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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贺时年让自己冷静下来。
想通其中的猫腻和来龙去脉后,拨通了吴蕴秋的电话。
“秋姐,我这里拿到一份材料,是关于公安局程勇的。”
吴蕴秋听后明显一惊,道:“什么内容。”
“检举程勇违法贪腐犯罪事实,言之有物,可信度很高。”
“你送来县委小院。”
贺时年再次下楼,打车朝着县委小院而去。
为了确定是否有人跟踪自己,他让开车师傅故意绕远路。
最终确定没有人跟踪后,他借助夜色进入了县委小院给吴蕴秋发信息。
“秋姐,我到了。”
“我让曾灵下来拿。”
贺时年等候在夜色中,很快,曾灵就下楼,左看右看,没发现贺时年。
贺时年主动现身,喊了她一声,吓了曾灵一跳。
“啊!年哥哥,你吓死我了!”
“嘘,小声点!”贺时年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
“年哥哥,姐让我来拿东西。”
贺时年将东西递给曾灵,对方说道:“姐让我带话,你先回去,等她电话。”
应了一声,贺时年没有过多耽搁,从县委小院退出来回了酒店。
出于好奇,贺时年再次拨打了刚才那个电话,依然显示关机。
一夜无梦。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吴蕴秋的消息还没有传来,贺时年等候在酒店,渐渐有些烦躁,心里想被什么东西抓一样。
见已经到了下班时间,还是没有消息,贺时年给田幂发了消息,询问吴蕴秋下班没有。
田幂回复说:“还没有,吴书记正在和纪委雷书记谈话。”
贺时年心里哦了一声,心里已经明白了。
吴蕴秋找雷力舟过来,应该是商量如何双规程勇的了吧?
放下电话,抽了一支烟,过了大概半个小时,吴蕴秋的电话终于打来了。
“时年,你在哪?”
已接通,吴蕴秋便问道。
贺时年道:“我这几天住酒店。”
“地址告诉我,我过来。”
贺时年一震,不敢犹豫道:“好,那我下楼来接你。”
来到一楼的时候,县委一号车刚好进入酒店停车场。
贺时年连忙迎过去,开了门。
吴蕴秋下来了,可以明显看出,她的眉色间有一丝疲态,更有一丝深沉。
两人来到房间,看着有些狭小的房间,贺时年不由抓了抓头,道:“从简节约,没有开套房。”
吴蕴秋不介意,自顾自在椅子上坐下,点头道:“挺好的。”
正准备给吴蕴秋泡茶,她却说:“别麻烦了,过来坐,我们聊聊。”
贺时年敏锐意识到了,吴蕴秋口中说的聊聊,可不是随便聊聊那么简单。
坐下后,原以为吴蕴秋会说举报材料的事,却听她笑道:“这段时间委屈了吧?”
贺时年自然知道吴蕴秋说的委屈是这段时间面对各种流言蜚语。
以及他被吴蕴秋撤了职这些话所面临的压力。
“还好,刚好也让我看清了一些事,一些人,挺好。”
吴蕴秋难得一笑,道:“这说明你成熟了,不错。”
贺时年借机道:“秋姐,我外婆的情况稳定下来了,我随时可以回来上班。”
吴蕴秋却突然道:“不,你再休息几天,然后做一件事。”
闻言,贺时年下意识挺直了腰杆,道:“什么事,秋姐尽管吩咐。”
吴蕴秋从包中拿出一份资料,直接道:“这份材料由你亲自交给州纪委季书记。”
这是昨晚贺时年给她的材料。
贺时年有些疑惑,这份材料哪怕要交到州纪委,不是应该由县纪委交吗?
这样才符合组织程序,吴蕴秋不可能不知道。
既然知道,又为何让他这个秘书出面呢?
见贺时年疑惑吴蕴秋解释道:“我和雷书记交换了意见,出于某些原因,县纪委不直接出面的好,我思来想去,这件事由你来做比较稳妥,我也能放心。”
从行政级别而言,办理程勇的贪腐案只需要县纪委出马即可,毕竟程勇只是一个正科级的局长。
当然,正科级的案子,交给州纪委办理从程序上也完全没毛病,这是体制的向下兼容性所允许的。
吴蕴秋今天下午找了雷力舟谈话,但并未将这个案子交给县纪委。
而是交给州纪委,有些东西就值得玩味了。
这说明,吴蕴秋想要将这个案子办成铁案,让县里的某些人没有了从中运作的空间和可能。
想到这里,贺时年就明白了。
而之所以让他交,而不是县纪委,可能考虑到纪委的内部,也不一定每个人都可信。
比如梅百哲。
如果县纪委出面,说不定材料还没有到州纪委,有些人就提前知晓,从而打草惊蛇了。
县纪委不直接双规程勇,是因为他涉案面广,牵扯颇多,避免在出现像谢立中死亡案的局面,这个案子异地办理是最好的。
“好,秋姐,我明天就去办。”
吴蕴秋却道:“州纪委季书记那里,我已经打过招呼。此事保密性强,你一定要注意保密。”
贺时年郑重道:“好,一定不辱使命。”
交代完这件事,吴蕴秋已经起身,贺时年起身相送。
“不用送了,我一个人下去。”
贺时年最终将他送到门那里,吴蕴秋转身之际又道:“我工作上的事,有小田看着,你不用着急回来。”
吴蕴秋走后,贺时年不禁暗想,吴蕴秋最后一句话到底什么意思?
难道她依然想要向宁海官场传达一个信号,他贺时年依然没有恢复秘书的职位?
误导或者诱导某些人?
正想着,乔一娜的电话来了,贺时年不想接,直接挂断了。
这次外婆的事乔一娜的所作所为,确实伤害了贺时年的自尊。
他还没有想好原谅乔一娜,亦或者说原谅乔家人。
从心底,他对这段感情已经产生了动摇。
但回想这六年多的时光,心里又不免一软,从情感上,他还不能完全做到理智和无情。
过了五分钟,乔一娜又打了过来。
这次贺时年选择接听了。
“你在哪?”
“酒店!”
“哪个酒店?”
“你有什么事吗?”
“时年,可不可以不要用这种冷冰冰的语气和我说话?我心里难受。”
贺时年心想,你还会难受?
既然你会,你说那些伤人话的时候,怎么就不考虑一下别人的感受呢?
“那你想要什么口气?”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继续道:“时年,我们可不可以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