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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金红色火星构成的圈里，圆头圆脑的亚裔中年男人探头出来看了一眼，发现屋内站着表情各异的一男一女，他一顿，对两个年轻人有些尴尬地道：“呃，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们了？”
兰妮：“不，我在等你们。”
杰森脸色阴沉。
这显然是一个空间魔法。
一般来说，一张纸上有左右两个点，最近的距离是两点连的直线。可总有人不讲道理地把纸折叠在一起，让两个点重合，说这才是最近的距离。
的确，这是正确答案，但这种方法像是把普通人当成是白痴来愚弄。如果没有特殊能力或者是外星科技加持，目前人类科技无法做到折叠空间，所以一般也不会选择用这种方法找两点距离。
那么问题来了，布鲁斯复活后失去了记忆，怎么会和“特殊人群”扯上关系？
杰森觉得自己还是小看了她。
“我能做的远比你想象的多。”这句话原本只是姑娘争吵中随口而出的气话，现在听起来也饶有深意。
“你为什么总能认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就不能安分点呆在家里拼乐高？”杰森话里带着刺。
兰妮并不介意他的态度，回答说：“我需要法师来帮我解决一些小问题。”
杰森咄咄逼人：“怎么，迫不及待地要找回自己忘记的东西了？”
兰妮这次没有反驳，她的确试图从自己忘却的记忆中找寻破解游戏的方法。
有对她态度友善的迪克，以及暴脾气但却在生活上贴心的杰森例子在先，兰妮对这个恋爱游戏已经没有最开始时那么抗拒了，但蝙蝠侠显然需要帮助，兰妮当然不会因为想谈恋爱就把他和自己捆绑在一起。
更何况蝙蝠侠作为恋爱游戏的辅助系统，一点作用也没有，甚至还在阻碍自己和他的搭档们搞对象。
兰妮心里有些挑剔地想道。
她没有说话，视线落在那道传送门上。
杰森盯着兰妮，慢慢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怕她忽然变回那个坚不可摧的蝙蝠侠，上前给他的下巴来上一拳似的。
“他在防备你。”系统提醒道。
兰妮把自己从他们之间的关系中摘出来：“他是在防备蝙蝠侠——你打他了吗？”
系统：“……”
兰妮从他的沉默中得到了答案，不禁一阵无语：“说真的，b，你真该反省一下自己了。你和杰森不是搭档么，怎么把他打出了ptsd？”
系统依旧没说话。
说实在的，是杰森先动的手，很多时候他被动自卫，而不是主动攻击。只不过之后，他们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这很难停下来。哪怕他想让双方都冷静下来好好谈谈，杰森也不允许他停下来。
而且杰森没有被他打出ptsd。
系统在心里强调。
这没必要和兰妮解释，她不会明白的。
作为被意外牵扯进来的旁观者，最无辜的漩涡中心，兰妮也确实无法理解这群男人。
曾经关系紧密无间的搭档现如今要用拳头交流，一边以好感度涨停的方式爱着对方，一边又要不留情面地打架斗殴，这难道就是男人间交流感情的方式？一起约着去打橄榄球不好吗？还有迪克也是一样，他们就该组个橄榄球队，作为义警工作之余的消遣。
“呃……”那个长相憨厚的法师瞅了瞅兰妮，又看了一眼满是敌意的杰森，他没有直接从空间传送门里走出来，只是说了一声“稍等”，很快又把脑袋缩了回去，招呼另一边的人。
金红色火星构成的圈隔断了空间，另一端是一个古色古香的大殿，不是欧美传统装修风格，也不知道是在世界的哪个地方，看着像是在中国。
杰森一眼就认出了这种装潢风格，他复活之后在西藏呆了很长一段时间，喜马拉雅山脉里隐藏着不少秘密，刺客联盟在那里有一个据点。而这群会使用空间魔法的法师在西藏有自己的地盘，真是一点也不让人感到惊讶。
杰森知道蝙蝠侠还没正式登上哥谭舞台时，布鲁斯曾在西藏接受过刺客联盟的训练，这倒是能解释布鲁斯为什么会联系上来自西藏的法师。
布鲁斯还是没能想起来，不然他疑心病这么重，肯定会选择正义联盟的法师，扎塔娜至少是同蝙蝠侠承认的同伴，而不是找什么外地来的——
杰森心里一顿，有些挑剔地看向从传送门里迈步而出的法师，心里补充上一个不怎么显得尊重的外号。
——马脸男。
是的，这个刚出现的法师脸看着有点长，可能是瘦削的脸型带来的视觉差。他和刚才最先露头的那个亚裔法师衣着不同，肩上披着一件红色斗篷，胸前挂着一个花纹复杂的吊坠。
“你似乎在想什么冒犯的事。”法师眼神敏锐地看了过来。他的红斗篷无风自动，立起的尖领指了指兰妮的方向，但他却没有理会，这让斗篷人性化地立了起来，生气地做了个叉腰的姿势。
杰森嗤笑一声，毫不掩饰自己的排斥：“不打招呼就跑到别人家里来，还想让我给你们开个欢迎仪式？”
“如果我的理解能力没出问题，你并不是这房子的主人。”法师“啪”地一下把斗篷按了下去，有些刻薄地回敬道，“而我是被主人邀请上门的，她有求于我。”
杰森又开始瞪兰妮了。
兰妮：“……”
她不想浪费时间，“这位大师——”
“不要用master来称呼我。”法师飞速打断道，过高的颧骨以及冷漠的神情令他看起来有些不好相处。
兰妮：“抱歉？”
法师：“叫我docter，dr.strange。”
兰妮：“……”
她觉得这个斯特兰奇博士的问题也很大，正常法师是会在意称呼的吗？他是读完了ph.d课程，还是隐藏了法师身份在现代社会作为医生就职？
还好，兰妮不用独自应付脾气古怪的斯特兰奇博士。
继法师之后，又有几人穿过了传送门，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棕发男人率先和兰妮打了声招呼，矢车菊色的眼眸里闪着温柔的光。
“好久不见，兰妮。”他说。
“泽维尔教授。”兰妮虽然不认识他，但依旧叫出了他的名字，视线下意识地扫过他的头发，“你的头发长出来了？”
说完，兰妮自己也觉得莫名其妙。
泽维尔教授看着也就只有三十多岁，那头茂密柔软的棕发怎么看都不像是植发得来的，自己为什么会关心他有没有秃头？
“托你的福？它很好。”泽维尔并没有觉得冒犯，甚至还笑了一下。他的确因为天启事件失去过头发，这种失去是不可逆的……但还好，因为某些原因，它又长出来了。
帮泽维尔推轮椅的是一个叫汉克的眼镜青年，他穿着白大褂，像是斯文的研究员。听到兰妮和泽维尔的交流，他没忍住笑意，看待兰妮的眼神很温和。
最后从传送门出来的是先前那个亚裔法师，他同样十分和善，主动介绍了自己的名字，“王”。
安全屋的客厅不大，平时两个人居住正好，但现在六个人塞在这里显得十分拥挤。
这让杰森很不爽，他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好几天，现在一群陌生人在他的生活领域活动，就差坐在他的床上了。
“我是不是得给你们腾出点地方开联谊会？”杰森捞起自己扔在沙发上的头罩，显然是想离开。
“杰森。”兰妮却不让他走，“你该知道真相。”
“我已经知道了。”杰森回答。
他继续留在这里，难不成要等布鲁斯通过法师的手段恢复记忆，两个人再打一架？
再说，布鲁斯恢复记忆了也是个姑娘，瞧这没经过锻炼的细胳膊细腿，他也下不去手，生怕稍微用力就把她骨头打折了。魔法能帮布鲁斯恢复记忆，总不能顺便帮她变个性吧。
这个安全屋的存在已经被提姆发现，不管布鲁斯恢复记忆后决定怎么做，都不再是他能够插手的了。
因此，杰森决定趁早离开。
兰妮当然不会让他就这么走了，杰森根本没搞清楚这件事，还把她当作是蝙蝠侠呢。
如果就这么放任杰森离开，兰妮就彻底说不清了。那她又走上了之前第一个选项的老路，不仅无法挽救她的攻略线，更拯救不了杰森和蝙蝠侠之间岌岌可危的关系。
“我们之间存在误会。”兰妮真心实意地说，“你不能总是把我当作蝙蝠侠。”
这几天头一次从兰妮嘴里听见“蝙蝠侠”这个关键词，杰森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他确信自己的猜测没有错误：“没有误会，我了解你。”
“……不，还有你不知道的事。”
“那就是我不该知道的。”杰森拒不配合，他对上蝙蝠侠总是会有这种叛逆的表现，“现在想让我知道了？你为什么之前不说，因为时机不对？你总是这样，在事情已经无法挽回的时候才愿意说出真相。”
兰妮觉得自己替蝙蝠侠背了一堆锅。
杰森见她不说话，怒火噌地上来了，他咬牙切齿道：“现在我不想知道了，你的事与我无关。”
说完，他转身准备离开。
“留下来，杰森。”兰妮伸出手试图去拉杰森的手腕，却被他一扬手避开了。
兰妮因为他的抗拒显而易见地愣了一下，伸出去的手又收回身侧，看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这让杰森皱了皱眉。
泽维尔从中调停：“冷静，兰妮是想让我们来解决问题，先把事情解决了，你再离开也不迟。”
“我们的事不需要你来管。”杰森本来就因为兰妮的态度而有些烦躁，立刻调转目标对外人开炮。
斯特兰奇博士显然更不解风情，他皱着眉道：“能不能别浪费时间？”
“马脸，滚出我的房子！”杰森恶狠狠地瞪着他，“没你们在，我和她什么事不会有！”
王看得目瞪口呆，他感觉自己像是看了一出大戏，比韩剧好看多了。圣殿前不久连了网，他还没在现实中看过这种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情感纠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