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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掌柜默默看着脚尖。
心里默念：
老彭笨笨的。
老彭什么都不知道。
秦霁玉和雷萌儿走下了阶梯。
他们看到地上的秦天和秦菡月时，皆是瞳孔一缩。
看到这两人，秦天笑得更放肆了：
“哈哈哈哈，秦悠悠，你害怕吗，害怕我说出去吗？害怕的话，就把我放了……”
话音未落，便看到雷萌儿朝他扑了过来，他吓得想往后退，可全身筋骨皆断，他退不了。
“你……”他急切地出声。
“啊，我要杀了你！”雷萌儿红了眼，掏出匕首，开始捅捅乐。
“你还我姐姐！还我姐姐！”
曾经柔弱甜美的少女，此刻，一刀一刀又一刀……疯狂地扎入秦天的身体。
秦天瞪着眼睛，嘴里汩汩地往外涌着血。
秦霁玉见此，也拿出刀，冲过去：“给我留几刀。”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刀入心脏，刀入丹田。
刀刀泄愤，这三年所有的仇，所有的恨，今日，千倍百倍还之，都还觉得不够！
“你、你们……她……”秦天的脸迅速失了血色，他用最后的力气抬手指着秦悠悠。
还想要再说什么，最后，手颓然落下，不甘心地断了气。
二人捅完秦天，看向旁边疯疯癫癫的雷菡月。
“我才是秦家的天才，我才是黑凤契约者，秦悠悠算什么，她算个屁！”
“她就是一个凡人，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她不是秦悠悠，她一定不是秦悠悠，爹爹说的对，她是借尸还魂的鬼！她……”
雷菡月话音还未落，秦霁玉就眼神一厉，一刀割断了她的喉咙。
她张着嘴巴，头软软地垂到了一边。
雷萌儿喘了口气，冷静下来。
她惊疑不定地看向秦悠悠，她都听到了什么？
秦霁玉冷声：“是不是我妹妹，我会不清楚？”
这是他从小疼到大，相处了十年的妹妹。
她的一颦一笑，她的每一个小动作，他都熟悉。
或许，年幼的她有些自卑，不怎么说话，回来后的她更阳光些。
可三年了，有所改变不是很正常的吗？
再说了，微表情和无意识的小动作，骗不了人。
雷萌儿抚了抚小心脏，没错，是不是自己妹妹，当哥哥的还能不清楚？
就好像姐姐雷娇儿，无论姐姐变成什么样子，她都能认出她。
如果姐姐能借尸还魂就好了……
她一定会第一时间认出她！
思及此，雷萌儿红了眼眶。默默擦了下眼泪。
秦悠悠也吸了吸鼻子：“哥……”
没想到，她竟什么都不需要解释，准备的一大箩筐话，也没了用武之地。
“悠悠别怕，这里血腥气重，你先出去，我把这两人挫骨扬灰。”
在见识了爹爹被做成陶俑、以及雷娇儿变成活尸傀儡后，秦霁玉深刻意识到，斩草，一定要除根。
若是尸首落入别人手中，指不定又要生出祸端。
秦悠悠点点头。
她和雷萌儿走出了密室，外面月亮好圆。
可惜，人不圆。
雷萌儿在屋檐下坐下，脸上还挂着泪痕，明明还是圆圆的娃娃脸，却好似一夜之间长大了许多。
“悠悠，谢谢你。”
谢谢她给了自己手刃仇人的机会。
虽然不知道悠悠是用什么手段绑来秦天和雷菡月的，但，她愿意喊自己过来，便是对自己最大的善意。
雷萌儿心中发誓，未来，有自己在一天，雷家就永远和悠悠一个阵营。
“不客气。”秦悠悠微笑。
她看着天空，想到了秦烈。
不知道，第二重天上，爹爹在陶俑中的灵魂，是否也能看到同一个月亮？
※
秦霁玉将化尸水倒在两具尸体上，看着他们迅速化作一滩无色无味的液体，心中的郁气，泄了一半。
他知道悠悠为何只找他和雷萌儿来。
当年的仇，悠悠想让他亲手报。
杀死秦天和雷菡月，悠悠之所以秘密进行，是不想让爷爷知道这一切。
就算这两人想害爷爷，可爷爷，对他们，多少也是有情的。
虎毒尚且不食子，爷爷若是知道他们死了，就算再心狠，也会在某个深夜，觉得心痛吧？
那便让他们消失。
永远永远地消失。
秦霁玉轻轻地说了一句：“爹爹，等我。”
仇人还没死绝。
他要去到第二重天，手刃洛邪。
完事后，秦霁玉看向彭掌柜，眼神真挚：“谢谢您，是您动用自己身后的力量，把这两人绑来的吧？”
秦霁玉一直知道，彭掌柜绝不是那么简单的一个酒楼掌柜。
他把小葱生意做得这么大，却没招来任何祸事，可见背后有极其强大的势力。
这一次，多半是彭掌柜出的手。
彭掌柜慌得连连摆手：“您客气了。”
他哪当得起啊。
可悠悠小姐明显不想让别人知道凌肆的存在，这或许也是她找上他的原因之一。
他只能顺着秦霁玉的思路应了下来：“举手之劳，无需挂齿。”
秦霁玉还以为他是谦虚。
“若是方便，我们愿意和您背后的势力进行更进一步的合作。”
彭掌柜一喜。
之前阁主就提过，想要见一见悠悠小姐，可他一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生怕太唐突了，反而惹人不快。
如今秦霁玉主动提了出来，那就再好不过。
他忙点头：“好，好！请等我消息！”
这就飞鸽传书给阁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