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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蛰追上去,想了半天,一字一顿道:“姐,我想拉你手。”
胡小满朝着后脑勺,给了他一下,问:“你想死吗?还拉手,三岁两岁啊?”
惊蛰摇头,憋了半天说:“你手凉。”
“”要给姐暖手?胡小满一摆手,道,“不用。”
“哦。”
上善骑着驴子‘蹬蹬蹬’跑到桃花村,敲响村口一户人家的门。
窗户的灯很快就亮了,一个软糯的女声问了句‘谁呀’上善咳嗽一声,门就开了。
“快进来,”女人接过缰绳,请上善进去。
夜里来访,女人什么也没问,显然是做惯了的。胡小满分析了一下,然后把这座小院子看了个遍,发现里面就一个女人,外带一个孩子。
道士分为两种,一种是出家道士,一种是不出家的。不同的是出家道士不能娶亲生子。
胡小满觉的没意思,她还以为能有大发现,不过也不能有机会不珍惜不是。
她对惊蛰耳语一番,惊蛰听话的跑了。
屋儿里正情浓蜜意,赤身露体的两人‘呃’的一声晕了,还是个叠罗汉的姿势。
胡小满摇摇头,推开门大摇大摆的走进去,进了一间屋子,把突然惊哭的孩子抱到怀里哄这,在院子里查看。
天光露出晨曦,惊蛰带胡老爹他们来了。
“人呢?”胡栓子急急问。
胡小满不再。惊蛰急慌慌的闯进虚掩的门,一眼扫多院子,就要要屋里闯。
“站住,”胡小满的声音从地底下传上来。惊蛰松口气,揉了揉难受的胸口,几步走过去,对着地窖喊:“姐?姐?”
“起开让我上去,”惊蛰让开,胡小满从地窖里爬出来,手里还拎这个布口袋。
众人都急着找道士,也没人问那是什么。胡小满把东西交给惊蛰,“把东西拿好,很重要。”
惊蛰忙不迭的点头,用两个手护着,见没人注意他,偷偷解开布口袋的绳子看了看。
里面是黑乎乎的黑色颗粒,还有股子霉味儿。他不认识那是什么,又把口袋扎成原来的样子。
这边,胡小满指了指屋子,“我看见他进去了,后来惊蛰偷溜进去把人打晕,一直在里面。”
她把锅甩给惊蛰。
“哎呀娘啊。”有人表示辣眼。
“他不是出家道士吗。还养着小的,这狗东西不知道骗了多少银钱。”
胡老爹是十里八村争相羡慕嫉妒的对象,胡家的事都快被人说烂了,谁人不知。
上善不敢站起来,狼狈的很,带着怒气威胁:“好啊,有钱有势就能不讲王法,有本事跟我去县里理论,问问县太爷,欺凌道士是什么罪名。”
由于当今皇帝崇尚道家,道士在很多方面都有优待。
“是不是你指使人去我家祖坟上装神弄鬼?”胡老爹蹲在地上黑这脸问。
“不是,”上善举这手要发誓,被踩下去。哭着说:“是那几个人干的,我不配合他们,他们就要杀了我,我不敢啊,不敢告诉你,我怕他们杀我。”
一把鼻涕一把泪,上善诅咒又发誓。
胡老爹心里开始动摇:“是不是你干的一对峙就知道。”
“我真的是被迫的,苍天作证,大善人,只要不整我,要我干什么都行,”上善慌了,最然早有预料,但从清醒的那一刻就慌了、扒着胡老爹不松手。
斜刺里踹过来一只脚,把上善踹的口鼻流血,手立马就松开了。惊蛰收回腿,淡定的看向胡老爹道:“姐姐说,走。”
众人愣了一下,纷纷提议说游街。
靠山屯的人就请人去看对峙,说冤枉他了怎么怎么滴。专门挑大路走,引了不少闲人跟着几十里走到靠山屯看热闹。
搁村里找了片空地,黑压压的人就围着看。
先一步回来的胡小满带着昨夜抓的贼压过来,根本不用审问,他们几个就狗咬狗,全交代了。
几人都是道口子那片的,打上善在道观里挂单几人就认识,这次靠山屯粮食被蓄意烧毁,几十口子人引火的消息插着翅膀传的人人皆知。上善就找到他们,让他们打听清楚其中细节,在传出胡家老太太被活活气死后,他们就开始装鬼在靠山屯吓唬人。
果然,村民上当,去道观里请来上善驱鬼,这一趟,上善打走了几只黄鼠狼,卖卖符纸,挣了十两银子。
祛病如抽丝,驱鬼也是,第一次之后没过几天上善又叫人去装鬼,闹得差不多了,就在胡家祖坟埋了大量磷粉,准备找机会来票大的,昨夜内应放鸽子,告诉他们是好时机,上善就让几个帮手来了。
目的很简单,就是想弄几个钱儿花花。
围这的众人就地取材,把几人砸的狼狈不堪。
若在别的地方这种招摇撞骗的神棍,定要拿去见官,但在这大山里,也就是狠打一顿了事。上善在想骗人是不行了,他在这地界混不下去。
这边事了,请上善看过‘事儿’的人就抬着他找到道观里去,让赔钱。
闹鬼的事情处理了,胡老爹却开心不起来。
“爷爷你怎么了?”胡小满给他摇着扇子询问,“是不是担心老叔?”
三天了,胡有财还有回来。昨天有个小子告诉他们,胡有财走之前留了话,说出去玩去了,过几天就回来。
“我等会儿跟王翦他们一起,去府城找找。”她昨天就要去,胡老爹气很,说什么都不让她去,骂这胡有财让他死外头别回来。
“找什么?不去。”胡老爹摔着烟杆子气的很。
胡小满胡乱应这,转话题,“爷爷你是不是有什么别的心事?”
有的话她外出一块给办了,老叔还是的找回来,出点什么事,那才是真要命。
胡老爹闷闷的道:“我是担心上善,他还是有点真本事的,以后要是报复咱们家咋办?道士的邪门门歪道可多了。”
“有真本事窝在山沟里干嘛?”胡小满讥讽的反问让给胡老爹心安了不少。
她接着喂定心丸:“上善有本事的话,也不会弄到身败名裂了,他这样的人也不会认识多么厉害的人物,所以啊爷爷,嫉妒咱们家的人多了去了,根本怕不过来啊。”
胡老爹笑,被她劝的心里得意:“你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那是。”
吃了饭,胡小满就跟家里人说出去看看,都知道她要去干嘛,董氏还让她稍点东西回来。
在山上狼窝里待了几天的王翦,见了她很激动,张嘴闭嘴都是狼如何如何。
“哼——”惊蛰骑在马上,插到两人中间。他很不喜欢王翦,老找姐姐不说,还霸占他的狼群,无论怎么想都很讨厌。
王翦觑着胡小满的神色,和蔼的跟惊蛰打招呼,他早就发现惊蛰这小子在跟胡小满学艺,只是这家伙太排外,冷漠,连个说话的机会都不给。
“有事就说,”胡小满对他很有耐心,看他有话说不出的样子就一点一点的问,引导他。
“我,不喜欢,他。”惊蛰在她跟前不会隐瞒自己的情绪,不喜欢就说出来,这是胡小满教他的。
“我知道。”胡小满安抚的笑了笑,手指竖在唇边示意他不要说。
惊蛰又明白了,她说这样的话不要跟别人说。
走到双庙口,那小小的神庙内,竟然窝着许多个人。
衣衫褴褛,面容消瘦,他们是难民。
难民竟然来到这里,那城里会是怎样一番景象?胡小满的思维瞬间回到另一个世界,那个末世。
他们的到来向一团照亮希望的火,几个人从低矮的神庙中爬出来,跪在地上叩头。
“求求你们,求求你们给口吃的,给我们点水喝。”
一双双渴望的,绝望的,诚挚的,悲哀的眼睛。无须多言,看一遍就心酸。
“姑娘?”王翦摸了摸腰间的水袋,请示胡小满。
胡小满摆摆手,歪头看惊蛰:“惊蛰,你说要不要把水给他们?
闻言,惊蛰看她,又看难民。
跪爬在地上的人苦苦哀求他,求他施舍,太阳的余晖映在惊蛰眼中,缓缓流动,那眼睛无悲无喜。胡小满看不出他对此情此景有什么动容。
“听姐姐说。”惊蛰想也没想,冷静的眸子中闪现这依赖。
胡小满笑了,对他的答案很满意。
“把水留下一壶。”
北方本就缺水,旱了这么久,山里都没水了,更何况是外界,是以出门时带了三囊水。
王翦把水囊扔到一个老妇人怀里,没看他们千恩万谢,胡小满简单询问了他们是什么地方的人,就快马加鞭的走了。
越靠近县城,路边出现的难民就越多,等到了城里天已经黑了,城门口黑压压的或躺或坐都是人。
百双眼睛看着他们,或祈求,或拦住不让走。
不得已,王翦他们把佩刀掏出来,将人吓走。
越走,胡小满越不安,现在这样的环境,胡有财一个少年人怎么生存?
她在心里祈祷,祈祷胡有财不要出事情。
城门已经关闭,王翦费了很大劲才买通守门。
就算给了银子进城后也被好一通盘查。城里的情况很差,路边角落里缩卷这难民,曾经繁荣的一座城镇变的死气沉沉。
几人在客栈门口分手,胡小满跑马朝朱子修家去。
她到的时候老朱他们都睡了,看到胡小满很是欢喜,连忙迎进来在厅堂里坐了,老朱问:“怎么这个时候来了?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怎么了这是?”认为道声先到,朱子修披着衣裳跑进来,急急的看向胡小满。
突然就来了,还是夜里,不怪他们紧张。
胡小满笑了笑,眉心却没舒展,道,“我来寻我老叔,他可来过?”
朱家父子对视一眼,老朱道:“前段时间倒是带人来过。”
他没说的是胡有财前段时间不但来了,还朝他借了银子。
“什么时候?”
老朱回忆:“一个月之前了。怎么?他一个人进城了?”
“是,一个人跑来了。”胡小满挺起来的腰又塌下去。一个月之前她还在府城,老叔在村里,没听说他来过老朱这儿。
“什么时候?”老朱粗犷的脸露出急色,“现在城里每天都要涌进大批难民,没吃没喝的好人也变坏了,有财这会儿一个人太危险。”
小满捏了捏拳头,忍着气说:“今天是第三天,他走这出来的,算脚程今天也该到城里了。”
胡有财是后半晌跑的,按照成年人的脚程算,一百多里山路两天一夜将将到城里,胡小满他们是第三天找过来的,胡有财有可能没到,也不可能出了城。
“真是,”老朱也气,气胡有财不懂事,沉着道,“甭耽搁了,咱们找吧。”
“我去叫人,”朱子修大步流星的去找人。药铺有许多学徒都住在院子里,是以片刻的功夫就带来二十多人。
这不是客气的时候,胡小满简单说了胡有财的样貌,身高。几十个人便提着灯笼连夜出去找。
“你别去了,”老朱拉住要走的胡小满。让她坐下,又吩咐下人做饭菜。
“你还不知道把?三小姐走了。”
胡小满迷茫道:“三小姐是谁?”
“”你搞了那么大的事情,转脸就忘啊?老朱扶额,无奈提醒道,“三小姐就是田冉啊。”
“她啊,”胡小满口气中带着嘲讽,“她走是肯定的,臭狗屎一样的名声,不把人送走留着过年啊?”
嘴角抽搐,老朱意识到自己跟她说田冉就是个失误。她不是不在乎,而是压根就没把田冉放在眼里。也是,一个闺中小姐怎么可能斗得过小满,名声臭成那样,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敢不敢回府城。
他换了个话题:“田家,李家,都入股了青霉素。短短一个月大半个楚国都知道青霉素的神奇之处。你啊,呆在山村里太委屈了。”
“我知道,楚大小姐在做决定之前告诉我了。”胡小满最介意的也只不过是让田家入股,至于青霉素的归属,她并不在意。这件事从青霉素面世时就已经不再她的控制范围了。
她这毫不在乎的态度让老朱觉的世上任何一件奇珍异宝蒙尘,都比不过胡小满甘于平庸来的可惜。他是真嫉妒胡老爹有她这么个好孙女。
说了几句闲话,胡小满问城里的情况。。
“唉——”老朱哀叹,“几十没有见过这么严重的旱灾了,朝廷的赈灾粮食不够塞牙缝,各地都没了水,没银钱的就等着官府从外界运水回来,喝死饿死的不知凡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