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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连枝,家里六个闺女没儿子的人家。胡小满默语不言。
花婆子招手把连枝叫到跟前,仔细看了看,道:“脸型不好,太方,长胖了就是个大脸。”
哪个女孩子希望自己是个大脸连枝一下子就小声哭了。
“我家的孩子脸小,你看看。”
“我家的孩子长得更好。”
大愧树下的八卦地变成了菜市场,胡小满的心已经够硬,却也不忍心看孩子们天真懵懂的脸庞,她可以帮他们,甚至可是悄无声息的杀了花婆子,但又有什么用真正该死的是这些卖女儿的人,她能把村民杀了吗不能。
所以不再折磨自己的节操,胡小满挤出人群,带着大宝二宝回家了。
刚进家门,就见老太太老神在在的坐在做院子里喜笑颜开的跟胡老爹说话。
“哎,小财神回来了快到曾祖母这里来,”老太太用前所未有热情招呼胡小满。
胡小满皱眉。大宝在她耳边悄道:“曾祖母怎么过来了”
“不知道。”
“这孩子耳根子真硬,我叫她都不理,小不伶仃的眼里容就不下人呢。”老太太朝胡老爹抱怨道。
“小满。”胡老爹朝大宝几个招手,“快过来叫人。”
几个孩子老老实实的招呼人,抬眼就见胡青青微微红这眼看走过来。
胡小满看她神情中带着委屈,跑过去拉这她的手叫了句:小姑。
“嗯,你们回来了。”胡青青摸了摸侄女的小脑袋,勉强笑这对老太太道:“奶,屋子我都收拾好了,你老进去看看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收拾屋子干啥”胡小满冷眼问道。
“你曾祖母要在咱们家住一段日子,以后你跟你小姑就跟着爷爷睡,”胡老爹解释,又笑眯眯的询问:“小满说好不好啊”
“不好,”胡小满甩下俩字就走了,老太太这一出肯定是老宅那边的阴谋,奶奶为这事儿气坏了,她的去看看。大宝二宝赶紧跟上。
“你瞧,你瞧,连那么点孩子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了,我还咋在你家住”老太太带上哭腔。
胡老爹就安慰她:“那就是个啥也不懂的孩子,你老别跟她计较。”
东屋里,白氏被背对着门坐在抗着,胡小满爬山炕绕到她身前,大宝二宝也围过来。
一张眼眶通红的脸映入眼帘,胡小满一下子就心疼的把白氏抱住,小脸蹭着白氏的肩窝,奶奶,奶奶的叫。
“奶奶你别难过,我去把坏人打跑。”大宝拎着扫炕扫把就要出去,刚走一不就被白氏抓住了。
“奶奶的好孩子,咱不跟他计较,坏人的话以后不要说了。”白氏心里泛出异样的感动,把大宝搂在怀里,突然就掉下眼泪来。
她自言自语的教孩子:“那是长辈,不能对她不敬,要不然会被人指着鼻子骂的。以后啊,就算心里不痛快也不能说出来,啥都往外说人家会说你是傻子的。以后要对曾祖母客客气气的知道吗”
说这样违心的话,白氏也扎心,但能如何,今天老太太是带着计谋来的,把这些年在老宅的苦楚哭诉一遍,胡老爹依然心疼气愤。白氏不同意,老太太就拿出上吊绳子来的,不让住下就吊死。
白氏能怎么办老太太就算不动真格的,她一个要逼死婆婆的罪名算是落下了,胡老爹也会恼她。村子本来就已经风言风语的影响儿女的亲事,在来一桩子事儿自家还有法儿做人吗
逼不得已,白氏点同意了。
胡老爹觉得自己发财了,不能让老娘泡在泡在苦水了,他大手一挥,就让胡青青把屋子让出来。
委屈了胡青青,老太太倒是高兴了。一家子每一个开心的,却还要强颜欢笑。
无能为力的胡小满气的不理胡老爹,当即就抱着小被子要住进西厢房。
饭桌上,老太太慢条斯理的吃着饭,慢悠悠的道:“我这牙口不好,也就能吃点软和的鸡蛋啥的,别的我吃了要闹病。”
“咋回事啊”胡老爹把鸡蛋盘子放到老太太手边,又嘱咐没上桌的白氏道:“以后每顿给娘碗了磕个鸡蛋,娘年纪大了,别临老了还委屈嘴。”
老太太哎了一声摇摇头,“可不用每顿都有鸡蛋,虽然家里有了银子,但也不能乱造不是,鸡蛋啥的偶尔有一个就行了。也就是发达了,要不然我可不吃你家鸡蛋,老了不中用了已经。”
这话说的委屈求全的很,胡老爹听不得,当即就有吧每顿一个鸡蛋的话跟白氏说了一遍。
“家里有自然不会不给娘吃,”白氏淡淡回了一句,就瞧着碗沿提醒几个孩子吃饭。
老太太拍腿,唉声叹气得道:“要饭的叫花子才敲碗,以后可别敲了,不好。”
她倚老卖老,但没想以前那样揪这白氏骂。又当着胡老爹的面儿,白氏也不能怎么滴,只好脸色难看的点头应了。
刚消停的吃饭,刘七草喉头涌动,连连干呕了几下,捂着嘴跑出去扶着墙吐。
“这是怀上了吧。”老太太看向胡栓子,“栓子又要当爹咯,这孩子到时有福,家里一发达他就来了。”
“怀上了”胡栓子脸上一喜,就放下碗走出去给刘七草拍后背。白氏也跟出去。
“真是命好呢,”董氏眼巴巴的望着酸了一句,她生了十月之后已经有两年了,到现在肚皮也没有个动静。
胡有水踢了她一脚,使眼色,董氏才站起来跟去慰问。
胡小满:“”
说起来刘七草似乎刚成年,就这样怀上,自己要添弟弟妹妹了。这下可真是热闹了。
“是要有弟弟了吗我想在要个小妹妹,跟小满一样的。”大宝憧憬道。他早就被刘七草收服了。
“我也要妹妹。”二宝吃的满脸都是馍馍渣。胡小满给他擦脸,望着这张一模一样的脸,不由的心软成一片。
“宝儿有姐姐还不行”胡小满酸酸的问道。
“那不要妹妹了,”二宝无节操倒戈。他很听话。
东厢房,白氏攥着刘七草的手询问:“上次月事什么时候来的”
刘七草低着头满脸通红:“半个多月前吧”
“那就是怀上了,这几天在别干体力活,”白氏看向走进来的董氏叮嘱道:“家里的活计你先干着,别累这你大嫂。”
意思就是别偷懒欺负老实人。董氏撇撇嘴答应了,老胡家对孕妇从来都是格外的照顾,想来刘七草也不敢拿大让自己伺候。更何况公婆手里还握这那么多银两。得了青眼还能多分点不是
夜里,胡老爹孝顺的给老太太端洗脚水,白氏看也不看,甩手不管。看她这样子老太太哪能消停,哼哼唧唧说身上疼,叫胡青青给她按摩按摩。
按了一刻钟,胡青青手疼的差点哭,她又不敢不照做,老太太的性子可不是好惹的。白氏总不能看这闺女受罪,就自己上手给老太太按。
“哎哟,你轻点,下手也太狠了,想按折我这把老骨头咋的”老太太瞪着眼睛叫唤。
胡老爹就跑出来看,蹙眉道:“你轻点。”
天知道白氏到底用没用力,黑着脸,从头到脚的给老太太按压,直到人睡着了,白氏才住手。
这胡小满数了两千多只羊,依旧睡不着。三更天时,院子里响起悉悉索索的脚步声。
胡小满抿了抿唇,不用想她就知道外面那人是谁,这样的事儿并不频繁,第一次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是贼,谁知道是胡有水,一个大老爷们半夜偷偷摸摸的出去还能干嘛。
曾经还撞见过自己的好二叔跟村北那个私会,胡小满翻了几个身,决定跟出去看看,找个机会把这个影响家庭和谐的隐患给解决了。
他这种行为何止是不要脸,道德败坏的玩意儿。
说干就干,胡小满沉着脸随意套了件衣裳就悄无声息的跟出去了。
轻车熟路的胡有水踩着月光就到村北最后一户大家门前,他立在墙边朝手上吐了口水,双脚使力一跳,手抓这墙沿儿上,脚瞪着墙面就爬上去了。
胡小满隐藏在树后,看着猴子一样的二叔进去了。她走到墙边一跃而起,眨眼就出现在别人家的院子里。
躲在角落里的胡小满喃喃道:“二叔你别怪我”说这话就把精神力散发出来,院子的场景顿时如白昼般出现在她脑海中。
他知道这是遇见鬼了,他想叫但是脖子被掐住了一样,身子也动不了。竟只能不错眼的盯着那人看。
朦朦胧胧的人脸忽地睁开一双黑白幽亮的眼,刹那就变成血红,簌簌的流出鲜红的血。眼睛睁开的时候胡有水已经呃的一声翻白眼了,等脑子里出现苍怨的声音一遍一遍说着:你敢睡我婆娘我要你命时。他身体抽搐这,吓尿了,脑子里一黑就晕死过去。
真不经吓。胡小满撇嘴,把精神力收回来,一个跳跃就不见了。
常小娥回来时媚笑这扑在侧躺的人身上,扭着身子嗲道:“心肝儿,你家那人参到底卖了多少银子啊你告诉我呗”
没听到动静。她抽了抽鼻子,扑鼻的儿铺面而来。
常小娥晃着胡有水僵硬的身子:“胡有水你咋的了”
叫了几声都没反应,常小娥才开始慌了,掐这胡有水的人中,掐出血了也不见转醒就用凉水泼。
“呜呜呜好好的,怎么就这样了,你咋的了”常小娥急的带着哭腔,等了许久都不见人醒,她怕胡有水是得了急症死在她这里说不清,一咬牙拖这人给仍外面去了。
把人靠着树干放下,常小娥望了望家的位置,觉得离这么远应该不会有人联想到她身上,就坐在地上呼哧喘气,擦着满头的汗道:“你别怨我寡情,要是让人知道你病在我家对咱们俩个都不好,反正现在天也不冷,把你放这儿也冻不着,明早有人发现你了自然会把你送回家,反正你家也发横财了,你且病不死。”
常小娥蹑手蹑脚的走了,胡小满才鬼魂似得飘过来,嫌弃的踢了踢胡有水,她撇嘴讽刺:“你找的小心肝这么点子事儿就把你扔了呢,好眼光啊。”
惩治之徒的手段多得很,但毕竟是亲叔,胡小满还是把他弄回家了。
次日清晨,胡栓子起了个大早,他的去大王庄给刘家报喜。
董氏被叫醒做饭,她嘟囔着抱怨,就见睡在炕边的胡有水露出来的后背还穿着衣裳。
“有水,”董氏推了推胡有水,自语道“啥时候穿的衣裳最近奇奇怪怪的。”
她没看胡有水的脸,所以不知道他定格的惊恐表情有多难看。直到吃早晨饭,胡有水才幽幽转醒,看着熟悉的房间,他懵了,怀疑昨天的一切可能就是在做梦,但湿答答的裤子提醒他一切又好像是真的。
分不清了,他偷空去找常小娥证明,但脑子里那副见鬼场面挥之不去,胡有水不敢去找常小娥,吃不香睡不着的病了。呆在家里门儿不敢出。
俗话说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人寻,头一个登门的是刘七草的娘,刘老太。
她女儿怀孕了,她做个做娘的过来照看几天无可厚非,但她总是打听人参的事儿,白氏就知道自己发财的事儿已经传出去了,谁传出去的
压根就不用传,靠山屯人人都这样说,追根究底就出在胡里正身上。他跟人家说老胡家攀上了李氏医馆的贵人,人参卖了大价钱,胡家早就是附近村庄的热门话题了。身在大王庄的刘家,自然也是听说了的。
“有田哥回来了这好我姐夫刚挑回来的水,你快过来洗把脸。”刘巧儿欢喜的拿出手巾来让胡有田擦脸。
她是刘七草的妹妹,跟着刘老太一块儿来看望刘七草的。
胡有田挠挠头,刚想拒绝,刘巧儿端着木盆过来了。
“哥,你接着呀,我手腕都酸了。”
刘巧儿说话嗲嗲的,爱对着人撒娇。她眨着眼看的胡有田都不好意思了。
“那啥,你是客人,进屋歇着把,别忙活了。”胡有田客气了一句,接过盆在石头台阶上漱洗,偷眼看笑靥如花的刘巧儿,他心跳都快了半拍。
“有田哥,你后晌还下地吗我跟青青妹子一起去帮你们把”刘巧儿俏生生的,十分大方。
“不用了,”胡有田像是被感染了一样笑嘻嘻的道:“你们是小姑娘,在家做做针线活就行了,地里的活计有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