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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中什么也没有,身上穿着单薄的衣裳。
胡小满再次申辩“我被搜过身,我手里,身上什么都没有,那我是怎么杀了他的?”
这似乎给众人出了一个难题。安达和他的手下是怎么死的呢?
哈布简单的脑子里得出一个直白的结论安达一定是被杀死的。
指着胡小满,哈布说“在搜她的身,把他们都绑起来。”
事情来得突然,在小满弄死安达的时候他的手下匆匆来了,还带来了一个那样的消息,安达的死像是印证了那个蛮子的话。
胡小满他们果然有鬼,哈布不再相信他们像看起来那样,毫无抵抗能力的俘虏。
蛮子火速的把他们四个人拴在一起。
“姑娘,怎么办?”南河又在问这个问题。
胡小满此时依旧很冷静得分析“镇子那边儿死了人,哈布一定会查明原因,而且还会怀疑我的身份。时间越久,我们暴露的可能性越大。我来想办法,让他们北下。”她不甘心的冷笑着,道,“费这么大功夫打到他们内部,不能就因为这样半途而废。”
士兵问“姑娘,你有什么办法?”
“相信我,就不要问。”
有蛮子过来搜身,首当其冲的目标就是胡小满。她的头发,口腔,鞋子都没被放过。
“搜到了没有?”哈布很急,对胡小满的身份产生了质疑。
蛮子摇头,说什么也没有搜到。
哈布把安答的手下叫过来“你们的首领是用什么方法证实那个女孩子是大周将军的女儿?”
安达的手下愤怒这看向胡小满,若不是有人拦着,他们早就上去把胡小满大卸八块了。有人恶声恶气的道,“是一块令牌。”
那块令牌从安达怀里搜出来。哈布凝望这令牌沉默,吩咐手下人检查两名死者的死因。
安达的死相难看,七窍流血,脑袋上一按就出现一个坑。有人就说脑子里空了。那个蛮子的死相,相对体面,只在耳朵里发现了血迹。
在场的有作案动机的也只有胡小满四人,安达的死可以说是胡小满造成的,那这个蛮子呢?他是怎么死的?
众目睽睽之下,无缘无故死了两个人,名为恐怖的气氛散发。一点儿的动静就把这些五大三粗的蛮子们吓成了惊弓之鸟。
“会不会是那些死去的周人太多,产生的怨灵?”
“我夜夜都做噩梦,肯定就是怨灵干的。”
“他们那些周人死了还不够安生,让他怨灵出来,看老子不把他大卸八块。”
“爷爷活人都吃过,还怕死人?”
“都他娘的别胡说八道,”哈布的大嗓门止住了所有的议论声,联想到安达曾说石村的人全都得了一种怪病死了,他心里更加烦躁,不安,吼道,“给我把那几个人往死里打,我就不信问不出来。”
哈布说话的嘴巴还没合上,眼前忽然闪现一个黑影,飘飘忽忽浮在半空。似乎是发觉有人在看它,那黑影闪了一下又出现在人头上空。眨眼的功夫,它又穿插在人群中,忽来忽去的飘荡着。
‘呀’的一声叫唤,哈布跌坐在地,双手捂在脸上使劲儿的搓,猛然放开手又去追寻那个身影,见它飘飘忽忽的,要出大门口儿。
有人上来询问他是怎么了。
“你……你,们看到了吗?”哈布一手指着空荡荡的门口,整个人抖得不成样子。
众人不明所以的来回观看,询问道“看到什么?”
“鬼影,是一个黑色的鬼影子,”有人惊恐的失声大喊,攥着身旁人的衣领子咆哮,又哭又叫,受了很大的惊吓。
像是为了证明他们的话,从门内忽然卷起一阵寒风,每个人都激灵灵的打了个寒颤。互相询问着看到看到了什么鬼影。
“啊——”粗壮的惊吓声猛然炸响,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人,就见他指着墙角说有鬼。有人跟着鬼叫起来,不知是谁起的头都开始往外跑。
胡小满他们四个人被绑在一块儿,移动起来有点艰难。
控制着方向的士兵急的喊“快点儿,再快一点,要被鬼附身了。”
几个人跟着他的脚步往外挪。南河一双又惊又恐的眼睛四处看,“鬼在哪里?我为什么看不到?我没有看见呀!”
“别叫了,”胡小满的一双耳朵都被他吼的发疼,头一次知道一个男人也能叫的这么尖细。
他们几个人一出出门口,就被哈布指挥这人拉倒一边,怕他们趁乱跑了。
几十个人都涌在外面看着那间大屋,惊魂未定,外加想象的叙述着看到的鬼怪光影。
那屋子里本然着火把,忽然一下就全黑了,凄厉的,属于人的惨叫声一阵回荡着。人们被吓得魂不附体,又开始跑,跑出村子才敢回头望。
一出了村子那声音便戛然而止。有那胆子大的,不信邪的往村子里走了几步,凄厉的惨叫声又出现,炸响在脑子里,吓得那人跌坐在地上爬着出来。
“撤,撤退,”哈布扶着手下人的肩膀,一分一秒也不愿意多待,“马上都撤走,全部离开这里。”
“我们首领的尸首怎么办?”
“还怎么办个屁,”哈布没法儿组织语言,一股脑的骂出来,“你们首领就是个鬼变的东西,无缘无故死了不说,还招来了别的怨灵。老子还想问你该怎么办,我们中间要是有谁沾染上那些鬼东西,老子找谁算账?”
惦记首领那人没了言语。然而,哈布的话就像传染病毒,人人自危,紧紧扎堆的人不敢靠同伴太近,互相怀疑。
“你,你,还有你,”哈布横眉竖眼的点了身边三个人,不容置疑地说,“你们三人进村拿兵器,把细软和马匹都一并带回来。去吧,我会重重的奖赏你们。”
刚刚还在闹鬼,这会儿谁敢去?三个人求情,又说一会儿再去。
足足等了一个时辰之久,哈布拿刀逼着别人的脖子,才有人肯返回去。
马匹弯刀等物拿出来了,人也吓瘫了。
据他们所说,里面死了的那两个人像是被大火烤熔了一样烂得血肉模糊,没有在听见凄厉的惨叫,却看到了火光,火团像是有生命一样蹦蹦跳跳,碰到哪里哪里着火。他们实在是太害怕了,没有多做停留就跑出来了。
闻言,人们更加认定村子里闹鬼。
哈布当机立断“现在就出发去找别的兄弟。”
“走走走,快走。”
“吓死了,吓死了。”
众人巴不得现在立马就走,分不到兵器和细软也不斤斤计较,连夜就出发往北走。
人们的心思都放在闹鬼的恐惧中,没工夫搭理和小满他们。四个人仍然被绑成一串,跟着队伍中间。都怕其他人身上占了脏东西,蛮子们离他们恨不得八丈远。这就方便了几个人说话。
胡小满不能给出任何答复。
她沉思了一会,摇头“我也看见了,世上有很多东西不是我们凡人能参透的。”是一个凌模两可的答案,又说道,“我原本是想利用他们之间的不信任把安答的死安插到哈布头上,让他们两个部落之间产生隔阂。没想到竟然发生那样的事,或许是老天也在帮我们吧。”
两名士兵更加倾向于另一种猜测
“是他们造孽太多,那些被吃掉的人,找他们报仇来了。”
另一名士兵苦笑着说“他们只别敌我不分就好。”
胡小满的话或许能瞒的过两名士兵,但南河不信的,多年前,他曾亲眼看见她是用那种近乎恐怖的力量,杀死了他自己的兄弟。
陈年往事浮上心头是另一种异样的苦味,也激发出心底深深的恐怖。南河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放到胡小满身上。
漆黑的夜里并不能看到什么,胡小满转过身看他的时候,南河还是下意识地避开。
察觉到他的质疑和探究,胡小满用诚挚到令人感动的口吻道,“我会完整无缺的把你们带回去。”
闻言,都有些感动。士兵说“我们都相信姑娘。”
胡小满说“等我们回去了,一起享受将来的太平盛世。”
不知道为什么,南河心里有些激动“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吗?”
连续两年的灾害和战争,让许多人几乎忘了曾经的太平日子是什么滋味。
胡小满无比坚定的道“会有那么一天的。”
她没有宏大的志愿和抱负,但她有能力也愿意让周围所有跟她有关或无关的人,过上属于他们的太平日子。
事情像胡小满预计的那样发展,哈布带着人群到另外一波蛮子,两个小部落汇集到一起,总人数只有不到五十人。
这远远不够他们拿着楚娉婷去要挟楚将军。哈布与几个首领商量了,邀请更多的人汇集在一起。
他们大多数是大宛国分布在戈壁,或草原上的游牧民族,并不是真正的大宛人,但他们天生彪悍孔武有力,是战斗民族。一下子多出几十个人,在这没有吃喝的冬季不想被饿死,就要去抢去夺,北上猎杀的计划一直没有改变,而且他们也决定先把抓到楚娉婷的消息放出去,向她的亲爹,大周的将军索要钱财粮食。
所有的动静都逃不过胡小满的耳朵,她在第一时间得到了这个消息。第一个生出的想法就是祈求上天保佑楚娉婷他们一行人已经回到府城。那样不管是楚娉婷的清白问题,还是能够更加深入地打到蛮子内部问题,都一并能够得到解决。
楚娉婷在府城的话,胡小满知道,他们一定能想明白自己的用意。
但若是相反,楚娉婷没有回到府城,楚将军一定会上当,这样不光一个姑娘家的清白会被毁掉,楚将军那边也会损失人力物力。
损失点金银粮食也就罢了,胡小满更担心的是秋后算账,她并不觉得吧隐藏着的蛮子全部清除的功劳,能比不上楚娉婷身为女子的清白名声。
楚将军对他女儿的宠溺疼爱,在这几年中她早就有所见识,对楚娉婷这份纵容的宠溺不光是因为她是楚将军的爱女,也是因为楚娉婷的外家对她足够重视。
如果用飞鸟传信,能否把这里的消息传到府城?
这是不可能的。她真恨这是一个冬季,寒冷的天气没有食物和水,飞鸟根本飞不了多远,送消息回府城这条路也行不通。
自己立下的正方功劳不能功过相抵,胡小满心想。攥紧了双拳,不甘心,不想轻易放弃能够打到敌人内部的机会,也不希望出楚娉婷清白有缺陷。
南河跟两个士兵也撑不了多久,靠自己一个人是办不成事的。
两权相较取其轻,她还是在心里做出了选择。
“现在外面的蛮子不超过五十人,以我们现在的战斗水平来说,勉强可以取胜。”
这是很谦虚的说法。南河他们都明白,所有的事情还要靠胡小满一个人去完成。都或重或轻受了不同程度的伤,又空腹饿了许久,与蛮子一对一也是免强,更别说以一敌十了。
“我们需要想点办法,”胡小满把他们召集到跟前,找了块平整的地方在上面写写画画。
“真的不再等等了吗?”南河不甘心,受了这么大的罪只杀掉这么几只畜生,他不甘心。
胡小满攥紧双手,感受力量在体内流转。叹口气摇头,“依我们现在的能力,蛮子人数太多的话也没有办法将它们全部弄死。就这样吧,我们尽力了。”
是的,他们出生入死,做到了绝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的事情,已经尽力了。
真正的猎杀,在一天后的夜晚开始。
这晚月空明亮,繁星点点。树影投射到雪地上的影子都看得一清二楚,极轻极重的脚步声,将积雪才得吱吱响,四条长长短短的身影投进光秃秃的树林中。
他们彼此分开,又聚集到一起低声交流,再三确认后两人原路返回,两人隐在山林。
蛮子的营地中,给俘虏送水的人打破了瓦罐,奔出门大喊,“周人跑了。”
这个消息很快传遍整个营地,第一时间得知消息的哈布来不及穿上衣裳,就提刀来召集人去追,一定要追上。
“他们出来了,”趴在一堆乱石上的胡小满对南河说,“你左我右,先把这一波人引到树林里去。”
南河点头,深吸了一口气,跳起来大叫就开始跑。。
蛮子们离他们的距离刚刚好,正好看见月光下一长一短,两个身影,分别往两个方向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