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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人会对你出手,就不敢把人轻易放回去。就只能先认下来,慢慢查。”岑妈妈简单把事情讲完。
“但是……Pookie死了。”岑道州说。
“这事怨我,今天你爸跟我说了可以把徐惠母子赶出去了,我太高兴,就没忍住跟你喻阿姨说了两句。这事儿被陆璨听到了,他恐怕是想着反正事情也曝光了,想要报复你,就把Pookie杀了。”岑妈妈看着自己儿子这么难过,心里就跟被刀割了一样。
陆璨看着母子情深的一幕,更觉得讽刺,他破口大骂,再也不愿意装一下。
喻挽桑问他爸:“这人怎么处理?”
喻爸爸说:“你岑叔叔说,送警局里,找人好好招呼一顿。”
“就这样?”喻挽桑问。
“也没辙,他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就杀了一只猫。”喻爸爸粗神经,话不过心,等说出来才后悔。
Pookie跟着这俩小孩儿一起长大,都过了这么多年,早就是家人般的存在。
喻挽桑说:“那我揍他一顿也不违法吧。他不是上赶着叫我哥吗?我就当他是我弟,教训一顿而已。”
喻爸爸还没说可不可以,喻挽桑就已经动手了。
岑道州站在旁边看着喻挽桑揍人,他想要去拉喻挽桑。岑妈妈却牵着他的手腕:“让你哥揍吧,他在为你出气。”
徐惠急急吼吼地上楼来,推开书房门,质问岑爸爸:“你怎么就让外人打你儿子?”
岑爸爸叫来保镖,将徐惠赶出去。
从岑家回来,喻挽桑拿了酒精和棉花,给岑道州的伤口消毒。
“Pookie被第一次电击时还没有死,它来找过我,是我没有及时救下它。”岑道州自责得不行。
当时他看着Pookie身上脏脏的,还以为Pookie跑去逗小母猫了。他想要把Pookie抱起来,Pookie却不让他抱,还对他很凶,伸爪子来挠他。
晚上,岑道州刷手机,说他给Pookie买的猫粮还没发货,现在用不上了。
喻挽桑坐过去,挨着他:“那我们养一只新的小猫好不好?”
岑道州说,不好,Pookie在天上会难过,没有甜心宝贝是想要自己被替代的。
Pookie就是甜心宝贝。
那天,岑道州发了一条朋友圈,配图是一张雪地里拱起来的小猫的墓。没有碑文。小猫的墓被安置在白蜡树下,旁边就是他们以前做的秋千架。
岑道州写的文案是——
我的小猫Pookie,被天使带走了。
喻挽桑陪着岑道州看了一晚上与Pookie有关的录像。录像是喻妈妈闲下来时拍的,有很多。
小猫Pookie和他们所有的家庭成员一样,有属于自己的录像合集。
寒假结束前一晚,喻挽桑带着岑道州,避开大人们,坐大巴车回到姥姥家。
姥姥家在乡下,他们坐的早晨的第一班大巴车走的。到乡下时,天才蒙蒙亮。
岑道州裹紧了羽绒服,喻挽桑一手拿手电筒,一手牵他,不断回过头说:“小心点,路滑。”
沿着小路,他们到姥姥家。姥姥精神很好,见到他们很开心,忙问他们过来干啥。
喻挽桑问:“妈妈和我说,姥姥你养的大猫生崽了。”
“是有这回事,生了四只啦。”姥姥系上大衣的纽扣,拿了根木棍杵着,往柴房走,“在里面,诺,左边那垛柴里。”
喻挽桑牵着岑道州进去:“别在门口杵着了,过来看。我妈说,有一只小猫特别像Pookie,是橘色的。”
岑道州鼻尖发酸。
他走过去,从喻挽桑的身后抱住他:“谢谢哥哥。”
喻挽桑转过身来,将橘色小猫抱到岑道州面前,他撇掉小猫身上的几片枯的柴草叶子:“别谢我了,快谢谢小猫吧。”
“嗯,谢谢小猫。”他话刚说完,就被门口的一只大黑猫给堵着哈气了。
岑道州吓得拉了喻挽桑一把,姥姥在旁边用棍子驱赶凶猛的大黑猫:“咪咪,咪咪跟姥姥走。我们去旁边吃鱼去。”
威武勇猛的大黑猫认下了咪咪的名字,跟着姥姥,一步一回头地看他俩,不放心自己的崽落在他俩手上。
“想要养它吗?”喻挽桑戳了下小猫脸,小猫还闭着眼睛,往右边偏了偏小猫脑袋。
岑道州很想养小猫,却还是放弃了:“还是再等等吧,被Pookie看见,它会伤心的。”
明明很喜欢小橘猫的人,却因为想念另外一只去世的小猫,不舍地将手里的小橘猫放下。
喻挽桑的额头靠着岑道州的肩膀,他闷声说:“我这算不算是弥补?我从小到大最讨厌你哭了。我想要保护好你,让你天天开开心心的,但你还是哭了。你那天看着Pookie,哭得那么难过,我就想……我该早点把Pookie和你都接到新家去。我说我喜欢你,但我连你喜欢的小猫都没能护住。”
从Pookie死后,哥哥一直没有哭过。
现在喻挽桑却掉了眼泪。姥姥在外面咯咯哒地唤小鸡,岑道州挨着喻挽桑的脑袋,说:“没有关系,Pookie被天使带走了,它本该死在七年前的小公园,是哥哥你同意,我才把它带回来养着。Pookie从天堂来我们的世界多待了七年,它是大猫崽了,会理解你的。我也是。”
午饭,他们两个人是在姥姥家吃的。
姥姥特意做了一道梅菜扣肉,用的自己腌的梅干菜做的,她给岑道州夹菜,说:“姥姥都听说了,你家新来那个小孩儿啊,心真坏。那么小的一只小猫,他也下得去手。”
喻挽桑给岑道州添了一碗蔬菜汤,他把藏在卫衣兜里的小橘猫取出来,放到岑道州的腿上:“一边摸,一边吃。”
姥姥嗔他一眼:“你这孩子,人家州州要吃饭,你干嘛把猫抱过来。”
大黑猫在饭桌下舔爪子,随时准备给喻挽桑一击。
“让他多抱会儿,下午我们就得走。”喻挽桑求着姥姥,说了好些话。
岑道州摸着小猫,手心是软软的小猫,心里好像也被一只柔软的小猫占据。
下午雪下大了,路被封掉。
喻挽桑给家里人打电话,说明天路通了再回去。
隔壁人家在办喜酒,摆了四桌,姥姥封了五十块钱红包,光荣获得晚上的吃席资格。人家来请她,她说:“我再加两百块钱,把我孙孙也带上行不?”
人家自然是答应的。
席面上很多人,他们分别坐在姥姥的左右手,姥姥拉着岑道州说:“小少爷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你还问我‘新人’是什么,你说不要你哥娶老婆。”
岑道州望了眼喻挽桑,局促地说:“姥姥,我是瞎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