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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细想来,韩佑从小到大,几乎没吃过小青梅“赏赐”的闭门羹。
愣怔片刻,他第一时间尝试着叩响房门:“纤纤?走廊里很冷的,让我进去暖和一会儿,好吗?”
毫无回应。
意识到装可怜的招数可能已经不奏效了,韩佑眯起桃花眼,但还是自我安慰着稳住心态,继续出言试探:
“纤纤,我看你刚刚都没怎么吃东西,饿不饿?要不要和我一起出去吃点宵夜?我知道连城有几家餐厅味道很不错,对了,你不是一直想吃打边炉吗?”
“你的手机还有电吗?房间里应该没有充电器吧,我这就让人给你送上楼?”
“咳,凌松叔打电话过来了,他想和你聊聊关于我的事……………”
费尽心思却完全没有进展,韩佑困扰地捏了捏鼻梁,转而走向电梯间方向琢磨新对策。
温廉纤秉承着“严防死守,拒不接招”的原则,紧贴在门边听了好一会儿,确认对方选择战略性休整后,这才摸出手机,给庄青裁打了一通电话。
其实,韩家的情况还是温皓白更清楚,只是她不想被迫听一大段说教,只好退而求其次,决定从母亲那里打探消息。
明白了女儿的困惑,庄青裁当即承认:“韩佑的爷爷去世前给他留了一大笔钱,这事儿我们都知道的。”
温廉纤露出难以言述地震惊与茫然:“既然你和爸爸都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庄青裁在电话那头笑起来:“这有什么好说的呀??难道你不觉得,有钱,只是韩佑最微不足道的优点吗?”
温廉纤:“......”
这话倒是没错:她喜欢上竹马,完全没有考虑过经济因素。
只是,韩佑身上那个最微不足道的优点,现在却变成了两人之间的隔阂,隐患。
庄青裁隐隐意识到什么,关切询问:“你和韩佑因为这件事吵架了吗?“
温廉纤并没有直接回答“是”或者“不是”,而是喃喃:“我只是突然发现,韩佑他隐瞒了很多事。”
她从小就是不让家长操心的乖乖女,也很向妈妈咨询过感情问题,庄青裁有些为难,默了片刻才想起来请外援:“我让你席姨,哦,现在是你婆婆了......噗,婆婆......初晚,还是你来和纤纤说吧?”
温廉纤这才知道,阅川集团“一把手”和“二把手”今晚都在公司加班,庄裁去了楼下席初晚那里追剧消磨时间。
电话那头传来塑料包装袋的声响,应该是席初晚放下了手里的零食:“纤纤啊,很多事你也别怪韩佑,怪就怪他爷爷那个老登把遗产设立成了家族信托,还有两个触发条件:一是要韩佑结婚,你知道的,他两个叔伯都没结婚,老头子就怕韩家后
继无人;二就是要韩佑回连城接管磐天集团………………”
叹了口气,席女士接着道:“就因为那两个附加条件,韩佑一直很抵触回连城,甚至一度还想过放弃继承权、留在楠丰陪你,还好,后来被我说服了。”
放弃继承权?
温廉纤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无形的手捏住了一般,快要停止跳动:如果韩佑只是冲着那笔遗产,完全可以找个普通人家的女孩子结婚,然后回到连城接管磐天集团,但他偏就选了最难走的一条路………………
只为了和她在一起。
哪怕是放弃继承权、入赘温家也无所谓。
短暂的沉默后,席初晚话锋一转:“我说那不行,你不继承家业,万一纤纤突然想要个钻扣的喜马拉雅鳄鱼皮包包当结婚纪念日礼物,你都得砸锅卖铁、典当好几把小提琴。”
温廉纤急忙解释:“我不喜欢那么贵的包包。
席初晚毫不含糊:“我喜欢。”
温廉纤:“......“
对于揭短儿子这件事,当妈的毫不迟疑:“韩佑从小就离不开你,就连去柯蒂斯进修也是纠结了很长时间才做出的决定??那小子有多依赖你,有多珍惜你,我们做父母的,全都看在眼里,他要是惹你不高兴了,你就打他,骂他,要是还不解
气,你妈不是有个关系很好的小姐妹是离婚律师吗?”
庄青裁在旁边插了句话:“别乱给她支招。”
深谙席女士的路子有多野,她将手机抢回来,安抚了女儿几句:“好好跟韩佑聊一聊,早点回来过年,你爸说了,送给温家亲的那些年礼,今年要由你来题字了。”
这无疑是对温廉纤的一种认可。
她却无心欢喜,挂断电话后,细细复盘着韩佑曾经有过的几次明示和暗示。
只可惜自己太迟钝,居然一次也没有觉察。
门外有人来回走动的脚步声不禁让温廉纤回神,继而意识到,自己已经将“韩家继承人”晾在走廊里许久了。
她轻手轻脚地将门打开一小条门缝,往外瞅了一眼……………
这家名为“云镜”的五星级酒店只有唯一一套顶层套房,可谓是真正意义上的“一梯一户”,套房门口有面积可观的私有空间,眼下,韩佑正倚靠在皮雕背景墙上,西装外套很随意地搭在手腕上,示意酒店工作人员将刚刚搬上楼来的床垫和被褥铺在
一隅,看样子,是打算一整晚就睡在这里??连枕头都配好了。
温廉纤眼角一缩,立刻走了出去。
韩佑掀眼,面露欣喜:“纤纤终于愿意开门了?“
继而得逞似的冲她勾了勾唇,瞥了眼“过夜装备”,语气故作遗憾:“都做好了在这里睡一宿的准备呢。”
没见过身份尊贵的客人主动要求在顶层套房门口打地铺,韩佑说话间,以值班经理为首的工作人员们一个个都忍不住憋笑,好奇地打量着这对闹别扭ing的新婚小夫妻。
温廉纤被他们盯得脑子嗡嗡作响,涨红着脸,快步走过去拽住韩佑的衬衫袖口,将人往房间里拖:“进屋说话。”
家丑不可外扬。
如果再不制止,这只男狐狸很可能会想出更奇葩的道歉招数,别到时候“小韩总”的名号没有在连城打响,却先被扣上了一顶“惧内”的帽子………………
他可以不要脸。
但她不能不要。
韩佑噙着笑,乖巧地跟着老婆往套房里走,顺势抬手示意在一旁候命的沈助理,将床垫和被褥都撤走??看着碍眼。
跟在韩凌松身边多年的沈姓助理审时度势,明察秋毫,推了下眼镜,并不打算照做:“还是留在门口吧,万一……………”
万一稍后又被温小姐赶出来了呢?
但他给小韩总留脸面,没把话说破,甚至转身示意酒店经理,今晚记得将顶层走廊里的空调温度调高一些。
房门关闭后,仿佛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
事实上,温廉纤并没有想好将韩佑领进屋做什么,只能闷声不响往里走,另一位当事人则清了清嗓子,努力寻找话题:“我让沈助理联系过你的同事了,一会去取你寄存的行李,明天是不是还有个行业峰会要参加?到时候,我派车送你们过
......
莫名感觉被丈夫压了一头,温廉纤停下脚步。
韩佑跟着站定,趁她松手之际先一步反握住对方:“对不起。”
男人唇瓣嚅嗫,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她,誓要全力捕捉她接下来说的每一个字??仿佛那将成为决定自己命运的审判词。
温廉纤嘴角下撇,浅咖色的眸子像是蒙着一层灰:“我现在不想听你说道歉的话。”
因为只要韩佑道歉,她就一定会原谅。
若是就这样和好如初…………………
实在是太便宜他了。
观察着妻子微妙变化的神情,韩佑心中那颗高悬的大石头已然落下,他用带着薄茧的指腹慢慢摩挲她的手背,刻意压低声线:“那,纤纤想听我说什么?”
男人自带的荷尔蒙在房间里晕染开,若有似无地沾染上每一个物件。
很清楚再这样纠缠不清,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温廉纤不动声色磨了磨牙,视线一瞥,抬手将许久未见的丈夫推坐到床边的单人沙发椅上,继而跨坐在他身上,一言不发扯开了那条暗红色领带。
她曲折双腿,A字裙裙摆不自然地翻卷上去,韩佑微张着唇,眼神逐渐玩味:“看起来,纤纤的确是想我了。
他一只手扶住妻子的细腰,另一只手自然而然地往下滑,下一秒,却被温廉纤捉住,一只一只折到身后。
韩佑挑了下眉:“玩花样?”
温大小姐自顾自地忙活,浅浅“嗯”了声,用刚缴获的领带当做麻绳,企图将丈夫的两只手一起绑在沙发椅背的金属杆上。
只是业务生疏,尝试了好几次都没得逞。
韩佑看不下去了,低头给小青梅做场外指导:“......领带从中间穿过去,嗯,再打结......我把手这样交叠放在一起,纤纤应该会绑了吧?耐心一点,再打个结......嗯,很棒。’
好不容易才将自己“固定”住,他和温廉纤齐齐松了口气。
两人视线相触的一瞬间,温廉纤双颊泛起诡异的淡粉色,迅速低头解开韩佑腰间的皮带,接着是拉链。
她用指尖和掌心久别重逢地与他打招呼,也没忘记胸口处的金属钉。
男人脖颈处爆起淡淡的青筋,嘴里呼吸急促地唤着“纤纤”,温廉纤全然没有回应,依旧专心致志钻研手头的工作。
忍了片刻,韩佑终是决定认输投降:“差不多了。”
温大小姐这才点头表示认可,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
迅速从他身上退下来。
在韩佑难以置信的目光中,她不紧不慢地走到房间一隅,给自己倒了杯水,小口小口地悠然抿着,间或瞄他一眼。
韩佑挣扎数次,始终无法摆脱双手的束缚,终于意识到自己坑惨了自己????早知道是玩这一出,就不教她打结了。
求而不得的男人像是淋湿的小狗般红了眼:“纤纤这样对我,我好可怜的......”
故技重施。
温廉纤忍不住轻嗤了声,只觉得身体里已经缓慢滋生出了一种名“抗体”的东西:“你自己说的,我想怎样惩罚你都可以??我就想这样罚你。”
韩佑无言以对。
最后只能幽幽叹了口气,继续打感情牌:“纤纤,我真的不行了,放着不管的话,可能会死在这里的。”
语气卑微得像是在泥地里滚过一遭。
温廉纤放下手中的水杯,食指搁在唇瓣前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又寻到梳妆台上的酒店护理包,翻找出一次性耳塞,当着韩佑的面,慢条斯理塞进两只耳朵。
随后翻身上床,盖好被褥,用嘴型对被绑在沙发椅上的饱受煎熬的丈夫说了句………………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