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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所以,你们是守墓者,而我是守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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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血溅落在童话书上,在白纸上勾勒出了蜿蜒曲折的血色小径,却未曾被任何人所察觉。
    与此同时。
    咚
    风与潮的呼啸声里,传来了沉闷的声音。
    最开始,这道声响还极其微弱就仿佛是未曾萌芽的种子,深深地扎根入那道琥珀色的冰棺之中。
    但是很快,那枚种子便在顷刻之间茁壮生长,化为了遮天蔽日的大树,愈发地宏伟壮烈
    疾风与海潮的呼啸声皆在逐渐淡去
    仅余下了,那贯彻了天与地的轰鸣。
    那是某种伟岸生物的心跳声。
    心跳的节奏与整座冥渊的昏黄大海相呼应,逐渐地融为了一体。
    每一次心跳,皆是一次海潮的起落。
    而当那雄浑的心跳声宏伟到了极点,孕育到了极致之时
    便是神明破开尘封万年的朽棺,重临于世之日。
    不过,也就是在这时。
    一道道翠绿色的符文,忽然在那枚琥珀色的冰棺中逐渐亮起,带着浓郁的生命气机。
    然后,碧绿色的线条被缓缓地勾勒。
    化为了繁琐而瑰丽的阵法,布满了整个冰棺的表面。
    这是诺亚所提前在冰棺之上布置好的后手。
    正如生命与死亡,本就是一对反义词那般。
    对于刚刚完成了苏生,还未曾取回全盛时期力量的新生死神而言丰饶序列的传奇,便是其绝大的克星。
    那是由生命的气机,丰饶的伟力所构筑而成的翠绿囚笼,也可以将其理解为是某种封印。
    这是足以囚禁神祇的牢狱,苏生的死神在其中无法继续存留和积累任何力量,而仅仅只能作为能源引擎一般,被这座封印牢狱给不断地抽取力量化为己用。
    琥珀的冰棺中,骤然洞射出了赤金色的瞳光,紧随而来的则是震耳欲聋的咆哮。
    暴风与狂潮席卷整座冥渊,整片虚幻大海皆掀起了遮天蔽日的巨浪,让那座通天的高塔也随之剧烈震颤。
    冰棺之中,那道威严的意志震怒了。
    祂才刚刚从数万年的长眠中苏醒,刚想要仰望天空,俯瞰脚下睁开眼去看看这万年之后,即将被祂所再度君临支配的世界,与那个昔日辉煌的神代究竟有何不同。
    但是紧接着,祂便察觉到了此时此刻,这具流淌着自己的血脉,人神混血的完美容器之中,所被暗中埋设的后手。
    居然有卑劣的人类,在祂复生的容器中提前埋设了陷阱。
    妄图将重获新生的自己封印,让伟岸的神明彻底沦为失去自由的阶下囚。
    沉凝的威严变为了煌煌的愤怒
    君王的暴怒,带起了赫赫风雷,便要将那位卑鄙的,想要奴役神明的人类陨灭。
    然而
    在昏黄神力的怒涛中,那抹翠绿色的封印符文,却分毫没有减弱的迹象。
    那抹翠绿光辉反倒愈发地浓郁,散发着丰饶的勃勃生机。
    死亡与生命,本就是相辅相成的。
    在极致的死亡,寂灭的尽头之后,便是又一次轮回的新生
    所以死神的神力不论如何暴虐,都永远摧毁不了那丰饶的封印,甚至还会反过来成为滋养那道囚笼的养料。
    正如野火永远无法将草原烧尽那般,只要春风吹过,又会有新的种子在肥沃的灰烬里萌芽。
    古神的咆哮还在持续。
    但是那颤动的冥渊,以及煌煌的风雷,却逐渐平息了下来。
    那翠绿色的封印囚笼就这样在冰棺的周遭,一点点地凝聚为了分明的实体。
    压制着那道复苏的神识,抽离着神力与权柄。
    便要将冰棺中沉睡的阿克希娅,以及正在她的体内复苏的旧日死神一起,囚禁为奴仆,变成失去了自由的笼中鸟
    高塔的下方,诺亚那始终淡漠的表情,也终于颇为罕见地流露出了几分波动。
    这是神代之后,不知道跨越了多少个纪元通往神域的古道再次贯通的刹那。
    而最为重要的是,那新生的神明,还即将被自己所完全掌握,沦落为自己的阶下囚和傀儡。
    囚禁一位真正的神祇。
    即便是在守墓者组织里,这也是旷古绝今,从未有人达成的伟业。
    目睹着自己的计划即将达成,即便是以诺亚的眼界,他的丰饶化身也不由微微出神。
    丰饶半身如此的分神,只不过持续了千分之一个刹那。
    这甚至根本称不上是破绽寻常人即便是发现了他的分神,但以诺亚这具丰饶半身那货真价实的传奇位格,也足以镇压一切变故。
    但是
    也就是在这时。
    “世界啊”
    轻声的吟唱忽然于整个世界回响,盖过了狂风的呼啸。
    “于此,静止吧。”
    下一个瞬间。
    不论是海潮、风暴、亦或者是那缓缓跃动的心跳声
    一切的一切,皆在这一刻停滞,定格。
    整座冥渊皆化为了一副静止不动的风景相片,就连空气的流动乃至于精神与灵魂的涟漪也不复存在。
    全世界寂静无声。
    仅余下了那在静止的世界里,唯一能够正常行动的少年。
    【你已装备了原典命运·停滞世界】
    【警告!技能范围内存在超规格目标,强行对超规格目标发动该原典可能造成包括原典失效、精神力反噬、灵魂创伤在内的恶劣后果!】
    【请谨慎考虑后果后再使用该原典!】
    拉斯特的脑海中,一行行文字正在不断闪烁着,带着血一般鲜艳的颜色。
    这是拉斯特所最新解锁的原典。
    在乐园王城,那场与格蕾的命运对决之后他的愚人的图书馆内,命运这条序列长阶,也终于解锁出了全新的能力原典。
    或许是因为羁绊等级还未曾达到要求的缘故,拉斯特所解锁的,并非是作为格蕾最终底牌的时光回溯,而是停滞世界
    以自己为原点,让周遭的世界,陷入完全的时间停滞状态。
    仅仅只余下作为使用者的自己,拥有完全的行动能力。
    从技能呈现的效果上来看,这和某位喜欢举着压路机大喊“xx萝拉”的吸血鬼有些相似既可以将其理解为对于周围领域时间流速的减缓,也可以理解成对于自身作用的超级加速。
    啪嗒
    啪嗒
    近乎是在时停的瞬间,从高塔的下方,便传来了一道又一道破碎的声音。
    宛若静止照片一般的世界,此刻定格的画面之上,却龟裂出了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就仿佛照片被外力撕扯,随时都可能彻底地支离破碎。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实。
    无论是停滞世界还是时光回溯其能够作用生效的目标中,都不包含传奇这一位格的选项。
    干涉传奇的时光流速,这一点即便是身为命运之眷属的格蕾都难以做到又更何况是仅仅通过愚人的图书馆的原典,对命运序列进行模拟的拉斯特。
    而此刻被强行发动正如此刻拉斯特的眼前,那依然在不断闪烁,刺眼无比的血红色警告提示一般
    原本能够持续数秒到十数秒不等的时停,此刻却在发动的刹那便遭到了破坏,也许不到一秒钟便会被冲破。
    一旦那停滞的世界被诺亚的传奇分身所强行打破,那么不论是愚人的图书馆,亦或者是身为原典发动者的拉斯特本身,都很可能会遭受巨大的灵魂反噬甚至精神遭受重创,直接变成不生不死的植物人也并非不可能。
    只是,此刻的拉斯特,却未曾理会那精神世界中不断跳动着的血红色警报分毫。
    虽然强制发动的时停只能够作用于传奇身上不到一秒。
    但是。
    不到一秒的时间,却已经足够。
    拉斯特的指间,忽然传来了一道龟裂的声音。
    他的手中,那枚翠绿色的宝石表面,浮现出了一道微小的裂纹。
    那是诺亚所设置的后手。
    也是冰棺之上,那道丰饶封印法阵的核心阵眼
    只要持有着它,便能够完全掌握这道足以拘禁神明的囚笼,将旧日死神的力量抽取,化为己用。
    可是,此时此刻。
    密密麻麻的裂纹占据了整枚碧绿宝石的表面。
    随后。
    咔嚓
    绿宝石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呻吟,紧接着破碎。
    只留下浓郁的生命气机,还有无数道溢散的翠绿破片,在高台上炸开,消散在了高空的狂风里。
    琥珀色的冰棺表面,那碧绿色的封印符文骤然一亮。
    紧接着,那丰饶的封印,碧绿的囚笼,就这样一寸寸地黯淡了下去。
    与之相对应的,则是原本被囚禁在冰棺之中,逐渐被压制,即将彻底沦为笼中囚徒的死神残念在骤然之间又一次地暴涨。
    丰饶封印的核心被外力所粉碎。
    于是,冰棺中那具复生的神祇,自然也就再无枷锁。
    静止的世界被传奇的伟力所撕碎,连带着原本停滞的时间流速也重新恢复了常态。
    “拉斯特。”
    诺亚那夹带着隐隐震怒的话语,从冥渊的尽头传来。
    “破碎了丰饶封印的核心,将复苏的古神从囚笼中释放。”
    “你知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你又可清楚,自己究竟拒绝了什么?”
    “人类”
    于此同时,还有另一道声音自冰棺中传来。
    那是来自神代的语言,夹带着风雷,声音仿佛青铜器的交戈,如同自无限久远的太古洪荒而来。
    这是新生的旧日死神残念在与他对话,明明拉斯特从未学习过神代的语言,但是那太古洪荒的语言却径直在他的心头响起,让拉斯特能够清晰地感知到其中的含义。
    “汝,做的不错。”
    “更进一步地破坏封印,将吾释放出来。”
    “吾的神躯已经完成了重铸,不再受到世界法则的约束不再像吾昔日的同胞那般,只能藏匿于炽天之槛,而是能够无拘无束地行走于大地之上。”
    “待吾寻回了完整的力量,重登神座之后不论是眼前这个丰饶的半身,亦或者是他的本体,乃至于其背后的守墓者,在吾的面前,都与蝼蚁无异。”
    “届时,汝便是天国的副君,神之右手,是整个凡世的主宰。”
    威严的话语,几乎是在时停被破坏的刹那,便在拉斯特的耳畔同时响起。
    有诺亚震怒的质问,也有来自于旧日死神残念的邀请与诱惑。
    身处漩涡的中心,冥渊的最高处。拉斯特的脸庞,已经煞白一片,再也看不到一丝一毫的血色。
    愚人图书馆中那血红色的警告并非危言耸听。
    时停世界被强行破碎,作为使用者的他又怎么可能不付出任何代价?愚人的图书馆中,那原本已经被装备的命运·停滞世界的原典,也骤然黯淡了下来。
    强行发动这一技能,让愚人的图书馆都遭受了损伤在图书馆随之时间推移被完全修复之前,这一时停的原典已经彻底黯淡,无法被再次使用。
    而他的灵魂也在刹那间便遭受了重创。
    若非是拉斯特那在深蓝港数百年循环中磨砺而出,常人难以想象的心灵韧性他恐怕早已经因为精神受创而沦为了植物人。
    但是,此时此刻。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自己舍弃了些什么诺亚冕下。”
    明明残存的精神力就连最基本的行动都难以维系,但是拉斯特却依然在笑。
    “倘若我按部就班地遵循您的计划行动,那么,即便守墓者收走了冥渊中的绝大部分力量,乃至于囚禁了旧日死神的完整神念所剩下那些残羹冷炙的神座雏形,也足以让我受益匪浅。”
    “我现在的绝大部分力量,都是建立在自己身为乐园之王,立足于冥渊之上的主场加成而存在的而倘若离开了乐园,失去了脚下冥渊主场增幅的我,真实的位格也不过是三四阶而已。”
    “不论是在您,还是在那位旧日的死神面前,都不过是虫豸甚至或许连虫豸都谈不上,而只是一道微不足道的尘埃。”
    未曾理会冰棺之中,那道来自于死神残念的诱惑。
    拉斯特只是静静地看着高塔下,那位如园丁般的老人诺亚。
    他过往在诺亚面前那副毕恭毕敬的伪装悄然褪去,流露出了原初的模样依旧维系着对长者的礼节,但是平淡的声音中却多出了几分玩世不恭。
    而他那苍白的脸庞上,嘴角也分明勾勒出了一道微微的弧度。
    “倘若选择接受诺亚冕下您的馈赠,那么我即便离开了冥渊,离开了主场的加持也依然会是真正的六阶巅峰。同时日后我通往传奇,通往神域的道路都将畅通无阻,再也没有足以困顿寻常超凡者半生的瓶颈存在。”
    “另外,我一同拒绝的,还有您的邀约,我放弃了成为守墓者放弃了君临于时光长河之上,无视纪元的更迭,时代的变迁,永恒不朽地存在的契机。”
    “而我现在这么做,不但对我本人没有分毫好处,更是放弃了自己唾手可得的神座雏形,还会与您,与守墓者结下彻头彻尾的死仇无论怎么看,这都是对我百害而无一利的选项。”
    拉斯特与诺亚的丰饶半身对望,无视了身旁冰棺中,那正在狂暴轰鸣的风与潮:
    “所以您当然不理解我的选择。”
    “正如您也并不理解,西塞尔领袖、还有过往纪元那些消亡文明的传奇为什么明明已经晋升传奇,拥有独善其身自保的能力,却依然不愿意为了那些在你眼中梦幻泡影之事而妥协。”
    “放弃了个体的永恒,而选择与自己的文明一同飞蛾扑火,共赴黄泉。”
    拉斯特的声音很轻很轻,夹杂在呼啸的风暴里,近乎无法听闻。
    但是,以诺亚这具丰饶化身的传奇位格,却还是清晰地洞悉了拉斯特的全部语句。
    “西塞尔领袖”
    诺亚重复了一遍拉斯特所说的词汇。
    他苍老的眼眸中闪过了一丝恍然:“难怪,刚才的时停,分明是属于命运序列长阶的力量”
    “你并非是命运的眷属,却能够使用这本该具有唯一性的序列能力。”
    “原来如此。”
    “西塞尔,他已经将那枚火种传承给你了。”
    “因为知晓了破碎海岸这一战命中注定的结局,所以放弃了无谓的挣扎和抵抗提前挑选了自己的继承人吗?”
    诺亚的话语中带着些许的惊异。
    这并非是他的本体,而仅仅只是一具丰饶化身。
    并且为了节约这具化身的力量,防止其过早消逝的缘故,这具丰饶半身一直沉睡在冥渊的渊底,直到拉斯特到来方才会被触发。
    所以,诺亚的这具丰饶化身并不知晓此前在乐园王城圣典上,格蕾所闹出来的一切动静
    因此在这具化身的视角里,拉斯特便是西塞尔选定的继承人这无疑便是最为合乎情理的猜测。
    “不过”他的声音很快又重新由诧异回归了平静:“虽然有些出乎意料,但是这一切又有什么意义呢?”
    “作为被西塞尔选中的,本该在他战死之后,将守岸人继续传承下去的继任者”
    “你却以一种极为愚蠢的方式,将自己的身份彻底暴露在了我的面前。”
    诺亚的话语微微变冷。
    他缓缓伸手,然后握紧。
    下一个刹那,拉斯特的心脏,还有全部的五脏六腑,便忽然在一阵血肉扭曲间骤然收紧。
    在这一刻,有万千道植株的根系,悄无声息地在拉斯特体内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条筋脉,每一缕血肉,每一寸器官间扎根、发芽、生长。
    然后,凝结出了妖异美艳的血色花苞。
    血肉萌芽
    丰饶序列,在登临第七台阶之后才能够使用的能力,也可谓是丰饶序列传奇的象征。
    与丰饶序列的绝大部分能力都是治愈与辅助不同,血肉萌芽是纯粹的杀伤类技能。
    可以在任何生命的血肉之躯内,以呼吸和空气为媒介,悄无声息地植入一枚谁也无法察觉的种子。
    平日里,这粒种子就蛰伏在宿主的体内,不会表现出任何异样。
    但是,倘若必要的时候,这枚种子便能够迅速在对方的身体内萌芽。
    然后,以目标身体内的血肉为养分,结出一朵美丽的血色花朵。
    而当那枚心脏处的花苞绽放之时,便是对方的生命终结之刻。
    无法逆转,无法阻挡那以血肉为养分萌芽的花朵,将会彻底将宿主体内的每一根血管、每一条筋脉、每一缕肌肉和肌肤都彻底摧残殆尽。
    哪怕是死神序列,那能够去除身体要害部位的苍白之体被动技能都无法在血肉萌芽下幸存,因为哪怕是苍白之体也只是将要害的伤害均匀分摊到全身上下,而并非免疫
    但那萌芽的血肉花朵却会将一个人的全部血肉和器官都尽数摧毁就好像fps游戏那样,哪怕你爆不到头,只打脚也能靠着伤害强行灌死。
    诺亚的手微微握紧,而在拉斯特身体的心脏处,那枚由血肉所滋养的花苞也愈发得妖艳美丽,仿佛随时都可能彻底绽放,将宿主的生命彻底终结。
    这便是诺亚从始至终都稳如老狗的底气。
    从一开始起他便在拉斯特的体内植入了这枚血肉之花的种子,所以他从来未曾怀疑过拉斯特间谍的身份因为不论拉斯特是间谍与否,是真心向往守墓者还只是假惺惺的恭维,其实都并不重要。
    只要那枚血肉之种还在,那么拉斯特的性命,便完全置于自己的一念之间。
    无论发生了什么,只要那朵血肉之花绽放,诺亚都可以直接将拉斯特从这个世界上抹杀。
    “看来,西塞尔他做出了一个极为愚蠢而错误的选择。”
    “他所选定的下一任守岸人继承者,却将会比他自己更早一步死去。”
    诺亚的声音平静响起。
    他也未曾料到,西塞尔居然会将那枚火种的继承者就这样主动地送到自己的眼前。
    不费吹灰之力,自己便能够将守墓者组织在多年前遗失的那枚火种回收。
    至于冰棺中已经失去了枷锁,正在逐渐复苏的旧日死神相比于能够顺利回收那枚火种而言,反倒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纵然死神重生,但毕竟已经消亡了漫长的岁月其残存的力量早已经流逝得十不存一,神国的万千信徒更是已经不复存在。
    死神要想恢复到鼎盛时期的状态,还需要极为漫长的时间积累在此期间,守墓者足以对其完成狩猎。
    “没想到,你比我所想象的还要愚蠢。”
    诺亚注视着面无血色,心脏的血肉上已经结出妖异花苞,生命完全被自己所掌握的拉斯特,声音平静。
    “原本,倘若你选择假意隐忍,就这样配合我完成登神仪式,将死神的权柄还有神座雏形都彻底转移到自己的身上。”
    诺亚的声音平淡依旧:“那么,等到你成为了新生的死神,积攒了足够的力量之后再选择反水,也许会让我感到更棘手一些。”
    “却没想到,你连如此短时间的隐忍都不愿意去做,倒是白费了我的布置。”
    听着诺亚的话语。
    明明就连自己的心脏,都已经被置于了那朵血肉之花的掌控之中,整个人的生死都已经悬于了一线之间。
    但是拉斯特那苍白的脸上,却依然带着笑容。
    他此前从未有过,从未流露过的笑容。
    “是啊,假意隐忍,继续蛰伏将死神的力量继承,或是选择完全释放出死神,引发那位旧日死神与守墓者的战争这无疑才是最优的选择。”
    “但是”
    拉斯特微笑了一下:“倘若等到那位旧日死神的残念,彻底占据了这具身体,那一切就都没有意义了。”
    拉斯特侧过身子,俯瞰着冰棺中的冰蓝色长发少女。
    她紧闭着眸子,俏脸上的神情在不断地变幻着时而流露出如同君王一般的威严,时而又带着独属于少女的茫然和怯懦,仿佛是陷入了深沉的梦魇。
    看着宛若睡美人般的少女,拉斯特的眼眸里闪过了些许的柔和。
    “诺亚冕下,您和守墓者都站在云端之上太久太久了。”
    “久到,你们已经遗忘了当初身为人类之时的感受。”
    “所以从始至终,在你的眼中都只有守岸人、守墓者、复苏的旧日死神这三方”
    “你认为只有这三方有资格坐上牌桌,而眼前所发生的一切,也都是牌桌上这三方冰冷的博弈与利益交换。”
    “你从未考虑过登神仪式上的第三把钥匙的感受,更从未去问过”
    “成为旧日死神复苏的容器,她,是否愿意?”
    “这具容器的感受?”
    第一次的。
    诺亚将自己的目光,投向了冰棺之中,那位沉睡的少女之上。
    但是他的目光却依旧漠然,就仿佛园丁看着自己工具箱里的园艺剪那般,那是一样趁手的工具,但也仅仅只是工具而已。
    “雄性生物与雌性生物之间因为腺体分泌刺激性激素而产生的,最为原始的生殖冲动?”
    “你所做的一切就是为了这等可笑的理由?”
    “没想到诺亚冕下您的生物学知识还挺不错的看来过往纪元的那些文明科技水平比我想象的还要高。”
    拉斯特笑了笑:“您确实不会理解,您的同僚们也不会懂”
    “毕竟在您的世界里除了切实可靠的利益之外,其他的一切都是毫无意义的梦幻泡影之事。”
    他坦然地直视着老人的眼睛:“坦白来讲,我曾经也是这样的人遗忘了人类的情感,更忘却了人性,只是作为冰冷的机械而活着。”
    “仅仅是为了让自己存活这个预设的程式目标而存在每一次行动都是一次冷冰冰的价值判定,判定为有利于自己生存的事情则去做,不利于自己生存的事情则完全舍弃。”
    “但是,后来我遇到了一位叫做艾弥丝的女孩”
    “她告诉了我,人不应该只为了生存而活着。”
    “活过的概念不是等着慢慢死去,而是要不断地奔跑,见识形形色色的人与事,完成一切自己想要达成的心愿,直到自己筋疲力尽,再也走不动路为止。”
    “唯有这样,当死亡降临之时才不会后悔,才能在临终前回首往昔时不至于痛彻心扉,而是能够坦然地说出我这一生已经了无遗憾。”
    “曾经的我,并不理解小艾对我所说过的这些话但是如今,在邂逅了希尔缇娜,遇见了银院长、格蕾、西塞尔领袖、阿克希娅见过了许多形形色色的人和物之后。”
    “我似乎,稍稍有些明白了。”
    拉斯特伸出手,轻轻地摸了摸冰棺中少女柔顺的冰蓝长发。
    “我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不是诺亚冕下您口中,由腺体分泌激素而产生的原始冲动但是我知道,这便是我此刻心中所澎湃的念想,绝没有一丝虚假。”
    “拼死守护领民的贵族精神,死在自己同伴之前的骑士信条。”
    “为了自己所珍视的人与物,为了身后的世界如扑火的飞蛾,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因一个共同的愿望,而由一代代人薪火相传,照亮了漫漫长夜的火光。”
    “因为憎恨永无止境的悲剧,所以明知艰难困苦、危险重重,也一定要为那不完美的童话,书写上一个我所期望的结局。”
    他闭上双眼,右手放在胸口,背对着塔顶高台上那陡峭的崖壁。
    “你永远也不可能理解我的观念,就如同我永远也无法认可你们的信条那样。”
    “或许在你们眼中这是愚蠢到无可救药的选择,但我甘之如饴。”
    哗啦
    风与潮的悲鸣中。
    拉斯特的身形向后倾倒,由通天塔的顶部,向着冥渊的尽头跌落。
    “所以”
    “你们是守墓者,而我是守岸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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