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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只金乌?”
齐佳伊想到鸟族族长身上黑黑的羽毛泛着淡金色的光,金乌‘二字倒是极为适合他。
齐佳伊来回看信的正反面,一封信?
“快拆开看看。”雪灵犬催促道。
他们劳神费力一番,没有找到离开妖界的办法,就看到这么一封信,这不白忙活了吗。
齐佳伊垂下手:“哪能随意拆别人的信。
“他们又不识字,你看了再转达意思不就好了。”
齐佳伊才不听它蛊惑,虽然她也好奇是谁给阳写的信,但没有经过对方同意,擅自拆人信件是一种很没有教养的行为。
雪灵犬见她不拆信也不再多说,“话说,我们要怎么离开这里?”
齐佳伊将信放到纳戒中,既然是给阳的,那便拿出去给他好了。
只是他们现在要如何出去确实是个问题。
“师姐发现什么了?”
见巽离在看桌上的酒壶与酒杯,齐佳伊凑过去好奇问道。
巽离转动酒壶与酒杯,将有徽记的一面放在齐佳伊面前,“酒壶与酒杯上都有一个这样的雕刻标志。”
雪灵犬先她一步探头凑过去看,“倒着的‘山“和竖着的‘三‘,是不是拿倒了,又少写了一横。”
齐佳伊推开他的狗头,拿起一只酒杯细看,“像某种家族族徽。”
雪灵犬:“哪个家族族徽设计这么简单。”
齐佳的族徽便不复杂,但齐佳伊没有说。
“将这套酒壶酒杯也带上吧。”说着,她将其装到纳戒中,既然给阳留了信,说不定他也认识这杯上的标记。
不知为何,齐佳伊总感觉这天妖塔透着古怪。
一开始师姐说这像秘境试炼,她也这般以为,可经过第四层之后,她发现事情也许并不如表面的简单。
一旦这些兽人选了妖,不仅会异化成妖,还会被雷劈。
那雷降下的强度,足以将异化的兽人毁灭。
就在两人一灵兽思索如何出去时,下一瞬,他们便出现在了天妖塔外。
像是被踢了出来。
与外面等候的众兽人面面相觑。
此时天色渐暗,仿佛下一瞬便要完全融入黑暗。
“出来了,出来了。”
不知谁喊了一声,这些兽人见他们出来,似乎还挺高兴,眼中带着期盼。
“去到第五层了吗?”
“上面是什么?”
“对啊,上面有什么?”
将他们围住的兽人七嘴八舌问道。
齐佳伊踮着脚寻鸟族族长,那第五层说没有东西吧,有一封给阳的信,说有东西吧,除了桌椅、酒壶酒杯和信又没别的了。
实在不知该如何对这些兽人说。
突然。
热闹的声音消失,更是有兽人往两边挤去让开一条路来。
阳来到齐佳伊面前,抬眸看了眼天妖塔,眼底似有些失望,还是温和道:“走吧,回去了。
“这是我师姐,这是我的契约兽,我要带他们一起,还有还有………………”齐佳伊想到被石蛮族抱着的玄铁龟。
结果目光扫过石蛮族,怎么说呢,除了鸟族与毛皮族特征明显外,石蛮族与鲛人族很让人脸盲。
分不清人,她看向阳,寻他帮忙:“我还有一只契约兽被石蛮族的捡去了,我想拿法器与他换,你帮我问问吧。”
阳一个眼神过去,石蛮族族长立刻从一只石蛮族兽人手上拿过玄铁龟,捧着过来:“我们还以为这是神石,没想到是您的契、契………………”
“契约兽。”齐佳伊直接将玄铁龟收入纳戒,并拿了一件法器给石蛮族。
阳看了眼孔雀,他则带着齐佳伊化作原形展翅飞向天空。
孔雀与另外一只鸟族,带着巽离与雪灵犬跟上。
回到阳的宫殿,孔雀与另一只鸟族放下巽离与雪灵犬便再次飞走。
雪灵犬仰头看着高高的宫殿顶,“好家伙,这是住天上了啊。”
想他落水后还去海底逛了一圈,但凡没有天妖塔祭祀,他们怕是这辈子都遇不上了。
这会儿外面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漆黑一片。
齐佳伊回来后也不客气,抓起果子啃起来,在天妖塔内她啥都没吃,饿狠了。
“师姐,果子。”齐佳伊给巽离抱了一颗,至于雪灵犬都不需要开口,他是一点不客气。
“这果子好大,唔,灵气好足,比我摘的那些好吃。”
“你少吃点,这个吃了特别长个。”齐佳伊还是叮嘱雪灵犬道。
巽离看着手中的果子,比毛皮族的更大更红,灵气也更足。
待他们吃的差不多,才开口:“去到第五层了?上面是什么?”
齐佳伊点了点头,又摇头。
从纳戒中拿出那封信,道:“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封给你的信。”
阳修长的手指接过,信在指尖翻转,“给我的?”
“嗯。”齐佳伊点头,指着上面三个字道:“阳亲启”就是给你的。”
“打开念给我听吧。”
信又递了回去。
齐佳伊拿回信撕开,她不便擅自拆人信件,但若是信的主人同意了,那就不一样了。
展开信纸,那信的材质很奇特,轻薄又韧性十足。
只是看到信上的内容,齐佳伊眉头微蹙,唇角动了动却怎么也张不开嘴。
见她表情怪怪的,阳笑道:“里面是空的?”
齐佳伊摇头。
“念吧。”
齐佳伊抿了抿唇,“你听完别生气。”
阳挑了挑眉,“不会,不过一些嘲讽话罢了。”
“你都知道?”齐佳伊诧异。
不过见他满脸不在意,而且早知晓的模样,她放心不少。
“阳,见信如故……………”宫殿很大也很安静,齐佳伊的声音不重,反而有些轻。
“待你看到这封信时,我想,我们应该已经许久未见了,不过想来你也没有机会见到这封信。
抱歉,骗了你。
幽溯他并未逃进幻花水镜,那是我为你准备的,独属于你的妖界。
我本不想这样做,可你太不懂委婉。
妖就是妖,你虽是一把好用的刀,却无法理解我内心真实想法。
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同意幽溯活着,但他必须活着,他活着才能帮我稳固大业。
世间黑白泾分,有对便有错,有正义便有邪魔。
幽溯不活着,如何让那群老东西看到我的正义。
可你偏要坏这一切。
我也曾试图与你分析各种利害,可惜你只是一只妖,你不懂。
你连字都不识,如何明白这其中的风云诡谲。
唉,写到此处时我忍不住笑了,却落了两滴泪,也不知是在笑还是在哭。
抱歉,倒不是笑话你,你是我最好的伙伴,我怎能笑话你。
自说自话这般多,可惜你永远无法知道,我也不知是该高兴还是遗憾。
唉!
我们一起打下的这盛世,你终究是看不到了,着实让人遗憾。
阳,就在我为你打造的妖界,快乐的活着吧。
此生,不复相见。”
念完信上内容,齐佳伊抬眸去看阳的表情。
没有看出异常来,因为他脸上一片漠然,看不出生气也看不出高兴来。
想到她还从第五层还拿了东西出来,“对了,天妖塔第五层还有一只酒壶两个酒杯,至于桌椅我就没拿了。”
阳抬手拿过一只酒杯,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杯,他目光紧紧盯着那刻有图案的一方。
下一瞬,酒杯被捏碎成粉末洒在她脚边,而阳已经消失在宫殿内,他化作了原形飞了出去。
雪灵犬突然不断挤齐佳伊,四只脚跪在地上,身体瑟瑟发抖:“他好像很生气。”
他虽然不是真正的灵兽,却在那一刻感受到来自上方强大的气息,直接让他身体不受控制的腿软跪了下去。
看着飞走的阳,齐佳伊懊恼道:“完了,我应该在下面的时候就把信拿出来。”
说好的不生气,结果人都不见了。
这里又最高,外面到处都是罡风,他们逃都逃不走。
“别多想,打坐稳固修为。”巽离拉住焦急的齐佳伊。
算起来他们来这里才第三日,齐佳伊修为已经快到筑基后期四层,倒是比预计的去凡间,增长的更快。
如此好的修炼场,自是不可浪费。
齐佳伊想起玄铁龟,将其放出来,玄铁龟饿坏了,出来第一件事便是吃灵果。
雪灵犬腿还软着,却已经贱兮兮凑过去开口道:“当神石好不好?有什么供奉?”
玄铁龟白他一眼,继续啃果子。
阳飞出去后便没有回来,外面更是漆黑一片。
一晚上过去,齐佳伊打坐到天明,不知为何她总感觉身上不舒服。
巽离看着站起身的齐佳伊,语气肯定道:“小师妹,你长高了。”
之前在天妖塔,他便感觉齐佳伊长高了,只是那时不算太明显。
齐佳伊掀开羽衣,里面穿的衣服果真又短了一截,而且穿在身上紧绷绷的,怪不得她感觉身上不舒服。
“是这个果子,吃了就长。”齐佳伊指着叶子上那一堆花花绿绿的果子。
巽离摇了摇头:“不是果子,是时间流速,若我猜测的没错,这里一日应该是外面的一年。”
齐佳伊看着长长的手指:“师姐的意思是,我十三岁了?”
“应该是。”
齐佳伊忙掐御水术弄了一面水镜。
看到镜中的自己,与之前变化不太大,她脸还是那般没有特别瘦下去,也没有长胖,就是个子窜高了。
天边太阳光照进宫殿时,外面阴了一瞬,阳收起大翅膀,化作人形进了宫殿。
齐佳伊收起水镜,看着周身寒气未散的阳:“你,没事吧?“
阳伸手摸了摸齐佳伊的头,“无事。”
不知为何,齐佳伊感觉他要碎了一样,但劝解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口。
她不了解事情全貌,不知他与写信之人的关系,甚至都不知他被骗,关到这所谓的妖界里多久了。
不多时,一只漂亮的孔雀与三只她不认识的大鸟飞了进来,落地化作人形,看了看齐佳伊与巽离:“走吧,带你们去玩。”
说完也不等他们做答,便带着两人两灵兽离开了宫殿。
齐佳伊回头看了一眼,只见阳化作了原形,整个身躯蜷缩。
给她一种,他独自舔舐伤口的孤独。
飞过云层,突然听到闹哄哄的声音,很吵。
“下面什么声音?”
“石蛮族与毛皮族在抢地盘,他们还与我们鸟族抢石头。”孔雀说的随意:“想去看看吗?”
孔雀带着他们飞下云层,在半空看到下面混战一片。
石蛮族、毛皮族、鸟族、鲛人族四方打做一团。
鲛人族生活在水中,都能爬上岸与另外三族打起来。
齐佳伊震惊了,昨天还和和睦睦的四族兽人,今儿突然打的你死我活,她很不解:“昨天不是还好好的吗?今天怎么了”
“每年天妖塔祭祀后,都要这样打两天,之后就好了,没事。”孔雀也不知缘由,但一直如此,便也不在意。
齐佳伊看着底下混战,都是下了死手的。
“那些兽人好多都异化了,怎么回事?不会天妖塔有毒吧,进去的兽人都要变异。”雪灵犬说完赶紧看自己。
异化的兽人模样又丑又凶,可怕的很。
齐佳伊见他活蹦乱跳就知道肯定不会异化,但那四族兽人为何异化却不得而知。
孔雀带他们飞了一圈,隔得远远的并未下去。
看到有些兽人异化成妖,齐佳伊与离表情都有些沉沉。
原以为兽人只会在天妖塔才会异化,可这般看来,他们在天妖塔外也会异化,但为何在天妖塔内异化要降下雷?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小师妹,看那边。”巽离抬手指着天妖塔方向。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昨日看天妖塔还很淳朴也很普通,但今日,阳光照射下的天妖塔妖冶又耀眼,红的让人无法忽视。
“孔雀,去天妖塔,快。”
他们距离天妖塔不远,不多时便到了,近了跟前才发现并非天妖塔变的妖冶,而是它上面开的花。
昨日看时,那些花在塔半腰位置,黄绿黄绿的,隐藏在巨大的叶片中也不显眼。
但今日再看,那些花都红艳如血,还都开在塔的顶端,随风摇曳。
“齐………………”雪灵犬低吼。
“这花有问题,将他们收入纳戒,快。”巽离见两只契约兽情况不对,道。
齐佳伊赶忙将他们收入纳戒,岂料刚做完,下一瞬她与巽离就被甩了下去。
只见刚刚还好好的孔雀与三只鸟族,竟异化成了凶狠的大妖。
满眼凶光像是要将他们撕碎一般。
下落中,巽离一把抓住齐佳伊,护在怀中,手中木剑划出寒光,将长满钩齿的鸟喙劈的退了一瞬。
两人落地翻滚两圈,巽离手中剑挡着那些鸟喙以及巨大的鸟爪。
齐佳伊也抽剑挡,但她发现,自己的玄剑还不如巽离的木剑威力足。
那些鸟妖似乎有些惧怕他手中的木剑。
四只鸟妖,便是一开始还能挡一下,然而他们修为比他们高出不知多少。
齐佳伊抬剑砍去,剑刃被鸟爪子抓住,砰的一声脆响,竟是生生被抓断了。
在她拿下一把剑时,孔雀的鸟喙已经向她袭来。
巽离一剑扎在孔雀鸟喙上,将他鸟头扎偏了去。
然而顾了前面便顾不了后面。
又一只鸟妖飞在半空,利爪闪着寒光向齐佳伊抓来。
齐佳伊反手一剑砍出去,灵力集中在剑刃上,将鸟的爪子挡开,却不想那异化的鸟妖被挡了一只鸟爪,另一只爪子快速又袭来。
她身上防护盾层层开启,但在鸟爪子面前一个个碎裂。
就在那尖尖鸟爪要碰到她时,她眉心一阵金光闪过,鸟妖被弹开,连带周围的孔雀、巽离一并,全部被弹开。
巽离被弹飞出去,收了剑,双手掐法诀,罩了在周身,一路撞了好几棵树才停下。
孔雀与一只鸟妖重重撞在天妖塔上。
天妖塔塔顶的花被震的一颤,撒下细细粉粉的淡红色花粉。
花粉落在鸟妖身上,他们很难受,瞧着痛苦不已。
一声鸟的长鸣响起,齐佳伊回头,便见阳展翅飞下。
她赶紧摆手,大喊:“不要下来,这些花有问题。”
然而阳的速度极快,已经落地收了翅膀:“谁伤你?”
齐佳伊急的不行,指着天妖塔上那些花:“那些花有问题,会让你们异化变成妖怪,你快走。”
阳看到天妖塔下,痛苦的两只鸟族,手化作翅膀一扇,将飘散下的花粉扇走,异化难受的两只鸟族停止了抽搐。
“这些花怎么会在这里?”阳看着塔顶上的花,神色疑惑了一瞬。
齐佳伊这才发现,似乎并不受影响:“你没事?”
见齐佳伊满脸紧张,伸手戳了戳她脸颊,笑道:“没事,这些花曾用我的血养过。”
齐佳伊却没有他这番云淡风轻,她想到那只异化的鲛人渊,问道:“你知道天妖塔第四层的事吗?”
阳摇了摇头:“不知,我进不去里面。”
第一层和第二层没什么好说的,第三层感觉就是侮辱妖的,不说也罢。
“第四层有个选项台,不同兽族站上去,都有三个形态,兽、兽人、妖,选了兽与兽人都是直接离开,而选了妖,第四层会降下一道雷,将他们抹杀。”
为何会如此?这是她想不明白的。
若是为了除掉异化的妖,那为何在塔外这些兽人还可以异化。
阳听她说完,脸上笑容消失。
“为何你们每年都要进一次天妖塔?”齐佳伊一直好奇这个,天妖塔里面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这些兽人进去的。
偏他们还很热衷,每年一次,还称其为祭祀。
阳抬头看着天妖塔,声音似有些嘲弄,道:“有个声音告诉我,幽溯封了这方世界,天妖塔是出路。”
齐佳伊想到他当时送自己进天妖塔时那莫名哀伤的神情,他是在送她走。
“孔雀说你几十年没参加过天妖塔祭祀……………”
“大概,我隐约察觉出不去了吧,便也不抱希望了。”阳自嘲一笑。
可事实是,设下这方世界困住他的,从来不是他追杀的幽溯,而是他最信任的人。
一切,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
齐佳伊叹了口气,伸手拍了拍阳的胳膊,她够不到他肩膀,道:“明白,被最亲的人背叛,是最难以接受的,别憋在心里,肯定有办法离开的。到时候打回去,揍回去,把他抓起来也关他几百,不对,关他几千上万年。”
师姐说这里时间流速与外面不一样,怕是他被关的不止百年,而是都上万年了。
愍心里容易生心魔,决计是不能忍的。
她现在是修为还不够,只能先忍忍。
阳不同,他有实力,对方既然靠骗将他关起来,那必然是打不过他的。
“我们现在来合计合计,怎么离开这个鬼地方吧。”
嗯,离开前抓紧补灵气提升修为。
下一刻,齐佳伊从纳戒拿出一颗果子啃起来。
阳看着面前小人儿,从一开始的暴怒气愤、到哀叹悲鸣、再到现在的劝他,又朝气蓬勃斗志昂扬起来。
转变快的让他都惊叹。
忍不住笑了。
在知晓真相那一刻,他是恨人类的,骗他的便是一个人。
但看着她,其实也不是所有人都如他那般满肚子坏水。
“咳咳,族长。”孔雀恢复神志,他爬起来,却感觉自己浑身不得劲。
齐佳伊发现孔雀好像更为秀气了,个子也矮了些,再看他的脚,不再是鸟爪而是人类的脚。
“他成为人了!”
孔雀看着自己的脚,身子摇晃,一个不注意往前倒去,坐地上皱眉道:“这什么玩意儿,站都站不稳。
爬起来,没走两步又摔倒,一双足,不如鸟爪子抓地稳当,他站立不住,自然也行走不了。
孔雀满脸惊恐:“族长,我的爪子不见了。”
他的爪子变成了跟毛皮族、十蛮族他们一样的足,却又比那两族的足小很多,致使他站不稳。
齐佳伊看着天妖塔上面的花,若异化成妖再变化成人,并非是选项控制,而是这些花所致………………
“再闻一次花,兴许就变回兽人了。”
说话的是巽离,在被齐佳伊身上金光弹出去后,他回来便看到了孔雀的变化,联想前因后果,答案不言而喻。
说着,脚踏那宽大的树叶,飞身而上摘下一朵巨大的花朵。
将花靠近孔雀与另外一只鸟妖,不多时,孔雀与另外一只成为人的鸟妖恢复了兽形态。
至于另外两只发狂的鸟妖,早不知飞到了何处去。
齐佳伊吸了吸鼻子:“这花闻着没什么气味儿,效果怎这般好?”
巽离给她看摩挲的手指,指尖有淡红色的花粉,“应该是这些花粉的原因。”
齐佳伊看着那些花粉,想了想道:“若将这些花摘下来丢兽人群,暴乱是否就平息了?”
巽离:“试试看。”
说干就干。
其他兽人接触到花粉会异化,但不会,他速度又快。
不知阳对孔雀做了什么,他似乎也不再受花粉影响。
两只鸟妖,分别带着齐佳伊与巽离,分两个方向开始制止暴乱。
“阳,骗你的是人族吗?”
“是。”
“那个幽溯是谁?”
“他们称他为魔尊,一个坏东西。”
齐佳伊往底下丢砍下的花,看着四族兽人,她还有个疑问:“这些兽人,在你被困住时就有了吗?”
“嗯,那会儿不多,我闲来无事还抓来养过,那个声音告诉我幽溯离开了这里,天妖塔是出路,我进不去,便他们进去瞧瞧。”
阳语气透着怀念,那都是好久的事了,以前能进天妖塔的小兽患很多:“后来察觉到出不去,我便极少下来,他们倒是将这个习惯延续下来了。”
他也懒得去解释,就由着他们去了。
多数时候他都在睡觉,对四族的事不闻不问。
齐佳伊看着底下的兽人,也幸得有这些兽人,不然只他被关在这里,怕是要疯。
花丢入战场,效果极好。
原本要持续两日的暴乱,不到半日便平息了。
四族恢复正常,正在打扫战场。
齐佳伊看着已经被踩扁的花,“师姐,阳说这些花是他用血养的,究竟是他的血导致了兽人异化,还是花与血结合?”
巽离看了眼从远处走来的鸟族族长,道:“鸟族族长虽是大妖,却不会完全化形为人,他自己应当没有传统的修炼法子,便也无法传给这些兽人。
巽离顿了顿又道:“我想,他的血应该有促进兽人觉醒能力的作用,兽人与上古大妖终究不同,怕是受不住那些妖力,从而无法压制心底的残虐。’
齐佳伊抬头看了眼淳朴的天妖塔,“阳的血养过的花,好巧不巧种在天妖塔上,是巧合吗?”
巽离双手抱怀不语,有时候,巧合过多就不是巧合了。
四族暴乱,死去的兽人,何尝不是一种清理。
解决了四族暴乱,发现这妖界就是个骗局,他们便需要想法子离开了。
来时是走传送阵,离开自然也先试传送阵。
阳很好奇,齐佳伊是他被困在这方世界之后,唯一见过的外来人:“你们是如何进来的。”
“我倒霉啊,天道想弄死我,师姐说去凡间避避祸,结果不知怎么就到了妖界。”齐佳伊帮着裁黄纸,道。
巽离画符需要用黄纸,偏还不是裁剪好的,而是一大张那种。
齐佳伊握剑的手一顿:“会不会是天道故意的,也想把我困死在这里?”
雪灵犬啃着果子,抬头道:“那只关你就好了,为啥还要拖累我们?”
“话说你们两都挺倒霉的,要不组个复仇者联盟吧。”
一个被最信任的人欺骗背叛,身为大妖憋屈在这个地方不知多久。
一个身为恶毒女配还能被开除角籍,还要被抹杀。
都是顶顶倒霉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