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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溺雪 栽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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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秒记住【笔趣阁】 biquge321.com,更新快,无弹窗!     第23章溺雪栽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程幼雪和周述赶到时,福宝已经是强撑着口气在等他们。
    看他们终于来了,它伸伸小爪子,程幼雪和周述立刻去触碰它,碰到那一刻,这个小小的生命便安心地闭上了眼。
    程幼雪接受不了。
    明明几天前,福宝还好好的。
    她还联系了之前做流浪动物救助的阿姨,阿姨人脉广,说是等福宝康複后,就帮着找领养……一切都是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呢?
    医生也表示非常遗憾,为没能救回福宝感到难过,他们将诊室留给程幼雪和周述,让二人同福宝做告别。
    程幼雪迟迟没有反应,只呆呆望着福宝的身体,而周述隔了会儿后,和程幼雪说了声“等我”,就出去了。
    等再回来,周述拿着从前面超市买的水盆和毛巾,从医院这里接了温水,为福宝擦拭身体。
    他擦得很认真,动作也非常轻,好像是怕吵醒了睡梦中的福宝。
    程幼雪看不下去,跑出诊室,去了楼上福宝的病房。
    笼子里,那些小玩具都还在。
    福宝最爱的小仙人掌就放在它的窝里,仙人掌被咬得破破烂烂,周述说福宝喜欢抱着它睡觉。
    是不是因为这个?
    因为她没能及时给福宝买新的小仙人掌回来,福宝不高兴了,所以才要离开?
    程幼雪再克制不住,眼泪夺眶而出。
    周述上来找程幼雪,看到女孩颤抖不止的背影,没有进去打扰。
    过了片刻,当程幼雪开始收拾福宝那些东西时,周述敲敲门,进了病房。
    程幼雪眼睛又红又肿,低着头,不想让周述瞧见。
    可当她看到笼子角落里有根福宝的胡子时,她也管不了是不是有别人在场,眼泪再次流了下来。
    周述不知道该如何安慰。
    离别,是人这辈子无时无刻都在经历的。
    有的人很快会走出来,有的人则被困在了过去里,困在了时间里。
    周述能做的,只有默默陪伴。
    他轻轻拍着程幼雪的背,试图帮她分担一些。
    程幼雪哽咽说:“你肯定也很难过。我……我也不想……”
    “我明白。”周述说,“有些情绪不是我们能控制的。如果哭出来会舒服些,就哭吧。”
    程幼雪扭头看向周述,周述眼中是温和慈悲的抚慰。
    她情不自禁将额头抵在周述肩膀上,放声哭了起来,眼泪湿了周述衣服一片。
    周述由着程幼雪哭,他立定在那里,继续拍着程幼雪的背,他像是依靠,也像是海绵,一点一点吸收着程幼雪的悲伤,陪着她度过眼下这个时刻。
    等程幼雪止住哭声后,周述让她和自己坐到一边,跟她说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我五六岁时,养过一只小黄狗。”他说。
    那只小狗很瘦小,又和妈妈走散了,经常被其他的大狗欺负。
    周述遇到它,喂了几次馒头,它就一直跟着周述,不想离开。
    周述去求妈妈,问他可不可以收养这只小狗?
    妈妈说:“养小动物可不是简单的事情,你要负责它的全部生活。”
    周述说:“我可以负责。”
    妈妈笑着摸摸他的脑袋:“责任不是一句话,它是长年累月的实际行动。而且,小动物寿命有限,你不仅要照顾它,还要做好和它分别的准备。你愿意承受失去和分别的痛苦吗?”
    那时的周述太小,根本不懂妈妈的话,他只知道小黄狗需要他,他也想照顾小黄狗,给它一个家。
    于是,他说:“我能。”
    妈妈同意他把小黄狗接到家里来养,爸爸和爷爷也帮着他一起照顾小黄狗。
    而一年后,小黄狗出去玩时,被一只大狗给咬死了。
    周述抱着小黄狗坐在地上,不停地哭。
    他的眼泪没能唤回小黄狗複活。
    在那以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周述都闷闷不乐,他看到别的奔跑的小狗就会想起他的小狗,看到家里小狗喝水的水碗,也会掉眼泪。
    妈妈说:“难过的话,哭出来也好。”
    周述说:“要是我没有养它就好了,它还可以自由自在,我也不用伤心。”
    妈妈听了后,反问:“阿述是后悔了吗?”
    周述又哭了起来,他说他一点儿不后悔,只是不想失去小黄狗。
    妈妈抱着他,拍他的背,告诉他:“虽然我们失去了小狗,但是我们和它拥有过很多美好。而这些美好,都是小狗给我们的。我们不忘记这些好,小狗就还在。”
    周述拿起福宝最喜欢的小仙人掌。
    他细细摩挲上面福宝留下的小牙印,然后他又取走程幼雪紧捏着的那根胡子,把胡子和仙人掌放到一起,说:“我们把福宝记在心里,它就还在。”
    程幼雪看到周述眼底微微泛起的水红。
    她想起他年少失去父母、失去爷爷,或许他就是靠着这样的信念,让他的亲人继续“活”在世上。
    程幼雪擦掉眼泪,接走周述手里的东西,说:“我和你下去,我们一起给福宝整理得干干淨淨的。”
    第二天。
    程幼雪和周述联系了宠物殡葬,一起送了福宝最后一程。
    留下的骨灰,程幼雪选择到寺庙里进行了树葬。
    十一月,海城一下子冷了起来。
    以往这时候的海城还只是早晚温差大,总体气温凉爽,但今年,海城似乎提前进入了冬季预备期。
    福宝的离开似乎已经融入到无形的时间之河里。
    程幼雪表面上没有过多变化,还在按部就班地继续着她的生活,每天不是上课拼学业,就是利用课余时间做做志愿者,再来,也忙着公关公司的项目。
    因为之前在饭局上离席的事,学姐对程幼雪很不满。
    有段日子,她一去公关公司帮忙,学姐就指使她干干这、干干那,好像她听话了,学姐就有面子了一样。
    程幼雪没心情计较这些,能干的事就干,不能干的就直说。
    几次下来,学姐见那些小伎俩没什么效果,一拳拳跟打在了棉花上似的,就暂时熄火,不再故意使唤程幼雪。
    但程幼雪自己心思不整,在上交的报告中出现了明显失误,让学姐抓了把柄,在办公室对着她好一顿数落。
    “就这还专业前三?你真好意思说。简直是给公关学院抹黑!”学姐冷哼,“我拜托你做事前动动脑子好吗?大家的时间都很宝贵,我没工夫在这儿给你挑这么低级的错误。”
    学姐说得大声,周围工位的员工打量着程幼雪,都在窃窃私语。
    程幼雪脸上火辣辣的,但她自己犯的错,错就是错,她不反驳,也不找借口。
    拿过报告,她说:“我这就去改,一个小时内发新的到你邮箱。”
    程幼雪回工位去,谁想这一转身,脑子里嗡的一下,一阵强烈的眩晕感袭来。
    她赶紧扶了下桌角,才站稳,又听:“看你的东西真是气死我了。去,到楼下买几杯咖啡上来。除了我的,还有我们小组其他人。记住,我要卡布奇诺,组长他要美式不加……”
    “你以为你是谁?”程幼雪转过头,惨白的脸色让她看着固然柔弱,但也透着股凌厉,“你当时怎么邀请我来帮忙的,我就不说了。我自愿的事,没什么好说。可你还真拿我当你下属了是吗?你给过我一分报酬吗?”
    学姐张张嘴,却没能说出话来。
    其实大家都心知肚明,程幼雪就是个不要钱的牛马。
    且这个牛马长得相当漂亮,还聪明伶俐,事儿也少,十分好用。
    那次的饭局,学姐原就是想借着程幼雪给自己在小组长那里博好感,可偏偏程幼雪虽然事儿少,但不是个怂的,没被拿捏住。
    后面,学姐又几次耀武扬威,程幼雪看似“顺从”,但也不过是懒得计较。
    学姐始终憋着气,好不容易看到报告上的失误,这才小题大做。
    但说到底,白得的劳动力,有什么资格指责?
    程幼雪将报告放到桌上,继续刚才的话:“之前给你买过多少咖啡,请了你和你同事多少杯,我就不算了。就当我补贴你省吃俭用买a货包了。”
    同事们一下嗅到八卦气味,立刻竖起耳朵,学姐瞪大眼睛,喊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什么a货?!你胡说!”
    是与不是,本人心里一清二楚。
    程幼雪不与这样的人争长短,她最后再说一句:“还有,我一直都在公关学院的荣誉榜上。倒是你,除了曾经和我是一个学院的,我们还有别的相同之处吗?”
    说完,程幼雪摘掉脖子上的临时工牌扔进垃圾桶。
    学姐气得浑身发抖,抓起桌上的印油朝程幼雪砸过去。
    程幼雪躲得及时,但印油还是蹭到了她的外套,染上了一片红渍。
    程幼雪回学校。
    在车上时,她身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整个人头晕眼花,昏昏沉沉。
    她昨晚就是这样的状态,要不然也不会在报告里出现错误。
    下了车,冷风忽地扑来。
    程幼雪哆嗦了下,裹紧衣领。
    走在路上,她感觉症状更加严重,头重脚轻的,好像下一秒就要倒到地上去。
    程幼雪摸出手机想给韩惜打电话,拨号时,她又晕得厉害,双腿忽地一软,人往后栽去——
    栽进了一个温暖坚实的怀抱里。
    再醒来,程幼雪让白晃晃的光线刺激得眯了眯眼。
    身边有人对她说:“醒了?”
    视线逐渐清晰,程幼雪知道了自己是在医院,跟她说话的人是护士。
    “醒了就好。”护士说,“你男朋友去给你斟水了,马上就回来。”
    男朋友?
    程幼雪蒙了一下,但很快也反应过来,对方说的应该是周述。
    说来也是搞笑。
    程幼雪倒下去的时候闻到了一股轻飘的皂香,朦胧视野中,是张模糊焦急的脸。
    可就是凭着这个味道,她断定是周述,所以在丧失意识的前一秒,还觉得挺安心,眼一闭,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护士拿着体温枪在程幼雪额头上“滴”的一下,又说:“体温也退下去了。”
    程幼雪动了动,她身上盖着一件大她体型数倍的衣服。
    “你的外套在这里。”护士指着输液椅旁边的小柜,笑了笑,“你男朋友以为你手臂上沾着的是血,和医生喊了好几次快来检查你的身体,他说他没看到外在伤。”
    程幼雪“啊”了声,扭头看去,卡了三四秒,才想起来衣服上红通通的那片是不久前沾上的印油。
    这很明显不是血啊。
    周述眼神这么不好的吗?
    “关心则乱嘛。”
    护士说着,咧嘴笑得灿烂。
    她给程幼雪替换药袋:“你男朋友真是太可爱了!走哪儿都抱着你不撒手,跟怕别人会偷走你似的。还有啊,我和他说你醒来后一定得多补充水分,他就斟好了热水等你醒。”
    可因为纸杯不保温,程幼雪什么时候能醒更是说不准,备着的水总凉,周述就一遍遍去水房打新的、热的。
    “凉掉的那些,他都自己喝了,已经喝了十来杯了呢。”护士弯腰和程幼雪说,“他好在意你哦。你们好甜!”
    程幼雪脸一红。
    也不知是发烧烧的,还是为着护士这句“在意”。
    程幼雪舔了下干涸的嘴唇,正想说他们并不是恋人关系,周述端着热水回来了。
    看到程幼雪终于醒了,周述眉头舒展开来,他快步来到输液椅这边,轻声问:“感觉怎么样?”
    “渴。”程幼雪小声说。
    周述赶紧递去水杯:“水温正好。”
    程幼雪喝下去一大杯,周述问她还要不要?他去斟。
    程幼雪摇摇头,瞥见还杵在她身边的护士,脸腾地又热了一个度。
    护士笑道:“这袋液输完就没有了,到时叫我来拔针。”
    周述道谢,搬了凳子坐下。
    “我是流感吗?”程幼雪问。
    周述点头:“最近气温降得厉害,很多人都中招了。”
    而且,医生还说压力过大、心情低落,都是导致免疫力降低的原因。
    但这些,周述没说,他知道她是因为福宝,怕提起来,又勾她难过。
    程幼雪叹了口气,又动了动身体。
    她保持现在的坐姿太久,腰酸背痛的。
    周述问她要不要调节下椅背?她想说不用,但看到从自己身上滑下去的衣服,又转而问:“你冷不冷?”
    输液室里的室温并不高,周述把外套给她,就只穿了一件单薄的长袖t恤。
    “我不冷。”周述站起来,“你的衣服在这里。你要是想换……”
    “不用。”
    程幼雪下意识抓住周述衣服的一角:“你这件挺暖和。”
    闻言,周述又坐下,问道:“衣服上是怎么弄的?”
    程幼雪又是叹了口气,她不想和周述说那些不愉快的事,便回答:“不小心蹭的。”
    周述没说什么,只是轻点了下头,低眸不再说话。
    程幼雪问他怎么了?
    他抿抿唇,如实说:“我知道你不高兴。但我——”
    不知道怎么让你高兴。
    他想让她说说究竟出了什么事,又怕追问太多惹她厌烦;可她不说,全憋在心里,他又担心她更加不开心。
    其实,程幼雪并不是个喜欢把事情藏在心里的人。
    小时候,她和外婆生活,她连吃棒棒糖时要用棒棒糖当口红这种幼稚事,都会和外婆说得特别详细,是个不折不扣的小话痨。
    可后来,没人爱听她说话了。
    父母工作太忙,见一面都难,等好不容易见了,也都是问学习、问成绩,要是听到了她偶尔的小抱怨、小不满,会严肃地告诫她不要为一些小事那么情绪化。
    久而久之,她就习惯遇到任何事都自己消化,不管好的坏的。
    程幼雪看着周述,带着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小心,问他:“我要是和你说些负面的东西,你不会很烦吗?”
    “不会。”周述十分郑重地说。
    得了这两个字,程幼雪咬咬唇,和周述说了在学姐那里受的委屈。
    不说还好,一说也是越说越气。
    气自己傻傻答应帮忙,也气自己今天走时还不够霸气、不够解恨,她该把工牌扔学姐桌上才对。
    而说到学姐动不动就让她去小组长那里,小组长借着工作名义笑嘻嘻“关怀”她时,她更是来火,恨不得一拳打歪小组长的脸!
    程幼雪代入感极强,真还就把拳头举起来了,周述吓了一跳,赶紧按住她的手。
    “有针。”周述说,“换只手打。”
    程幼雪一顿,和周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一个脸上还带着“我今天非打破你的狗头不可”,一个脸上全是“消消气”。
    两人就这么对望了五秒,又同时都笑了。
    周述很自然地将程幼雪的手放下去,还用衣服盖好,程幼雪也乖乖任他牵着。
    “周述,你真是有些冷幽默。”程幼雪笑道,“我以前一点儿没看出来。”
    周述抓了抓耳后:“有吗?”
    程幼雪挑眉,霸道极了:“我说有就是有。”
    “嗯。”周述点头,“有。”
    输液室里地方不大,但病人很多。
    有家长陪孩子的,也有孩子陪老人的,各种交谈声和咳嗽声混杂,程幼雪和周述偎在最边上的角落,在这些声音和人的遮掩下,说着他们的小话。
    周述让程幼雪最好不要再理会学姐,一是不值得,二也是这种人早晚会自己栽跟头,不需要程幼雪费事。
    但那个小组长……
    程幼雪偷偷告诉周述,她无意间撞到好几回小组长和一个女同事暧昧,可小组长是有未婚妻的。
    像这种道德败坏的渣男,她要匿名举报。
    周述一听,说他来。
    这样就是万一有什么报複,也查不到程幼雪头上。
    两人“密谋”完,顾筱琪在209寝室群里发消息,说是她和韩惜已经下课了,这就医院来,接她回去。
    程幼雪心里暖暖的。
    可暖的这一下,又叫她无端想起抱着福宝在怀里时的感觉。
    也是暖的。
    才上升起来的心情又跌落下去,程幼雪垂下头,问:“周述,你最近有想福宝吗?”
    “有。”他说。
    寝室里,周述从图书馆借来的各种关于猫的书籍,他一本都还没还。
    每当看到那些书,周述都会恍惚福宝还在。
    他从书上学来的知识等到了医院看见福宝,就可以验证一二。
    可当他真翻开书,又会记起福宝不在了,他看再多的内容,福宝也不会回来了。
    程幼雪吸了下鼻子,苦笑着说:“福宝走了后,我觉得我身边都没什么好事了。你知道吗?我遇到福宝的那天,我一直想不通的课后问题一下想通了。我就知道了,福宝是只幸运小猫。”
    现在,福宝没了。
    虽然她们之间的相处也不过短短的一个月,但羁绊已经生成,这一个月里的许多画面都烙印在程幼雪心里,再难磨灭。
    程幼雪甚至在几天前还做梦梦见了福宝。
    她梦到她和周述从水泥洞里把它救出来,它跳到他们身上蹭蹭他们,然后又跳到地上,懒洋洋地伸着懒腰,最后跑向了前面一望无际的绿草地上……
    周述说:“我们都不会忘记福宝的。”
    程幼雪点点头:“你说的,这样福宝就还一直都在。我信你。”
    半小时后,顾筱琪和韩惜来了。
    周述帮忙去取药,顾筱琪和韩惜陪程幼雪。
    顾筱琪说:“肯定是周三那天!我在宿舍吃麻辣烫,韩惜非嫌味儿大,让我开窗通风。然后你洗完澡没吹干头发出来了,让风给吹着了。”
    韩惜冷笑:“那你说,麻辣烫味道大不大?”
    “大。”顾筱琪说,“可它也香!”
    “……”
    程幼雪让顾筱琪别乱联想了。
    她就是这段时间免疫力下降,吹不吹风的,都得感冒。
    韩惜说:“还有你那个算不上实习的实习。要我说,别去了。咱们的那个学姐也没怎么拿我们当学妹看。”
    “就是。”顾筱琪撇撇嘴,“听说她以前在学生会的时候就爱搞各种小动作。”
    程幼雪叫她们放心,已经甩了,不会再去了。
    说完,刚才的护士进来给程幼雪拔针。
    就着这个工夫,护士问程幼雪方不方便做一个医院的满意度调查?
    程幼雪说可以,接过了护士递来的垫板。
    垫板上夹着一张问卷,问卷上方是简单的病人信息,其中“程幼雪”三个字是手写的。
    “这个啊,你男朋友送你来时写的。”护士又露出了姨母笑,“你男朋友不仅又高又帅,还写得一手好字!真是难得。”
    顾筱琪一听“男朋友”,问程幼雪是谁啊?
    韩惜都懒得理这个傻子,程幼雪则是一时顾不上。
    她终于想起来在哪儿见过周述的笔迹了。
    就是在那次为山区孩子献爱心的义卖活动上,那个写在保温餐袋上的“程幼雪”。<insclass=“adsbygoogle“style=“display:block;text-align:center;“data-ad-layout=“in-article“data-ad-format=“f露id“data-ad-client=“ca-pub-7967022626559531“data-ad-slot=“8824223251“></in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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