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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是自己想太多，聂韶音便不再多想。
这边，居春和紫衣令人抬着担架出来，将蔺画扇送上了马车。
蔺梵音则跟蔺画扇说话，叮嘱蔺画扇要好好听聂韶音的话，兄妹俩依依不舍地告了别。
紫衣走过来，朝姑射颔首，然后对聂韶音道：“小姐，可以回去了。”
“好，我先走了。姑射，有什么事便令人传讯给我！”
姑射点点头，聂韶音便转身上了马车。
紫衣跟上。
姑射瞧了一眼居春，居春目光一闪，微不可见地点点头。
*
又一个七日过去，聂韶音给君陌归第三次施针。
“鬼衣说，你这几日的反应倾向于正常了，只是还不稳定。”聂韶音坐在布帘的另一边，右手捏着银针，左手在他身上按压寻找穴位。
君陌归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没得到回答啊，聂韶音疑惑地转头朝布帘那头看去，道：“真实情况如何，你得跟我说。不然，我怎么知道药浴需要的剂量是不是准确，下一次的针阵又该如何调整？君陌归，既然你都让我给你治疗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这阵子她虽然忙碌，但是吃得好睡得好，加上心情美滋滋的，那精气神可比前段时日要好太多了，说话都中气足了许多。
君陌归薄唇抿了抿，不情不愿地道：“早晨的动静时有时无。”
聂韶音一愣，点点头，回头继续扎针，嘴里念念有词：“那也是有进步，都十年以上的老毛病了，你也别指望两三次就能够完全康复。”
这话说得君陌归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她倒是挺坦然的！
病的是他，尤其是聂韶音这人对这些懂得特别多，若是他那方面能力恢复得不好，与她夫妻生活会不会有很多遗憾？
她会不会嫌弃他？
若是因为这个，影响了日后的夫妻感情，又该如何是好？
所以，他得老老实实地让她治，一定要治好！
聂韶音完全不知道君陌归心里都在想些什么跟自己有关的，连婚后夫妻生活都想到了，她就只有一个目标——
把他治好！
西市的医馆暂时买下的是三层的楼带了两个庭院，她还打算把后面的一大片都买下来，设计成疗养院的模式，也当做员工宿舍。
到时候君陌归的病治好了，她也搬出他的地盘，可以自给自足了！
“聂韶音。”君陌归忽然开口：“你可曾有过心仪的对象？”
问出口的时候，他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聂韶音愣住，目光往布帘那边一瞟：“你怎么会问这个？”
心仪的对象？
彭于晏算不算！
虽然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学习和工作，却不代表对明星一无所知，偶尔还是对着一些明星的海报垂涎三尺的！
颜值高的不够，还要身材健美的那种才行！
谁还不是个颜控小仙女呢！
想到这个，她忍不住笑了笑：都是浮云！
“你回答问题即可。你年纪已不小，可曾婚配了？”君陌归忽然听到她的笑声，心里咯噔一下，皱起眉来。
她为什么笑？难道是心有所属的？还是说，已经成过婚甚至有过孩子？
有也正常，她年岁已大，在闵梁王朝有些女子两代成婚早的，若有三十岁都要当祖母了！
可她来到了这里，又做了聂韶……
不对！
他猛然想起青衣曾经带了一块帕子，是聂韶所绣的鸳鸯戏水，所以说，聂韶是有心仪对象的？
那么聂韶音呢？
聂韶音不知道他心里九曲八弯想了这么多，扎下一针，答道：“我每天忙得脚不着地，哪有时间谈恋爱结婚？”
“谈恋爱？”君陌归眯起眼眸。
聂韶音也知道，古代都是包办婚姻全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所以自由恋爱的概念君陌归不知道也很正常。
她想了想，道：“自由恋爱，也就是两个看对眼的人在一起培养感情，感情水到渠成之后才经过见双方父母，然后成婚。”
“培养感情？”君陌归又是一愣：“所以，成婚是最后一步？”
自由恋爱的这种说法太新奇，让他十分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国度，才会有这样的婚姻流程。
聂韶音点点头，笑了笑道：“包办婚姻是不可取的，不知道对方长得什么模样不知道性情如何不知道有没有共同爱好，强行捆在一起的婚姻，会形成很多悲剧。就比如聂太医嫌弃我母亲，非要将他中意的崔氏扶为平妻，苛待我母亲，酿造我母亲一生的悲剧！”
君陌归沉默了。
她说的没错。
许多夫妻并没有多深厚的感情，别人姑且不说，就说先帝。
娶的不是心爱的女人，所以与太后之间的感情连相敬如宾都算不上，貌合神离。
原来聂韶音是这么想的，难怪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她就说过不想嫁人。
“还有啊，除了自由恋爱，我们还是一夫一妻制。男人找小三的不是没有，却不受律法的保护，也要受道德谴责的。”聂韶音既然开了个头，也不避讳与他多说一点。
“一夫一妻？”君陌归又是一怔，道：“难怪你说你决不允许自己的丈夫纳妾。”
一生一世一双人，倒是令他心生向往。
如此甚好，他也没有要纳妾的想法，岂非与她相合？
了解她多一些，他欣喜了不少，仿佛看到未来与聂韶音琴瑟和鸣的日子了。
聂韶音轻笑一声，道：“我的男人，若敢把他那条东西放到别的女人身子里，一针废了他！”
眉眼虽然是含笑，说出来的话却相当有杀气！
君陌归眸光幽深地看着她，并不反驳。
他既没打算做那等负心之事，自然无用担忧这点。
*
这一次行针也很顺利，大概因为心情放松，在等待拔针的时候，君陌归浅睡了一觉。
泡药浴的时候，也更精神了些。
青衣见他情绪高昂，没忍住好奇，问：“王爷为何心情如此愉悦？”
君陌归淡淡瞧了他一眼，没说话。
青衣：“……”
不得了，这眼神一点都不似平时那般幽冷慑人。
平素如果他多嘴问了什么，王爷给他的眼神不是冷光就是杀气，可现在只是轻描淡写的一眼，一点责怪他的意思都没有！
反而……带着一点难以忽视的春意？
正在心里嘀咕着，却又听见君陌归忽然开口：“你去库房，挑一样姑娘家喜欢的物件儿，送去给聂韶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