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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潮宫弟子牧惊鸿拜见纪师姐！”牧惊鸿当即朝纪雨荷拜道。
黑持和楚秋然二人先是一愣：你什么时候成了闻潮宫弟子了？
不过，牧惊鸿给他们使了个眼色，二人当即也朝纪雨荷拜倒：“闻潮宫弟子黑持（楚秋然）拜见纪师姐。”
纪雨荷柳眉微皱，扫了三人一眼，迟疑道：“你们也是我闻潮宫弟子？我怎么没见过你们？”
“师姐是贵人，我等藉藉无名之流，有何能耐让您记住？”
牧惊鸿笑道：“不过，师姐，当初在演武场，您还指点过师弟。对于您可能是无足轻重的小事，但是师弟一直铭记于心。”
“哦？原来如此。”
纪雨荷也没有怀疑，淡淡道：“如果有空的话，可以去我们纪府坐坐。我现在还有事情，就不招待你们了。”
她身边还有个英武不凡的青年。
“师姐，请！”牧惊鸿三人当即给他们让了条路。
纪雨荷带那青年上了楼。
“雨荷……”
徐辉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巴，眼中写满了眷恋。
楚秋然有些不忍心，劝说道：“徐公子……师兄，纪师姐好像已经有心上人了。或许那玉簪是别的意思？”
“不会的！”
徐辉将玉簪握得紧紧，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斩钉截铁地说道：“这是雨荷给我的考验，我会一如既往地对她好。总有一天，她会被我打动的！”
“对，师兄，我们会帮助你的！”黑持果断地说道。
“多谢师弟！”徐辉抓着他的手，一脸感激之色，“你们在这里等我，我让人将銮车带过来。待会，一起回我府上休息。”
“这怎么使得？”黑持故作推脱。
“就这样决定了，要是能看得起我，就一起去！”徐辉态度还颇为坚定。
“那我跟师兄一起去。”黑持说道。
二人一同走出去，去等銮车了。
楚秋然指了指楼上，幽幽道：“你怎么会认识纪师姐的……还被她指点过？我怎么不知道啊？”
刚才他们差点就被识破身份了。
牧惊鸿让他凑耳过来，轻声道：“这种事情在宗门都是司空见惯。她碰到过多少师弟师妹，自己都记不清，怎么会记得我呢？”
“不信的话，下次你跟她说，你在藏经阁见过她，被她指点过经文卷宗，她也不会怀疑。”
楚秋然不禁直翻白眼：还有这种套路？
片刻之后，黑持和徐辉等人走过来，几人一同前往徐家。
……
次日早上，徐辉很早就来请牧惊鸿三人去用餐。
黑持趁机向他提出要前往迟山道场的请求。
“现在去迟山道场？”徐辉露出迟疑之色，说道：“最近是迟山道场封禁之际，九宗管理得很严格，只怕不好进去啊。”
“不好进去啊？”
黑持挠挠头，笑道：“那就算了吧。我们师兄弟三人本来想先去探探路的，毕竟此番历练关系到纪师姐和我们的未来。”
“这有什么关系？”徐辉一听到事关纪雨荷，多问了一句。
“师兄有所不知，其实此番迟山道场试炼，宗门内部有一套评测标准。如果达不到标准，就无法参加核心弟子的选拔。”黑持压低声音道。
“不过，既然麻烦，就不劳师兄费心了。”他又补充一句，示意大家先用早餐。
徐辉托着下巴，沉吟道：“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有点风险……”
……
白驹过空，徐辉将牧惊鸿三人安排在九宗的清线队伍中。
所谓清线队伍，是弟子试炼之前，会有长老强者带队，清理试炼之地中有威胁的人或者妖兽，确保弟子的试炼安全。
而迟山道场广袤无垠，有千里方圆。隐藏着迟山教众不计其数，还有妖兽混杂，所以清线是件危险的任务。
在牧惊鸿三人再三保证下，徐辉还委托了长老，确保他们安全的情况下，才让他们进入迟山道场。
正值中午，一艘巨大的驭空船停在迟山道场上空。
全权负责清线事宜的长老，出自九宗之一的四象宫，是不灭境中期强者，好像叫柳城子。
他环视船上众人，高声喝道：“尔等带好自己的传音玉简，一切行动务必听从指挥。有违令者，格杀勿论！”
本来负责清线的人都是九宗重金请来的游侠散客，有本事，但是纪律散漫。所以他的语气说得很重。属于不灭境中期的气势让众人不敢轻视。
“是！”众人齐声应道。
负责带牧惊鸿他们这队的长老叫费松，被徐辉打过招呼，下船的时候特意嘱咐他们仨人：“你们待会不要离开本长老太远，否则，本长老也照顾不到你们！”
“一定一定。”黑持点头哈腰地应道。
九宗的长老分别负责八个方向，加上一支机动支援，向迟山道场铺满散开。
牧惊鸿三人故意落到队伍后面。
黑持有些兴奋，压低声音道：“嘿嘿，二位公子，待会到了土金堡的时候，咱们就离开。那里有迟山圣母的供奉殿堂。或许会有线索！”
牧惊鸿和楚秋然点点头。
丛林郁郁葱葱，隐约有妖兽的吼声传来。
费松经验丰富，带着众人贴着地面掠过。不时有妖兽上前攻击他们，中间各有死伤。不过，进度还算顺利。
牧惊鸿看到他不时将信物散落在妖穴、遗迹之地，便于之后弟子的试炼考核。
“为了考验弟子，可真是煞费苦心了。”楚秋然忍不住笑了。
起码在南疆，就算是六大玄宫也不可能清理出一个数千里方圆的地方，供弟子试炼。
“公子，前面就是土金堡！”黑持指着丛林尽头一片低矮的房屋，说道。
土金堡是迟山教众在迟山道场的聚集地之一，也是费松前进中难啃的骨头之一。
嗖嗖嗖！
堡中金光激射，招呼他们这群远道而来的“侵略者”。
“小心戒备，注意标记堡中不灭境以上的修士！”费松瞳孔一眯，大喝一声。周身灰蒙蒙的黄光涌动，显化出一尊千丈高的法身，顶着土金堡的攻击冲过去。
杀！
清线队伍紧随其后，一共跟着掩杀过去。
牧惊鸿三个混子在队伍中喊的声音很大，但是冲着冲着，就冲到了队伍最后。
土金堡爆射起一道道璀璨夺目的光芒，有许多迟山教众悍不畏死地冲过来，抵抗着清线队伍。
虽然同为人族，但是在迟山道场中，他们就成了猎物！
“迟山圣母的殿在土金堡外面。”黑持示意牧惊鸿二人可以撤退了。
牧惊鸿不禁好奇迟山圣母的来历，因为他听到冲出来的迟山教众口中都喊着迟山圣母的名字。
那不是个变态的老妖妇吗？为什么会有这么大的人格魅力，让数千里方圆的迟山教众冒死追随？
“公子有所不知，其实迟山道场从上古就存在了。”黑持解释道，“他们是迟山一族的后裔。当年人族与魔族大战，迟山族帮助过魔族，根基为人族所毁。现在，后裔也为九宗所不容！”
“而迟山圣母便是迟山族传说中能解救他们的存在。而这一任迟山圣母不知道为什么会加入九宗，闹出了一系列天怒人怨的事情，导致九宗对迟山一族的打压更甚从前。”
“原来如此！”楚秋然点点头，叹了口气道：“可惜，这群迟山一族的后裔本来也没有错误！”
他转身看向土金堡方向的战斗，空中激荡的灵光已经有逐渐趋于平静的迹象。看来是费松等人以压倒性的胜利镇住了迟山族人。
“呵呵，我半魔族又有什么原罪呢？”黑持不满地咕哝一声。
他突然有点不喜欢楚秋然，感觉这家伙太过悲天悯人。
人族自诩为大陆最聪慧的种族，以主人自居。从上古到现在，看不起妖族、半魔族、魔族……以及各种上古遗族。何必冒出个别人族还假惺惺地同情他们呢？
黑持觉得自己之所以不被人族接纳，就是因为自己不够强。
如果他有上古魔族的实力，打得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人族强者喘不过气，看看谁还敢看不起他！
他咧了咧嘴，说道：“公子，前面就是！”
顺着黑持指的方向，牧惊鸿二人看去，这才发现在郁郁葱葱的山林中耸立着一座巍峨的殿宇。三十六根星纹日月柱高逾百丈，矗立在大殿前，投影出交错的影子。
嗯？
牧惊鸿感觉这些影子似乎暗藏玄机，可能跟迟山教有关。但是，他也说不上什么所以然来，多看了一眼，便跟黑持二人一同走进殿宇中。
殿宇有百丈高，虽然有些破损，但是依旧巍峨壮观。在它面前，人感觉无比渺小。
殿前还有迟山教众祭祀的火焰痕迹。
“公子，这边！”黑持曾经控制过许多迟山教众，知道这宫殿中暗藏玄机，提醒牧惊鸿等人按照特定的步伐走进宫殿中。
身后那三十六根星纹日月柱随着他们的脚步变化，交错变化着投影。
在宫殿前绕了一刻钟之后，三人终于走进宫殿中。
宫殿正中间，便是一尊巨大的女性雕塑。如质的目光落在牧惊鸿三人身上，似乎能将他们的神魂洞穿，一股强烈的晕眩感觉袭来。
牧惊鸿心里咯噔一惊，急忙抱守神魂。
不知多久吼，晕眩的感觉渐渐退去。他勉强抬起头，看清楚那女性雕塑的模样，脸色又是一变：“是……她？”