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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廉纤本能地认为这样不对,但因为是韩佑的提议,她又觉得,或许可以尝试。
那个瞬间,家教、修养通通抛到了脑后......
韩佑的脸,隐没在淡粉色的睡裙裙摆下,温廉纤双手无处安放,只能扶住床头高屏,随着他的亲吻,慢慢收紧,在头层牛皮上印出小小的、弧形的抓痕。
不止是亲吻。
收紧的,也不止是双手。
温廉纤忘了在哪儿看到过一个说法:咬到一颗花椒所产生的那种酥麻感觉,等同于五十赫兹的微弱电流......那么此刻的她,仿佛咬到了许多,许多颗花椒,五十赫兹在身体里乱窜,难以描述的酥麻一路从深处蔓延至指尖。
骨头都快软掉,几次险些滑落,都被韩佑扣着腰,重新扶上去。
他没法说话,动作间却胜过千言万语。
眼前的一切都在晃晃悠悠。
温廉纤闭上眼才意识到,晃晃悠悠的,根本就是她自己。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放纵。
极度的兴奋状态下,时间转瞬即逝,最后她实在体力不支,软绵绵地叫停,不等韩佑回应便强行身子一歪,从高处跌落在被褥上。
温廉纤勉强撑起眼皮,就发现男人正在直勾勾地盯着自己,眼尾泛着诡谲的红色。
再一次被淋湿了。
知道对方一直在忍耐,她好心询问:“要不要我帮你也......也放松一下?”
韩佑的嗓音比平日更沙哑:“怎样帮?”
温廉纤意有所指地抿了抿唇:“像你帮我那样。”
房间里安静了几秒钟??也就只是几秒钟而已。
韩佑沉声婉拒:“纤纤犯不着为我做这种事。”
“那你要怎么办?”
“我自己能解决。”
猜测他是要去重温每个男人的必修课,温廉纤不再坚持,目送韩翻身下床。
黑色的丝质睡袍还好端端的穿在他身上,一副君子端方的模样,仿佛方才发狠一般攻城略地的根本不是他。
温廉纤细细回味了一番,手指忍不住揪紧被面,然后,眼睁睁看着端方君子从枕头下面摸出那被压得皱巴巴的蕾丝内裤,堂而皇之用小指勾住,走向卫生间。
还关上了门。
温廉纤:“......”
温故而知新,是好事,于是温大小姐也开始三省吾身:
他为什么要拿走我的内裤?
他该不会是打算用我的内裤做什么吧?
那我今晚穿什么?
脑内天人交战了一会儿,最终得出结论:不管怎样,今晚还是要穿的。
温廉纤咬牙起身。
睡衣和贴身衣物都放在房间一侧的衣柜里,男女各占一边。
她赤着脚走过去,打开属于自己的那半边衣柜:叠成卷的女士内裤整齐地放在收纳盒里,像是一朵朵含苞欲绽的玫瑰。
虽然大言不惭地说过“自己的内衣裤不需要韩佑来洗”,但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再加上温大小姐原本也不是多勤快的人,这些杂事,最终还是落在了丈夫肩上。
她努力说服自己,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就是能否使用工具。
男人………………
嗯,男人怎么就不算是工具呢?
随手挑了条内裤穿上,温廉纤瞄向亮着灯的浴室,等回过神,两只脚已经自作主张走到了磨砂门外。
顺势凑过去放了个耳朵。
隐隐约约能听见里面传出来的一点动静,还有男人的闷哼………………
温廉纤眸光一动,身体贴得更近,谁料,门的另一侧忽然传来了韩佑的调笑:“纤纤要不要进来听?”
被抓包的某人浑身一颤,半刻也不敢停留,迅速钻回被窝里。
两手交叠放在腹部,温廉纤“睡”得很安详。
直到听见花洒淋浴的声音,她估摸着还有一会儿才能见到韩佑,又默默摸出手机。
今晚的这段小插曲莫名令她忐忑:虽说两人是结婚搭子,但某种程度上来说,韩佑的付出俨然比她更多,不仅要承担日常琐碎的家务劳动,就连夫妻义务也…………………
而她。
除了钱,无以为报。
苦恼地抓了抓头发,温廉纤还是决定使用钞能力来抚平内心的不安:多劳者多得嘛。
想到这里,她点开了和喻娴的对话框:你最近有关注那几个拍卖行的拍品吗,我想买点东西送韩佑。
喻娴的父亲经营了几家古玩店,平日里很喜欢逛拍卖行和文玩市场“捡漏”,虽然算不上大收藏家,这么多年来也攒了几样拿得出手的宝贝;因为老喻的缘故,喻娴在楠丰那几家拍卖行都混了个脸熟,每一场会上哪些拍品,早早就有人通知她。
这个时间点,女明星已经收工回家了,几乎是秒回消息:为什么要送韩佑礼物?
温廉纤:就是突然想送了。
温廉纤:我本来想送他一辆库里南,结果,他不要。
喻娴:我的老天奶!给老公买礼物的预算这么高,不是恋爱脑就是心里有鬼!
喻娴:但你的恋爱脑还没长出来......
喻娴:所以,你出轨啦?
温廉纤:没有!
喻娴:懂了,那就是被韩妲己伺候舒服了。
......
喻娴:你可别上头啊,给男人花钱倒霉三辈子!
温廉纤:我只有钱。
温廉纤:有很多钱。
温廉纤:韩佑他又花不了多少。
喻娴:好了,宝贝儿,你别说话了[闭嘴]
喻娴:我帮你留心拍卖行里的东西。
喻娴:春宵一刻值千金,赶紧去宠幸你的韩妲己,老奴告退!
温廉纤:你要是有喜欢的珠宝,也一起发给我。
喻娴:害,早说也有我的份啊!
喻娴:都说韩妲己是妖孽,我看他分明是祥瑞!
温廉纤盯着屏幕扬起唇角,大胆猜测闺蜜最近可能又接了奇奇怪怪的古装短剧。
祥瑞还在擦枪。
她默默放下手机,强迫自己抓紧时间睡着。
只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半梦半醒之际,倒是重温起不少小时候的事:那时候,她与韩佑都还住在玲珑华府的叠墅里,自打念中学以来,每天将她从午休中叫醒的根本不是闹钟与梦想,而是楼下院子里传来的小提琴练习曲……………
温大小姐经常产生推开窗户朝韩佑丢枕头的冲动。
直到又一次被吵醒,她这样想也真的这样做了,只是没舍得抛弃自己的枕头,而是抓起果盘里的一只橘子,瞄准韩佑丢了过去。
继而后悔。
那是温廉纤第一次发现,韩佑拉小提琴的样子很帅:他穿着校服白衬衫,孑然立在一院子深深浅浅的绿色植物中。
周遭喧哗。
他却很安静。
像一束通透的光。
橙黄色的橘子笨拙地滚落到少年的脚边,让整个画面多了一点明亮与鲜活。
韩佑抬起脸,很快发现了窗边的温廉纤。
他好脾气地冲她笑了笑,一点都没有生气,转而放下琴,弯腰拾起那只圆滚滚的橘子,捧在掌心里。
明明一句话都没有说,温廉纤莫名就消了火。
匆忙关上窗,还要心虚地拉上窗帘,她折返回到茶几旁边去寻果盘里剩下的橘子??如果韩佑问起来,或许能用“橘子好甜想让你尝尝”之类的理由搪塞过去。
可惜,那是果盘里唯一一只橘子。
她至今不知道那个橘子到底甜不甜。
说来奇怪,虽然乳名叫“小橘子”,温廉纤却对那种酸甜不定的水果并没有偏爱,之所以会选择橘子丢出去,也是因为她更爱吃果盘里的草莓和山竹。
结束午休,温家的司机如约送两个孩子一起上学。
韩佑没有提橘子的事,而是主动表示会调整练琴的时间,还耐着性子与她解释:“以后逢年过节,我来给上门拜年的亲朋好友们表演节目,他们就不会为难你了。”
说这话的时候,少年的眼神里有一种视死如归的悲壮感。
温廉纤被感动了。
过往恩怨,一笔勾销。
后来,韩佑再去院子里拉小提琴的时候,她就坐在露台上看书,为了激励竹马好好练琴,还特意用一根长缎带系着收纳篮做成“升降舱”来投喂零食。
有时是水果,有时是巧克力和糖果。
韩佑不大爱吃零食,但每次都会留下橘子。
温廉纤一直以为是他爱吃酸甜口的水果,可来到隆滨这么久,家里的水果从不间断,从没见他买过橘子。
思绪有点乱。
觉察到身边床垫凹陷了一大块,温廉纤知道,是韩佑洗完澡回来了。
她挪了挪窝,下意识伸出手,对方很乖顺地自己贴了过来:“怎么还不睡?”
许是经过自我疏解,男人的呼吸轻快不少,身体温暖又带着水气,温廉纤紧紧抱着他,很小声地嘀咕道:“不知道......那个橘子甜不甜……………
鼻音很重,人也不算清醒。
哄一哄就能入睡。
只是,韩佑很较真地又问了一遍:“你想吃什么?”
她依旧闭着眼,撒娇似的用唇瓣碰了碰他的脸:“橘子。”
醒来不见枕边人,温廉纤并不意外,只是一扭头就看见床头柜上那袋惹眼的橘子,还是情不自禁瞪大了眼睛:家里没买过橘子,她能确定;昨晚最后一眼看手机是十一点零三分,她也能确定。
起身从购物袋里翻找出购物小票,温廉纤瞄了一眼:另一个城区的水果批发市场,来回车程保守估计一个小时。
该不会是韩佑亲自买回来的吧?
她的思绪宛如被冻住了一般,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拎起那袋橘子,大步流星走出卧室寻找当事人。
彼时的韩佑正在做早饭。
将奶香菠菜饼、牛油果酱吐司和咖啡端上桌,他摘掉围裙,堆着笑意与她说“早安”,闭口不提昨晚发生的事。
温廉纤没有心思吃早餐,张口便问:“你大半夜跑出去买橘子了?”
韩佑专心切分菠菜饼,轻飘飘地“嗯”了声。
瞥见撑开晾在阳台上的黑色雨伞以及窗外湿漉漉的小区地面,温廉纤觉得连呼吸都开始变得困难:“外面还下雨了?”
韩佑点点头。
盯着眼底隐约能看见血丝的丈夫,温廉纤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念头是:他疯了吧?!
第二个念头则是:他对我这么好,送一辆库里南够不够啊?!
她将那袋沉甸甸的橘子放在桌上,苦恼地按压着太阳穴:“我昨晚睡糊涂了,随口说的想吃橘子......”
韩佑只是笑:“我当真了。”
他将盛有奶香菠菜饼的餐盘递到妻子面前:“再说,你只是想吃橘子而已,又不是要我去摘星星、摘月亮,城南就有二十四小时营业的水果批发市场,跑一趟就是了。”
温廉纤鼻子酸酸的,用小勺子轻戳面前撒发着奶香和蔬菜香味的薄饼,冷不防发问:“那如果我让你去摘星星、摘月亮,你也会去吗?”
韩佑兀自坐下:“不会。”
温廉纤松了口气:这个男人还算有点儿理智。
韩佑喝了口咖啡,接着道:“昨晚有雨,看不见星星月亮,要搞也得换个天气好的日子。”
温廉纤松掉的那口气又提了上来:这个男人哪还有什么理智啊?
他以前不是这样的……………
结婚使人丧失理智!
用舌尖抵着上颚,她困扰地思考了好一会儿,终于,下定决心般将小勺子戳进温热柔软的吐司里:“韩佑,其实你不用对我这么好,以前的那种好就足够了。”
温大小姐本就不爱笑,眼下的神情,更显严肃。
许是语气和话术传递出了某种错误的讯号,韩佑笑容一敛:“以前的那种好,是怎样的好?”
温廉纤斟酌着字句:“就是,竹马青梅的那种好??你会给我买橘子,但不会因为我随口一句话,大半夜冒雨开车出去买橘子。”
韩佑用指腹慢慢摩挲着马克杯杯壁,许久才一碰薄唇:“你怎么知道我不会?”
温廉纤一愣。
视线落在那一袋橘子上,他因回忆而微微扬唇:“纤纤以前也不会大半夜在床上抱着我说自己想吃橘子啊,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