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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不久的沉默之后,是沈谦遇先出声:“原来你知道我的名字。”
他的手离开,眼里原先的幽深消失了许多,眼眸逐渐变成琥珀色,像是秋天的时候师父带她摘了桂花酿的糖蜜。
叶满点点头:“我知道的。”
沈谦遇:“那你往后不要再沈先生沈先生的叫了,和现在这样一样叫我名字。”
叶满只是在嗓子眼里应了一声:“好。”
她脸色依旧苍白。
沈谦遇不好过分打扰他。
“那你先好好休息,养好身体。”
走之前他带上了她的门,他站在门边,微微暂停,唇角上扬成一个微不可查的角度。
酒店回廊回荡着他轻快的脚步声。
小陶把叶满生病的事告诉了钱,只说她和沈先生在一起,钱即便有多大的事都不会派给叶满了,叶满因此在酒店休息了两天。
不到两日,叶满就恢复了,不过这两日,沈谦遇也没走。
酒店口有个茶室,平时不对外开放,不过这几日,沈谦遇跟尊佛一样,日日坐在那儿包圆喝茶。
他让林助来邀请她一起喝茶,叶满问林助,沈先生原先不是说就是有行程嘛,怎么反而这两天哪里都没有去。
林助看了一眼坐在酒店庭院后面桂花树下喝茶的人笑着回答:“无妨,叶满小姐,都是些求沈先生办事的,沈先生端端架子也是常有的事。”
约了人还不赴约,他到底是嚣张的。
南方的秋日出太阳的时候很是舒服,叶满于是走到桂花树下,拉开椅背坐在人面前托着腮帮子。
面前沏茶的人眼睛都没抬,轻声责怪她:“我让你坐了吗?”
叶满没当回事:“你不让我坐这两天我也坐了好些会了,也喝了您不少的茶了。”
沈谦遇敛目:“下次要喝,自己泡。”
叶满坐在那儿没动静:“您泡的茶好喝些。”
“你就是这么去拍人马屁的。”沈谦遇终于是抬眼看她,见她白皙的脸上神色好看了很多,便知道她应该恢复的不错。
叶满自觉端过茶杯:“您是第一位。”
她一饮而尽,倒是侠气。
生病的时候明明说好了以后都叫他名字的,现在又开始左一个“您”,右一个“您“了。
沈谦遇:“这会子奉承我,出了这个门又是跟我一副不认识的样?”
叶满:“总不能让人以为我们很熟吧。我是个女明星哎。”
她揶揄自己。
沈谦遇:“你怕什么?”
叶满:“我怕小报营销号造我谣。”
沈谦遇:“比如呢?“
叶满眼珠子转了一圈:“某小花疑似私会京圈某公子?知情人士猜测恋情曝光?”
她说完后,连自己都噗嗤一声笑出来。
沈谦遇也跟着笑:“不如你还是去当小报编辑吧,你师父大概不教你这些。”
叶满:“我上网啊,热搜上都这么说,哦,你知道许小姐,前段时间就传热搜,说她是什么前任影后的属意儿媳妇。”
沈谦遇动作没有任何的停顿,再给她倒了一杯茶水递过去:“无稽之谈。”
叶满:“是嘛。”
叶满端起茶杯:“要是有一天,我的名字挂在热搜上,我可不希望是因为这种事。”
沈谦遇:“八卦娱乐关注度才高,行业奖项荣誉无人问津。”
叶满顿了顿,认真问到:“您还是建议我走黑红路线是嘛?”
沈谦遇停下动作,抬眼看她:“要我建议的话??”
他拖长声音:“我建议你还是开武术班。
叶满有点不高兴:“您还是觉得我不行。”
沈谦遇:“我没说。”
叶满:“这一年我没有闲着,我还上了课,我有努力补自己的短板。”
沈谦遇:“我没说你不行。”
叶满:“你说了,你刚刚建议我改行。”
沈谦遇:“我那是从投入产出比角度来说的。”
叶满:“那不就是说我不行?”
沈谦遇说不过她,只能投降,含笑道:“好好好,您是未来之星,华流影后,往后我鞍前马后,只孝敬您成不成?”
他这话说的跟个不靠谱的老炮儿似地。
叶满气焰消了,声音变小了些:“您鞍前马后,算怎么回事。”
沈谦遇重新给她倒茶。
青白色小口瓷器里倒影着枝头的金桂,茶香中又钦着几分桂花香。
叶满一边自得品茗一边还客气说到:“怎么能让您纡尊降贵呢。”
他气笑了:“那您自个倒是倒茶啊。”
秋日的下午懒得让人发昏。
叶满在酒店的套房的阳台上打了一套拳,小陶跟个海豹一样在那儿给她鼓掌。
酒店管家来敲门,小陶打开门,迎面放了两份下午茶,林助也站在一边。
林助:“这是沈先生给两位的下午茶,沈先生知道小满小姐在控糖,不过前两天剧组工作这么辛苦,想来吃点甜品心情也会变好些。”
餐车上林林总总放了好些。
叶满:“谢谢沈先生了。
林助颔首,小陶把东西往里面安置。
林助还掏出一封深蓝色镶金边的四方折叠好的信封出来,双手递给叶满。
“叶满小姐,明晚东海上有一个业内的交流会,沈先生说您若是得空了,可以去凑凑热闹。”
叶满接过。
落在手里设计别致的纸张彰显了这次游轮晚宴的份量。
林助走后,小陶在一旁说道:“是“东海之宾耶,我听说圈内各路评奖的嘉宾都会相约在这次晚宴里出游,行业内好多内幕信息都会在这个晚宴上交换,规格高到好多顶流艺人都不一定能进去呢,小满老师,你可一定要去。”
叶满也听说过这个晚宴,这样高规格的“世面”,她当然得见。
小陶知道她没有合适的私服,于是直接拉着她去专柜买了一套成衣,叶满惊讶于她哪里来的可支配资源,小陶眨眨眼,说她之前跟过的艺人和他们有合作,一来二去她很熟,拿下个月的艺人费用额度填补上去。
叶满耸耸肩:“那还是相当于提前消费了。”
小陶:“怎么会,小满老师,下个月调预算,珂姐说了,给你申请增加了。”
叶满:“这半年通告不多,不一定能调多少的。”
小陶:“钱是赚出来的,今朝有酒今朝醉,下个月的事下个月再说。”
叶满看她一眼:“我是十八线。”
小陶:“一线也是从十八线过来的,人生不过三万天,小满老师相信我的眼光!”
小陶跟过不少艺人,她在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上顶过半个造型师,是个有眼光的。
叶满平日的装扮忘完走的是素净的清冷风,她不大爱化妆,也不是很喜欢繁杂的东西。
小陶给她挑了一条黑色修身裙,一字肩露出她流畅的肩颈线,还改了她的妆容,以至于不会在今晚浓烈的光影下显得太过于清汤寡水。
极细的眼线笔填充完所有的睫毛根部,这让她原本就浓密的睫毛显得更为纤长,眼睛的轮廓也因此变得清晰明朗,唇红齿白,淡然一笑,颠倒众生。
就连小陶也连连惊讶:“小满老师!”
叶满尚且年轻,身上的青春气息还未消逝,今天用浓烈的妆容一点缀,倾城模样已初显得,再稍加几年,她那样的模样,说是顶流影后也是很适配的。
叶满:“怎么啦?”
小陶:“我原先以为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没想到浓妆的你更好看。”
叶满:“是吗?但我不太习惯。”
小陶:“你之前在剧组的那些为了要让戏,画了还不如你素颜好看呢,再说公司里你又没有专门的化妆师,不习惯是正常的,不过以后你有我,我给你画,而且你很快就会有化妆师的。”
小陶鼓励她。
小陶:“晚上的宴会我不能进去,这是晕船药,您先备着。”
叶满接过,晚上她搭沈谦遇的车过去,但毕竟是大场面,还是得避嫌,所以不是和他同一辆车,而是林助换了另一辆车送她过去的。
轮渡上能开上去的车子数量有限,因此叶满上轮渡的时候吸引了不少的目光。
众人见她从车子上下来,只觉得惊艳,却又觉得脸生,最后看了送她进来的车,最后把她划分到应该是哪位财阀的名媛千金。
轮床晚宴奢侈豪华,学者影星、政客商人......香肩接踵,觥筹交错。
超大的华丽吊灯下面放置着一台古董钢琴,雕花工艺和复杂的纹理依旧被保存良好,穿燕尾服的表演者,叶满知道,刚拿下国际大奖的青年钢琴师。
钢琴船舱里的宾客叶满很多都只是在荧幕上见过,很多业内的制片人、监制、导演、影评家......这些都是她自费报班期间老师教的。
这个圈子里厉害的人物,课上老师早就已经印发让他们牢记了。
叶满也看到了之前姜弥跟他说过的姜导,他站在人群中一眼就是德高望重的泰斗形象。
传言说他隐退回归将要有作品,从他今天出现来看,传言应该是真的了。
剧本有没有定不知道,演员有没有定就更不知道了,所以各路资本都想把手底下的人送进去。
但是不管别人怎么问,多大面子的人来问,姜导总是说“敬请期待”。
叶满站在人群外面,她试图等人群散了之后,找到机会给姜导打个招呼,既然姜弥说她已经把她的资料送过去了,那不管怎么样,今天她见到了,姜导那边一定是要想办法说上话的。
人实在是太多了,好不容易叶满等到姜导出来,她连忙出现在姜导面前,打算说清自己的来意:“姜导??“
她原先都做好了被他借口打断的准备,谁知道美导一看到她,竟然报出了她的名字:“叶满?”
叶满:“姜导,您认识我?”
姜导看上去很和善:“我看过你的资料。
是吗?那说明姜弥递过去的资料是真的来到姜导的手上了。
姜导:“身手好,演技也可圈可点。”
姜导伸出手来:“希望我们未来有合作空间。”
叶满忙不迭地握上自己的手:“谢谢姜导的鼓励和认可。
姜导虽然没多说,后就忙自己的事了,但叶满当心觉得很惊喜。
被这样德高望重的导演叫出自己的名字来是她之前都没有想象到的。
她原先总是觉得自己在这个局里是边缘人物,没名没姓地晃荡着,谁知原来也有人认识她。
这样来看的话,她只要抓住下个月试镜的机会,多少还是能给自己争取一些的。
今晚比她想象的顺利,叶满松了口气,终于是可以更自得地享受晚宴了。
钢琴一曲落幕,中央舞池开始陆续进人。
人群中传来一阵骚动,叶满顿时抬头看去,只见原先拥挤在那儿的人让出一条路来。
人群中央出现的那个人,不出意外地是他。
人人与他点头微笑,交流攀谈,他身边挽着手的女伴是已经退隐道幕后做各大奖项评断的前辈了。
这种女伴关系才不会成为人人妄加猜想的“交换”,而只是商业场合的“尊重”和“匹配”。
如果不是靠实力和作品,任何一个年轻的女孩,不管是谁站在他身边都会黯然失色,仅仅只能成为陪衬,就像是一朵插在绅士西装口袋上的玫瑰花。
人群在往前追赶,叶满觉得有些拥挤,各种香精的味道让她有一瞬间觉得有点晕船。
她抬头,刚好看到门厅外面开着的窗户,看到外面深黑色的天里依旧奇异地掠过几只飞鸟,她不自觉地被吸引,走到甲板上。
暗下天来的海面上浓成墨的颜色。
望不到头的东海海面上偶尔能听到不归巢的海鸥凄厉的叫声。
叶满自觉畏惧大海的宽广。
她在甲板上任由海风把自己的头发吹的乱七八糟的,转头来看船舱里的人,见到男人穿的绅士又矜贵,见到女人穿的华丽又繁重,她想起电影镜头里的那些画面。
人群以阶级划分。
出身、经历、家世、名声、财富、样貌。
这些综合决定了一个人的社会地位以及掌握的资源的稀缺程度。
直到背景声的曲子发生了变化。
钢琴曲再度响起,但比起刚刚那位青年艺术家的刚道有力,不同于刚刚要证明他正拿下桂冠前途大好的意气奋发,这次的曲调却显得更为平和和优雅。
她从窗户里向内望去,只见金灿灿的大厅里,庞大又隆重的古董钢琴边上,坐着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
古董钢琴上落满时代变化的尘埃,年轻的男人的周身气质却完全不输于这庞然大物。
他落指轻盈,琴键在指尖翻飞,谦和又自得地在那儿演奏着。
叶满明白过来,许是那位青年演出家盛情难却,沈谦遇才坐下来切磋一番。
他指尖流淌出的音符逐渐清晰,叶满听出来,那是《海上钢琴师》里,1900见到命定女孩的那首《PlayingLove》。
不同于电影主人公向来给宾客演奏的磅礴大气,这首突发奇想的灵感之作里更像是漂浮着海面上细密的雨丝,诉说着情人之间的温柔呢喃。
此刻站在舷窗之外的叶满,发丝被海风温柔地触碰着。
盈盈光里,她透过玻璃窗,看到坐在钢琴边上的人正好透过来的目光。
他淡漠的眸子在雨夜的渲染下竟变得有些温柔。
那些缱绻的温柔在他的眼底蔓开。
就如1900坐在钢琴面前透过舷窗看到那个注定要从他生命中错过的女孩一样。
他温柔且眷恋。
甲板上的风起来又落,细密的雨丝把她从头到脚的笼罩住。
钢琴曲升起又落下,当平和的起调变成中途温柔的眷恋后,又以如同深夜大海般的淡淡忧伤作为结尾。
船舱里响起一阵雷鸣般的掌声。
叶满这才反应过来,她刚刚进入到钢琴的节奏里了。
演奏结束,围在他身边的人一层又一层,大多都是身价不菲的各路名媛,风姿万千,不谄媚却讨好。
叶满不由地勾了勾唇角,摇了摇头,走进船舱要了杯酒,然后又走到外面空旷的夹板上。
鸡尾酒味道清冽甜美,但后劲有点大,她在微醺局里和几个上来攀谈的年轻男人说了会话。
船尾甲板的露天酒吧台上人本就不多,大多数的人都在里面找寻自己的社交目标,在外面这一圈的,要么就是像叶满这样无心社交的,要么就是不需要社交的。
面前两个男人举止风流,谈吐不凡,应该是哪家的公子哥,会开几句玩笑哄得女生高兴。
叶满被他们逗的也笑,她面前的鸡尾酒空了两杯,酒意到了她眼底的时候她托着腮帮子看着他们,眼睛里的欣赏和崇拜不知道是真是假,但关于她自己的信息是一点都没有透露。
真真假假的,她也能装几分。
她
把过来讲话的男人哄得心花怒放的,跟着笑的时候忽然对上一对眼。
那双眼睛在人群后面,在露台的最高处。
海风掀起他的西装衣角,他一言不发地盯着自己。
眼底和这片海域一样深不见底。
叶满看懂了他眼里的意思。
他让她过去。
她找了个理由和对面的男人告了个别,踩着台阶往上面甲板一层走。
最高处风大,僻静一处地方不大,但有的酒水一点也不比下面的自助少。
她叫人:“沈先生好。”
她又恢复了这个称谓。
沈谦遇人还坐在单人椅子上,手边琉璃色的威士忌杯里是满的,没抬头,只是给她一个侧脸:“叶满小姐看起来很会讨人欢心。”
他语气又淡又冷,让人琢磨不透。
叶满不卑不亢:“听钱老板的建议,多交一些朋友。”
沈谦遇抬头,盯着她的脸:“什么朋友值得叶满小姐这样盛装出席。”
叶满没避开眼神:“我是借您的光进来的,随意对待就是丢您的面子。”
“是吗?”他倒是轻轻一笑,“可我怎么看叶满小姐的意思,是生怕跟我染上一点关系。”
叶满:“您自然是有更厉害的前辈相配的。”
“那叶满小姐的意思是与我没有话讲?”沈谦遇语气冷了几分:“我见你和他们倒是相谈甚欢。”
叶满耸耸肩,笑道:“知己难觅。”
“叶满。”他低声叫她的名字,语气不像是平日里那种拿捏一切的缓和,带着厉声的迫切。
叶满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今晚上她总是想要和他小小的作对一下。
即便她知道包括她在内的所有人都不应该忤逆他。
“我开玩笑,逢场作戏嘛,您知道的咯。”她随即往前走两步,双手靠在甲板的围栏上。
海风吹来,她微微发烫的脸顿时散了散热度。
沈谦遇没再说话了,他依旧坐在那儿,喝他的酒。
叶满面朝着大海,耳边的碎发被风吹起来,她的头发简单地盘在一起,露出优美的肩颈线,洁白的皮肤在深黑的大海背景里如同那高悬在海面上的月光。
她微微仰着头,着眼睛,侧头望向海面,脸颊上能隐约看到淡淡的绯红色。
那耳边掉落的碎发实在是太挠人了,时而贴着她的皮肤,时而漂浮在午夜朦胧雨丝的海面上。
沈谦遇放下酒杯,往前走了两步,也站在甲板上,站在她的面前。
叶满听到动静,没睁开眼,继续任由海风吹着自己。
她的脸因为酒精的作用在发烫。
海面上的风和山间的风不一样。
山间的风是有规律的,春夏秋冬的四时交替让它的个性更沉稳,脾气是好琢磨的。
但海面上的风不一样。
她不知道它什么时候温柔,也不知道它什么时候肆虐。
她只能这样闭着眼睛感知它。
所以当它的脚步停留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依旧选择闭着眼。
她感觉到那种光影了,那种奇怪的感应产生的感觉一步一步地在吞噬她的影子。
月光和灯光都越不过他的身影,她被笼罩在下面。
滚烫的脸颊上传来微微的凉意,她猜想那是他指尖的触碰。
她的发丝实在是太恼人了,节奏有力到像是她年轻的心脏,随着海风一张一合。
应该是他看不下去了,所以伸出手来试图将她那几缕发丝拨到耳后,但他的指尖不小心触碰到她了。
她感觉到他的指尖是有纹路的,像是她从前在山林中见到的那种树的年轮,她琢磨不出它们沉默地长了多久,但她总觉得他们有神秘的过去也承载着神明的指引。
那一点点的触碰被她的感官无限放大,那让她想起自己曾经学的表演课,表演老师让她们模拟盲人,感知四周。
她在今夜才发现,原来一知半解的课堂实践在今晚却找到了答案。
起初是偶有的触碰,再后来是面颊边上的游离,而现在,他的手掌似乎托着她的脸庞了。
那不是冰凉的,那是滚烫的。
随风飞舞的发丝此刻也一定缠绕在他手掌里。
她不敢睁眼。
因为她正感受到他近在咫尺的呼吸。
他的声音在她耳边盘旋:
“那我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