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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现在只是想知道真相，不想稀里糊涂下去。
裴聿川只好把许泽的调查结果说出来：“当年姜家得罪了人，得知姜夫人在医院生产，就打起了想要绑架孩子的主意。
“姜承远夫妇提前察觉了这件事，所以就和杨玉萍做了场交易。”
姜家给了杨玉萍一百万，20年前的一百万，简直就是一笔巨款，杨玉萍想也不想就答应了。
接下来的话有些残酷，裴聿川有些迟疑。
姜黎却冷静得出奇：“所以……我就是一个挡灾的工具？”
裴聿川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察觉她的手心都是冰凉的，说明她并不是全然不在意，只是在故作坚强罢了，不由得更心疼了。
姜黎压下心口泛起的酸涩，道：“你继续说，我能承受。”
“不说了，”裴聿川紧搂着姜黎，将她的小手握在掌心，不停地搓着，“那些事都过去了，我们不想了，好吗？”
姜黎仰起头，语气认真：“可我想知道。”
裴聿川叹息一声，其实有时候，他希望姜黎的性子没有那么倔。
可他也明白，如果性子不倔，那就不是姜黎了。
“你刚被调换到姜家时，遭遇过一场绑架，那些人是姜氏的建筑民工，姜氏一直拖欠工资，实在没办法了，才想出这种手段。
“他们只想要钱，可给姜氏打过电话后，却被告知……可以撕票。”
当时的姜黎才刚出生。
连一个月都不到。
却要遭受这种伤害，如果绑匪不是走投无路，却还存留一点善念的民工，而是穷凶极恶的人……他都不敢想象，姜黎还能不能活下去。
然而，这还只是冰山一角。
警察把姜黎救了下来，还给了姜家。
这件事闹得很大，记者媒体都在关注着，也把姜黎的样子给拍下来了，所以姜家夫妇不敢再把孩子换回来。
后来又发生了几起类似的事。
姜家夫妇不敢拿自己的孩子冒险，索性就把姜黎留在了姜家。
可终究不是亲生女儿。
姜家夫妇在外人面前还会做做样子，私底下却暴露本性。
尤其是姜夫人，竟然把错全都怪在了姜黎身上，动辄打骂、贬低、羞辱。
“还有一件事，我查了姜家的银行流水，发现每一年姜家都会给杨玉萍的账户上汇款上百万。”
“所以从小到大，姜婉婉就没吃过苦。”
姜黎听到这，蓦地笑出声来。
眼泪却也再也抑制不住，涌出了眼眶，顺着脸颊滑下来。
裴聿川下意识伸手去接。
那双黑眸里盛满了心疼，“宝宝，都过去了……”
姜黎趴在裴聿川胸口，眼泪很快沾湿了他的白衬衫，“原来……我从来都不欠姜婉婉的。”
在姜家的那些年，姜夫人总说，她亏欠他们姜家。
后来姜婉婉身世曝光，她也以为自己占了姜婉婉的身份，心怀愧疚，所以哪怕她抢走了裴安泽，还总是挑衅她，她也从没生过恨意。
可原来……她才是唯一的受害者。
何其荒唐。
何其可笑！
感受到胸口传来的湿意，裴聿川心都开始揪痛，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不知道该怎么去哄。
过了一会，姜黎缓缓抬起头，“姜夫人现在在哪？我想见她。”
这么多年的恩怨，该有个了结了。
裴聿川吩咐秦然：“掉头。”
……
江家。
江夫人和江意丞一回别墅，就听到里面传来啜泣声。
两人加快脚步进去，就见江雨婷正坐在沙发里哭，身侧一个中年男人正在温柔地哄着：“乖囡囡，不哭啊……”
“爸？你出差回来了？”
江意丞走进去，和江珩打招呼，结果江珩抄起桌上的水杯就砸过来：“看看你干的好事，把你妹妹都弄哭了！”
江意丞大喊冤枉：“我做什么了我？”
“你为什么要把王妈给赶走？”
江珩质问道：“她可是把雨婷从小照顾到大的老人了，雨婷最依赖她了，你把她赶走，让婷婷怎么办？”
江意丞转身，就见王妈将头埋得很低，一脸心虚。
他冷笑一声，将王妈做的那些事全都说了出来：“这样的人留在江家，迟早会闯出更大的祸来。”
江珩眉头微皱。
“王妈，意丞说的都是真的？”
王妈吓得“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先生，我知道错了，真的！我再也不敢了，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江雨婷眸光微闪，忽然出声：“王妈性格一向和善，怎么偏偏就针对姜黎呢？”
“或许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姜黎？”
江珩呢喃着这个名字，眉头皱得更深。
王妈立刻见缝插针道：“是啊先生，你没见过那个姜黎，那就是个狐媚子，而且品行不端，抢了裴爷就算了，还故意接近夫人……”
江珩脸色缓和了几分：“不管怎么样，你都不该丢了江家的面子，下不为例。”
王妈心中一喜：“谢谢先生！”
“谢谢爸！”
一上楼，江雨婷愤怒瞪向王妈：“你平时就不能收敛一点吗？你不知不知道我为了保你，耗费了多大的心力！”
王妈笑了笑，眼神得意：“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不是吗？”
“要是我真被辞退了，不小心把你的秘密说漏嘴，你这江家大小姐的位置，可就保不住了。”
江雨婷脸色大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