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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阵风雨,让人分不清四时的季节和时间。
沈谦遇身边还有两个年长样子的人,沈谦遇对他很是客气和谦卑,叶满猜想应该是家里的长辈。
叶满避了避,等沈谦遇把人送走了折回来的时候才现身。
从大门回来的人这会儿看到她了:“小满?”
叶满带着口罩,回望他。
她不知道该怎么收拾自己的表情。
她知道,做人不能既要又要。
“在里面等我就行,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了?”
叶满的手还下意识地掐着自己的虎口,她收拾了一下神色,只是说:“沈先生,我需要您的帮助。”
她不动声色地改了称呼。
沈谦遇:“我已经知道了,路上说。”
叶满不知道他要带她去哪里,她坐在一旁,沈谦遇在盯林助进度。
“热搜都撤完了没有。”
“关于那些揣测的词条,都不给流量了,但CUB的品牌的词条依旧还是能看到,媒体号给过来的意思是CUB毕竟是国外大牌,这条完全下了公关部怕是有意见。”
“意思是下不了了?”沈谦遇瞥了林助一眼。
林助缩了缩下巴。
叶满此刻说到:“CUB的那些挂着就挂着吧,礼服不是他们的授权,我估计也不会出来趟这趟浑水的。’
沈谦遇看她,语气泠泠:“那你就由着他们这么说你,说你是不被品牌承认的艺人,偷穿公主礼服的灰姑娘?”
他这话说的直接。
叶满有些委屈:“礼服也不是我拿来的。”
沈谦遇:“你这是在怪我?”
叶满不吱声。
沈谦遇叹口气,伸手去摸她脑袋。
叶满下意识身子偏了偏。
他啧一声,身子再往边上靠,右手手掌找过她后脖颈:“你团队里有叛徒你知不知道?”
叶满这才疑惑地朝他看去。
沈谦遇:“你也不想想,既然是我出面去拿的礼服,品牌方又怎么会不承认呢?”
叶满:“你的意思是?”
沈谦遇:“我问过了。我的人去拿的不是这一个品牌的,你造型团队的人认定了我不会管这种小事,也认定了你不会去管这些细枝末节,再者,你那个经纪人,三天两头请假。”
沈谦遇说到张珂的时候,叶满明显感觉他是不满意的。
沈谦遇:“于是给了人可乘之机。这人还有点本事的,能弄到CUB的衣服,不正规渠道借走的,品牌方当然不会买账,最后你就成了被架在碳火上烤的鹌鹑,即便你查清了真相又能怎么办,偷穿大牌衣服的耻辱板上钉钉了,再放一些所谓的烟雾
弹,两个连在一起看就足够你难受一阵了。”
听沈谦遇这样一分析,叶满才觉得自己的视角清明了很多。
她以前总以为自己只要把戏演好就行,做好本职的工作就可以。
但这个圈子,根本就没有那么简单。
名利场上到处都充满了尔虞我诈的算计,人们为一己私欲争得头破血流,在纷至沓来的逐利者里,稍有不慎就粉身碎骨。
叶满眼神落在自己的脚边:“是我大意了,我从来都觉得这些东西无所谓,我也总是单纯地认为守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去招惹别人就好的。”
沈谦遇:“我知道你心里是有净土,这也便是我不愿意让你沾惹这个圈子太多的原因。”
叶满的声音低低的,似乎很是疲惫:“我只想演好戏。”
路光回退的光影里,他伸手过来抓过叶满的手,把她的手放在自己的掌心里。
沈谦遇触碰到她的时候,才发现她的手是凉的。
他记得她永远是滚烫的,初见的冬夜里,她只穿单衣,露着脚脖子,手心滚烫的。
他叹口气,怜惜地伸手去捋过她的头发,缓声说:
“满满,有我在,一切都没关系。”
叶满没想到沈谦遇当天晚上十点半就跟CUB的中国区总裁约了见面。
晚上十一点,CUB官网发了道歉信,说他们官媒因为遵循总部的工作时间,所以在消息的及时性的上出现了问题,对叶满小姐个人造成的公关舆情致以深深的歉意,并认领了叶满身上穿的那条礼服是他们今年春季出的新款,并且官宣了叶满小
姐为CUB中国区的特约合作艺人,说她身上的“坚韧和热爱“很符合他们的品牌调性,并且宣告她即将出席年底的CUB年终宴。
消息一出,网上炸开了锅。
要知道CUB近五年都没有和国内的艺人合作过了,上一个官宣出席年终宴的还是戛纳影后姚奈,但姚奈成为特邀艺人的时候已经二十九岁了,叶满现在只有二十岁,虽身无任何桂冠。但不管怎么样,这代表了叶满个人形象在国际上的认可度,
是国内大多数艺人都望尘莫及的地步了。
品牌都已经出来认领了,那些所谓的包养传言虽然依旧难以消除,但谁也没法扭曲她就是被官方承认的艺人这个事实。
后面舆论转向再带了很多叶满之前在片场拍戏的片段,甚至她早年间去参加武打比赛的视频都被翻出来了。
一招一式的飒爽和片场吊威亚的那些花架子可不一样。
再有自称剧组的人还放出了她当时拍忌日刀的时候和武术指导唐老师对打的画面,一个新生代女演员在对战老一辈武术泰斗的时候毫无惧色,甚至胆识过人。
娱乐圈已经很久没有看到这么能打的刀马旦了。
姜导的电影还顺便蹭了一波叶满的流量,他转发了CUB的官博并且说“未来之星,实至名归。”
两大权威站台,那些揣测只是一些所谓的花边黑料供人消遣了。
一个晚上的折腾后,叶满从全网被骂到后来直接打脸黑子,剧本和她的人设一样“飒”,大获全胜。
张珂盯了一晚上,终于缓了一口气。
她从业这么多年,没见过真能使出这么大能耐的,这位先生,的确是能呼风唤雨的人了。
叶满不仅占据了今晚所有的热搜版面,还得到了CUB的特约席位,从前的比赛视频又得到一波路人粉,这七天的热度估计要直冲顶流了。
这样的话,今年的档期和片酬都得网上提一提了。
她放下眼镜,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才觉得今晚上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
但这事给她提了个醒,他们身处旋涡,身边的人到底哪些是可以用的都不清楚,实在是太大意了。
叶满知道这整件事做起来不容易。
就连姜弥知道了,都很惊讶。
她说沈谦遇是真的在她身上花了很多的心力,那不是什么一个面子、一次交谈甚至一些资源的置换就能拿下的。
那应该要付出不小的代价。
叶满问过沈谦遇的,那天晚上他和CUB的人说了什么。
她问这话的时候,空气里的旖旎都还没有褪去。
他在这个事情上不同于第一次那样,更多的凶狠的,肆无忌惮的。
床单上有大片的渍。
沈谦遇起身加了一件黑衬衫,纽扣都没有扣,陷在沙发里,开了阳台窗,从一旁的烟盒里拿出一支烟,在硬冷的大理石茶几上敲了敲,说的是,人活在世界上,哪有没有欲望的。
总有什么事是为难的。
叶满从大理石的倒影里看到自己。
除去他那个四合院以外,沈谦遇喜欢这种冷涔涔的布置风格,这家酒店是这样,让张珂给她买下来的平层的装修风格也是这样的。
好像这种冰凉凉的墙面抵着她的时候,她那因为碰到凉意的倒吸一口凉气能让他更高兴一样。
叶满的脸还是红的。
她从来都觉得自己的体力是好的,小时候一溜小跑上山下山都没喘过大气。
但每次和他做这种事,总觉得自己每每总是败下阵来,相比较,她缴械投降了他不过只是吃了个开胃小菜而已。
沈谦遇笑话她在这种事上也要争强好胜。
次数多了,她也就认命了。
男女身体的生理构造本就不同。
他抱她去冲洗。她把他从卫生间赶出来,自己蹲下的时候眉头蹙了蹙。
有时候她真想骂他是个畜生。
她起来看了一下镜子里的自己,那儿还有掌印,水花阵阵之后她才整个人恢复了一些力气。
从浴室里出来后,她依旧觉得很累,躺回到床上。
沈谦遇还在阳台上。
叶满整个人还趴在床的边沿,扯了一件他的衬衫,胡乱地把自己的半个身体盖住,她想起刚刚他说每个人都有欲望,总有什么为难的事,于是叶满用手支着自己的下巴,问他:“那你呢,沈谦遇,你会有什么为难的事吗?”
她是随意问的,随意问的意思是她才刚刚享受过快乐,所以就纵着自己的思绪想到哪儿说到哪儿。
“为难的事?”烟火缭绕里他掀着眼。
“就比如说有没有什么场景下,你本意不想做这个事情,但你不得不去做。”她支起脑袋来,侧面看向他,“都说你们这些富家子弟,人人都有自己要背负的命运,有要牺牲的东西。”
他听完却笑了。
那青烟像是呛到他,他不过肺的咬着,把黑色衬衫褶皱里不着痕迹地卧着的月光都咳了出来。
他边笑边摇着头说:“哪有那样身不由己的事,那是既得利益者对自己劣根性的美化,资源的控制者对普罗大众的驯服。”
他承认地坦坦荡荡。
权利和地位,
财富和名声。
她猜他什么都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