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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去哪游荡了几个月,孑然一身地回了国,当年的亿万财团继承人,现在在费渡手下做财务总监,一开始大家喊他“周总”,后来不知怎么的,“周总”就成了“周大哥”,公司上下,不管男女老少统一这么叫,平时在外面一脸高贵冷艳的精英,一回来就成了管东管西的啰嗦大哥,爱心泛滥,好像全世界都是他爱闯祸又不靠谱的小弟。
警方对“春来集团”四个字反应极其敏捷,接到线报以后,立刻迅雷不及掩耳地赶到这些漏网之鱼的聚集窝点,在对方毫无防备的时候就把人一网打尽,张东来悄无声息地来到燕城,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终身没有再回来过。
两代人,纠缠不休的恩怨,至此,终于风流云散。
傍晚,费渡坐在自己车里,跟一只没有巴掌大的小野猫面面相觑——方才他刚上车,还没打着火,一道白影突然跳上了他的车前盖,瞎了一只眼的大白猫看了他一眼,把那只长得很像骆一锅的小猫往他车上一放,不等费渡反应过来,大白猫掉头就跑,强买强卖。
小野猫支楞着尾巴,好像是怕冷,不断地往他怀里钻。
费渡拎着它的后颈,把猫扒拉下来:“回去跟你妈说,我不打算收养猫。”
小野猫回答:“咪。”
费渡:“我们家有一只猫了,把你带回去,它能一巴掌把你打扁了。”
小野猫伸长了脖子,眯着眼在他身上闻,又眼巴巴地看着他。
费渡:“……骆闻舟非得挠死我不可。”
小野猫一唱三叹地“喵呜”了一声,伸出小爪子扒住他的外衣。
费渡看了看还不会收爪子的猫,又摸了一把脖子上的创可贴,突然灵机一动:“有道理。”
小野猫一歪头,身体腾空而起,它不安地挣动了一下四肢,懵懂地看着费渡捏了捏它的小爪子,指着脖子上的伤口说:“记住,这是你挠的,不穿帮我就收养你。”
小野猫在汽车引擎声里打了个寒颤,仿佛有种不祥的预感。
这时,费渡的手机震了起来,突然响起的《五环之歌》吓得小野猫一哆嗦,费渡一边缓缓地把车开出停车场,一边接通:“嗯,下班了,在路上……晚上啊?想吃焗大虾……不要,吃你做的……”
电话那边的人抱怨了一声什么。
费渡狡猾地笑了起来:“对了,我还给你带了个‘礼物’……嗯?没有乱花钱。”
“你肯定会喜欢的。”
番外完=w=下一篇文见
第185章番外六
“桑阿姨,怎么还在打扫?”周怀瑾把外套搭在臂弯,锁上办公室,“说多少次了,早晨扫嘛,你都那么大年纪了,这么晚回去多不安全?”
桑老太拧着抹布上的水,慈祥地冲他笑:“周大哥,怎么连奶奶都要唠叨?”
周怀瑾叫她阿姨,然而阿姨自行长了个辈分,自称奶奶——她对谁都自称奶奶,不管对方多大年纪。
周怀瑾无奈:“还要擦多久?”
“把陆总办公室的桌子擦干净就好了。”
“他的桌子不用总擦,”周怀瑾靠在楼道口等她,—边说,一边拿出手机,刷开新闻网页,“他自己每天在桌子上滚来滚去,袖子都把灰抹干净了。”
五分钟以后,桑老太把最后一间办公室打扫干净,换下工作服,让周怀瑾开车送她回家。
一直等到看着老太太上楼开灯,推开阳台窗户探出头,周怀瑾才重新踩油门打火。
桑老太从楼上朝他喊:“明早奶奶炸面食,你要吃什么?”
周怀瑾不跟她客气,拉下车窗回道:“糖油饼!”
桑老太笑了起来:“油饼还要吃糖的,跟小孩子一样哦。”
周怀瑾冲她挥挥手,缓缓地把车开走了。
桑老太不愿意早回家,周怀瑾明白,他也不愿意早回家——陆嘉每天下班后去拳馆,卫卫被费渡逼着去念书了,据说课业很忙,这个时间大概还在图书馆赶作业,费渡……费渡好一点儿,骆闻舟收留了他,骆闻舟值班不在,他还得肩负伺候两只猫的重任,也算有事干。
费渡是个非常安静的人,周怀瑾曾经一度不能理解,他以前怎么会耐着性子和张东来他们鬼混在一起,以费渡的心机,即便是有心想接近张东来,也实在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
后来他懂了,他们都不愿意回家。
他们是一群很难融入人群的人,白天各自忙碌,还有种世界与我同在的错觉,晚上独自回家,就又被打回原型。
周怀瑾打开车载广播,两侧的霓虹穿过车窗,广播里在放一条治疗尿频的假药广告,他往住处走的时候,已经接近深夜十一点了,宽阔的道路人烟稀少,让人有种独自穿越时空的错觉,—不小心就超了速。
絮絮叨叨的导航立刻发话训斥:“您已超速!”
周怀瑾的脚踩在油门上没放下来:“知道了。”
导航:“您已超速。”
周怀瑾煞有介事地跟它一问一答:“你看路上没人嘛,也没有摄像头,我又没超多少。”
“您已超速。”
“好了好了,听你的,我说你们做导航的,胆子都这么小吗?”
“车道偏移——”
“哎,知道了,”周怀瑾微微打了—下方向盘,“大哥老了,眼神不好了,有的人四十来岁就眼花了,你知道吗?”
导航短暂地安静下来。
周怀瑾看着前方的路,成排的路灯打在他瞳孔里,倒映出细微的光圈,他略薄的嘴角似乎浮起—层浅浅的笑意,在空无一人的轿车里,自言自语说:“要是费渡在这儿,他肯定会故作惊讶地问我,‘什么时候帅和老变成同义词了’——你就不会,讨人喜欢这点,你从小就不能跟你的朋友近朱者赤,没办法。”
“别人自称老的时候,就是想让你说‘哪有’啊,熊孩子。”
这时,一通电话忽然打了过来,周怀瑾正好经过一个十字路口,他在空无一人的路口停下来等红灯,顺手接了电话:“老陆。”
陆嘉那边的背景音相当混乱,周怀瑾接起来的时候,还能听见他那边有尖叫声,接着有人长长地嘘了一声,电话那头才安静下来,陆嘉干咳—声:“周大哥,没睡呢吧?晚上有安排吗?”
“什么安排,”周怀瑾说,“你跑得倒快,我才刚下班。”
陆嘉那边又爆发出一阵小小的欢呼,再次被嘘声压下去,陆嘉贱兮兮地说:“那太好了,过来找我玩,我在拳馆这边,你知道地址,来了有惊喜。”
周怀瑾在国外长大,年轻时候也是个荒唐的少爷,失笑说:“你跟谁玩真心话大冒险呢吧?”
电话里一阵压抑不住的窃笑,听着七嘴八舌的,看来人还不少,周怀瑾有点无奈——果然被他猜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