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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胤?远去后,丹卿又在原地驻足良久。
若是放在从前,哪怕只是去年,胤?都不会跟她这样遮遮掩掩的说话,也不会刻意去挑拨她跟胤?之间的关系。
丹卿至今仍不知二十九年胤?与胤祉一起前往行宫探望生病的康熙时到底发生了什么,能叫康熙一反常态丝毫不顾及太子威仪,将胤?遣送回宫,她只知道从那之后,胤?与康熙父子之间即便瞧着再亲近,也总好像隔着什么,再不似从前。
而胤?,也再不是那个会因为愧疚深夜跑来找她哭诉的少年,如今他已然不愿意什么都同她说了。
丹卿没有回灵犀宫,而是直奔南三所而去。
胤?和胤祉都已经成立亲出宫建府,如今南三所里以胤?居长,带着五、七、八、九、十几个小阿哥住着,因为院子有限,十一阿哥之后的尚且还都住在后宫里。
丹卿对南三所的路甚是熟络,她如今也不似小时候那般事事小心谨慎,因为康熙数年如一日的宠爱让她懂得,该避让的并不是她。
果然,远远瞧着丹卿过来,原本还在外面溜达的伴读们立刻就消失不见了,唯有一人颠颠的应了过来。
“四姐姐你可算是过来了,四阿哥他今儿又罚我,你得帮我求求情!”
来人虽是一副伴读打扮,却难掩身上的娇贵之气,一双丹凤眼配上翘鼻朱唇,颇有几分男生女相之感,一瞧就是大家族里宠着养大的公子哥儿。
“舜安颜,四哥罚你定是因为你错了,你不乖乖领罚,还敢来找我求情?仔细我给你添油加醋,叫四哥罚得更重些!”
丹卿也不记得是从何时起舜安颜开始叫她四姐姐的,不过他自小就娇惯,爱哭的毛病至今未改,有时候丹卿都恍惚觉得这应该是个妹妹,也就随着他乱叫了。
舜安颜噘嘴叹气:“四姐姐果然变了,以前你都事事护着我的!莫非是我如今年纪大了,不过姐姐心疼了?还是姐姐有的别人疼爱,愈发看不上我了。”
丹卿被他逗笑了:“你就胡说吧,这话要是传到汗阿玛耳朵里,少不了赏你几板子!”
舜安颜却也不怕,只是笑嘻嘻的推着丹卿进了胤?的院子。
胤?正站在桌子后练字,今儿用的是大笔,写得是【安顺如意】,瞧着四处散了不少张写好的,想来是都不合心意。
他旁边的小案上也摆着笔墨,却是抄了半张的《心经》,想来就是舜安颜说的惩罚了。
“你不陪着二姐姐理嫁妆,怎么跑我这儿来了?”
胤?放下笔,将刚写好的一张又扔了出去,然后看向舜安颜,“你敢去告状?”
舜安颜当场炸毛:“我没有,我才出门就看到四姐姐过来了,才不是我去告的状!四姐姐,你快帮我解释一下啊!”
丹卿不理他,而是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坐下。
胤?身边的小苏子十分有眼色的送上了茶,丹卿一看,却又是普洱。
“四哥,我虽然爱喝普洱,可也不是只喝这一种,怎么就不能给我备点别的?”
丹卿故意嫌弃道,“上个月汗阿玛不是赏了你一盒大红袍么,我要喝那个。”
胤?看了小苏子一眼,小苏子立刻退了出去。
“你倒是知道什么是好东西,那大红袍我自己都舍不得喝,”
胤?走过来坐到丹卿旁边,“说吧,又来寻我做什么?”
丹卿尝了一口普洱,觉得没有乾清宫的好喝就随手放下了,然后直言道:“刚汗阿玛叫我去了乾清宫,商量去会盟的事情,礼部报了我的名字,汗阿玛却想让三姐姐去。”
胤?略思索了片刻,便问道:“太子出手了?”
丹卿点了点头:“我也不知道太子到底是想让我去还是不想让我去,如今我是愈发看不透他了。”
刚刚在乾清宫胤?固然一直在与她说跟着去的坏处,但若是他当真一心不想让她去,那今日她就不会被叫到乾清宫去。
因为她很清楚,康熙是真的不想让她去的。
若非有胤?支持,礼部安敢跳过三公主将她给报上去,康熙又何须非要她亲口选择去与不去呢?
“他想不想让你去我也不知,但我知道,十有八九他会说我想让你去,”
胤?如今是愈发心思通透,“怕你不信,还会搬出五妹妹来说事,对与不对?”
丹卿哼了一声,没有说话,却是默认了。
“他这也是没话找话,我帮着五妹妹把你卖到漠北对我有什么好处?倒不如将你卖给舜安颜,还能留在身边当个助益。”
胤?不屑道。
丹卿“嘶”了一声:“四哥,你怕不是不小心把心里话给说了出来吧?你看那舜安颜??“
丹卿伸手指向正红着眼圈被逼着抄经的人,“你看我跟他般配吗?我是找额驸啊,还是养儿子啊?”
“浑说!姑娘家家的没羞没臊!”
胤?瞪向丹卿,“舜安颜是没什么出息,但胜在肯听你的话,也不是没有可取之处,不过你的亲事自还是得自己欢喜,便是瞧上了哪个侍卫之流的,我瞧着汗阿玛也未必不会让你如愿。”
他这话里暗指的是谁,丹卿自然听得出来。
“四哥你别胡说,我跟他没什么,”
丹卿不满的嗔道,“他如今也到了娶妻的年纪,你这么说叫旁的好姑娘怎么好嫁给他?”
胤?是全然不信,只觉得自家妹妹嘴硬得很。
若当真没有旁的心思,怎么当初就偏选了人家做侍卫?
孙天阙虽然是汉人,出身不算显贵,但身后汉军的势力犹在,也不算无名之辈,又怎么就心甘情愿的给一个公主做侍卫呢?
旁人不知道,他这个日日瞧着的人还能看不透吗,那孙天阙的眼睛都快长在他这傻妹妹身上了,居心如何,简直毫不遮掩!
“你当真不介意他娶妻生子?”
胤?试探道,“那我可要帮他张罗一二了,如今宗室里可是有不少人都盯着他呢,他这出身尚个县主之类的,倒也说得过去。”
“怎么就非得是爱新觉罗家的姑娘?”
丹卿兀自嘴硬,“不是说孔格格给她想看了汉军旗里的姑娘么,我觉得倒也是门当户对。”
“这可是你说的,将来可别后悔!”
胤?故意激她。
丹卿傲娇扬起下巴:“我必是不会后悔的!天下之大,男人之多,我想要什么样的不能得?说不准将来有一日我也像汗阿玛一样,三宫六院,想尽齐人之福!”
正好舜安颜过来交“作业”,闻言立时兴奋道:“那四姐姐定要为我留一个位置!”
胤?深吸一口气,左一下右一下,表弟妹妹各赏一巴掌,拍的他们捂住额头躲远了。
心好累!
当真是一个都不想管了!
不管胤?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反正这会盟丹卿是去定了。
康熙果然叫了三公主同行,三公主为此哭了一场,却又不敢叫人知道不愿意,只说是舍不得二公主嫁人罢了。
如此一来,灵犀宫里住着的三位公主都开始准备行装,分离的悲凉冲淡了婚嫁的喜气,不再似前几日的欢天喜地,就连帮着整理二公主嫁妆的宜妃,都敛了笑意,忍不住经常往丹卿屋里坐坐,好似这一去,丹卿就回不来了一样。
丹卿反而是最淡定的一个。
倒不是因为她多笃定自己不会远嫁,而是从一开始来到这里就做好了远嫁的准备,该有的恐惧不安早已经被时间冲淡,而康熙的宠爱和教导也给了她足够的底气,让她相信无论去哪儿,她都能好好活着。
临出行之前,丹卿特意吩咐宫女要看好了她阁子前的那颗枇杷树。
这还是那年在温泉行宫过生日的时候,孙天阙送给他的枇杷苗,挪回来种在这里已经好几年了,如今已经成树,却从未曾结果,也不知到底是酸是甜。
对于这颗算是陪着她长大的枇杷树,丹卿分外珍惜,平日里都是亲手浇灌的,便是偶尔跟着康熙出行,也定要仔细吩咐人照看,非要将它养到开花结果的那一天不可。
“我还是觉得你被人给骗了,”
马车上,丹卿倚在窗口跟孙天阙说话,“哪有好的枇杷树这么多年不肯结果的?想必是当年农户瞧着你年纪小好糊弄,故意卖你个病苗苗。”
孙天阙作为公主扈从跟随,今日却并未着戎装,而是一身常服配着一件玄色的斗篷,斗篷边上还缀着一圈白绒绒的风毛,却是丹卿的杰作。
“公主说是什么就是什么吧,”
孙天阙一副从容模样,略清瘦的脸颊被风毛衬出了几分柔弱,带着天生的汉人公子墨客之气,可嘴偏又很毒,
“反正那枇杷树不会说话,如何也不能替自己喊冤。”
丹卿气得抓起果子砸他,却被他顺手接住,塞进了怀中。
“多谢公主赏赐,奴才得去前面看看了,您快关了窗,当心着凉。”
孙天阙含笑拱手,然后策马而去。
“我还真有些怀念他少时寡言的模样了,”
丹卿关上窗对禾苗抱怨道,“那时候多乖巧一个少年,怎的如今我说一句他顶三句,竟是半分都不肯让我!”
“这不是正说明公主对他好么?”禾苗将剥好的果子递给丹卿。
丹卿骄傲点头??
那是,不枉她这些点精心养着,自是将他养得极好。
禾苗又道:“孙侍卫如今都十七了,可不再是当初的小少年,他功夫好有本事,自是会傲气些,不过对公主却一直是顶好的。
丹卿撇了撇嘴,吃着果子嘟囔道:“没瞧出哪里好来,我看他是巴望着将我气急了赶他走,好叫他回家娶个美娇娘。”
禾苗低笑摇头,却并不戳破丹卿的心思。
她家四公主还小呢,不懂男人的心思也是正常,且等那孙侍卫真能登堂入室,再说清楚也不迟。
因为这次北巡是为了与漠北蒙古会盟,所以康熙这一路十分繁忙,没什么时间叫丹卿过去玩儿,不过有二公主三公主在,丹卿也没觉得很无聊。
三个公主凑在一辆车里玩耍,胤?想方设法的也凑了进来,给妹妹们当个牌搭子。
他早已娶了福晋,如今已经有三个闺女了,却还总是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跟妹妹们打牌竟也作弊,气得好脾气的二公主都抓了瓜子丢他。
“大哥你再无赖,我们就不同你玩了,”
丹卿叉腰道,“你偷藏一张牌也就罢了,哪有人会藏五六七八张的,难道我们都没长眼睛看不到吗?”
胤?笑嘻嘻:“哪能怪我,还不是你们太厉害了,我这当大哥的若是输了,可不丢脸?”
这话倒是夸赞,哄得公主们都笑了。
“不管不管,作弊的人就算输家,今日就罚你,罚你??二姐姐,咱们罚他什么?”
丹卿挽着二公主问道。
二公主也不知道,继而看向三公主,三公主对着胤柔柔一笑:“就罚大哥给我们讲讲去年陪汗阿玛亲征的故事吧。”
这却是挠到了胤的痒处,胤立刻就挽起袖子讲了起来。
康熙二十九年噶尔丹率领的准噶尔部借口追击喀尔喀蒙古诸部,兵锋直指北京,康熙亲率十万大军,在乌兰布通击溃准噶尔部,重新将漠北掌控在自己手中。
这是康熙第一次亲征,胤祉、胤祉皆随军出征,其中胤提任福全副将,不但参与了指挥战斗,更是曾亲自上战场杀敌,可谓骁勇,亦是得到了康熙的亲口夸奖。
只不过因为福全大意放跑了战败的噶尔丹,致使此役未能功德圆满,惹得康熙震怒,所以连带着胤是也未能因为军功受封。
“你们那是没瞧见我有多勇猛,“
胤?讲得唾沫横飞,“那些准噶尔部的人各个力大如牛,青面獠牙,足有九尺高,还不是叫我一刀一个,全都砍翻了?咱们打?之后,砍下的敌首都能堆成小山,那些尸体要是剁成肉馅,足够你们??呜呀??啊??”
丹卿用力在胤?脚上狠狠扭了扭,才放开了捂着他嘴的手。
他在战场上勇猛不勇猛她没瞧见,如今在公主们面前倒是够勇的,没瞧见二公主三公主都吓得花容失色了吗,还敢继续往下说!
“大哥,你要是实在没事做,不如出去打几只山鸡野兔来给咱们尝尝鲜。”
丹卿瞧着胤?一副意犹未尽的表情,果断开口撵人。
胤?倒是乐意去,二公主却连连摆手:“不要了不要了,我还是吃几天素吧。”
三公主也是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丹卿怒瞪胤?,胤?挠挠头撇撇嘴,想要抱怨两句,却又被丹卿的凶狠的眼神和抹脖子的表情给吓了回去。
啧,都是妹妹,怎么娇花里偏就出现了一头雌虎?
惹不起惹不起,他还是先躲为妙。
胤是在丹卿的威胁下跳下了马车,一抬头就看到胤?领着几个侍卫带着食盒过来。
“太子爷,甭去献殷勤了,妹妹们从今儿起改吃素了。”
胤是得意的挑眉道。
胤?懒得理会他,行至公主们的马车旁说道:“丹卿,今儿得紧赶着路夜里才能到下个驿站,汗阿玛吩咐了队伍不停,让大家就在车里凑合吃一口。”
丹卿推开车门走了出来,也不用旁人去扶,按着车厢就跳了下来,稳稳落在地上。
“哎,你小心点儿!”
胤是忍不住叫了一声。
胤?却道:“丹卿身手可不差,大哥不必操心。”
眼见着这兄弟两个又要掐起来,丹卿赶紧喊停,催着胤去给二公主和三公主看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素菜。
等胤?走后,丹卿打开胤?带过来的食盒看了一眼,果然里面大部分都是荤菜,不但有肉馅做的丸子,主食配的也是肉包子,若是真送进去,她那两位姐姐怕是一口都吃不下去。
就说刚刚胤?为何要故意讲得血腥,原是在这儿等着呢。
“二哥哥,这两盘素菜留下,其他的送我车上吧,我等会儿回去吃。”
丹卿挑选了一番之后说道,“刚刚大哥讲了战场上的事儿,只怕两位姐姐吃不下肉食,可我不怕,我正馋肉呢。”
“不过就是随着汗阿玛去混了点军功,他倒是往这儿显摆上了,“
胤?不屑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真杀敌无数呢!”
胤?身为太子,康熙亲征他自是得留下监国。
这也算是康熙第一次放开手让胤?主政,若非因为行宫那不可言说之事,胤?也该得到康熙的褒奖才是。
正是因为如此,胤?才对胤提到处?瑟军功只是耿耿于怀,今日胤是这么一出,十有八九也是故意冲着胤?来的。
若不是她出来拦着,叫太子送来的膳食吃吐了公主们,必又是一场风波。
丹卿觉得心好累。
以前在太皇太后的庇护下时,她尚且能当自己还是个小孩子,有些勾心斗角她看到了只当看不懂,搪塞过去也就罢了。
可如今,这一个个的都舞到她眼前,恨不得拿她做筏子,胤是如此,胤?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们未必有想要害她之心,只不过她身处在这个位置上,着实用着方便罢了。
“二哥哥,你好不容易能出来玩一次,又何必要生气?”
丹卿劝道,“倒不如多出去跑跑马,或是与周围的百姓们聊聊天,体察一下民情,总不算浪费了这好时光。
胤?这才露出笑来:“好,我知道了,外面风大,你快回马车上用膳吧,等晚上到了驿站,我亲手给你烤兔子吃。”
丹卿答应了一声,一回头,就瞧见孙天阙不知何时牵马等在旁边。
这是孙天阙的马,比丹卿往日里常骑的小白马高上不少,丹卿抬腿没够到马镫,孙天阙干脆叫她踩着他的胳膊,另一只手稳稳托住她的脚,借力助她翻到了马背上。
丹卿策马往前赶去后,胤?却是看向孙天阙胳膊上的鞋印,笑道:“瞧着你身材瘦削,力气倒是不小,你是个有本事的,只留在丹卿身边做个侍卫,倒也可惜了。”
孙天阙拱手道:“太子爷谬赞了,奴才没什么本事,只是懂得知恩图报罢了。”
“哦?”
胤?不置可否,懂得报恩是好事,但是丹卿是公主,可不缺侍卫保护。”
这话听着意有所指,孙天阙并不敢接。
“如今边疆不太平,汗阿玛对汉军多重用,你虽然自小就随孔格格回了京城,但毕竟是将门之后,将来汗阿玛定然会叫你回军中历练的,你也该早做打算才是。”
胤?悠悠道,“要知道历练归历练,以你的身份想要真正成为镇守一方的大将,总得有什么能叫汗阿玛放心的倚仗才好。”
孙天阙只做听不懂:“多谢太子爷提点,只是母亲在堂,奴才不敢舍母从军,只怕要辜负您的好意了。”
胤?还要再说,却见前面有一侍卫疾驰而来,禀道:“四公主叫孙侍卫过去问话。”
孙天阙趁机告退,疾步往前面追去。
丹卿刚来了个包子咬了一口,就见孙天阙气喘吁吁的蹿了上来。
“如何,我是不是救你于水火?”
丹卿含笑问道。
孙天阙对着丹卿拱拱手:“是是是,奴才多谢公主救命之恩。
“二哥哥又想叫你去帮他做事了?”
丹卿好奇问道,“这次是想叫你去礼部还是干脆直接进詹事府衙门?”
孙天阙哪敢说实话,只是含糊道:“没有,只是想让我在会盟的时候替他出头罢了。”
“那可不行,你是我的侍卫,要出头也得替我出头才对,他身边那么多能人,怎么就打上你的主意了?”
丹卿叫禾苗分了包子和肉给孙天阙,孙天阙接过来,就靠在车门上吃。
孙天阙边吃边道:“谁知道呢,可能旁人的总比自己的香些吧。公主不必担心,我已经推辞了。”
丹卿哼了一声:“哪个担心你了,我是担心夺不到彩头罢了!出来前我瞧见汗阿玛叫人将龙泉进贡那柄削铁如泥的宝石匕首给带上了,肯定是要当成彩头的,之前我怎么求他都舍不得给我,这次我必得赢来才是!”
孙天阙咽下嘴里的包子,回头看去,却见即便身处幽暗的车厢里,丹卿却依旧光彩熠熠,仿佛天生自带着光芒一般。
正值豆蔻年华的小公主褪去了少时的稚嫩,却依旧是他心里的那个小太阳,拥有着无人能及的温暖和力量。
他知道胤?在暗示什么,他若想学兵,最便捷的方法就是工新觉罗家的女婿,可那又如何?
她若愿意,他自是叩谢天恩,她若无心,他又岂敢强求?
总归,得叫她高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