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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兔娃的去向我并不知道,”南河急了,他早就见识过胡小满的手段,心底只一个怕字。急着阐述道,“姑娘的手段我知道,你们是什么背景我也知道,在下为何要藏匿一个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的人?”
那当然是因为另有目的。胡小满抬手制止住身后的王翦,依旧温和的对南河道,“胡兔娃是你手下的小喽啰,他跑了,他得错儿自然得由你担着。”
“你想怎么样?”南河有点儿乱的脑子算是清明了。
胡小满也干脆的吐出俩字:“借粮。”
众土匪瞪眼,瞬间紧张,如临大敌。
南河眨着眼,没想到兴师问罪成借粮食了,一开始的目的就是借粮吧,跟土匪借粮?
他黑脸膛上又爬满为难,“姑娘真是强人所难了,你们都没有粮食,我们村子又怎么可能有存粮。”
胡小满冷漠的说:“两条路,一,把胡兔娃给我交出来。二,借粮给我,两年之内双倍奉还,我与你们之前的恩怨也可以一笔勾销,选吧。”
还有别的吗?南河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分析:胡兔娃自己没有。存粮,这个年景借出去了,他们吃什么?现在这样子是借吗?
回头看看愤怒的众人,南河不死心的问:“如果我不选呢?”
胡小满没什么可说的,一声嘹亮的口哨声从她完美的唇瓣中溢出。
突然,远处出现一片黑压压的身影,移动的速度很快,距离太远,很多人没看到,还在想胡小满是几个意思。
扭过身子,指这那片奔腾的黑影,“你们猜,那是什么。”
王翦他们很负责的没有看过去,配合的问:“是什么?”
胡小满答非所问:“我来教你们御兽第一课。”
明白的,都眼底放亮光,忍不住快速回头瞅一眼。
这一看,真是吓一跳,那黑影已经能看到真容,是难得一见的阵容,几十匹狼。
非常的壮观,奔跑跳跃间带起阵阵尘土,形成一卷能看见的风,气势骇人。
狼身居大山深处,轻易不会大批量的下山,这是胡小满召唤来的。
在场的谁一下子见过这许多猛兽?是以都被吓唬住,谁也没说话,只默默握紧手里的武器,偷偷咽口水。想起那些夸张的,没有根据的传闻。胡小满被神灵照拂,能御兽的传闻。
如今一见,果然不假。
南河连退几步,紧张的冒汗,在心里作比较。他忌惮的,始终都只有胡小满一人。
这些狼,还没能把几百号都吓腿软的威力?很快就有人恢复本性,叫嚣着打,要把狼宰了吃了。
惊蛰从头狼的背上跳下来,小脸上像是笼罩一层黑雾,面无表情却煞气弥漫,他走过,立定,仰这脸一字一顿道,“姐姐。我,来,了。”
“嗯,干的不错。”胡小满来来去去的就这么一句夸人的话。惊蛰翻来覆去的也听不腻,对着她龇牙一笑,又冷下脸酷酷的站着。
胡小满一看他这样子,就有点儿摸不清他是真笑还是假笑,变脸的速度太快了。
那些狼,没得到命令便就地蹲下,静静的,冷酷的眼神却死死盯着那些拿武器的人。
胡小满给他们时间叫骂,权衡。
但她耐心有限,也不想对一帮子土匪客气,又把两个选择抛出来。
“谁怕谁,有本事跟我们单挑。”
“打,老子杀人的时候你们还在娘们儿的肚子里打转转。”
“搞几只畜生就想吓唬我们?哈哈…”
“哈哈哈哈。”
老话说跟土匪无道理可言,是因为他们不讲道理,也没有那个讲道理的脑子。
南河犹豫不定,叫喊这让众人冷静,与几个老东西吵吵这商量。
“打一顿就老实了,先别弄出人命,你们去吧。”胡小满不耐道。
王翦一点头,大手一挥,抽出刀打马冲过去。
两拨人很快混战在一起,王翦的人虽然都是年轻小伙儿,但没一个吃素的,能以一抵十。
土匪则是仗着人多,路子野,拿口破刀,就地取材就是干。
在厉害的人也架不住对手多。王翦他们的刀已经见血,捉襟见肘了。
胡小满知道会是这种过程,又吹了声口哨,蓄势待发的群狼接到命令,一跃跳起狂奔而来,它们越过胡小满,从混战的侧面跑过,对着被有意无意护着的几位老中青包围,以让人瞪眼的速度咬住人的小腿,拖在地上往回跑。
惊恐叫声在混战中炸响。
它们像训练有素,两头一队,一只负责拖人,一只负责防护。
很顺利的,成功的,偷袭成功。
被拖来的人扔在地上,群狼围城一圈,以一个随时扑上来的姿势,发出危险的低鸣。
南河正被王翦打的节节败退,看到此情此景,大骂胡小满:“卑鄙,无耻。”
一把人掌宽的刀架在他脖子,往皮肉里送了一寸。王翦嗤胁迫这他,嗤之以鼻,“跟你一个杀人越货的土匪用的着讲道义?”
南河回以凶恶的眼神。
王翦胁迫这他让打红眼的人住手。
大哥跟几个领导人物被抓了,土匪全都乱套,都在喊打喊杀的要放人,倒是都没在动手。
把南河压到胡小满跟前,王翦一脚把人踢跪下,拄着刀在站到一边。
胡小满没下马,坐着弯下腰,对上南河这双死不瞑目的眼。
她嗤笑:“还是那两条路,任选其一。不然,你的乡亲就要惨死在狼腹了。”
“我可以给粮,但我们也要活命。”南河在村里的威望不如以前,他不主张跟他们对上,但自己那些人都用屁股想事,这下不服都不行,主事的都被抓了。
看他颓败的表情,胡小满满意了,“我是来借粮的,自然不会把你们赶上绝路。”
“把那些人带走。”她对惊蛰说了一句,然后又看向南河,把全部的话都说出来,“两年之内还你两倍,现在,可以请我进村坐坐吗?”
不来硬的不行,要不然这帮土匪怎么可能把粮食借出来。
惊蛰转身离开,指挥者头狼让它们动起来。
南河抹了把脸上的血,扶着膝盖站起来,眼睁睁的看着村里人被狼群咬着腿拖走,他攥的拳头啪啪响,猩红了眼,道,“他们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南河就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让你血债血偿。”
“呵,”胡小满冷笑声,骑着马,大摇大摆的走进人窝。
虽然骂声一片,人们还是自发自的让开一条路。
王翦他们提着血刀跟在后面。
这个村子,乍一看上去跟别得穷山村没什么区别,仔细看就发现建筑的非常结实,地面是夯实的黄土地,房子是粘土烧的土砖,干旱让角角落落显得萧条。围站在大人身后的孩子,眼睛里没有多少纯真,狠呆呆的看着不速之客。
胡小满他们被带进一片空地,地方不大,坡上,坡下站的全是人,如果目光能杀人,他们早被碎尸万段了。
不速之客,被包围了。
胡小满下了马,随意看了看,夸奖了一句,“你们村子不错,像是个土匪窝。”
“你要多少粮才肯放人?”南河咬着牙问出来。
“你有多少?”
“两千斤。”
“哦,土匪窝里都没粮。看来你是跟那些老东西有仇,想借我的手除掉他们。”胡小满故意揣测,激怒他,对着周边人道,“你们呢,借不借?想不想我放人?”
她再度传达,阐述:“我不是你们,杀人越货,我借多少,双倍还,你们可以不信我,但粮食,必须借。”
有人说:“放人我们就借。”
也有人说:“今天别想走出这个村。”
胡小满只看南河。
“我们也要吃饭,活人,做劫匪也是没办法,”南河重复自以为的悲哀,讲述几个穷人没饭吃,从抢一个馒头到做劫匪的血泪史,但这是犯罪的借口吗?
胡小满走了,带着三千斤粮食走的。
临走前,她打了借条。
南河坐在椅子捏着一张泛黄的,带着折痕的纸,上面写这短短的两行字,说是欠条,当面摁了手印,但上面写什么,南河并不认识。
她拿出这张纸的时候似乎早有准备,早就写好了,只在上面添加了粮的数目,真的会还一样。
正出神,有人跑进来大喊:“大哥,几个老叔们都放回来了。”
“好,我知道了。”南河早有预料,收了字据奔出去。
村外,几个大活人哭爹喊娘的狂奔,她们后面站了一群的壮狼,最醒目的是中间那个光头少年,他坐在狼背上,一点儿也不突兀,从目光到表情,冷酷的跟狼一样。
南河隔着很远看他们,狼群呼啸几声走了,他又将目光移到地上被车轮压出来的痕迹,那是三千斤粮食,村子里一半儿的存粮,就这么被抢走了。
奇异的是,他心里恨不起来,这跟眨眼间几十人被胡小满粉碎比起来,这点儿难堪的,愤怒的情绪,真算不了什么,他刚开始知道胡小满是来借粮的,瞬间就生出往粮食里下毒,毒死他们的想法,可惜啊,没来得及。
这会儿南河的心里异常的平静,让人把几个当家的搀扶回去。
这事就这样翻篇了?
走在回程的路上,王翦笑道:“没想到姑娘还留了后手,这招声东击西好。”
胡小满摇着扇子跟着笑了笑:“想学吗?”
左右两边的人心里一震,忙不迭的表示想学。
胡小满指指乱跑乱嗅的狼群:“先学着跟这些狼相处,了解它们的习好,然后再学御兽。”
“御兽到底要怎么做?”王翦深深的疑惑这。
……
胡小满舔了下嘴唇,简单化的说:“我会教给你们一种能与动物沟通的能力,前提是,你们要摸清楚大多数动物的习性。”
众人对视一眼,都看出彼此的似懂非懂,再问,她却不愿多说。
胡小满现在很清楚自己抱了谁的大腿,教授精神力,是她的诚意。
所谓的教授异能,也只是表面罢了。虽然普通人想要达到她精神力的等级不太可能,但她不敢冒险。
对于惊蛰,自然是例外。
一行人不急不缓回村时已经半夜,大半粮食在中途就让群狼驮进山了。
到家时胡老爹还没睡,听到动静跑出来,问惊蛰去哪儿了。
“我让他去藏粮食了,”胡小满帮着动手把其余的粮食卸了。
挥汗如雨的询问道:“这些粮什么时候发为好?”
胡老爹正揉搓这高粱米嘬叹,夸了几句好,说,“明天就发,咱们给送家去。”
“行。”
次日,胡小满还没起,就听前院吵吵嚷嚷。
“没完了,”她从炕上滚下来,披头散发,冷着脸往前院去,立在二门呵斥,“吵什么?”
几个人回头看,一起奔过来。
“小满,我们这儿刚分了家,你就弄出这么多粮食,别是以前藏的吧?”胡有田阴阳怪气的撇嘴说道。
胡有水跟这一唱一和:“就是,家里还有好多东西没分?你藏了多少东西,给我们交个底。”
“在逼逼,别怪我翻脸不认人。”小满的脸黑的堪比锅底,从签了分家文书那一刻这个家都分了,这些人还想没完没了的说废话,从给村里人分肉就开始有意见,这会儿还是,叔能忍婶不能忍。
她很多时候都是温和的,这么猛地一发飙,吃过教训的胡有田第一个怂了,拉着胡有水嘟囔这跑了。
胡小满叉腰,左右把院子看一圈,怎么看都找不到合适的地方建几堵墙。
难不倒要把这几家人赶出去?
她头疼了。找到正收拾东西搬屋子的董氏。
“今天不干别得了,去后院把灶房弄出来,缺什么少什么,找我。”胡小满是一刻也不想忍了,不如趁机会把还坐在一个桌子上吃饭的众人分开,那才是真的分家了。
“怎,怎么了?”董氏起先有些迷糊,然后脸色就不好了,“这么急啊,这才分了几天就想赶人了。”
胡小满懒得与这翻脸比翻书快的娘们多说,只道,“二婶就照我说的做吧,过几天,我可就没这么好心帮你了。”
过几天是定好过继的日子。董氏一下子想起来,脸上挂上笑,强拉住小满在椅子上坐下。
“小满,你说我过继三房那个娃娃,这事儿做的对吗?”董氏愁眉不展,这几天胡有水没给过她好脸色,分到手的银子一半给了她,一半儿给了胡有水,为这事儿两人没少干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