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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失神的后果就是,等温廉纤反应过来,已经被迫跨坐在了韩佑身上??是和昨晚一模一样的姿势。
男人的双手没有领带捆束,此时此刻,正牢牢按着她。
桃花眼和右耳耳坠上的猫眼耳钉,无声传达着内心深处的渴望。
好不容易得以喘息,温廉纤挤出一点恼羞的声音:“我还没原谅......唔,你别......这样......嗯。”
熟悉的套路。
亲一遍不够,非要换着花样亲好几遍,最后一次“浅尝辄止”过后,温大小姐终于怒了:“不是说了吗,其他的事不许做!”
韩佑用拇指抹掉唇边的黑胡椒碎末,唇角微扬:“那是在床上的“约法三章,纤纤可没说在其他地方不许做。”
那种仿佛咬到花椒一般的微麻电流久违地传遍温廉纤全身。
她听得懂丈夫的暗示。
只是还没想出应对的话术,耳边响起猝不及防的蛊惑:“纤纤,我好想你......”
韩佑收紧双臂,将脸深埋进她的颈窝,带着点赌气的意味:“我不信你不想我。”
男人的轻声细语,慢慢将温廉纤心上的褶皱熨烫平整。
她的身体软下来:距离舞乐广场跨年倒计时还早,自己确实不想就这么干等着,如果先来点别的节目助助兴.......
也不是不行。
昨晚那场“惩罚”可以说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说不惦念着韩佑,肯定是假的。
想到这里,温廉纤伸手揽住丈夫,用鼻尖很轻地在他脸侧蹭了下。
这个举动像是触碰到了韩佑身体某处的隐形开关,他的呼吸倏地加重,像是宣誓主权般张口咬在妻子的肩头......只是牙齿还没用力,便幡然醒悟,重新摆正自己的位置,用唇,用舌细密地濡湿。
他哪里有什么主权?
他永远都是温大小姐的附属品。
温廉纤被亲得迷迷瞪瞪,不得不承认,在家以外的地方确实存在某种“开房”加成:只可惜了那份刚刚煎好的牛小排,漂亮的油脂已然凝固。
只是当后腰皮肤曝露在空气中时,她定了定神,按住了那只不消停的手:“等一下......先点外卖。”
韩佑瞄了眼边柜:“那里有。”
温廉纤默了几秒钟才小声嘀咕:“那个我看过了,一盒要八十八,溢价太严重,还是送一盒过来吧。”
韩佑托着她站起身来,径直去取了一盒“八十八”,本能想要把她安置在床上,一番纠结,还是转身移向那张单人沙发椅。
他佯装没看见妻子心疼的眼神,迅速拆掉了小盒子外的塑料包装:“云镜现在在我名下,自家的产业,不用花钱。”
温廉纤:“......”
行,她就多余有替“小韩总”省钱的心思。
很多人说,演奏乐器其实某种程度上依赖着肌肉记忆。
温廉纤只觉得此刻的自己就像是一把小提琴??还是一把韩首席再熟悉不过的古董琴,他如同赌上了演奏家的骄傲般熟稔地按弦与运弓,即便是最轻柔,细微的动作,也足以让她浑身颤栗,自共鸣箱中发出美妙的音符。
那些或高昂、或低沉的娥吟,最终汇聚成一首动听的情歌。
夜色渐暗,对面的广场上已然聚集了不少前来跨年的年轻男女,手机屏幕和荧光饰品闪烁着星星点点的光泽,如同月色下泛着粼粼波光的湖面。
韩佑将洗弄干净的温廉纤抱坐在落地窗前的高脚观景凳上,又寻来一条干毛巾,站在她身后悉心擦拭那仍带着水汽的柔软长发。
温廉纤只随意套了件浴袍,系带松松垮垮地垂在腰间,仰起脖颈之际,能看见若隐若现的轮廓线条,被伺候得舒服了,忍不住晃动双腿:“你知道么,我今天在等电梯的时候,听到云镜的服务员说我们两个很般配,是天生一对,命中注定”。
说罢,幅度很小地翘起唇角??她喜欢听别人的赞美和夸奖。
韩佑手中动作停顿,鼻中轻哼:“这世上哪有什么天生一对、命中注定......”
毫不遮掩自己的轻蔑与否定。
误以为是被泼了盆冷水,温廉纤眉头微蹙,谁料,身后的男人不疾不徐继续解释:“还不是我费尽心机,不择手段。”
温廉纤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韩佑搪塞过去:“没什么。”
想了想,又怕迟钝的小青梅当真没有听清楚,又凉凉开腔接话:“......再加上长年累月坚持高强度体能训练,熟练掌握各项格斗技巧。”
懒得藏了。
意识到这是对方在“坦白”后,温廉纤压不住笑意:“怎么感觉你还挺得意的?“
月光与灯光交织,在提花地毯上勾勒出夫妻两人的朦胧光影。
韩佑将用过的毛巾团起来,丢到一旁茶几上,舒展双臂,从身后再度拥住温廉纤:“能娶到纤纤,我当然得意。”
藏不住的笑意就是最好的证明。
温廉纤心中顿生甜?,抿唇偷乐了片刻,忽而又很想逗逗对方:“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没结婚呢?如果你费尽心思,不择手段,最后我死活却不承认两家的娃娃亲、非要嫁给别的男人......韩佑,你会怎么办?”
知道自己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但她还是迫切想知道答案。
韩佑没有让人失望:“继续费尽心思,不择手段,以及……………坚持健身。”
听到最后四个字,温廉纤忍俊不禁,安抚似的拍了拍韩佑的手背:“说具体点。”
某人毫不避讳:“勾引你,弄死他。”
俨然是遵循了许多年的六字真诀。
温廉纤:“......”
想到竹马自学生时代以来的种种行径,她意识到这可不是玩笑话??韩佑的好脾气全是假装出来的,他会笑里藏刀,寻找一切机会驱逐接近她的家伙,就像赵清歌,就像洪十九弟,就像孟延川。
略微有点后怕。
温廉纤屏住呼吸,轻声细语地哄人:“好啦,我现在已经知道你特别擅长打架了,以后能不能别总惦记着用拳头解决问题?你现在抛头露面的机会多了,不仅不能给温家抹黑,也要为韩家挣脸……………”
被哄好的男人“嗯”了声:“其实我和纤纤一样,一点都不喜欢动用暴力,所以,我对他们都是先礼后兵。”
神情微妙地咂摸着“先礼后兵”四个字。
温廉纤默默翻了个白眼,复又好奇:“那你对李呈呈也动过手吗?”
“那倒没有。”
“怎么就大慈大悲放过他了呢?”
韩佑沉思片刻,给出一个情理之中的答案:“我只是觉得,想李呈呈那样心思单纯家伙,或许能和纤纤成为朋友。”
温家家主独女的身份太过特别,容易引来别有用心的家伙………………
这一点毋庸置疑。
但她在成长的路上,亦需要朋友。
明白了这番话所隐含的深意,温廉纤仿佛被施了定身咒般愣了数秒,继而开始庆幸身边有韩佑这样的竹马:即便对她有极强的占有欲,他也不会剥夺她交异性朋友的权利,甚至,还会细心帮忙筛选……………
那是一种如同对待家人般的关照与偏爱。
沐浴在这一份坚不可摧的爱意中,温廉纤逐渐放松,将全身重量倚靠在丈夫身上。
韩佑会意,紧紧贴过来,用每一寸皮肤承载着她的温度与情绪:“对不起啊,纤纤,我并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个样子。”
既不谦逊。
也不温柔。
更不会受到老婆的“零花钱制裁”。
迟到的歉意比想象中更真诚。
温廉纤很认真地听韩佑把话说完,很认真地思考了片刻,很认真地给出回应:“我接受你的道歉,因为,我和你想象中也不太一样。”
这是个新奇说法。
韩佑一挑眉,做出洗耳恭听状。
温廉纤接着道:“我好像比你想象中更喜欢你。”
话音刚落,她看见男人的眼神一寸一寸亮起来,于是,又不好意思地放低了声线,迟疑着添补一句:“但是你说得没错,我很迟钝,直到最近才发现,才确认自己的心意??不过,幸好我发现了,也确认了,以后,我会努力弥补欠你的那些时光
和爱。’
韩佑薄唇微张,正要说点什么,落地窗外升腾起的第一束烟花划破夜色,在广场上涌动,雀跃的人群头顶绽放出巨大的花朵。
更多的烟花相继升空,转瞬过后,又如同流光溢彩的雨滴般徐徐落下......
淋湿了他和她。
温廉纤目不转睛地看着窗外。
韩佑却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那份专属于温廉纤的光芒,丝毫不输漫天烟火。
虽说顶层套房的隔音效果不错,但这样近的距离,还是能隐隐听见烟花的轰鸣声,等到周遭安静,温廉纤才喃喃感慨:“好快啊,一年又过去了......记得去年跨年夜,我们还在玉玺公馆的露台上吃炸鸡,今年就背井离乡了,不知道明年又会在
哪里?“
“想家了吗?”
“倒也没有??隆滨很好,连城也很好,去年很好,来年会更好。”某种程度上来说,温大小姐是一个乐观积极的姑娘,“辞旧才能迎新嘛。”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只要和韩佑在一起,在哪里都是很好的。
辞旧。
迎新。
韩佑兀自重复了几遍,忽而笑着望向再熟悉不过的小青梅:“所以,我们要不要借这个辞旧迎新‘的机会,重新认识一下?”
说罢,他神色诚恳地伸出手:“这辈子请多多关照了,温总。
像是带着一点对于未来的期许和憧憬,用的是“温总”而不是“小温总”。
内心细腻如温廉纤,很快会意。
她握住那只骨节分明的手,即便只穿着件款式再简单不过的浴袍,气场也毫不示弱:“彼此彼此,韩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