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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很好。”
赵彻冷笑一声,“既然你觉得自己受了委屈,那朕便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不是你,那朕问你,究竟是谁?”
“父皇,儿臣不知道是谁。但儿臣知道,若是父皇驾崩,对谁最有利,谁就有可能是凶手。”
事到如今,赵琰也不废话了,懒得拐弯抹角,直截了当的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果然,闻言赵彻的脸色瞬间一变,眼中闪过一丝震惊。
他显然没有料到赵琰会说出这样的话,赵琰的话如同一把利剑,直刺赵彻的心底,让他心中想到了很多。
“你……”
赵彻沉默片刻,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良久之后,这才缓缓开口。
“罢了,此事到此为止。”
赵琰心中一松,知道自己暂时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当即躬身谢恩。
“谢父皇恩典。”
赵彻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赵琰身上,眼中带着几分猜疑。
“赵琰,朕问你,若是朕今日放过你,你会不会记恨朕?等你去了岭南之后,会不会谋反?”
赵琰心中一紧,他没想到皇帝竟然还没有放开对自己的猜忌。
他心中快速思考,他不知道皇帝问这个问题是什么心思,但他知道,要是皇帝没有打消对自己的猜忌,自己还是无法全身而退。
想了想之后,赵琰抬起头,说出了一个令赵彻大感意外的字。
“会!”
赵彻的脸色瞬间一变,双眼死死的盯住赵琰,似乎想明白他到底在想什么。
“大胆!”
一旁的魏高忍不住出声斥责。
“七皇子,你竟敢如此放肆!”
然而,赵琰还没说话,赵彻却是挥了挥手,示意魏高退下。
等魏高退走后,他的目光依旧停留在赵琰身上,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继续说。”
赵琰深吸一口气,随后这才开口说了起来。
“父皇,岭南之地,道路不通,山匪横行,当地部落势力错综复杂。大齐王朝和前朝都曾几次征讨,然而却都无功而返。若是儿臣能将他们征服,那这大齐皇位,儿臣又为何坐不得?”
赵彻的眼中闪过一丝诧异,他没想到,赵琰所谓的造反,是这一层意思。
“好,很好。琰儿,今日,你倒是让朕刮目相看。”
赵琰微微一笑,继续说了起来。
“父皇,儿臣只是实话实说。岭南地区若是不稳,父皇想要征讨大理国的计划便难以实现。大军打的是粮草,打的是后勤。若是岭南地区无法提供稳定的后勤,征讨大理国根本不可能。”
大理国以前曾是中原王朝的附庸,然而数百年前中原战乱,大理国趁机独立出去,数百年来,中原王朝更迭了数次,却都没有能力收复大理。
赵琰自然知道,自己这位雄心壮志的父皇,一直都想做成这件事,他之所以这样说,就是要迎合父皇的心思。
果然,赵彻闻言,脸色微微一变,看向赵琰的眼神也多了几分欣赏。
“赵琰,你倒是看得透彻。”
赵琰低下头,保持着谦卑。
“父皇,儿臣只是为父皇分忧。如今父皇封儿臣为岭南郡王,儿臣定当竭尽全力,平定岭南,为父皇的征讨大业铺平道路。”
“好,朕便给你这个机会。朕最多给你三年时间,若是你能稳住岭南地区,为征讨大理的大军提供稳定的后勤保障,朕便封你为亲王,你这一脉世袭罔替。”
赵琰心中一喜,连忙叩首。
“儿臣谢父皇恩典!”
“你不必谢朕,你是朕的儿子,朕又岂会真的对你无情?”
赵彻看着赵琰,脸上露出几分怅然,似乎想起了一些往事。
“你母妃死得早,为父这些年对你有所亏欠,这些都是你应得的,只要你将岭南之地经略好,朕也会不吝赏赐!”
“儿臣谨记!”
赵琰再次躬身行礼,虽然他很清楚眼前的这个父皇说的这些话并非完全可信,但眼下自己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另外,你此去岭南,路途遥远,穷山恶水,朕特批,你可以从京城除了御林军之外的所有军营之中挑选一千人,组建你的亲卫营,有他们随你同去岭南,朕也放心一些。”
赵彻说完,提笔就写下了一道圣旨,将其交给赵琰。
“这是圣旨,届时带去军中自行挑人即可。”
“儿臣谢恩,父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看着手中的圣旨,赵琰心中别提有多高兴了,说了半天,自己这皇帝老爹总算是给了一件实质性的东西。
“行了,也要回宫了,记住朕给你说的话,你做得好,朕自不会亏待于你。”
赵彻说着,便起身离开。
赵琰赶紧送行,直到赵彻一行人离开了皇子院,他这才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刚才的一番交锋,不可谓不凶险,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被自己这皇帝老子给杀了啊。
随着皇帝离开皇子院,赵琰的侍女萱儿和管家刘叔都站了过来。
“殿下,您没事儿吧?”
“嗯,没事儿了!”
赵琰看着侍女萱儿稚嫩的小脸,伸手替她擦掉了脸上的泪痕。
“萱儿,刘叔,你们去找展堂,让他把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叫过来,我有事。”
“好的殿下!”
刘叔和萱儿应了一声,随后各自朝着一个方向跑了出去。
不多时,赵琰来到前院,此时这里已经聚集了赵琰府上的所有下人,大家站成一排,正等待赵琰训话。
为首的一名中年壮汉看到赵琰过来后,立即走到赵琰身边躬身禀告。
“殿下,所有人都在这儿了,您有什么吩咐?”
这人名叫展堂,乃是赵琰的贴身侍卫长,也是原著母亲特意留给他的,身手不凡,乃是一等一的绝顶高手。
“嗯,你先在一旁看着。”
赵琰朝展堂摆了摆手,随后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眼神如同锋利的刀刃,刺得每个人都不敢抬头,最终停留在两个小厮身上。
那两人顿时脸色苍白,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显然心虚至极。
“你们两个,出来。”
赵琰的声音依旧平静,却让那两人如坠冰窟。
两人颤抖着走出人群,跪在赵琰面前,头低得几乎要贴到地上。
赵琰来到其中一人面前,淡淡开口。
“我没猜错的话,锦衣卫从府上搜出来的木偶,是你放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