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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任温家家主并不钟情于收藏,但温家几代人积淀,陈列室内依然保存着不少承载艺术家才情与灵魂的珍品。
温廉纤话音落下,便隐隐能听到一点回音。
韩佑明显愣怔了几秒钟,舔了舔唇瓣上还在渗血的小伤口,出于本能地脱口而出:“纤纤说我错了,那我肯定是错了。”
没想到对方“认罪”如此迅速,温大小姐眸光一动:“那你说,要怎么罚?”
倒也不是真的想惩罚韩佑。
某种程度上而言,他也是受害者。
温廉纤只是想知道,这只成了精的男狐狸,还有什么“赔罪”的招数?
暧昧在两人之间蔓延。
韩佑沉默了几秒钟:“......我把钱都给纤纤,这样可以吗?”
他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仿佛在等待表扬。
只可惜,温廉纤并没有接受这个方案。
提到“钱”的事,她总是出奇敏感,冷不防说出心里话:“我要你那点儿钱做什么?你自己留着花吧。”
那点儿钱……………
韩佑低声重复着这四个字,始料未及生出几分疑惑:“不是钱的事?”
温廉纤撇撇嘴:“当然不是钱的事。”
“那是......”
“照片。”
“照片?”
“你被人偷拍了,还差点被媒体曝光。”温廉纤不再卖关子,将牛皮纸信封递给他,“还好我爸很理智,没有因为这些照片迁怒你......要不然,婚礼可能都要推迟了。”
她承认,这话有吓唬当事人的嫌疑。
听完事情的来龙去脉,韩佑的脸色果然变得很难看,低头翻看那些照片:“她叫田甜,是爱羽乐团的小提琴副首席,负责日常考勤,我那天请婚假被她叫去了排练厅值班室填表......仔细想想,她那天的表现,也有点古怪……………”
只是眼下没有证据,也不好妄加揣测。
他将照片放进外套口袋:“回去以后,我调查清楚的。”
知道自家丈夫没有人脉也没有手段,温廉纤并不放心:“真的不用我来处理吗?”
韩佑摇摇头,表示自己可以解决:“纤纤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别把时间和精力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事情上。”
温廉纤明白对方是体谅自己经营分公司不易:“好吧,那你也不要勉强,如果需要帮忙,就告诉我。”
刚说完,便收到了喻娴发来的消息,催促两人早点来餐厅试菜,别丢她一个人应付两位开朗健谈,也没把她当外人的母亲。
喻娴:当然,晚点回来也没关系。
喻娴:韩佑他妈正说到你们两个三岁时一起蹲小马桶比赛拉臭臭的事,挺有意思的,我不介意多听一会儿。
温?纤脸颊瞬间烧了起来,急着离开陈列室,谁料,步子还没迈开便被韩佑硬生生拽住,禁锢在原地。
男人偏过脸,用舌尖细细濡湿她的掌心:“.....纤纤还没说怎么罚我呢。”
对上那双带着委屈和悔意的桃花眼,温廉纤心里的埋怨已然消散了一大半,嘴上却顺着他的话往下说:“那我可得想一想。
韩佑动作一顿,倒吸凉气的动作引起她的注意:右耳上那枚银十字耳钉不小心勾着了自己外套上的蕾丝装饰。
两人忙活了好一会儿才解除困境。
没有了继续亲昵的气氛,温廉纤却漾出一丝笑意,抬手捏了捏韩佑被耳钉扯红的右耳垂,又捏了捏他空荡荡的左耳垂,忽然计上心来:“那......就罚你再去打耳洞吧?痛一痛,长长记性,以后谨慎一点。”
“只是这样?”
“这样足够你反省了。”温大小姐彰显自己的通情达理,“本来也不全是你的错。”
她还想说点什么安慰丈夫,走廊里却响起了郑赫嘱咐几个佣人的动静,应该是专程来书房接应他们的:晚餐由负责婚礼宴席的厨师团队烹饪制作,算是试菜,迟迟不见准新人到场,庄青裁和席初晚肯定也着急。
韩佑应了声,终于舍得放温廉纤离开。
只是。
落在她眼眸中的那抹笑容,却显得意味深长。
不和谐的音符很快被欢乐祥和的主旋律所吞没。
男方入赘的接亲流程和寻常接新娘不大一样,再加上婚宴要在远离市区的绣园举行,温廉纤提前两日就和喻娴一起在绣园住下了。
婚礼当天,她在伴娘的催促下早起准备化妆。
宴请的宾客不多,都在上午陆陆续续抵达,绣园外的豪车如长龙般排列,彰显着赴宴宾客们非富即贵的身份;所幸,有温皓白和庄青裁出面接待,还有姑姑白娇蕊担任“总指挥”,温廉纤并没有多费心神。
为了搭配新中式龙凤褂,发型和妆造半点都不能含糊,她一边由着化妆师摆弄头发,一边喝着喻娴递过来的冰美式消肿提神,顺手给远在玉玺公馆做准备的韩佑发消息。
温廉纤:我好像有一点紧张。
不知道新郎眼下在走什么流程,几乎是秒回了她的消息:喻娴不是陪着你吗?
温廉纤:就是因为喻娴陪着我,所以更紧张了......
温廉纤:她给我出主意,说让你坐着大红花轿来绣园。
温廉纤:还说,让我来掀你的红盖头。
按照事先约定,婚礼流程一切从简,温廉纤索性删掉了“堵门”环节,只让韩佑象征性地散一散红包就好………………
没想到,这个决定遭到了喻娴的强烈反对,还想出不少“为难”新郎的花活。
韩佑:如果纤纤觉得有必要,现在改婚礼流程还来得及。
韩佑:我愿意配合。
尽管新郎豁得出去,新娘却并没有整花活的心情:凤冠步摇珍珠扇加身,衣帽间里还有待换的主婚纱、迎宾纱、敬酒服和送客纱以及每套造型所需搭配的发饰与首饰,想到这些,她只求能尽快结束这场被迫社交,早早和韩佑一起躺在卧室那张
大床上………………
拆拆礼物,数数礼金。
或者做点别的。
喻娴没能如愿,自然不甘心。
迎亲队伍踩着吉时达到绣园,浩浩荡荡却规规矩矩,穿梭于一眼望不到边的花海之中;新郎靠“钞能力”开路,红包一个接一个顺着门缝塞进来,直到喻娴两只手都拿不下,这才不情不愿开了门。
这还远远不够。
没有迎亲小游戏,她就铆足劲起哄让对方“表真心”,随后,看见韩佑从怀里摸出一枚十克拉全美方钻戒指……………
钻石有多真,心就有多真。
喻大明星彻底哑了火,等小夫妻给双方家长敬完茶,还在感慨那枚“太开门了”的钻戒:“韩佑为了娶你,也算是倾尽家底了吧......”
温廉纤还来不及和她解释钻戒的来历,韩佑的身影便闯入视野,毕恭毕敬,双手给喻娴递了杯热奶茶:“喏。”
喻娴找到了发泄口:“......也不知道给你老婆准备一杯?”
韩佑噙着笑打断她:“这是在给你敬茶,小丈母娘。”
“......“
看着闺蜜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温廉纤在一旁笑,笑够了,才示意韩佑别闲着,赶紧去帮忙招待宾客。
目送他走远,喻娴才嗦了一口奶茶,喃喃道:“完了,我好像也被韩妲己迷惑了:虽然还是看他不顺眼,但是他给我敬茶诶,还管叫我小丈母娘......”
新娘蹙了蹙眉:“都说是乱了辈分。”
“无所谓,我不介意多个儿子。”
“但我介意多个妈。”
“这不难,以后,韩佑在的时候我们当母女,韩佑不在的时候我们当姐妹!”
温廉纤忍俊不禁,推了她一把。
接下来的婚礼流程都还算顺利: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芒落在成套的银质餐具上,巨型LED屏幕循环播放着这对新人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星空顶仿佛直通天穹,连星星和月亮都受到邀约,前来一睹这人世间的少有温馨。
BJ......
温皓白不大愿意把女儿的手交给亲自挑选的女婿??任凭司仪催促几次,他还是紧攥着温廉纤不放。
舞台下众宾客的神色从欣慰到疑惑,从疑惑再到好笑。
最后,是韩奕看不下去了,坐在台下喊了一嗓子:“温皓白你到底行不行?你要是不行,换我上台,把我儿子的手交给你女儿!”
前来参加婚宴的都是熟人,也都清楚温、韩两家的交情,哄笑过后,温廉纤和韩佑双双唤了声“爸”,温皓白这才回过神,将这一环节迅速向前推进。
好不容易等司仪念完了誓词,新婚小夫妻相视一眼,在交织的祝福声和鼓掌声中完成了交换戒指和亲吻彼此。
打辩论赛、给员工开例会,向客户展示项目成果都不会怯场的温大小姐,此时此刻却四肢僵硬,视线难以聚焦。
缓缓拉开和丈夫的距离,她心有余悸小声嘀咕:“……还好。
韩佑的笑意浓到快要化不开:“什么?”
她双颊泛着粉色,声音更低:“还好我们有提前练习接吻,不然,我,我肯定下不去嘴。”
韩佑扬了扬唇,借着拥抱之际,替害羞的妻子挡住台下无数道视线。
既然是婚宴,就免不了要喝酒。
绣园设有庭院地暖,午宴安排了户外自助,晚宴则在宴会厅举行,招呼完一圈宾客,温廉纤已然有了醉意,连步子都在飘。
见韩佑仍端着酒杯穿梭于圆桌之中,她在喻娴的陪同下,先一步回卧室休息。
伴娘对那位“不顶用”的伴郎颇有微词:“付总那儿子长得高高帅帅,白白净净,找他要微信竟然说没有手机,只有小天才电话手表......你们总说他忙,没法提前见面,也没说人家在忙着备战中考啊!害我浪费感情!“
未成年的伴郎,自然也无法帮忙挡酒。
喻娴边摇头边叹气:“真是辛苦韩佑了,我说把红酒换成葡萄汁,他说不用,后来干脆换白酒、又去敬了一圈连城那边来的人......”
温廉纤脑子晕晕乎乎,但说起韩凌松,温廉纤又来了点精神。
韩家如今的掌权人韩凌松看起来比她的父亲年纪还要大几岁,成熟稳重,不怒自威,身材样貌保养得极好,想来是他们韩家人都有这么一副好基因,如果自己和韩佑以后有了孩子,肯定也......
啊,想多了。
温廉纤不动声色抿了抿唇。
喻娴给她倒了杯温水润喉,嘴里不忘八卦豪门秘辛:“不是说,韩佑的爸爸与本家两位兄长关系很差,韩老爷子去世以后,连一分钱遗产都没拿到吗?那个韩凌松,怎么还大老远跑来参加侄子的婚礼?”
温廉纤耸耸肩,坐在梳妆镜前摘掉了身上那套翡翠首饰:“其实,韩佑送我的钻戒也是韩凌松出的钱.....”
“哇哦,出手这么阔绰?”
“韩佑说韩凌松没有孩子,我猜,可能是希望我们以后为他养老送终吧?年纪大了,终归还是记挂着亲人的。”
喻娴嗤笑了一声,上前一步,帮她去拆盘发:“那种身份的商圈大佬怎么可能没有孩子?等真到了那一天,说不定,私生子就如同雨后春笋般从世界各地冒出来了......”
温廉纤被她的比喻逗笑了,身子一动,不小心扯着了头发。
喻娴连声说“抱歉”,放轻了手上的动作:“说起来,我倒是在一个饭局上听人说,韩凌松以前包养过时响??也不知道是真的假的。”
“那个很有名的男演员?”
“是啊,时响也是越老越有男人味,前段时间还接了个高奢代言呢,那两人站在一起,我是真的能磕!”喻娴摇了摇脑袋,“回头问问你姑姑,她肯定吃过这个瓜。”
温廉纤点点头,还想说点什么,一眼,结束应酬的韩佑推门走了进来。
依稀还能听见楼下的喧哗......
温廉纤琢磨着,新郎应该是得了长辈们的准许,提前上楼来陪她的。
喻娴懂事地起身道别:“新娘子就交给你了,我撤咯。”
关门前,还不忘笑嘻嘻地冲温大小姐挤眼:“宝贝儿,请尽情吩咐妲己。’
温廉纤:“......”
韩佑随手落了房门锁,走到妻子身后,接着帮她拆盘发:“她刚刚说了什么?”
温廉纤糊弄过去:“没听清。”
破天荒在竹马身上闻见了浓重的酒味,她忍不住吸吸鼻子,视线透过面前那面梳妆镜,描摹着丈夫英挺俊美的轮廓,这身黑色英伦风三件式的西装,实在是很衬他的宽肩细腰和长腿,越看越觉得赏心悦目。
直到视线落在男人略显红肿的左耳耳垂上:那里,新穿了一个耳洞。
这一天两人都太忙了,居然到现在才发现。
温廉纤一蹙眉:“这两天去弄的?”
韩佑坦然承认:“纤纤不是说让我痛一痛,长点记性吗??错了,就要挨罚。”
听到这话,温廉纤有一点点小小的心疼,顾不上松散的发髻,立刻站起身来,抬手轻抚对方的耳垂:“还痛吗?”
韩佑趁机用双臂抵住梳妆台边沿,将她圈住:“已经不怎么痛了。”
本以为是温存时刻,他顺理成章压过去,没想到,温廉纤却目光一斜:“这才多久啊,就不怎么痛了??那肯定没长记性。”
韩佑:“......”
默了一秒钟,他弯起盛满醉意的桃花眼:“纤纤是嫌这样的惩罚不够吗?”
温廉纤因男人那似笑非笑的模样而心尖颤颤:“我可没这么说。”
像是早有准备,韩佑扬了扬唇,一言不发解开了马甲排扣,捉住她的手慢慢往里探、在贴近胸口的位置徘徊。
很快,温廉纤便在顶端触到了一点凉意:像是一枚嵌在肉里的金属饰品。
饰品?
还没有想象出金属饰品的形状,她的耳畔,先响起了韩佑刻意压低的委屈埋怨:“耳洞是不痛了,但这里的,还一直痛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