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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底地失了神志。
他挺直的脊背瞬间岣嵝成C形,消瘦的后背脊梁骨往外凸去。
单薄的身子藏不住骨头外突,颈骨也同样撑不住沉重的头颅,于是脑袋向下笨拙地摔去,头发丝里沾满冷汗,狼狈垂下,遮住一张轮廓姣好却汗津津的脸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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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滴水,凝结在鼻尖上,分不清是泪水还是汗水。
面对黑影,像是一枚虔诚的信徒,正闭着眼睛万分诚恳地进行祷告,祈求他的神明能施舍他半分怜悯。
的确是取药,整个过程里徐熠程对他都没有表现出半分多余的感情,以最简单粗暴,也是最直接的方式硬生生把埋进胃里的药给抽了出来。
也不知道该去夸赞是徐熠程的医术高明,还是徐纠的命大。
徐纠缓了一口气上来,困在他身上的黑色物质已经退潮,徐纠手撑地缓慢地侧倒,蜷缩起整个身子,半边身子紧紧贴着地面。
地上并不干净,浓稠的黑潮也在这里聚起一片小湖泊,流过徐纠的身体轮廓,大约是两个指节的高度。
但是水是温暖的,恰到好处微微高过体温,似是母亲怀抱,柔软温和,轻飘飘地托起沉重身体。
黑影没过这个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连天花板上也布满向下凝视的眼睛。
那具垂下的早就死透的尸体,是从黑潮里流下的,此刻还悬在徐纠的头顶。
徐纠从侧躺转成平躺,越过尸体看向天花板的眼睛。
“哥,我该说对不起吗?”徐纠忽然想起自己杀人的事情,但这一次徐熠程没有说他做错了事来逼他道歉。
徐熠程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徐纠又一次出声提醒:“我杀人了。”
“嗯。”
“我会受惩罚吗?”
“会。”
“哦哦,那罚呗。”徐纠无赖地笑笑,舌头舔过尖牙,“是你罚我吗?”
“很期待?”
徐熠程的声音淡得像水,听不出任何情绪。
徐纠坐了起来,眉眼往下耷拉,看着没什么劲,从鼻子里哼出几句含糊不清地求饶:“我害怕,哥哥,你抱抱我吧。”
徐纠既服软又撒娇,徐熠程的底线便跟着一退再退。
要抱便抱。
“不要这个你,我要人的你。”
徐熠程按照徐纠的要求,褪去黑沼,露出皮下惨白的皮肤。
头顶光线打下,环在徐纠身侧的手臂几乎白得仿若涂上白漆的胶人,毫无生气而言。
徐纠的手偷偷往病服内侧的口袋里摸。
是被摔坏的手电筒,不会再发光,但是沉甸甸握在手里当个棍子也不差。
徐纠把脸怼在徐熠程面前,抢夺他的视线,双臂自然地环过徐熠程的肩膀。
凶器就位,姿势就位,受害者就位,没有任何犹豫的一枚坚硬的棍子从徐熠程的后脑勺撞了上来,发出了砰——得剧烈撞击声。
声响之大,大到哪怕是撞击过后好几秒钟,耳边几乎还漂浮着剧烈震颤后的余音。
耳鸣贴着耳后的红血丝滋滋作响。
徐纠掐住徐熠程的脖子,强行把人按在地上,他骑跨在徐熠程的腰上夹住对方的腰线,紧接着双手紧握手电筒的把柄。
他高举双手,砸下。
再举,再砸。
□□骑坐的尸身并未有任何挣扎,双手悄然摸在徐纠的腰上,细长地手指如同荆棘般摸进衣服内侧,尖刺掐进细嫩的腰肉扶好坐稳。
徐纠的眼里是不理智的血色,嘴角不自知地咧开,尖牙咬出,感官被杀戮的兴奋蒙蔽,全然感觉不到腰上有手在摸,快要把他摸透摸熟掉。
鲜血迸裂,头颅炸开。
眼球似一枚锐利地图钉,直白地钉在眼前面目全非的尸首上。
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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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砰————!
徐纠确认眼前人被砸成一滩烂泥后,缓缓仰头,闭上眼睛发出了贯穿身体的悠长喘息。
“任务终于完成了。”
倘若此时徐纠回头看一眼,他会看见他哥正如背附灵般不声不响立于徐纠身后。
立得笔直,面无表情,视线下行。
似监视,似拷打,似审问。
第54章
“哈——”
从徐纠张开的唇中又吐出一口气,这口气出完,徐纠睁开眼睛。
“——嗯?!”
徐纠定住了,呆滞在那,两条腿像是断掉般失去所有的支撑力,不够徐纠扶墙站起,于是他只能长久地跪在那里,眼神逐渐地迷茫。
“刚刚……刚刚还在这里的,怎么会全都不见了……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怎么会……”
任务对象呢?!
算任务成功吗?还是说又杀错人了?
徐纠喊了无数声系统,无人回应。
没有反应,也是一种回应。
徐纠陷入了自我世界里的惊慌失措,眼球像是漂浮在油锅里的炸团子,来回不安分的飘动,随着油温升高,从清晰的眼球边缘向外炸出道道不规则的小刺,瞳孔一并开始扩散。
眼球散得越开,视线也就越不集中。
亦或是徐纠没办法把视线集中。
卫生间里是纯白颜色点缀了一些冰冷的医院蓝,仅此而已,别无他色。
头顶爆亮的白光把四周的白色打得愈发的刺眼,就像是一把磨得极其锋利的剑,银光劈砍,把徐纠的视线割得四分五裂,无法将视线焦点聚集。
看左边,看右边,看天花板,再看地板。
什么都没有,什么痕迹也都没有留下。
可是……手电筒摔在地上,四分五裂。
“他真的来过吗?”
徐纠自问。
又怎么能保证刚才的一切不是吃药吃出来的幻觉?
或许是因为刚才挥霍宣泄了太多感情,此刻徐纠的情绪陷入怠惰期。
没有太多情感波动,对于徐熠程忽然的消失,对于幻想与真实的质疑,他都没有太多的心力去延续下去。
他顶着恍惚的神情走出卫生间,一头栽进病床里,失去意识。
再次醒过来的时候,那个像枯树甲虫一般丑陋的医护人员正驻足在徐纠床前,盯着徐纠看。
徐纠刚一睁眼,就和那张无比扭曲的脸对上视线,吓得在床上一蹦三尺高。
那怪物指向墙上的表,时针走向早晨七点,同时房间里的广播正在催促患者前往食堂进行用餐。
再一看,房间里的电视机不知道被谁打开,在开头播报完日期与天气后,开始无聊且机械的播报今日医院内部的新闻与通知。
徐纠抹了一把脸。
另一张床上的男生不见踪影,被褥叠得整齐。
走出门去,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不,不应该说变化,而是腐化。
矮矮的围栏于一夜之间全都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