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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纠的身后吹过,这次的确是风,吹得徐纠浑身战栗。
冷风里藏着警告,警告徐纠此刻应该要逃走。
可是徐纠却惊恐地发现他双腿发软,身处的角落深处仿佛变成了一团池沼深潭,他的两条腿没本事的越陷越深。
徐纠想挣扎,两条腿却像不属于他一般,深扎泥潭,强迫徐纠去面对曹卫东的恶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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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纠不敢作声,双手捂紧嘴巴,还保持克制呼吸的动作。
不过曹卫东却迟迟没有动作,徐纠的背后静悄悄的,仿佛这一切都是徐纠在极度惊恐下自我产生的幻觉。
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徐纠怀揣着这样的想法,缓缓地转头去看。
也就是这转头的一瞬间,他的眼睛里明明白白悬着一根粗壮无比的硬冷钢筋,钢筋表面生了锈,可是依稀能看清表面一层冷光,像刀光,像凶杀案发生前的不祥征兆。
又是故意的。
下一秒。
等不到徐纠去反应,曹卫东永远都比他快一步,永远能猜想到他想做什么,然后在那个瞬间切断徐纠所有的想法与动作,将他按死在曹卫东身处的黑暗里,不许徐纠擅自脱逃。
冷意直挺挺地劈下,落在徐纠头上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终于如他所愿坍塌坠下。
徐纠闭着眼睛,眼皮不安地猛烈颤动,藏不住深埋眼眶内的恐惧激烈冲撞。
徐纠不怕死,只是他怕痛。
很怕很怕,他怕曹卫东的恨没有刚好卡住那个分界线。
那条线——
往前一点是不够狠,下不去手杀死他。
往后一点是狠过头,不甘就这样杀死他。
四周依旧是静悄悄的,好似什么都没发生。
徐纠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
“曹卫东。”徐纠已经习惯在黑暗里呼唤曹卫东的名字,仿佛这样做能带给他些许的安全感。
“嗯。”曹卫东的声音在徐纠耳边轻响。
“你又吓我。”
徐纠以为这就是结束。
可是就在徐纠说完这句话的下一秒,一股剧烈地撕扯着神经的痛意贴着他的脚踝向身体各处一路直升,胡冲乱撞。
痛得程度恰到好处,徐纠晕不过去,又死不了。剧烈地疼痛一下又一下仿佛刀子一样切割徐徐纠的皮肉、骨头、神经最后是……他不剩多少的理智。
徐纠瞪大了眼睛,眼球在眼眶里胡乱地颤,疼得恨不得夺眶而出不想同这具身体一起承受着恐怖的剧痛。
怎么会这么痛?!
是临死前的痛吗?
徐纠的视线向下看去,他的脚踝的被硬生生的打断了。
仅是脚踝断了,再没其他的伤。
徐纠缓缓扭头看向曹卫东,似求助,似讨好,似质问,似愤怒。
眼睛里的情绪很多,太多了便变得不清不楚,只剩痛苦在原地徘徊打转,始终求不得一个解脱。
徐纠的脑子里开始变得只有一个想法。
痛,很痛。
痛得喘不上气来,痛得仿佛身上所有的骨头都跟着这一块骨头一节一节的被折断、打碎了一样。
紧接着一股猛烈的寒冷灌进身体里,那是痛过了头以后身体僵硬带来的血液凝滞。
像是快要痛死去,可是神志又无比的清晰。就像是自甘跳进水里的人,在落水的一瞬间,下意识升起来的求生欲一样无限的放大身体痛苦。
“痛。”
徐纠开始抽气,到变成喘不上气的抽噎,最后是哽咽,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叫不出来,因为嗓子里□□涩的剧痛灌满,像火烧一样灼得喉咙里没有一块好皮,连同肺里一起被攥得干枯发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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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曹卫东的注视下,徐纠失声了,连哭出来的权利都被剥夺。
眼泪大颗的在掉,曹卫东的手在寒夜里格外的温暖,用力擦去一滴滴泪水。
曹卫东伸出他的右手,颤抖着揩走泪水。他的右手创伤遍布,是烟头烙下的烫手,是玻璃瓶割破的划痕,是骨头折断却无力医治的残破。
曹卫东把徐纠脸上多余的泪水点在自己的眼下,假装这是他的泪水,弥补他内心早就荒芜的情绪。
透过徐纠的伤与痛,去窥看自己的伤痛。
以徐纠的泪水,哭自己。
“痛就对了。”曹卫东同徐纠说,也对自己说。
曹卫东的眼睛里毫无波澜,同城中村里的黑夜一样无聊,只剩黑,渺茫的欢声笑语都没有。
甚至,连一盏灯都没有。
“我知道你想死在我手里,不可能的。”
曹卫东的脸颊被徐纠的眼泪湿润,眼珠滑进唇中,是冷的,是咸的。
原来眼泪是这样的味道,曹卫东心想。
徐纠倒在曹卫东的怀里,蜷缩着身体崩得死死的。
剧烈的疼痛下原来人是动弹不得的,只会像死了一样浑身紧张。
耳边是强烈的嗡鸣,却能把曹卫东这句话听得清清楚楚。
此时,四方形的门框外陡然升起一束光,像一块石头般强硬地砸进楼栋的废墟中,把废墟里的二人完全照亮至无所遁形的地步。
紧接着是烟花炸开的声音,天空被染成红色,又飞快的消散。
徐纠转头睁大眼睛去看曹卫东,却刚好看见曹卫东又在借用眼泪,可是眼底却是深不见底的空虚。
像一副空白的纸人,被强行画上眼睛,然后又添上两滴眼泪一样。
眼球是实心的黑,表情是面无情绪,可是泪水是伤心难过的。
这样强烈的冲突,吓到徐纠了。
天随着烟花消散,迅速冷却至漆黑。
想逃。
宁愿任务失败回去做少爷,也不想在这变态的身边继续下去。
徐纠下意识地推开曹卫东,而曹卫东也没阻拦,反倒让开一条路。
可是徐纠站不起来,倒在地上,除了用一双灌满恐惧与痛苦的眼睛去望向曹卫东外,他什么都做不了。
甚至,就连徐纠眼睛里强烈的负面情绪,都成为灌养曹卫东朽木灵魂的养料。
曹卫东看着他,想的是原来痛苦与悲伤该是这样的。
徐纠的泪水,贴着曹卫东的脸颊滑下,聚在下巴处,又凝聚成一滴新的泪珠。
啪嗒——
泪水掉在地上,泯灭于黑暗里。
曹卫东把徐纠抱了起来。
那一刻,徐纠开始泪崩。
曹卫东说:“时间到了,该看烟花了。”
说罢,他抱着徐纠往外走,但又并没有完全往外走,而是走上台阶,旋转直上,直到彻底走进裸露在空气里的高台上。
天台没有被封上,窗户和围栏都被拆掉,只剩一片空荡荡的水泥地。
曹卫东脱下自己的外套垫在地上,再把徐纠放上去。
同一时间,天亮了,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