭嘴......”
姜槐想怒吼,想让墨巧那冰冷而理智的声音从耳边消失。
但他嘶哑的喉咙却只能发出一丝微弱的气音,连抬起头瞪她一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他像一条濒死的鱼,用尽最后一点力气,挣扎着爬进了自己再次撕开的、那摇摇欲坠的空间裂隙之中。
这一次,他出现在一个略显嘈杂、烟雾缭绕的房间里。
楚河正悠闲地坐在桌子旁,指尖灵活地翻飞,摆弄着一副色彩斑斓的扑克牌,仿佛对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姜槐的身影刚从裂隙中跌出,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还没来得及发出那卑微的乞求,楚河便头也不抬地,轻轻摇了摇头。
“大哥。”
楚河的声音带着他一贯的、玩世不恭的调子,但此刻却少了几分戏谑,多了几分沉重。
“节哀顺变吧。”
没有希望。
姜槐的身体晃了晃,没有停留,再次撕裂空间。
他来到了九局的门外。
熟悉的建筑,冰冷的徽记。
但他甚至没能踏入大门。
林泽,那个总是对她很温柔,一直保持微笑的女人。
这一次选择了避而不见。
或许是传讯的下属转达了命令,或许是那紧闭的大门本身就说明了一切。
林泽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姜槐,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眼中那足以吞噬一切的绝望。
连昔日的同僚,也无法给予他慰藉。
他甚至去了血月教会。
结果可想而知,只有同样无能为力的沉默。
一次又一次地开启空间裂隙,每一次都像是在撕扯他那早已残破不堪的灵魂和这副濒临崩溃的躯壳。
烬骸的身体在悲伤和力量的反噬下加速朽坏,他的意识也开始模糊。
只剩下那个执念在驱动着他,如同一个上了发条却即将散架的玩偶。
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到的。
或许是潜意识的指引,或许是灵魂深处最后的归宿感在作祟,他跌跌撞撞地出现在了一条老旧、狭窄的巷子里。
这里是……一切的起点。
他曾经居住过的那间破旧的出租屋。
屋门紧闭,里面隐约传来男女的说笑声。
这间承载了他无数孤独夜晚和唯一一丝光明的屋子,如今已经有了新的主人。
“砰!”
姜槐用尽最后的力气,直接撞开了那扇脆弱的木门。
屋里的一对年轻情侣被这突如其来的闯入吓得尖叫起来。
“滚……滚出去!!”
姜槐的声音嘶哑而疯狂,他猩红的眼睛扫过屋内陌生的陈设,扫过那对惊恐的男女。
“这里不是你们的家!!不是!!”
那个年轻的男人惊魂稍定后,抄起桌上的一个廉价花瓶,壮着胆子朝姜槐头上砸去!
花瓶在姜槐额头碎裂,碎片划破了他的皮肤,渗出黑红色的血液。
但他仿佛毫无感觉,只是缓缓抬起头,用那双不再属于人类、充满了死寂和疯狂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那个男人。
那眼神,如同深渊凝视。
男人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双腿一软,裤裆瞬间湿了一片。
旁边的女人吓得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死命拖拽着已经吓瘫的男友。
连滚爬爬地逃离了这个闯入他们生活的“疯子”。
屋内终于只剩下姜槐一个人。
他像是失去了所有支撑,身体摇晃着,一步一步,艰难地走向那个摆在窗边的沙发。
不对……不对……
他看着沙发上铺着的、带着廉价卡通图案的沙发套,眼中闪过一丝迷茫和暴躁。
这不是……这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
他伸出颤抖的手,粗暴地撕扯着那层碍眼的布料。
将沙发套狠狠地拽了下来,扔在地上。
终于,露出了沙发原本的、陈旧的、甚至有些破损的米白色布面。
而在那布面上,靠近扶手的位置,有一片早已干涸、变成了暗红近黑色的印记。
那是血迹。
是他自己的血迹。
在看到那片熟悉的血迹的瞬间。
姜槐紧绷到极致的神经仿佛一下子松弛了下来。
他长长地、释然地呼出了一口气,仿佛找到了漂泊旅途中唯一的灯塔。
他再也支撑不住,身体一软,重重地倒在了那张旧沙发上。
他侧过头,目光无神地,习惯性地看向了窗外。
就是这里……
就是这个位置……
就是这个角度……
记忆的洪流瞬间冲垮了理智的堤坝。
那天,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那怪物带着尖牙利爪和对鲜血的渴望。
那只低级的转化者,力量却远超当时的他。
他被一点一点地挖出心脏。
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清晰。
他甚至能闻到自己鲜血即将喷涌而出的铁锈味。
绝望,彻底的绝望。
他转过了头。
等待着黑暗的降临,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就在这时......
她出现了。
一如同撕裂黑夜的闪电,逆着光,从破碎的窗口跃入!
闯进了他的世界。
“......闭上眼睛。”
她对他说。
而后姜槐闭上了眼睛。
但是却再也没有听到那一声“可以了”。
那是……他们第一次的相遇。
也是他沉寂如死水般的人生中,投入的第一颗石子,激起了他从未想过的涟漪。
带来了……他从未奢望过的光。
姜槐躺在冰冷的沙发上,那片干涸的血迹仿佛又变得温热起来。
他看着窗外,眼神空洞,嘴角却无意识地向上弯起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弧度,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嘲笑。
一滴滚烫的液体,从他空洞的眼眶中滑落,没入鬓角,消失不见。
他再也听不到那一声“无心菜”了。
就在姜槐沉浸在回忆的碎片中。
灵魂仿佛漂浮在冰冷的绝望之海时,一阵冰冷的触感猛地贴上了他的额头。
那是一个坚硬的、带着金属特有凉意的圆形物体。
枪口。
一把枪,正死死地抵在他的脑门上。
准确地说,是抵在烬骸那已经出现裂纹、残破不堪的头骨骨甲上。
姜槐空洞的眼睛微微动了动,瞳孔艰难地聚焦。
看向了站在沙发旁,手持武器的男人。
男人穿着一件有些旧的皮夹克,脸上带着饱经风霜的沧桑。
嘴角叼着一根燃了一半的香烟,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而冰冷,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怒火和杀意。
“小子……”男人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压抑的愤怒。
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
“我记得……以前跟你说过……”
他顿了顿,握枪的手因为用力而指节发白。
“如果晚吟……出了任何事……”
“老子……绝对不会放过你。”
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带着一个父亲失去女儿后撕心裂肺的痛苦和无法遏制的怒火。
姜槐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有恐惧,也没有辩解,甚至连一丝情绪波动都没有。
他只是微微抬起那只还能动弹的手臂,用尽最后的力气,抓住了抵在自己头上的枪管。
然后,他缓缓地、坚定地,将枪口从自己的额头移开,向下移动,最终按在了自己的胸口。
咔……
咔嚓……
随着他这个动作,烬骸胸腔内本就碎裂的骸骨发出了更加密集的碎裂声。
那些坚硬的骨片像是被无形的力量剥离、粉碎,主动向两侧退开。
紧接着,在那片破碎的骸骨深处,一团柔和而深邃的光芒缓缓亮起。
那是一颗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核心。
如同宇宙深处的星云,散发着神秘而强大的能量波动。
这才是姜槐真正的“心脏”。
太岁力量的本源。
这核心通常深藏于太岁的重重保护之下,只有在他主动愿意的情况下,才会显现于人前。
此刻,他将自己最脆弱、最核心的部分,毫无保留地暴露在了男人的枪口之下。
“杀了我……”
姜槐的声音依旧沙哑微弱,却带着一种解脱般的平静。
“打碎……我的核心……”
他闭上了眼睛,仿佛已经准备好迎接死亡的降临。
对于此刻的他来说,死亡或许是唯一的解脱。
男人看着那颗闪烁着幽蓝色光芒的核心,感受着其中蕴含的、几乎能冻结灵魂的悲伤和绝望。
叼在嘴角的香烟剧烈地颤抖起来。
他深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似乎在极力压制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烟雾模糊了他的表情,但那双眼睛里的怒火却丝毫未减,反而燃烧得更加旺盛。
“你就……一点也不想解释吗?”
他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更加沉重,带着一丝难以置信和深深的失望。
“你……就打算这样……一死了之?”
姜槐的身体虚弱得仿佛一片飘零的落叶,任凭岳秦山的情绪风暴肆虐。
他的声音低哑,近乎呢喃,却带着一种恳求的意味。
“不要再问了……岳老师……”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疲惫和绝望。
“让我去见晚吟……求你……让我见她……”
他恳求的语气,像一把钝刀,狠狠地剜着岳秦山的心。
“岳老师”
……这个称呼,如同一个尘封的记忆闸门,瞬间打开。
岳秦山发出一声压抑的怒吼,仿佛一头受伤的野兽。
他再也无法控制心中的愤怒,猛地抡起手中的枪,狠狠地砸在了姜槐的头上!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百骸那本就残破不堪的头骨骨甲再也承受不住这股巨力,瞬间碎裂开来,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血肉。
“操你X的!”
岳秦山怒吼道,唾沫星子喷了姜槐一脸。
“老子要是知道你是个三心二意的渣男!知道你会和其他三个女人保持关系!!你猜老子会不会同意你和晚吟的事!?操你X的!你这个臭SX!”
他嘶吼着,心中的怒火如同火山般爆发,将所有的怨恨和不甘都倾泻而出。
他扯着姜槐的头发,将他从沙发上猛地拽了起来,如同拎着一只破败的布偶。
然而,在看到姜槐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死寂气息时。
岳秦山的情绪却突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下子萎靡了下来。
他松开了手,任由姜槐无力地跌落在地上。
“老子……也没资格说你……”
岳秦山的声音低沉而沙哑,带着深深的自责和无力。
“我……也没有保护好她……”
他无力地垂下手,手中的枪也失去了原本的威胁。
“但是……”
岳秦山再次抬起头,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姜槐,声音却变得异常坚定。
“你如果就这么一死了之了,是……见不到晚吟的。”
他似乎看穿了姜槐内心深处的渴望,也看穿了他想要用死亡来逃避一切的懦弱。
姜槐躺在地上,嘴角勾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如果您也想告诉我……晚吟的灵魂已经湮灭了,就算死也见不到的话……就请别说了……”
他的声音微弱得仿佛随时都会消失,“我答应过她……我会和她在一起……无论生死……岳老师……”
然而,岳秦山却粗暴地打断了他。
“你他妈听不听人说话!!”
岳秦山再次怒吼起来,那双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却也闪烁着一丝希望的光芒。
“你只有活着!才能见到晚吟!!”
姜槐艰难地抬起眼皮,那双空洞的眼睛里终于闪过一丝疑惑和期待。
他凝视着岳秦山,仿佛想要从他脸上找到答案,确认自己不是在做一场虚幻的梦。
“什么……意思?”
姜槐的声音颤抖着,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希望。
岳秦山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地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色的石头。
那石头并不规则,表面粗糙,没有任何光泽,看起来就像一块普通的煤渣。
“这块石头……”
岳秦山的声音变得低沉而严肃。
“你知道……是什么吗?”
姜槐在看到那块石头的瞬间,身体猛地一震。
仿佛被一道无形的闪电击中!
他呆住了,所有的感官都瞬间被放大了无数倍。
他不知道这块石头究竟是什么材质,也不知道它有着什么样的来历。
但是……
他能感觉到!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从这块看起来毫不起眼的石头里,竟然散发着陆晚吟的气息!!
那不是被暗星污染的、被暗帝力量侵蚀的、也不是作为燃烛者所拥有的特殊力量。
而是最纯粹的、最原始的、属于那个名叫陆晚吟的人类女孩儿的气息!!
温柔、善良、坚强……
所有关于她的美好记忆,都仿佛被封印在这块石头之中,散发着淡淡的、温暖的光芒,照亮了他那片黑暗而绝望的灵魂。
“晚吟……”姜槐的声音颤抖着,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喜。
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猛地扑向岳秦山,一把抓过那块黑色的石头,紧紧地抱在怀里,仿佛抱着整个世界。
他开始歇斯底里地哭泣。
眼泪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
他哽咽着,抽泣着,声音破碎而模糊,却又充满了狂喜和解脱。
“晚吟……晚吟……”
他一遍又一遍地呼唤着陆晚吟的名字,仿佛要将所有的思念和痛苦都倾诉出来。
哭着哭着,他又突然笑了起来,笑容疯狂而扭曲,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他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像一个彻底疯掉的病人。
岳秦山看着姜槐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默默地叹了口气。
然后朝着地上啐了一口唾沫。
“真是个没出息的男人……”
岳秦山的声音带着一丝鄙夷,却也隐藏着一丝无奈。
“你知道外面的人……是怎么说你的吗?”
他顿了顿,似乎在犹豫着要不要说出口。
“他们都说……你一辈子和李牧寒都比不了……他们说李牧寒才是英雄……你一辈子就只是一只太岁……是个窝囊废。”
姜槐抱着那块黑色的石头,轻轻地抚摸着,仿佛那石头就是陆晚吟本人。
对于岳秦山的话,他似乎根本没有听进去,只是喃喃自语着。
“没关系……没关系……没关系……”
“晚吟还在……晚吟还在……什么都没关系……”
他的眼中只有那块石头,只有陆晚吟的气息,其他的一切,都变得无关紧要。
岳秦山冷笑一声,然后蹲下身子,凑近姜槐,语气带着一丝嘲讽,却也带着一丝欣赏。
“的确……老子也觉得……可能在一些大义方面……你不如那个叫李牧寒的人,我从没见过一个人能为了整个世界牺牲到那种程度,他不像是个人,当然,本来也不是……”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着措辞。
“你也同样并非是人,姜槐,但是很可惜……老子就欣赏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槐依然没有回答,只是紧紧地抱着那块石头,一会儿哭,一会儿笑,仿佛与世隔绝。
岳秦山自顾自地说道:
“因为比起李牧寒……你更加真实……”
“你更像是一个……人。”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肯定,一种对姜槐最真实的评价。
在几乎是“大义”、“牺牲”“英雄”这些名词化身的李牧寒面前。
姜槐或许显得渺小、自私、甚至有些可笑。
这或许不是英雄的行为。
但这却是……一个“人”的行为。
...
...
在宇宙的某个维度深处,一片浩瀚无垠的星海被无形的力量约束着,化为了一张巨大无比的棋盘。
无数闪耀的星辰、旋转的星云,甚至微缩的星系,都成为了这盘棋上的棋子,散发着幽蓝或炽热的光辉。
塔拉维希,塔拉族智慧的象征,真理军团的至高统帅。
正悬浮于这星河棋盘之上。
她有着近乎完美的轮廓,银色的长发如同流动的月光。
眼眸中仿佛蕴藏着宇宙诞生以来的所有奥秘。
然而此刻,这位以智慧冠绝已知宇宙的存在,却微微蹙着眉头,凝视着眼前的棋局。
这盘棋,已经困扰了她千万年。
是偃师曾经随手留下的死局。
以星河为盘,繁星为子。
看似只是一场源自人类文明的、在她看来甚至有些“可笑”的智力游戏。
却蕴含着某种难以言喻的法则和悖论。
塔拉维希并非看不透棋盘上的变化,她甚至能推演出无数种破局的可能。
但问题在于,每一种看似可行的走法,都会引发连锁反应,牵一发而动全身。
星辰的轨迹会因此偏离,法则的细微处会产生裂痕,最终导向的并非胜利。
而是另一种形式的崩塌或僵持。
她明明知道关键点在哪里,却仿佛被无形的规则束缚。
无法落下那决定性的一子。
这种感觉,就像明知答案,却无法写下,微妙而令人抓狂。
“呵……”
塔拉维希自嘲地笑了笑,声音空灵而悠远,在寂静的星海中回荡。
“就算是死了……你也总能给我留下难题吗,偃师大人?”
她的目光缓缓移动,穿透了无尽的空间与维度,最终落在了某个遥远世界。
那个刚刚经历了失去、正抱着一块黑色石头又哭又笑的身影上。
她看到了姜槐,看到了他怀中的“灵魂基石”。
看到了他那近乎崩溃却又重新燃起一丝微光的灵魂。
“您早就留下了一枚棋子,我却没有发现.....我还以为,率先接近典狱长,一定会超越您,可惜,还是小看您了,偃师大人。”
塔拉维希的嘴角微微上翘,勾勒出一个复杂难明的笑容。
“有趣的灵魂……在绝望的深渊边缘挣扎,却又因为一丝微不足道的希望而重新焕发生机。”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玩味。
“典狱长……你的执念,你的痛苦,反而让你那被‘百骸’侵蚀的灵魂,显现出更多……潜藏的可能性。”
“我对你的期待,一直很高。”
她轻声说道,仿佛在对姜槐耳语,又仿佛只是在自言自语。
“未来的棋局,或许会因为你这样的‘变数’,而变得更加……有趣。”
“我会继续关注你的,姜槐。”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在塔拉维希面前那浩瀚的星河幕布之上,一双巨大无比、仿佛由纯粹光芒构成的眼睛,无声无息地睁开了。
那双眼睛没有瞳孔,只有无尽的威严与漠然。
仿佛是宇宙法则本身的具现化,俯瞰着一切。
塔拉维希故作惊讶地微微睁大了眼眸,纤手轻轻捂住了嘴,发出一声空灵的轻笑。
“哎呀……真是稀客。”
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尊敬。
“是什么样的风,将您吹来了?伟大的……三一法则的缔造者。”
那双巨大的光之眼眸只是静静地凝视着塔拉维希,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也没有流露出任何情绪。
紧接着,在棋盘的对面,星光汇聚,一个穿着纯白色长裙的少女身影缓缓凝聚成型。
少女的面容精致绝伦,眉眼之间,竟与林泽、与今朝几乎一模一样。
但气质却更加空灵、更加非人,仿佛不染尘埃的初雪。
她对着塔拉维希微微躬身,动作优雅而标准。
“初次见面,塔拉维希女士。”
少女的声音清澈而平稳,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我名叫‘渊’,是三一法则缔造者的代言人。”
她抬起头,目光平静地看向塔拉维希,然后优雅地在棋盘对面坐下。
“可以的话,我的主人……希望由我来和您,继续这盘棋。”
“您看……可以吗?”
塔拉维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眼眸中闪过一丝了然的光芒。
她看着眼前的少女“渊”。
又瞥了一眼那悬于星海之上的巨大眼眸,轻笑着说道:
“呵呵……是不希望我……过多干涉那位‘典狱长’的未来吗?”
而后她也优雅地坐下,随即表示。
“那么.......”
“让我们开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