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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哒。”
兰妮在系统的指导下拼着乐高模型。
在最后一块反光黑色零件被补上后，兰妮颇有成就感地看着她两天辛勤劳动的成果，毫不吝啬地使用乐高电影里的最高荣誉称谓来夸赞系统：“b，你真是一位拼装大师，它是一件艺术品，实在是太棒了！”
系统无感情地回答：“谢谢。”
他们已经在安全屋里拼了两天的乐高了。
自从兰妮和杰森一起吃着卷饼看完乐高大电影后，杰森隔天就带回来十几盒乐高玩具，让独自一人在家的兰妮有东西消磨时间。
对，兰妮独自一人在家，杰森当然不会留在安全屋里跟她一起拼乐高，这看起来像某种弱智的益智类亲子游戏。
比起和兰妮交流感情，他显然还有别的事要做。
“这就是你的计划？”系统问。
“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兰妮捧着乐高模型翻来覆去地检查拼装，“《孙子兵法》可以运用到攻略上，毕竟游戏也是战争，我们首要任务是弄清杰森心中的那个人是谁。”
系统：“目前进展为零。”
兰妮：“你如果能直接告诉我，我就不需要这么费劲了。”
系统：“……”
兰妮不再试探他之后，说话愈发直白。
“也不能说是没有进展，至少我们同居了。”兰妮满不在乎，“我还觉得让男人登堂入室，像是自己家一样住在我的安全屋，这进度有点太快了。”
“如果你把这种模式成为同居的话。”系统说。
最近杰森早出晚归，总是踏着晨光回来，倒头就睡客厅沙发，而兰妮热衷于在房间里拼乐高。除了午餐时间，他们没有呆在一块过。
还是那句话，托不知名白月光的福，作为替身的兰妮有一段时间不用去担心杰森对她的好感度了。在下一个任务到来之前，兰妮选择呆在安全屋里，慢慢从杰森身上收集情报。
系统：“杰森已经知道你在试探他了。”
“对，所以他透露出了更多信息。”兰妮说。
兰妮不知道杰森心中的白月光到底是个什么样子，但从他误认这件事上来看，兰妮只需要像平时那样表现就好。
扮演自己很简单，想要有所突破就十分困难了。
兰妮甚至没有和杰森交换姓名，早在她无意识复述出杰森名字的那一刻，杰森就默认了她知道这个。
到目前为止，杰森依旧固执地把她当作某个人的替身。兰妮努力用各种方式套话，被杰森察觉到这一点之后，他对她的称呼永远是“你”，而不会直接使用白月光的名字。
“他不想让我知道我是谁。”兰妮很快代入了杰森给她的失忆大小姐身份设定中，“但他似乎太小瞧我了，仅仅对名字保密可没有什么用。”
也许是女人的天性，兰妮很轻易地就能从杰森的日常行为模式中察觉到一些白月光的信息，毕竟她被当作是替身了，杰森对她的态度总能反映出不少东西。
譬如——
杰森包了她的三餐、日用品和玩具，定时打扫房间。兰妮提出的要求会被满足，她没有被限制出门，但房间里装上了监控。
兰妮认为杰森的白月光当初也是这么对他的，看起来像是被养在笼子里的金丝雀，也许是出于保护，又或者某种特殊性/癖。
现在两人的地位反过来了。
不过，她并没有分享给系统这些发现。
倒不是因为系统和她不齐心，而是因为兰妮现在已经怀疑起系统来了。
看吧，系统认识杰森，不乐意主动告知情报让兰妮去攻略，还否认了“前女友”的称谓……不是前女友，那说不定就是前男友。没证据的推理就要天马行空，大胆一点，性别不要卡那么死。
如果真的是系统，那……
恋爱裁判竟是我情敌？
兰妮把玩着手里的乐高模型，有些心不在焉地想。
其实她无所谓这个。
看游戏的意思，她需要成为一个在男人之间游刃有余的海王。这本来就不怎么道德，如果攻略对象在这方面比较随意，或者说“人渣”，至少她在反击的时候不会有心理负担。
麻烦的是，她碰上的两个攻略对象，不管是迪克还是杰森都不像是感情骗子。
他们很好，有些好过头了。
迪克·格雷森是一名正儿八经的警察，背地里还干着城市守护者的义警工作。他会把兰妮从消防梯上救下来，会用温和的态度安抚她，也会敏锐察觉到她的擦伤而赠送医疗喷雾。
杰森·陶德看起来像个反派角色，身上总是带着一股硝烟的味道，可同时他会主动打扫房子，给兰妮备齐了日用品和衣物，还买了一堆乐高摆在家里。兰妮不知道他在外面做什么，但对她总没那么坏。
兰妮宁可他们对自己态度差一点，她向来对“好人”没什么办法，面对好意，她反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兰妮叹了口气：“这游戏好难玩，搞得好像我在如何欺骗男人一途上经验丰富似的。”
系统不置可否。
“对了，你的扫描系统是怎么回事？”兰妮另外起了一个话题。
只要一接近攻略人物，扫描地图就不管用了。系统倒不是故意的，不管是忽然出现的夜翼，还是回到安全屋的杰森，这些情况都超出了他的预料。
兰妮：“他们只要蒙面，你就扫描不出来？”
“目前看来，的确如此。”系统回答。
“他们的面罩上是有什么特殊屏蔽信号的装置吗？”兰妮怀疑。
系统：“……或许。”
面罩确实可以实现这个功能，但没那个必要。
系统更倾向于游戏规则自主屏蔽的可能，为了增加游戏的可玩性和意外性，必须要设置一些突发状况。男主角们拥有双重身份，摆在明面上的身份可查，但背地里的秘密身份却处于隐藏状态，自然无法扫描。
兰妮持有相同意见，不过她并不是很在乎系统能不能扫描到攻略角色，系统认为的突发状况，在她看来都是向好的方面发展。
她很快忽略过去，开玩笑似的猜测：“该不会剩下的攻略角色都有双重身份吧？”
系统：“……”
兰妮从系统的沉默中品出了点不同寻常的气息。
“……真的假的？”愣住的人反倒变成了她自己，“我随便说的。”
毕竟杰森的身份似乎只有一个，类似于黑帮老大，他也不像是会去某个地方老老实实上班的打工仔。只不过他戴了个隐藏面容的红色头罩，兰妮联想到了隐藏身份的夜翼，所以才这么猜测。
在意识到自己好像触到了真相的一部分，兰妮耸了耸肩：“好吧，同一个套路玩太多次会很无聊，我对探究他们的秘密身份毫无兴趣。”
“因为你总是能靠着游戏规则和言语反应，第一眼就分辨出他们是谁。”系统说。
“我没有那么厉害。”兰妮谦虚道，“我并不是侦探，只是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福尔摩斯。”
“恕我直言，你还没有恋爱。”系统一针见血。
他觉得自己作为辅助兰妮的系统，时间久了，越来越有阿尔弗雷德说话的风格了。
“好吧，你说的对，确实没有。”兰妮并不觉得沮丧，“虽然杰森对我的好感度已经到了‘爱‘，但那些都是别人的，我有自知之明，他不喜欢我，他爱着的是那个前女友。”
系统：“……”
每次谈到杰森的爱，系统总会选择沉默。
兰妮没有在意，继续先前的话题说了下去：“当侦探需要有大量的学识来支撑判断，而我不喜欢读书，我比较擅长观察。”
“也许你可以成为一名心理医生。”系统说。
当一名心理医生总比在披萨店当服务员要好。
兰妮有些不确定：“我觉得不太行？我不喜欢装出一副很和善的模样去治愈别人心灵创伤，也许有人需要这个职业，但我更倾向于自我调节。”
她终止了关于职业的话题，又提起杰森的事。
“我不知道杰森每天出门在干什么，他带回来的痕迹让我觉得他是去工地上搬砖了，我感觉不太对劲。”兰妮微微一顿，语气十分诚恳，“b，你愿意帮助我吗？”
系统没再保持沉默，他知道兰妮说了这么多，只是想调查杰森最近的行动。兰妮没有足够的知识储备来推理，但系统不一样。
“根据分析结果，他的靴子上沾有法兰油脂，那是火车轮润滑油。衣服上的石灰碎屑，附近只有哥谭市地下洞穴里才有。”系统言简意赅地说道。
“这个呢？”兰妮从沙发一角捻出一颗晶莹的碎屑。
系统：“含金属氧化物的退火玻璃，多见于摩天大楼外墙。”
兰妮沉思片刻，总结：“他去修地铁了？”
系统：“……”
系统：“不要开玩笑，说说你的想法。”
“我没什么想法。”兰妮一脸无辜。
系统显然不信她的胡言乱语：“哥谭市下水道密布，城市地下其实是一个大空洞。”
“你是说杰森最近在动手挖一个地下的秘密基地？他要搬出去了吗？”兰妮注意一下子就被吸引了过来，“太好了，这个安全屋马上就只属于我了！”
系统：“……”
你的重点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