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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海臻的声音轻飘飘的,却让她听得心头一颤。
她转过身,京都的盛景像一张画铺在眼前。
这张画里,装载了她三十年的人生。
三十年的人生,如同茫茫星河里的一盏灯。
没人能看得见她。
甚至连她自己都快忘了,自己也有机会做执笔人。
沉思良久,她偏头看向高海臻。
“如果我想试的话,你愿意帮我吗?”
“我不是正在帮你吗?”
钟念玺愣住,她没想到她答应得这么干脆。
“为什么,我以为你会选择钟临琛或者钟明诀。”
“钟小姐,只有你才能给我想要的东西,其他人不行。”
“你想要什么?”
“您能给我什么?”
钟念玺思忖片刻,却看到不远处钟临琛正朝两人这边走来。
“我不知道,但你可以尽管开口,只要我能给。”
高海臻碰上她的杯子,“成交。”
“姐,高秘书。”
钟临琛走到两人跟前。
“怎么了?”
“想问问高秘书方不方便,我想请她跳一支舞。”
高海臻与钟念玺对视了一眼,而后将酒杯放到一边。
“不胜荣幸。”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钟念玺的心情久久不能平复。
此时,一簇烟火从夜空中升起,在她眼中炸开。
一声又一声,像是冲锋的号角,
为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
而她将要在这场战争中,创作属于自己的故事。
舞池里,钟临琛搭上高海臻的腰。
“你今晚很漂亮。”
“谢谢,小钟先生好像很高兴。”
“爸很满意我的收购案,说到这个,我还得好好谢谢你。”
“那是会长对您能力的认可,我也没做什么,您不必谢我。”
“海臻姐,你不必和我客气。如果不是你及时提醒,下午那条新闻一出,爸肯定就要对我失望了。”
“那也是您懂得及时取舍。”
“懂得取舍的前提是对局势的敏锐性,我觉得你在这方面比我要强得多。所以我希望,咱们以后也能像现在这样继续合作,互惠互助。”
舞台上的交响乐进入主旋律,两人交换了位置。
“您是会长的儿子,帮助您是我的分内之事。”
“海臻姐,我不是以会长儿子的身份寻求你的帮助,而是以康利未来CEO的身份和你合作。”
高海臻了然,“那钟明诀先生呢?”
“怎么,你觉得他会赢?”
“小钟先生,”高海臻朝他靠近了些,轻声道,“其实不论谁坐上CEO的位置,我作为会长的秘书,都不会有任何影响。”
“难道你就不想更进一步?”
“您是指?”
“公司高层。”
高海臻笑了笑,“高层说到底也只是给集团打工的,不仅没多少权力,工作也比会长秘书繁重得多。”
“那你想要什么?”
“我要,”高海臻靠近他耳边,“钟夫人的位置。”
听到这个回答,钟临琛的脚步停了下来。
他愣愣地看着眼前的女人,目光充满了疑惑。
音乐声恰在此刻停息,高海臻脱离了他的手掌。
“小钟先生,音乐结束了,我们该离场了。”
钟临琛眨了下眼睛,思绪渐渐回笼。
他再次端详起眼前的女人,聪明且漂亮。
作为伴侣是个不错的选择。
可以他的身份,注定不会娶一个这样的女人。
“可以。”
但目前的情况是,他需要她这样聪明的女人为自己掌舵,好让自己以后的路一帆风顺。
至于未来的事,谁又说得准呢?
“您不再考虑一下?”
“不用考虑,钟夫人的位置,非你莫属。”
高海臻粲然一笑,“小钟先生,合作愉快。”
“合作愉快。”
音乐再一次响起,在新一拨人上来前,两人挽着手离开了舞池。
在经过人群时,高海臻忽然对上了一个人的视线。
他眼神冰冷,像是冰块融进了骨子里,让人不寒而栗。
高海臻回以一个得体的笑,便收回眼神不再理会。
“喂,我还说你们俩跑哪去了,原来是跳舞来了。”
钟时寅不知从哪冒到了两人身后。
“有什么事吗?”
“没什么,就是太无聊了,想邀请你们去玩个游戏。”
“玩游戏?什么游戏。”
“去了就知道了,怎么样,高秘书要不要也一起去看看?”钟时寅问。
“好的。”
见高海臻答应了,钟临琛也不好推脱。
两人便跟着钟时寅一起,来到了酒店一楼。
到了十二月,天气有些冷。
钟临琛便叫服务人员拿来毯子,递给了高海臻。
“我说老哥,你什么时候跟高秘书关系这么好了。”钟时寅问。
“我们认识这么多年,关系好一些不是很正常吗?”
“不对劲,你们很不对劲,”钟时寅凑到他面前,“该不会是在谈恋爱吧?”
“钟时寅,注意你的言辞。”
钟临琛加重了声音。
“好好好,我不乱说。友谊至上,友谊万岁。”
跟着钟时寅七弯八拐,三人来到了酒店的露天游泳池。
虽然已到冬季,游泳池里却还蓄着水。
为了这场生日宴,钟家今天差不多包了半个酒店。
此刻围在游泳池旁的,也有不少人。
不过大多数也是年轻人,毕竟老年人可不抗冻。
钟时寅给了身后两人一个眼神,便大阔步走到游泳池上方的台阶。
“各位,今晚这么无聊,不如我们一起来玩个游戏吧。”
他的声音很大,一下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有一个与他年纪相仿的男生应和了一句。
“钟四,今天是你老爹生日你不去围着他,怎么还跑这来玩游戏了。”
“他现在身边全都是人,我可挤不进去,怎么样你有没有兴趣跟我玩一玩。”
“你先说,玩什么?”
“玩潜水,谁潜的时间长谁就赢。”
一听要在这大冷天的潜水,那人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你知不知道现在多少度,还下水,拿命玩游戏啊。”
“我又没说自己下水。”
“那谁下?”
钟时寅眼神环视一圈,然后脱下了手上的手表。
“这个手表是去年买的,现在应该还…值个四五百万吧。”他将手表搁到一旁的桌上,“谁愿意替我下水,赢了之后这只手表就归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