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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嘴巴张合半天,最后一个字到底是没吐出来,以一个死不瞑目的样子定格。
“爹?”傻子推推他,隐隐约约明白什么,趴在他身上痛哭。期间一直不见他们胡老大媳妇,还有其他人。
过了很久众人才把傻子拉开。胡老大则是被破席卷着,找了个山沟埋了。
悲剧以这样的方式结束,众人无限唏嘘。而进入白热化的旱灾,悄无声息的蔓延,河水断流,井水隐隐绰绰似乎到了地,不定那天就没了,人们慌了,粮食的事儿也迫在眉睫。
胡小满只说让等着。她家中现在的气氛诡异,除了白氏跟几个孩子,别的人多她都有意见。
胡老爹自打清醒过来,几天没开通普说话,日夜侍奉在老太太床前。
老太太今年将近八十,经历火灾时吓的不轻,大儿子死了,胡耀祖走了,傻子被留下来,在胡家养着,老宅就剩他们,正常人也受不住这连番的打击,个更何况是老太太,她中风了,脑子也糊涂了。不能骂,也不能闹腾,甚是可怜,胡老爹心里的内疚要是化成水,估计能把村子淹了。
胡小满也越发的沉默。正发呆,去县城处理事情的人,回来了。
“怎么样了?”
她无气无力,从没有的颓废模样。王翦诧异,他刚回来只感觉到村子了氛围怪异,还没打听。走神片刻,他压低声音道,“民不告官不究,都用银子压住了,”他从怀里掏出两封信,拿着其中一封道,“这是那十个送粮的背景,没家都拿了银子,不会有什么麻烦。”
“这一封是大小姐的信。”
胡小满一一接过,先看了那十个人的背景资料,默默记在心里。
楚娉婷的信很简单,先说了劫匪的事情有意外她会兜着,过段时间带兵剿了拉倒,就当是练手,还说趁着灾年收养了许多穷苦人家的孩子,邀她将来一起组建女子军,还嘲笑她是霉运体质,招小人。最后提到粮食,说在运来的路上。
隐患全部解决,胡小满心里松了不少,打心底里,有点渴望权势。
“接下来怎么办?据在下所知,运来的粮食并不多。”王翦请示,这也是楚娉婷的意思,要他们全权听胡小满的。
胡小满搔搔头:“这样,你们分几个人与村里人去各村买粮。能买多少是多少,先把当初对乡亲们的承诺兑现。”
“剩下的人,前去把老宅把那片废墟平了,在把祠堂平了,重盖,放出风,就说老宅那边要盖成学堂。就雇佣村里人,让他们有点事情做,省的整天胡思乱想,有点盼头不闹事。”
要是以前还能做点草药生意,现在野草几乎是被挖走吃了,大家都在勒紧裤腰带节省粮食,草药弄了在这会儿也买不出去,整天闲的惹是生非。
胡老爹是什么也不管,由这胡有水他们去处理,他们能有什么威望?连个打架撒泼都管不了,乱呐。
“让”胡小满卡壳,家里亲爹腿断这,二叔三叔根本不用考虑,就剩大宝二宝他们,但现在学堂开课了,总不能耽搁学业。想了半天,她道,“由皮小三带头,你们主要就是走过场,帮我看着村里人别乱起来。”
现在是人心惶惶,不光是因为旱灾,老宅的事情可谓是影响颇大,对胡家也有微词,胡小满考虑的在全面,也挡不住众人的议论,流言蜚语。
王翦一一应下,又问去哪里休息。
拍拍自己脑壳,胡小满忘了这事儿了,想了会儿,站起来道,“跟我来。”
她把王翦这十来个人安排到矮子家,带这粮食,讲明了暂住,请矮子帮忙。要不然这么十几个大老爷们真不好安排,村里有闲置房子的也就是开明的矮子家了,主要是人家姿态低她也不能怠慢,最最主要的是这些人是来学艺的,学御兽的,她,压根也没想好怎么教。
“没问题,没问题,就住过来,家里房子多巴不得热闹点呢。”矮子一口答应,他是真欢喜,这些人的身份都不简单,能交好,以后有点什么事情也有求人的地方。
“谢谢皮爷了,”胡小满由衷感谢,“老宅的是全仰仗了您老,皮爷帮了小满不少,以后有机会我的谢谢皮爷爷。”
做过的事情别人铭记于心,矮子自然高兴,连说让她不要放在心上。
胡小满就又把盖祠堂,跟缘由与矮子讲了,让他帮忙管事。
矮子叹气,烦恼道:“你可能还不知道,最近啊,闹鬼,外面人传的不像样,就是没人敢在你跟前说。”
她要是知道了肯定要灭鬼,那不是惹事儿吗。是以许多人不敢跟她说。
“呵——”小满嗤笑,“他们怕什么?真有鬼第一个倒霉也应该是我。”
“你这孩子说什么呢,”矮子不认同,矮子媳妇赶紧朝地上吐几口,让她嘴上有点把门的。
看他们这样子,闹鬼的事,众人真是深信不疑。
胡小满沉思,刚才王翦说在回来的路上遇见报喜的人了。
这个报喜,是往各处通报考试喜讯的,要知道,能考上童生试,已经是了不起了,要是让那些人听到闹鬼的流言蜚语对村子里那些学子们不好。
这个事儿的尽快解决。
“召集大家伙开会,”胡小满把报喜的事情跟矮子说了。
矮子特别紧张,站起来就走了,通知村里人开会。有关各家孩子的前途,这是大事。
矮子媳妇超级紧张,她几个孙子都在念书,但不是学识不够,今年就去参加童生试了。
她拉着小满的手念叨:“真是屋漏偏逢连阴雨,这关头闹事,这可咋办啊?其他村里的人都在说嘴。矮子又不让我跟你说,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怕你出事,真是,真是耽误事儿。”
“别紧张,”胡小满拍拍她的手,安慰道,“有我在呢,谁也别想阻拦孩子们的前程。”
“哎,有你在,我就放心,”矮子媳妇放心不少。说了会儿闲话,带这王翦他们安排住宿。
避嫌的胡青青这会儿才出屋,与胡小满对着坐下,满脸的不认同,“家里有你爷爷,有你爹,你叔叔,你一个姑娘家万事都出头,以后可咋办?听见村里人说你,我就哭一场,你就不能听我一回?”
胡小满头疼,是正疼,后脑勺的伤还没愈合。在听小姑叨叨,她想刨个坑把自己埋了,一言不发的听完她的担心。
“小姑姑,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挺烦的,以后不管了好吧?”胡小满轻声软语的,“你没嫁出去的时候也没这么爱哭,皮姑父真是对你太好了。”
胡青青脸红,作势要打,“你说啥呢?臭孩子。”
“哈哈哈,”胡小满趁机跑开,“还有事,我走了小姑。”
刚出门没走几步,就见惊蛰抽这鼻子乱闻,看见她眼底一亮,甩这胳膊跑过来。
“姐。姐。”他说话一点长进也没有,还是单字蹦。
胡小满拧了他鼻子一下,调侃:“你这狗鼻子倒是灵。”
“呵呵——”惊蛰傻笑。
“以后我不在家你就老实待着,练我教你的法门,”胡小满自顾自的说着,已经习以为常。
惊蛰不懂其意,但什么时候该做什么样的反应,他熟记于心,闻言嘿嘿笑这举起右手,调动体内那股不熟悉的力量,手臂虚空一挥,一股子凌厉的风在空中划过。
“啪——”胡小满板着脸,一巴掌打在惊蛰后脑勺上。打的他一愣,下意识的躲远,可怜巴巴的看着她。
“在不准卖弄,”她严厉的低声呵斥。
惊蛰赶紧点头,把那股力量压在体内。
是他得意忘形了,小满在他身上注入精神力,意在激发人体潜能,不是要他玩儿的,在这种事情上容不得她不严厉,万一让人发现端倪,惊蛰不被当成妖怪才见鬼。
到底是个不懂事的狼人,胡小满放缓了表情,边走边讲道理。
惊蛰跟在她后面,木呆呆的,却把她说的每个字都铭记于心。
“明白了?”胡小满眉头皱的死紧,在教授人方面,她真的是缺少耐心,所以更希望惊蛰能早日激发出异能,剩的她掰着嘴一点点教,那真会消磨掉她所有的耐性。
“不。不”惊蛰想个说不出话的结吧,越用力越说不出来。
胡小满赶紧摸摸他的头。
“不。不知道——”惊蛰好不容易说出来,却换来胡小满一巴掌,她大跨步走,被气死了。
→_→惊蛰挠头,跟上。
开会的地方在大愧树下,几个老人表达完要装出和谐的样子把报喜的人送走,在找道士驱鬼。
谁家有孩子上学堂,谁急,央这众人别在说闹鬼的话。
看着情况,无鬼论的话胡小满一个字也不想说,看众人一致认为要请道士,要镇压,她也没反对。
镇压什么?自然是怨气冲天的胡老三,还有人跑去山沟里偷偷去祭拜他呢。
胡小满把重修祠堂的事跟大家伙儿说了,表明由她一家出资。大家伙都觉的是应该的。
这事按下不提。
第二天,报喜的骑着驴子,敲过打鼓的来了,还跟着许多闻风而来的人。一时间喜悦冲淡压抑的气氛。
这么大的喜事,胡老爹自然是在的,几天就真真瘦了一圈。胡栓子拄着拐杖,廖先生等,都在。当然少不了主角,大宝,曹青两人。他们被拥在中间,有报喜的人带上大红花,拍着肩膀夸赞,全村老少迎这他们进村。
大吃大喝的招待。
这时候,真是够齐心的,家家户户拿出能加菜的,往灶房里送。有时候胡小满就怀疑,自己把村里人看作成白眼狼,这对不对?
她也高兴,好不容易下回厨给白氏帮忙。烹烧煮炸,没有她不会的。
“哟,冒头掐尖的事,哪儿哪儿也少不了你。”十月阴阳怪气的,捏这把野菜择。
啥时候得罪过她?胡小满抿抿唇,纳闷道,“你怎么总是看我不顺眼?我穿的比你好了,还是吃的比你好?”小胡娘争的不就是这点吗。
闻言,十月看看自己的百褶裙子,在看看小满的粗布衣裳,脸涨成猪肝色。
“就是看你不顺眼,咋的了?”十月强词夺理,与其说是看不服气,倒不如说她嫉妒小满活的自在,又张扬。不喜欢,那是真不喜欢。
“”胡小满懒得搭理他,抄这勺子做鱼。
看女儿气的厉害,董氏也和稀泥,“行了,行了,十月别跟你大姐闹,你俩就不是一路人,没啥可比较的。”
经过这么多事,董氏算是明白了,她胡小满做什么,都不是一般人能考量的,况且大半儿家业都是她挣来的,自己是傻了,才向这傻女儿跟小满不对付。
“你就会向这她,就我没人疼,”十月越想越气,抹了把眼泪,瞅见扒门框的惊蛰了,想也不想的就骂,“野东西,你看什么看?这是你待的地方吗?赶紧滚蛋,也不看看自己那副德行——”
“哎,哎,”十月扑腾这,瞎叫唤,朝后扭脖子。
胡小满抓这十月的后脖领子,把她拎起来,冷冷道,“再敢对惊蛰骂骂咧咧,我就让你哭着道歉,明白了?”
“你敢——”十月一下子哭了,扭着身子挣扎。
董氏慌的去掰小满的手,“哎呀,小满,你干什么呀?为了一个外人这么打你妹妹你太过分了啊。”
“就是小满,感觉松了十月,”刘巧儿腆着张笑眯眯的脸,抱着孩子劝。感觉像添油加醋。
刘七草也喏喏劝。
“姐。”惊蛰有点呆,隐隐明白这是为了他。
“给惊蛰道歉,”胡小满特烦自己人窝里反,更烦十月欺负惊蛰这个傻子。
董氏又逼叨叨:“道什么谦,她可是你亲妹子,你能仗着厉害就欺负她吧,还把不把我这个二婶放在眼里不?还把你奶奶放在眼里不?”
一个寒冷的眼风扫过去,想说话的人都闭嘴了。
胡小满把十月松开,异常严肃,“惊蛰他既然姓胡就是咱们家的人,是我大房的人,我胡小满的弟弟,你道歉就罢了,不道歉,掂量掂量可得罪的起我。”
“还有你们,”她把在场的都扫过,“在腻腻歪歪的窝里反,别怪我手黑。”
没有预兆的翻脸,把几个人吓的不轻,尤其是刘巧儿,连声保证不敢生事。董氏的脸色很难看,刘七草则是迷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