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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那丫头还是不学乖啊！
君陌归是什么样的耳力，有人在外头偷听他能没发现？
他们也没有什么隐秘的事情要说，所以就跟平常一样说话，根本没把偷听的人放在眼里。
君陌归则是暗中让青衣去查看，却没想到是云萝。
看来，云萝是要重新出山了？
如果不来找茬，她才不信呢！
君陌归皱着眉头，一脸不愉。
她摊了摊手，对君陌归说道：“防着一个也是防，两个也是防！你还是派人跟着她，免得被人从中利用。你这个小青梅表妹，可不是个有脑子的，三两句就被哄走了。”
这话说得君陌归紧皱眉头瞪着她：“表妹就表妹，为何一定要用那个词？”
聂韶音顽皮地吐了吐舌头。
君陌归眸光一闪，薄唇抿了抿，清了清嗓子撇开脸没再看她。
却还是听从她的建议，对青衣道：“就按音儿说的，盯紧一些，别让宫里头那位与她有接触。”
青衣立刻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人手！”
*
云萝回到逸王府芙蕖院的时候，宁夫人也刚从宫里回来。
面带疲倦，神情恹恹，估摸在太后那边累着了。
若在平时，云萝或许会与宁夫人说几句关心的话，可今天却始终沉着一张脸不吭声，宁夫人与她说话，她也爱理不理的，晚饭没吃就说要去睡觉了。
宁夫人觉得很奇怪，找来彩儿，问：“小姐今儿个是怎么了？”
彩儿便把今天云萝去了明镜台的事说了一遍：“……回府后，小姐便气得将房里的瓷器都摔了，又去马厩抽死了一匹马，这才安静下来。”
没敢说，丫头们也都被波及，好几个被鞭打受了伤。毕竟这种事太正常不过，说了也不会有什么用，反而可能引来宁夫人的责罚。
听完，宁夫人眼角也沉了下来，道：“谁给小姐嚼舌根了？”
其实，聂韶音的医馆闹得沸沸扬扬，宁夫人怎么可能没有耳闻？这阵子她总是变着方儿地把云萝困在府中，就是不想让云萝知道这些事。
没想到，一出门就有人坏事儿！
彩儿答道：“是聂家二夫人崔氏。”
宁夫人冷哼一声，道：“那崔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竟然敢把主意打到小萝的身上！她自己对付不了聂韶音，竟然想撺掇我的女儿帮她出气？倒是打了一手如意算盘！”
“夫人，那我们该怎么做？”彩儿问。
宁夫人沉吟片刻，道：“你让小萝明日再去见崔氏一面，看她打算让小萝做些什么，我会派几个可靠的人跟过去，安排好证据。她想干干净净不沾荤腥，让我的女儿去冒险，看我怎么对付她！”
彩儿疑惑地问：“夫人的意思是，让小姐去出这口气？”
“小萝与陌归不合适，可她却一头热非要把心思放在陌归身上。有这次的事情也好，让小萝认清楚事实，最好死了这条心。”
说这话的时候，背光坐着的宁夫人，整张脸笼罩在帘子的阴影里，显得十分阴翳。
顿了顿，她又道：“至于聂韶……有人自会收拾她，用不上咱们！”
彩儿不解地问：“可是小姐若是一定要去对付聂二小姐，奴婢应该怎么做？”
不得不说，这是个精明的丫头，知道要跟主子这里讨主意。
宁夫人多看了她一眼，道：“小萝心里不舒坦，不做点什么她这关难以过去，让她去出出气就好。你在旁边看着，别让她吃亏了。”
“是。”彩儿应声。
宁夫人又道：“今日你与云萝去了那边，还偷听了陌归的说话，他不是这么不警觉的人，必然已经有所察觉。明日你们过去，我会多派几个人跟着你们。有事就用他们去做，别让小姐亲自出面，让她暗中看着就好。”
彩儿再次应：“是。”
*
明镜台每日放门板的是在辰时初刻，开了门就开始放号码牌，这时候通常是人流量最多的时候。
医馆的地理位置就在闹市中心，赶早市的人都回了，晚出门的也出来了。
“这种时间段，对于想要浑水摸鱼的人来说，无疑是最好的下手时机。梵音，你多分出点精神，这几天好好盯着，有什么事立即让人上楼告诉我。”
云萝有几斤几两聂韶音还是知道的，以云萝冲动易怒的个性，加上脑残属性，那天偷听她和君陌归说话的事情都过去三天了，云萝怎么可能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只有一个可能，背后有人指点！
可再怎么有人指导，以云萝的性子，也绝对忍耐不了多久的，三天，估摸就是极限了！
蔺梵音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也不会多嘴去问。
他本来对聂韶音就是唯命是从，既然她这么交代，他自然没有不答应的：“好，姐姐放心，我会看着的。”
因为一开始聂韶音就给他说，是让他做二掌柜的，哪怕他只有十五岁，也知道自己应该扛起什么样的责任。
“看你的了！”聂韶音拍了拍他的肩膀，转身上楼。
刚刚给庄氏做了一次清洗，又开了新药。之后，是李氏、王氏。
紫衣去牙行挑了三四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跟着聂韶音一块练习了近一个月，虽然还不能亲自上手，却已经学会了很多，也是朝专业护理人员的方向发展，如今是实习护士了。
庄氏觉得自己与聂韶音很投缘，也很愿意与聂韶音聊聊那些驭夫之道，所以王氏和李氏走了，她还留下来与聂韶音说了一会儿话。
正说着，居春敲门进来，与聂韶音耳语：“姑娘，有人送了一位急症病人，瞧样子，应该是中了剧毒！高掌柜的意思是，这个病人必死无疑，咱们不能接！”
她说的虽然是变故，却并没有多慌张，毕竟她们一直在等着这些突发事件发生，早有防备。
“终于来了么？”聂韶音唇角一勾，对庄氏说道：“庄夫人，很抱歉我得去忙了。让居春带你从后门出去，先失陪！”
微微一个行礼后，她便不耽误时间，招呼了紫衣快步下楼。
大堂外面，一具五十岁上下的男性躯体横陈在大门外，正好堵住了明镜台的门口，让外面的人不好进来，里面的人也不好出去。
这人衣衫褴褛且脏污，倒像是住在城隍庙那边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